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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挑明 文 / 夢見稻穀

    申時雲與虞仙因邊走邊說話,申時雲勸她,「你嫁過來也沒什麼不好,我哥哥那個樣子,父王母妃必不會苛求了你,王府別的沒有,富貴還是有的,到時候便找兩個可心的男郎,不也是很有趣?」

    虞仙因臉色不好,卻不說話。網值得您收藏……問,「虞阿圓與洛世子卻是怎麼回事?」

    申時雲道,「哥哥中意她唄。她嫁過來,最多也只是個側室,哪有你正頭夫人強。」虞仙因只在心裡頭冷笑。親王的頭號必定是要豫平郡王承襲的,日後洛世子成了臨江王,虞阿圓豈不最少是個側妃?

    兩個人轉了一圈回到水榭,虞盛光卻還沒有回來,過一會豫平郡王的侍衛倒是來了,不知說了什麼,帶走了她的侍女花椒。那申時雲想,莫不是又被叔叔發現了?卻因著是申牧的侍衛,並不敢問,只想事後打聽。

    且說申時洛引開了壽安伯霍笙,本以為虞盛光趁機逃出來的,沒想到小廝卻告訴他虞姑娘並沒有回去,他忙折返回書樓,半路上碰見她和侍女兩個人。

    「虞姑娘,」申時洛迎了上去,「你還好吧?」

    阿圓輕輕福身,「我很好。」

    申時洛見她正是從書樓的方向過來,稍稍疑惑,「你適才……?」

    壽安伯霍笙卻從轉角的地方出了來,「洛表弟,哈哈又見面了,今天咱們可真是有緣。」將眼睛看向阿圓,「這一位姑娘卻是誰?並不像王府裡的人。」

    聽到他的聲音,阿圓的臉即白了白,但她向是遇事心不慌的性子,側看向霍笙,只見他個頭不高,卻生的十分魁偉粗壯,兩隻在盔甲裡的胳膊像鐵桶一樣,未戴頭盔,束了男子常束的頂髻,眼睛正也一瞬不瞬得看著自己。這就是殺害整個一個村莊的兇手了,阿圓心裡道,以霍家如今的威勢,申氏皇族尚且耐他莫何,豫平郡王那樣的人物都要與他周旋、給他面子,自己一介小小女子,怎報這血深大仇?

    申時洛卻是想,霍笙明明知道她是誰的,卻要在此做作,是有何意?還有,虞姑娘這一會才從書樓的方向過來,方才不是霍笙要與父親在那裡談話,難道父親有事,約會取消了?滿腹疑竇的,強作了鎮定道,「這位是王府長史家的小姐。」

    「哦,原來是虞姑娘,」那霍笙陰測測笑著,心道這小妞兒生的是不錯,但平平板板還是個孩子模樣,沒想到郡王卻好的這口。一時間三個人心中都是各有魍魎。霍笙轉向申時洛,笑容裡帶著揶揄,「我和王爺說完了話,遍地去尋你,沒想到表弟卻是佳人有約,哈哈,有趣,有趣。」

    阿圓知他想的骯髒,很生出一股怒氣,淡淡對申時洛道,「煩勞世子送我回水榭吧。」霍笙卻道,「慢著!虞姑娘知道我是誰嗎?」

    阿圓本已向前走了兩步,聽到這話,轉身輕福身道,「壽安伯英雄蓋世,誰人不知?」那霍笙又發出一聲大笑,拍怕申時洛的肩膀,「老弟,快送你的佳人回去吧,我在前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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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送行的宴畢,霍笙回到自己的客院,把下午所見之事當韻事說與了副手,也是他的參謀副將。

    那副將卻道,「豫平郡王一向潔身自好,會和兒子看上同一個女子?卑職總覺得有點不大可信。」

    「哎,」霍笙不以為然,「他再清淨,總是個男人,我都見到了,你不必說。」

    「關鍵那女子卻還就是虞家灣的人,這也太巧了吧。」那副將又道,向霍笙進言,「爵爺,事出反常必為妖,事若太巧則成書了。」

    霍笙摸著自己下巴上的橫肉,有些兒懊惱,「還是一了百了最省事,不過萬一申牧動了真,我卻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哎,當時殺的太急,若是留一兩個活口就好了,不過她一個女孩兒,看著還沒發育呢,能跟那姜無涯有甚麼瓜葛?」

