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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35章 善意的提醒 文 / 青桑君兮

    陶夭夭能猜到,顧君善絕對不會等著自己的。可是慢吞吞地出了私家醫院的大門,看到空無一人一車的門外,她還是掩不住的一陣失落。

    顧君善。竟然是這般狠心至此麼。果然,她就不應該奢望顧君善這樣的人會有那麼點兒憐香惜玉之心,更加不要指望他會有紳士風度這玩意。

    很好,對顧君善死心的理由再度加了一條。不求集齊七條來召喚神龍,但求能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陶夭夭乾脆半蹲在醫院門口,撐著下巴望著不遠處葉子掉光,光禿禿的枝椏。一陣冷風刮過來,讓她直打哆嗦。顧君善這種沒良心的,只怕早就忘了她錢包和手機都落在車上。她此刻身上什麼都沒有,只能幹坐在這兒,自我安慰著會不會有奇跡出現。

    結果,奇跡真的出現了。

    任一航雙手擦著口袋,姿態甚是瀟灑地從她身邊擦過。伴隨他走過的腳步,有一句話輕飄飄地落入了她的耳畔。如果她沒有幻聽。剛剛任一航說的是:「走吧。」

    所以,任一航會送自己回去麼?

    陶夭夭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緊緊地跟在任一航身後。她遲疑著道:「任醫生,您是要送我回家麼?」老實說,她對這位神色淡淡的帥醫生。有一種打從心底泛起的恐懼。

    任一航瞟了陶夭夭一眼,像是懶得回答這樣沒有深度的問題。嘖,顧君善真是越活越幼稚了。沒格調到和女人吵架就算了,竟然還好意思讓他幫忙送被扔下的陶夭夭回家!他真想解剖顧君善。看看是不是越長越回去。返老還童了。

    陶夭夭摸著鼻子。默默地隨著任一航去了停車場。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這醫院的停車場和醫院同樣的陰森。陶夭夭緊跟著任一航,她可不想再被人扔下一次了。可是那啥,任醫生的樣子好恐怖……

    許是察覺到了陶夭夭的目光,任一航瞥了她一眼,露出了一口白牙,笑得陰森萬分。陶夭夭打了個寒噤,迅速鑽進了車子,試圖把自己當成一個隱形人。

    看著那如受驚的兔子般靈敏的反應,任一航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真不愧是顧君善的女人,把顧君善的動作都學得十足十相像。說不定,顧君善的幼稚就是他們彼此相互傳染的。

    即便是深夜,可是任一航依然遵守交通規則。他敲了敲方向盤,抽空瞟了陶夭夭一眼:「你要去哪裡?」顧君善是說了,讓他把人安全地送回家。想當然爾,顧君善指的家一定是自己家。可是麼,他像是這麼好心腸的人麼?

    陶夭夭下意識地報出了陶家的地址,而後補充道:「謝謝。」

    任一航打了個響指,他果然是對的。想到顧君善那估計會被氣綠的臉色,他由衷地覺得身心愉悅。「你和顧君善吵架了?」

    不知道是不是陶夭夭的錯覺,剛剛於她而言還是神壇之上的任醫生,突然平易近人地過來與自己聊八卦。這樣的反差,當真是有點……有不止一點的萌萌噠。雖然那話題,她一點兒都不想提。

    陶夭夭別過臉,淡淡道:「沒有。」他們那根本不叫吵架,分明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

    「哦。」任一航應了聲:「看來顧君善的幼稚不是你傳染的。」他猜錯了,真是可惜。

    「……」陶夭夭嘴角微微抽搐,她轉過頭細細地打量著任一航。這個人,真的是顧君善的朋友麼?怎麼感覺,到處都是怪怪的……

    任一航洞察力驚人,當然聽牆角的能力也同樣的驚人。雖然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是因為白芷。」

    這樣一句話,他用著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既然對方已經有了答案,陶夭夭乾脆不作聲了。這便相當於默認了,任一航瞅了她一眼,在心情甚好的情況下,好心地安慰道:「這位小姐,顧君善會這樣,就證明在他的潛意識裡,你對那什麼白芷重要多了。」

    縱使他和顧君善私交甚篤,但這不妨礙他鄙視顧君善喜歡女人的眼光。在他看來,白芷簡直一無是處。完全是個傻白還不甜,天天只知道躲在顧君善後面的女人。關鍵是,還口口聲聲來一句:我們只是單純的兄妹關係。

    顧君善有沒有被噁心到,他不知道。但是就任一航本人而言,他對白芷是敬謝不敏。簡言之就是白芷出現的地方,他自覺退避三舍。他早就覺得,若不是因為兒時的愧疚外加父親的灌輸因素,顧君善指不定早就厭煩白芷了。現如今,出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有點兒智商,也不會隨意叫哭喊疼撒嬌的陶夭夭,他由衷地替好友感到高興。

