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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49章 承諾 文 / 青桑君兮

    陶夭夭幾乎是被顧君善強拉著離開的包廂,他的步伐邁得很大,幾乎是要她小跑著才能跟上。血一滴滴地滲落,可是顧君善卻像是一點兒都不在意那般。他的面容沉寂。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陶夭夭緊閉著唇,幾番想開口卻遲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穿過了走廊,走出了門口,顧君善直接把她塞進了車子裡,一言不發地回到了駕駛座。

    最開始的血已經凝固成了深紅色,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牽動了傷口,讓顧君善幾不可見地蹙眉。陶夭夭遲疑著,低聲道:「我來開吧。」

    顧君善不答,只是靜靜地掃了她一眼。她掙扎著,好一會兒才道:「我拿到駕照好久了,只是很久沒有開過車……安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沒辦法,顧君善的眼神實在是寫滿了對她的不信任。

    顧君善頷首,直接下了車與陶夭夭交換了位置。她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神色略有躊躇道:「先去醫院吧。」那一大片的暗紅,實在是太過於觸目驚心了。她感覺再多看一眼,好似心底就會更痛一分。鈍鈍的,凌遲般的痛苦。

    顧君善隨意地掃了自己的手臂一眼,那樣淡定平靜的神色好似不是自己受傷一樣。他說:「先送你回家。」然後。他自己再去醫院。

    「不行。」陶夭夭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在顧君善瞥過來的目光下,她緊咬著下唇,終究如實道:「我不放心。」顧君善都傷成那樣了。還怎麼自己去醫院……再說了。他應該是需要照顧的吧……

    「關心我?」他眉梢微挑。似有笑意。

    陶夭夭暗惱地別過臉,踩下油門。反正現在的司機是自己,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決定權不在顧君善的手上。顧君善好似一眼就看穿了陶夭夭的念頭,他輕聲道:「任一航會去我家的,你可以放心了。」

    長長的髮絲垂落,擋住了她的面容。她的聲音很輕很靜,好似一陣風緩緩刮過:「我和你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這是一個溫暖的字眼。

    顧君善的唇角不經意間彎起,他再度望了眼已經凝固的右臂,好心情逐漸上揚。這算不算是苦肉計的額外福利,說起來,他這一刀倒也是捅得不虧。

    車廂裡有隱隱飄過來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久久未能散去。她把車窗打開了小小的縫隙,趁著紅綠燈的等待期間,飛快地與顧君善道了一聲:「對不起,謝謝你。」

    對不起,連累你了。謝謝你,居然還會趕過來救我。

    顧君善微彎著的弧度還未褪去,低沉而動聽的嗓音緩緩地在她耳畔迴盪著:「沒關係,我自願的。」沒有關係,他做的事情都是自己自願的,她沒有自責的必要。

    她只覺得喉嚨像是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難受得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睛有些酸澀,她很努力地看清前方的路況,使勁地眨著眼睛,試圖把那透明的液體眨落。

    她的聲音輕若呢喃,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不要對我那麼好……」

    顧君善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他凝望著陶夭夭的側臉。那樣專注的目光裡,分明藏著有一抹藏得極為深刻的深情。

    他們都很有默契得不再提起那所謂的關係,度過著這彷彿偷來的時光。明明都沒有說話,那一份閒適而美好卻足以讓人沉淪。

    只是路再遠,也總有盡頭。下一個轉角便是雍頤園,而此刻的家門口正停著一輛從沒有出現過的車子。顧君善的神色有了一瞬間的變化,只是那神色的轉變太快了,快得讓她無法抓住。

    她停下車,繞到另一邊替顧君善打開了車門。觸及他稍有變化的神色後,她遲疑著,有些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怎麼了?」

    「沒事。」顧君善步下車,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緊緊地握著她。那樣平靜的神色,分明是在安撫著她的情緒。「進去吧。」

    陶夭夭把異樣的不安給埋藏下來,稍稍掙脫了顧君善的手。奈何,顧君善卻握得更加緊了。她無法,只能隨著顧君善的腳步走向家門口。

    一步兩步三步,踏上台階。尚未掏出鑰匙,那大門輕輕一推便開了。門邊上擺著兩雙鞋子,很清楚明白地告知了他們,家裡有了來客。

    陶夭夭更覺得心慌了,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請求。顧君善一眼便洞悉了她的念頭,他低聲道:「夭夭,看在我受傷的份上,你勇敢一點好不好?結果並沒有出來,僅憑著我母親的一面之詞,我們為什麼就非得分開不可?」他不能接受,更加沒有打算接受沒有陶夭夭的未來。僅憑著當初江姥姥那麼希望他們在一起這一年,他就沒有理由相信他們真的有兄妹關係。