    副將道,「爵爺,心慈手軟可不是您的風格啊!」

    霍笙嘿嘿的,「小娘兒生的是不錯,那小聲音,呵呵,爺我當場差點也沒直起來,不過就是太瘦了,沒有弄頭。」也正因為如此,說申牧迷上她,他卻是有幾分信的。

    副將習慣了他的粗話,見怪不怪,拐回到正事上,「還是小心的好。還是留個人在這,一則盯著申牧是否有異,二則若能通過這女子尋到姜無涯的蹤跡,那可是奇功一件啊,陛下必定會重重嘉獎您。」

    霍笙思量了一番,點頭道,「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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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日日過去,虞廉夫婦很識時務,因著王府的態度,表面上沒有再苛待阿圓。阿圓在家中靜心守孝,每天都還有個小小期待,希望不拘什麼時候,那個扔紙團的人能夠再來。

    天漸漸冷了,虞府給僕人們都換上了冬衣,門上添上了細棉簾子,竹篾窗紙也加了厚,是以阿圓聽到有小石子敲到窗紙上的時候,差點兒沒聽清。

    她忙下榻,斗篷都沒披就跑出去,一個人影立在廡廊下,阿圓驚喜交加,未料那人轉過身來,她卻一愣,「是你?」

    申時洛偷偷前來,本有些忐忑,見她這樣,反而把心裡一直存的那點子疑惑勾起來,就問,「你以為是誰?」

    阿圓沒有回答他,看看左右,正色問他,「世子怎麼會到這裡?忒不合禮數了。」

    申時洛從大氅裡掏出一個瓷壇,「我前次說過要將你祖母的骨灰還與你,給。」

    阿圓未料是這樣,將罈子接過了。抬起頭,「謝謝你,不過你卻不該這樣子來找我,請快回去吧。」

    她轉身要進屋,申時洛一個耐不住,捉住她的腕子,這十幾

    天裡,申時雲又藉故邀請了兩回虞家的小姐,每一回虞盛光都藉故推脫了,似乎有些躲著他的模樣,聯想到剛才她乍見到他時的表情,申時洛問,「你剛才卻是以為我是誰?」

    阿圓沒說話,只看著他。他卻亦不鬆手。

    「我的侍女馬上就要回來了,請放開。」

    「我就是候到她去拿膳食,才進來的!」申時洛有些激動,低聲道。

    「你窺視我?」阿圓瞇起了眼。

    「不是,我沒有……我也是怕被人發現了會對你不好……」

    阿圓依然不說話,冷月一樣的眼睛平平得看著他。

    申時洛鬆開了手。

    阿圓向他福了一福。「世子,」她端正了神色,「謝謝你的幫助。我想你幫助我必是出於君子之心,如果我理解錯了,那麼很抱歉,以後請你——不要再這樣了。」她說完話,便轉身回屋了。申時洛看著那輕輕晃著的青色棉簾,終是沒有敢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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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的七七屆滿,林王妃請苗氏去王府商議王世子和虞仙因的婚禮。

    這一回阿圓跟著去了,與苗氏母女一道下了車,來到正院廳堂,卻見一屋子的女眷,統共做了六七人,皆在等著她們。

    林王妃坐在托泥大榻正中軟墊上,穿著深紅色袒胸細墨綠線纏枝紋刺繡鑲珍珠的短襦,月青寶相花長裙系到肋下,用寶藍色絲帶束著,寬大的披帛一直垂到榻下,額間點了翠羽花鈿,高高聳起的髮髻上簪著七尾鳳銜珠華勝。她下首的紫檀木透雕黃花梨玫瑰椅上分坐了兩人,一個是郡主申時雲,另一個卻是個秀美婦人,穿著花青細綾短襦,紅色長裙,赭色厚紗披帛,肌膚豐勻,淡淡含著笑。

    苗氏領著阿圓姊妹二人上前見禮,先問了林王妃好,然後向那秀美婦人,「江妃娘娘。」原她是豫平郡王的側妃江氏,因郡王正妃早先沒了,現這江氏正掌管著郡王府的中饋。

    江妃見了兩個女兒,均誇讚了一番,特別向林王妃和苗氏道了喜,盛讚了虞仙因,而後看向阿圓,「這大小姐我卻不曾見,不若上來細瞧瞧?」

    苗氏側乜著阿圓,既怕她犯倔性子不配合臉上丟醜,又覺得江妃這樣好像相看似的,望著她不拘哪裡子不好讓人相不中。阿圓倒是沒怎麼樣,大大方方上前去了。

    江妃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扭頭對上面林王妃道,「這女孩兒生的這樣好,我卻都沒有話誇讚了。」言笑晏晏的,林王妃因著前事對阿圓不喜,況她身份最高,何嘗用湊著誰說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只了了嗯了一聲。

    江妃倒沒在意,笑瞇瞇讓阿圓下去了。給虞仙因和阿圓一人一個琉璃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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