    陶夭夭微微一愣,不明白任一航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任一航難得的發了善心,他繼續解釋道:「顧君善那麼幼稚的性子,越是關心人就越是彆扭,活脫脫的一個死傲嬌。他故意問白芷,不過是繞著彎想要弄明白你的一身傷怎麼來的。」

    陶夭夭聽得整個人都懵懂了,顧君善會關心她?這一定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了……她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的,他壓根不想再見到我了。」

    任一航在心底重重地歎息,他剛剛的定論下得太早了……顧君善那麼越發低下的情商,十有**都是被身邊的女人給拉下來的。不過轉念一想,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沒智商的。他愉快地決定不再鄙視這一對小學生戀人了。

    「這位小姐,我深深地覺得你完全可以把白芷給甩掉個十幾條街。」任一航興致勃勃道:「顧君善不過是個一根筋到底的笨蛋,你若是不點破,若是不逼著他認清楚白芷究竟是什麼人,存著什麼心思。那你只好承受著十分的痛了。」

    哎,他等顧君善的好戲,可是等了十幾年了。如今好戲終於開鑼,他當然要不予餘力地添幾把火。任一航並沒說清楚,這不過是他一心想要看的好戲,所以故意說得添油加醋。不過麼……效果達到就成了,管它事實是個啥。

    看到陶夭夭臉色都變了,任一航知道自己說中了。或者說,那最後一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處。陶夭夭深呼吸著,被呼呼而過的冷風吹得更清醒了幾分。「原來任醫生還是這樣偷聽牆角的癖好,對自己所看到的還滿意否?」

    呃,這反應和他想像中不一樣。任一航摸著鼻子,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尷尬。那樣坦然的姿態,反倒是讓陶夭夭自己先紅了臉。

    「話呢,我就說到這了。」任一航踩下了剎車,微笑著道:「小姐,你家到了。」

    「謝謝。」陶夭夭往窗外一看,眼前還真是陶家的別墅。她剛下車,再次被任一航叫住:「小姐,你還沒有付車費。」

    陶夭夭略略尷尬道:「可以請任醫生在這兒等一會麼?」她現在身無分文的……

    任一航伸出了一隻修長如玉,完美得如同上帝精心雕刻傑作的手,他搖了搖手指,意味深長道:「我的車費,當然不是錢這等俗物。我要的,是你不要因為顧君善的態度而退縮。這位小姐,打倒白芷,努力去追求你的愛情。」嘖嘖,當一次司機,看一齣好戲。這交易簡直就是賺翻了!女撲協劃。

    頓了頓,任一航後知後覺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陶夭夭。」

    直到任一航的車子絕塵而去,陶夭夭還僵在玉蘭樹下沒有反應過來。若是說今晚的顧君善是多麼地讓她心死,那麼任一航的話便是給她開了一扇窗。

    是呀,先不說顧君善。單單說白芷,為什麼她非要由著白芷欺負到自己身上?白芷如今這般的受害者姿態,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顧君善是不是還喜歡白芷,她管不著。顧君善是不是正如任一航所說的,對自己有感覺,她也管不著。只一點,她憑什麼要自己受委屈,便宜他們在一旁恩恩愛愛兩不疑!

    白芷,你給老娘等著!

    *

    隔日,看到許蓮星時,陶夭夭完全熱情不起來了。反倒是許蓮星,看到她整個胳膊包紮得跟木乃伊似的,整個人都撲了過來,淚眼迷濛的模樣彷彿隨時都會落下眼淚。

    陶夭夭嘴角抽了抽:「蓮星,受傷的人是我,我都沒哭,你那麼大反應做什麼?」在許蓮星做出那樣的事情以後,她面對著許蓮星時,連稱呼都換了。

    這一點,許蓮星自然也是聽得出來的。自尊心讓她恨不得立刻甩開陶夭夭,可是理智不允許。她吸了吸鼻子,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夭夭,你還在怪我是不是?」

    陶夭夭不答,輕輕地拂去了許蓮星搭上來的手。這樣的回答,很明顯了。

    許蓮星緊咬著下唇:「我沒有要扔下你的意思,我當時只是衝出去找人幫忙……我才叫人通知顧少來救你,正要趕回包廂時,就被人打暈了。」她拉過陶夭夭的手,摸向後腦勺:「你看,這裡都腫了……」

    陶夭夭狐疑地望著許蓮星,許蓮星卻一點兒都沒有閃躲,含淚望著她。她依然是不太相信的,雖然說顧君善最後還是出現了……可是哪會有這麼巧?指不定,這是上天看不過眼許蓮星的臨陣脫逃,故意給的懲罰。又說不定,這是許蓮星自導自演的好戲。