    陶夭夭微愣在原地,對上了顧君善的眸子。四目相對間,彷彿有什麼堅定和溫暖傳了出來。她掙扎著的動作停了下來,甚至是下意識輕輕回握住顧君善的手。

    這樣回應的動作雖然小,卻足以讓顧君善滿足。他在陶夭夭的耳邊輕聲呢喃道:「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在。」

    一切有我。

    陶夭夭慢慢放鬆了下來,顧君善都可以毫不遲疑地給自己一刀,只為帶著她安然無恙的離開。她為什麼就不能為了顧君善勇敢一點?

    正如顧君善所言,既然是沒有求證過的事情,那麼為什麼要在真相來臨之前就貿貿然地放棄了呢。那個人可是顧君善呵,她難道真的可以那麼輕易地就放下、忘記麼……

    有一個聲音如圖釘般,戳爆了她自以為是的世界。那個小小而堅定的聲音分明在說,不可能的。

    緊跟著顧君善,十指交握著的手心滲著些許汗意,分不清是她的還是顧君善的。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板上,聽不到任何的腳步聲。可是位於大廳中的三個人,卻是第一時間回過頭。

    陶夭夭的後背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然而那交握著的雙手,彼此卻是握得更緊了。

    任一航一派平靜地掃了他們一眼,而後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白芷的眼神很是複雜,尤其在他們交握著的雙手處停留了極長的時間。而唯一讓陶夭夭感覺到不安的,是江嫣然那不動聲色的神態。

    保養得宜的精緻面容上,是完美得挑不出一絲錯處的笑容。偏偏是這樣的冷靜,讓陶夭夭更加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她會忍不住去想,江嫣然到底在想著什麼,會說什麼,會做什麼……

    陶夭夭幾不可見的顫抖著,只有站在她身旁的顧君善才能發現她的恐懼。他不由得更加握緊了陶夭夭的手,彷彿能通過十指緊扣,把他的想法通通地傳遞給陶夭夭。

    他掃了那神色各異的三個人一眼,平靜的聲音透不出任何的情緒:「你們怎麼過來了?」伴隨著這句話的,是他隱約可見的凌厲鋒芒。

    任一航閒適地捧著杯茶,彷彿在專注地研究著那茶杯的工藝。江嫣然身為他的母親,又怎麼會不瞭解自己的兒子。這點兒程度,她還不放在眼裡。於是唯一受到他影響的,便是幾乎從未被他吼過一聲的白芷。

    白芷緊緊地咬著下唇,終於移開了久久望著他們牽手的目光。然而這麼一個移動,她才發現了顧君善手臂上的傷口。她大驚著,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君善,你的手怎麼了?」

    身為在場唯一的醫生,任一航在第一時間鑒定了那傷口不至於危及性命後,他便選擇了怡然自得地看戲。這雨前龍井,與眼前這生動而又難得一見的場景,當真是絕配。

    江嫣然唇角微彎著,掃過陶夭夭的目光有著幾乎難以辨認的嘲諷。「兒子,你可真是越發出息了。」

    陶夭夭僵硬著站在原地,抿緊的唇瓣一句話也沒說。顧君善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了她的手,在她驚疑不定的目光下,顧君善漫不經心道:「家裡難得來了客人,你還不去廚房準備些點心?」

    這樣的一句話,很好地表達了主客之分。顧君善的態度,無疑是陶夭夭的定心丸。她點著頭,彎起了一抹柔軟而溫暖的笑意:「阿姨,白芷,一航,你們先坐著,我去給你們準備些吃的。」

    江嫣然輕哼了聲,再沒有說些什麼。任一航抬眸,給顧君善指了指醫藥箱所在的方向。而從未被忽視的白芷,也在同時站起身道:「夭夭,我和你一起去,給你幫忙。」

    話雖然是對陶夭夭說的,可是白芷的目光卻一直都在顧君善身上停留著。再三等待後,顧君善依然是一點兒都沒有留意到自己。她咬咬牙,隻身走向廚房。

    江嫣然那嘲諷的弧度始終沒有褪去,尤其是在那兩個娉婷的身影一前一後地走向廚房後,她的諷意更深。白芷壓根就是被寵壞的人,先不說她是那人的女兒這讓她始終沒有辦法接受的一點以外,以白芷的性格也難以擔起她兒子身邊的女人應有的重任。

