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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文 / 懸泉

    第三十二章

    傅融離開後,傅笑寒從財務部、資金部找了幾個經理談話,結果與他預想的差不多,根本沒問出個名堂。

    下班的時候,他又馬不停蹄地聯繫媒體的朋友,打算利用人情或花重金買斷工人鬧事的新聞。

    陳傑隔幾個小時就向傅笑寒匯報夏如笙的情況,夏如笙轉院後,情況穩定,晚上被傅九親自接走了。

    傅笑寒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說實話,他不喜歡阿如和傅琰有過多的接觸,傅琰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兒,對阿如的態度更是陰晴不定,好的時候送阿如車子、想要的工作,壞的時候呢,傅九看阿如的眼神十分詭異,蘊含著說不清的複雜和危險。

    但他要事纏身,根本不可能趕回家中陪伴阿如。等他應酬完,已經深夜兩點多,傅笑寒毫無睏意,乾脆回了東江的私人別墅處理公事。

    飯桌上,那幾個交情尚好的媒體負責人一反常態,語言模稜兩可,總在有意或無意的轉移話題,自己開出的天價買斷新聞,也並未讓那幾人動心。

    傅笑寒一件件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工作上的連連失誤,爺爺的求全責備,傅九施加的壓力,都讓他深深的感到力不從心……想著想著,傅笑寒趴在書案上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傅笑寒捏著酸疼的脖子醒來,混身發燙、頭暈腦脹,可能是生病了。但他根本顧不上這些小事,胡亂找了兩個藥片,接了一杯冰涼的自來水,把藥片灌進胃裡,然後強打起精神上班。

    踏進總裁辦公室門口時,傅笑寒順手從李秘書的桌子上拿日程安排表,一個陌生而嗲氣的女聲道:「傅總裁,您早!」

    傅笑寒頓住手中的動作,生硬地說:「你是誰,李秘書呢?」

    「總裁早上好,我叫吳婷,哥倫比亞大學mba碩士畢業,是您的新秘書,第一天上任,見到您很高興,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停下。你,給人事說,讓李秘書回來工作。」

    吳婷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傅總您不知道嗎?李秘書昨天就被辭退了,還是董事長親自解聘的。

    「該死!」傅笑寒低聲咒罵,爺爺真的解雇了李秘書,他忍住罵人的衝動,窩火地走進辦公室。

    往日,李秘書都會把報紙和早點準備好,把他的辦公室整理得煥然一新。但這個吳婷什麼都沒做,濃妝淡抹的讓人很不舒服,傅笑寒用內線撥給後勤,不一會兒,後勤部的負責人拿著報紙和早點屁顛屁顛地來了。

    傅笑寒接過一沓最新日期的報紙,挑了平時會看的權威性強的幾份報紙,翻開首頁,一目十行的閱覽,大意的翻閱完所有報紙的首頁,傅笑寒靠在鬆軟的椅背上,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

    正如紀紹輝所言,那條新聞果然沒有壓下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報紙上,但是並不是頭條,頭條新聞是龍城新一屆領導班子的首度亮相,次頭條則是市郊發生的一場車禍、公安偵破一起重大毒品走私案等,寰宇的新聞幸運的屈居第四,雖然也用了大篇幅報道,相比其他噱頭更大的新聞,似乎不值一提。

    傅笑寒讓陳傑準備媒體見面會,派人安撫好工人們的情緒,把拖欠的工資外加30%一次性發放,並允許工人們停工休息一周。接著,他又讓相關的責任人簽訂保密協議,讓他們不能洩漏事態的一絲細節。同時,傅笑寒開始大張旗鼓的改革集團的相關管理制度。

    傅笑寒的一系列舉措處理的得當及時,雖然個別事兒多的董事會成員給他打電話,咨詢寰宇這場公關危機,順帶批評他工作不上心等等。但傅笑寒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下遏止了事態的惡化,新聞在群從中也沒引起廣泛的話題。

    有幾個不知好歹的記者想跟蹤報道,但傅笑寒還未來得及動手,媒體突然轉變態度,又刊登了幾則寰宇集團的正面新聞。

    改革過程中,他開始注重寰宇的內部管理,把幾個關鍵崗位上的人員全部調換了,將他建立的組織體系大換血,但爺爺對他的態度明顯慢慢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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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紹輝這段時間也忙的焦頭爛額,投資港口的物業與平時那些項目不同,涉及多方的利益,政府、運輸部門、廠商等,這些關係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動一發而牽全身,容不得他馬虎犯一絲錯。

    紀紹輝覺得自己好像在和命運下一盤險琪,一步錯,全盤皆輸!