    這樣稍稍一個刺激就失控的女人,一點兒都配不上她的君善。只是白芷怕是真的以為,她真的被自己所感動,進而開始接受自己罷。呵,這還真是白日做夢……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了三個人,顧君善很是自覺地打開了醫藥箱,視那二人不存在般的清理自己的傷口。他的聲音清冷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媽,你特意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

    陶夭夭站在烤箱前發著呆,她根本就不是進來準備點心的。只不過是為了借個機會,去逃避而已。可是站在小小的廚房,也不能讓她平靜多少。

    江嫣然,這個她名義上亦或是實質上的阿姨,始終給她一種非常非常不安的感覺。潛意識裡,她是害怕這個人的。

    「哼,陶夭夭,你還要不要臉了?」緊隨著陶夭夭進來的白芷,望著她站在料理台前的背影,神色近乎不屑。

    「總比你再三被拒絕,還有臉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臉強。」陶夭夭身形未動,可是那樣漫不經心的話語已經比任何的目光還要成功地刺激白芷。

    「君善愛著的人,只有我。」白芷垂於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然而她游移著的眸子,卻是從心底都在透出她對這個說法的不自信和懷疑。

    「哦。」陶夭夭點了點頭,從櫃子裡拿出了一袋低筋麵粉。「白芷,你乾脆就在自己的世界裡一直自欺欺人地活下去吧。」

    白芷冷著一張臉,一把奪過了麵粉。「陶夭夭,你扣心自問君善為了你都受了多少次傷?你若是真的愛著他,就不應該讓他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中!」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做點心。這樣的陶夭夭,怎麼配讓顧君善去喜歡!

    「同樣的話送給你,白芷,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實在是太過於自以為是。」麵粉被搶走了,陶夭夭也懶得搶回來。反正她現在都沒有什麼心思去做吃的,索性藉著這小小的廚房躲了躲。

    「你!」白芷面色一紅,在陶夭夭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她才猛然間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秘密武器沒有出手:「自以為是的人到底是誰,這還很難說呢。我們今天過來,就是要打破你的白日夢!」哼,差點兒都忘了她的主要目的了。只怪看到顧君善那血淋淋的傷口,幾乎是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哦。」陶夭夭的神色依舊平靜,目光卻是透過了白芷,望向客廳。這個時候,顧君善在和他的母親說著什麼?任一航有沒有幫他處理傷口?流了那麼多的血,傷口已經很深吧……

    再次想到了那陰晴不定的常道擎,陶夭夭沉重的心是越發地沉重了。為什麼她總感覺,常道擎這個男人是越來越危險了?這危險並不是對她,而是對著顧君善。冥冥之中想到了什麼,她卻遲遲沒有辦法去相信那個是真的。

    她的情敵,可真特喵的多……

    「哼,馬上你就得意不起來了!」陶夭夭的無視,讓白芷越發不爽了。她擋在陶夭夭的面前,一貫甜美可人的模樣因為妒忌而帶上了些許不自然。這樣不自然的扭曲,讓她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

    陶夭夭抬了抬眸,只覺得身心嫉妒的女人是種很難看的生物。若是對方不愛自己,做再多的功夫都是枉然。並且,把自己置於更為尷尬的境地。

    「陶夭夭,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你就不會覺得噁心麼!」

    陶夭夭掀了掀唇角,似笑非笑地望向白芷:「這句話該我問你才是,顧君善不也是你的哥哥麼。你一口一個君善君善地喊著,不覺得噁心麼?」刺激人誰不會,是白芷撞到了槍口上,她也沒辦法。

    「哼,我和君善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可是你們就不一樣了。」白芷強忍著謾罵,平靜著聲音道。她可是非常地想要看到陶夭夭驚變的神色。她一字一句道:「你該不會是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莫須有的僥倖上吧?我告訴你,我和阿姨今天可是帶著決定性的證據過來的!你和君善,是真正如假包換的兄妹!」

    可是出乎白芷的意料之外,陶夭夭依然是那副非常欠揍的模樣,好似一點兒都沒有被自己的話給影響到。那樣面無表情的鎮定臉,甚至和顧君善一貫的神色有七分的相似。這樣的發現,讓白芷更加地憤怒起來了。

    「呵,陶夭夭,和自己哥哥在一起的感覺如何?」

    陶夭夭眸子都不抬,定定地看著腳下的瓷磚。「挺好的,可惜你一直沒有機會嘗試到。當年,顧君善還深愛著你的時候沒有去珍惜,你現在是不是後悔得牙齒都要酸掉了?」

    和男朋友的前任或者初戀,亦或是他曾經放在心間的女人對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這一點,陶夭夭深有體會。在看到白芷吃癟的畫面,她只能說三個字:爽爆了。可是緊接著,一想到自己和顧君善的事情,她便笑不出來了。

    如果真相真的被一點點地掀開,她還笑得出來麼?