    投資港口的初期資本要20億,紀紹輝籌集了5個億,還剩下15個億,紀紹輝問幾個朋友借了5個億,還有10個億的資金缺口。紀紹輝一籌莫展之時,意外的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傅笑寒的助理打來的,大意是傅笑寒要請紀紹輝吃個飯。紀紹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了約定的那天晚上,紀紹輝慣例提前10分鐘趕到那個隱秘奢華的日式餐廳,服務員把他引到高級包廂,包廂裡已經坐著一個端莊秀氣的背影。

    紀紹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個背影是誰。

    「紀先生!」夏如笙激動地問候,「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夏先生,很榮幸再見到你!」紀紹輝主動伸出右手。

    「我也是,當我得知給我輸血的人竟然是你時,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緣分,命中注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紀紹輝謙虛一笑:「我年紀比你大,不如叫你如笙吧,如笙,你言重了。」

    「紀先生,我的話沒誇張,你救了我,我真的很感謝你。所以才讓笑寒哥邀請你,想親自感謝你。」

    知道了對方的動機,紀紹輝沒再多話,安靜地聽夏如笙講些七長八短。在他眼中,夏如笙也算個挺有意思的人,高貴的外表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疏遠感,但就本質而言,夏如笙熱情奔放、積極樂觀,好像一抹夏日的陽光溫暖的可以把一切融化。這種單純的人思維很簡單,心裡想什麼臉上完完全全的表現出來,一言一行,都能透露出他的家人朋友對他長期的保護與溺愛。

    「輝哥,笑寒哥還有一會兒才來,我們先點菜吧。」夏如竹親切自然的叫紀紹輝哥。

    「他還會過來?」紀紹輝一愣,他以為傅笑寒不來了。

    「嗯,不過得晚點兒,最近笑寒哥超忙的,經常留宿在公司加班。」

    「你們總裁挺上進的嘛。」紀紹輝笑道。

    「是啊,好多人只看到笑寒哥表面上的風光與權力,卻看不到他背後付出的努力上進。」

    兩人大約等了半個小時。

    夏如笙給紀紹輝講述他和傅笑寒童年時的成長經歷,紀紹輝突然問:「你們是親兄弟嗎?」

    「你覺得我們像嗎?」

    「不像。」紀紹輝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輕快地說:「你們兩人的性格反差太大,我想想啊,你呢,像燦爛明媚的白天,但傅笑寒,則是老氣橫秋的夜晚!」

    「好多人都這麼說,雖然我們兩長的不像,性格差異很大,但總有人誤以為我們是親兄弟。」

    夏如笙的臉色漸漸黯淡,突然歎了一口氣,「雖然我們比親兄弟還親,但我不喜歡這種關係!」

    紀紹輝問:「為什麼?」

    「笑寒哥最近的工作壓力很大,而我,卻什麼也幫不了他,甚至還給他平白無故的添亂。他只會一味地保護我,卻不給我成長的機會。」夏如笙有自之知明,他承認他很享受傅笑寒的溺愛,那種被人捧在手心中的感覺很舒服,但這種過度的溺愛無形之中給兩人增添了隔閡。

    在傅笑寒眼中,自己恐怕還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永遠是需要他呵護、疼愛的好弟弟。

    但夏如笙不這麼想,他想在有限的時間中,做點有意義的事,幫傅笑寒分愁解憂。

    「爺爺對笑寒哥的期望太大了,像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壓的他喘不過氣。而這個時候,我只能遠遠觀望,連為他加油打氣的機會都沒有,紀哥,你說,我這樣算個好弟弟嗎?」

    看著夏如笙消瘦蒼白的臉,紀紹輝淡淡一笑,道:「如笙,你想多了。有些人,喜歡的人幸福快樂,他自己也就幸福快樂了!」

    夏如笙道:「真的嗎?」

    紀紹輝輕輕地點頭,「真的。」

    精緻的木門被拉開,來人是傅笑寒,他雖然衣裝革履,但整個人汗流浹背,面色匆忙,疲倦頹喪的神情讓人看一眼就知道他最近沒有休息好。

    菜品很快上齊了,傅笑寒和夏如笙並肩坐在一起,一個勁兒埋頭吃東西。

    夏如笙推了推傅笑寒的胳膊,「笑寒,你別對輝哥這麼冷淡?」

    傅笑寒嘴角一抽,冷聲問:「你叫他什麼?」

    「輝哥。」

    「阿如,我不准你叫這個男人哥哥。是他逼你叫的嗎?」傅笑寒冷戾的目光要把紀紹輝刺穿似的,一字一頓道。

    夏如笙想辯解什麼,紀紹輝瞥了眼像吞了**般的男人,聞到一股濃郁刺鼻的酸味,笑說:「如笙,稱呼我們以後探討吧,我餓了,點菜時你介紹的那幾道特色菜叫什麼,我都給忘了!」