    陶夭夭扣心自問,可是那個答案她一直都不敢去想。她甚至還沒有親口對顧君善說一句愛意,怎麼就要面對和他分開的場景了?

    這樣的情緒太過於濃烈,把陶夭夭淡然的面具都給衝破了。白芷緊緊地望著陶夭夭,直到看到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反應,她才微微笑了。「陶夭夭,如果我是你,估計就沒有臉在這裡待下去了。」

    陶夭夭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她越過白芷,緩緩地走出了廚房。

    *

    同一時間,任一航已經無法直視顧君善的包紮技術,一把奪過工具親自為顧君善服務。同時豎起耳邊,一邊盡責盡責地完成醫生的責任,一邊享受著病人附贈的八卦福利。

    「媽,您這次過來是做什麼?」顧君善靜靜地望著江嫣然,神色間有著自己的堅定和固執。

    那話裡透著的意思,江嫣然懂。可是她今天,就是為了打破他的堅持而來的。「你知道你不相信媽媽,也有在背後調查你和陶夭夭的關係。我今天來,是想要告訴你別白費力氣了。」說著,江嫣然從一旁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隔空扔給顧君善。

    她說:「裡頭全是最真實的資料,每一樁每一件,都可以完美地證明你和陶夭夭的關係。」

    顧君善接下了,可是他卻是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扔到了一邊。手臂已經被包紮完畢,他掃了任一航一眼:「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任一航摸著鼻子,略微無奈地接受了自己身為炮灰的事實。「我馬上就走了。」顧君善可是孝子……也許是知道自己母親曾經經歷過什麼,所以他對自己的母親可謂是百依百順。嘖嘖,他真的很不捨得離開八卦現場啊……

    任一航慢吞吞地站起身,在顧君善窮追不捨的眼神下,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著自己的醫藥箱,被逼著走了出去。眼見著任一航的離開,他才重新坐定在沙發上。

    江嫣然含笑地望著顧君善道:「君善,你不打開看看?」

    「不必了,既然是您親自送過來的,那麼一定是您所希望看到的內容。」顧君善坐得筆直,唇邊有著些許冰冷的笑意:「近親不能結婚,無非就是孩子的問題。大不了,我和夭夭這一輩子不要孩子。」

    「你!」江嫣然平靜鎮定的面容終於被打破,她端在手上的茶杯也因為激動而濺出了茶水。滾燙的茶水落在手背上,讓江嫣然一時沒有辦法拿穩茶杯。於是,那隻小小的茶杯便呈自由落體狀。清脆的陶瓷破碎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裡響起。

    這樣激烈的動靜,同時也引起了廚房裡頭的人兒的注意力。陶夭夭和白芷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廚房門口,神色異樣。

    就在這時,江嫣然平靜的聲音非常清晰地傳入了所有的耳中。陶夭夭有些顫抖地扶著牆,深深地望著顧君善。而與她的反應不同的,是一瞬間變得狂喜的白芷。女溝樂才。

    只聽江嫣然道:「君善,我同意你和白芷在一起了。」

    似乎是注意到陶夭夭那略帶著慌張的目光,顧君善側目,與她四目相對。陶夭夭的雙手緊緊地摁著胸口,清亮的眸子微微濕潤。

    顧君善站起身,一步步堅定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同時,他堅定的嗓音一如既往:「我不同意。」要是這句話早幾年在母親口中說出來,他說不定會狂喜非常。可是如今,這麼多的事情接連發生後,他卻是越來越清晰地明瞭,陶夭夭對他的重要性。

    顧君善堅定而沉穩的腳步聲像是敲在了陶夭夭的心上,與此同時,他握緊了自己的手。這樣的溫度,足以捂熱她冰冷非常的心底。

    顧君善的話,是那麼清晰地在耳畔響起:「這一輩子,我要的人只有陶夭夭。媽,不管您承不承認,您的兒媳只會是陶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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