    氣氛凝重,夏如笙也察覺到傅笑寒的不高興,便順著紀紹輝製造的話題,兩人不知不覺地聊到美食上。

    「如笙,你氣血不足,平時得多吃點十字花科類的蔬菜,富含豐富的鐵元素,還能增強免疫力,很適合你的體質。」

    「可我最討厭吃青菜了。」夏如笙不自覺用撒嬌的語氣說。

    紀紹輝又想推薦幾種益氣補血的食材時,傅笑寒突然插話,低聲道:「紀紹輝……」

    「怎麼了?」

    「沒什麼……」傅笑寒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紀紹輝也不為難他,嘴角輕揚,端起溫潤的小圓杯慢慢品茶。

    傅笑寒心裡有股說不出的矛盾與彆扭——紀紹輝給的印象並不好,在他眼中,男人是個只會油嘴滑舌、投機倒把的同性戀,卻還要裝腔作勢,保持著成熟穩重的派頭,和他在一起,自己總是處於下風,也總是被他的言語神情蠱惑感染。尤其男人看自己時,總用一種看低能兒、看弱者的「悲憫」目光,這一點,最讓他接受不了。

    他紀紹輝算個屁,一隻農村來的臭蟲而已,就應該看只臭蟲般陰暗不堪,而不應該模仿絢爛光鮮的蝴蝶,在那雙翅膀下積蓄著無限的潛力,無限的光彩。

    在萊寶市那一夜,他不敢也不想承認,他發洩了一次,意識就已經清醒不少。這是傅笑寒不為人知的秘密。

    傅笑寒閉上眼睛,腦海中能立刻浮現出那幅溢滿激情與xin|欲的畫面,男人柔韌的身體跪趴在他的□□,黑色的髮絲在燈光下發出誘人的光澤,全身的肌肉緊緊的繃著,身上瀰漫情色而力量的美感,腰和臀肉上佈滿粗暴的痕跡和乳白色的液體,隨著他愈益猛烈的撞擊動作,身下的男人甚至時不時發出幾聲微弱示弱的呻吟。

    傅笑寒眼中什麼都容納不下,因為裡面全都被男人的風情與性感佔滿,這種視覺衝擊彷彿在

    他頭上重重一擊,這是紀紹輝的弱點嗎?這是紀紹輝不為人知的一面嗎?當正直強大的男人像頭母獸般雌伏在他身下,傅笑寒的*與情感如不受控制的洪水猛獸,吞噬他,撕碎他,操|哭他,這是每個男人本能的征服欲,只會用簡單粗暴的形式宣洩自己的力量。

    傅笑寒捏緊掌心小拇指粗細的筷子,抬頭望著對面正瞇眼品茶的男人,心裡燃起異樣的火苗。

    對,就是這種強烈的反差,這種讓他心神不寧的感覺,前一秒還能衣冠楚楚地談笑呤唱,聊著最正經的話題,但□□地躺在床上卻有種驚心動魄的魔力。

    那一夜能讓他惦記的如此深刻,原因不外乎還有一個,因為那是他第一次做愛,第一次發生關係的對象竟然是個男人,還是他看不起的男人。傅笑寒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在他的潛意識裡,他天生就不喜歡那些風花雪月的玩意兒,他沒有交往的女朋友,也不和異性*,他覺得女人是天下最恐怖最麻煩的生物,更何況他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精力去經營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戀愛,他不渴求;婚姻,傅氏會為他做最合適的安排。

    從小到大,傅笑寒心無旁鶩,二十多年的目標簡單、清晰——變強、變大,他對權力的執著與嚮往,只為保護阿如,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證明自己的存在。

    傅融能提拔他當集團的總裁,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自己,傅融看中的只是這種純粹如一的決心。

    想到這裡,傅笑寒已經能預測到,用不了多久,傅融會挑選更合適的繼承人——

    因為自己還不夠強大,強大!

    卡!

    木質筷子發出斷裂的聲響,紀如輝看著神情怪異的傅笑寒,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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