    可是不管怎麼說,許蓮星這個朋友,終究是不能交的。

    陶夭夭柔柔地笑著道:「好啦,我相信你的。」眼光交錯間,竟然分不出是誰的真心誰的假意。果然換了季節,這人也是越發地轉冷了。

    她馬上要去趕一個通告,正欲離去前,全文靜進來詫異地望了許蓮星一眼:「蓮星,馬上就是《秋瑾》的開機儀式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技不如人,陶夭夭是服的。可是現如今……她似笑非笑地望著許蓮星,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直把許蓮星給望得失措地別開了目光,惶惶然地離開。「我、我現在就去,夭夭再見。」

    全文靜疑惑地看著許蓮星離開的背影問道:「她怎麼了?」

    陶夭夭攤了攤手,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全文靜打量的目光掃視過來,她笑意不減,俏生生地站在那兒。全文靜也沒看出來哪裡怪怪的,只好催促道:「不是還有通告麼,快去吧。」

    陶夭夭微笑著應下,翩然離去。

    *

    一日的工作結束,陶夭夭拖著滿身的疲憊,再三思索過後回了雍頤園。和曾經只能用花盆底下塞著的備用鑰匙不同,顧君善早已給她打了一套鑰匙。

    此刻她把玩著那串鑰匙,反覆地往上拋,又接下,再拋,再接。這樣幼稚的動作循環了好一會兒,她才深呼吸著,打開了家門。

    屋子裡滿是蛋糕的甜香,廚房裡探出了一顆小小的頭顱。那人帶著雪白的廚師帽,巧笑嫣然道:「君善你回來了呀。」

    玄關處,漸漸露出了一個娉婷的美人兒。白芷臉色微變,那表露無遺的敵意非常明顯地表現了她對來人的不歡迎。

    陶夭夭笑意盈盈地現身,「白小姐這麼特意為我做的蛋糕麼,還真是費心了。不用這麼客氣的,畢竟君善視你如妹。即使君善先帶走了你,但也不需要為此向我道歉啊。」

    她也想明白了,自己並沒有對不起誰,作甚非得自己被逼的一退再退。白芷不是最愛笑麼,她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白芷立於廚房門口,又氣又急,卻又發作不得。陶夭夭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她反駁不得。

    看到白芷這一副被噎住的神色,陶夭夭確實是爽到了。眼見著對方負氣轉身,繼續回廚房不知道搗騰什麼的身影,她眸中的冰冷更甚,笑顏卻是越發明媚了。

    白芷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難得進一次廚房。看到這堪比颱風過境般的廚房,陶夭夭並不覺得驚訝。她雙手合十,為可憐的廚房默哀。白芷極力忽視陶夭夭的視線,露出了慣常的笑容:「夭夭,你在這裡不太方便……要不你先出去吧,晚餐馬上就好了。」

    「我想,」陶夭夭似笑非笑:「你應該是需要幫忙的,不用跟我客氣呀。畢竟咱們以後是一家人,一塊兒在廚房忙活也是應該的。」雖然遲了,可是陶夭夭發現用這種方法對付白芷,簡直是爽爆了。

    白芷的臉色馬上就變了,臉上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以後的事情不好說的……」

    「說得也是。」陶夭夭點了點頭,隨手拿了一根胡蘿蔔:「還是我來切吧,要是為了做這頓晚飯你一個不小心切到手,我還不得愧疚麼?」一不小心那四個字,她咬的音特別重。

    白芷一僵,若是陶夭夭沒有回來,她是真的打算不小心地傷到自己……可是陶夭夭這麼一說,她是斷斷不能傷了自己。「只是切菜,我沒有問題的。」

    陶夭夭略微滿意,繼續在廚房轉悠著。她佯裝驚訝地叫了一聲:「咦,這不是食尚的外送餐盒麼。看來我白擔心了呢,畢竟加熱這等小事,八歲小兒都是沒有問題的。」

    白芷的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那般:「暈菜我不會處理,所以就打包了些回來。」陶夭夭這是怎麼了,平日裡對她避之不及,今天居然迎上來對她多加嘲諷。偏偏對著這樣伶牙俐齒的陶夭夭,她慣常的手段一樣都使不出來。

    「這樣子。」陶夭夭拖長了嗓音,言笑晏晏:「那小芷,你還需要下廚麼?當然外賣也很好啦,我不會嫌棄的,君善就更加不會了。只是我想,若是能吃到小芷親自做的飯,君善一定很高興的。」

    白芷黑著臉道:「當然。」她現在是騎虎難下,可是陶夭夭也別得意得太早,她總有機會能扳回一局的。

    陶夭夭如願,施施然地走出了廚房。她由衷地覺得今天的晚餐,必須多吃一點才行。快走出門口時,陶夭夭還不忘回頭:「需要幫忙隨時說一聲哈。」

    待陶夭夭的身影完全地不見以後,白芷忿忿地抓到胡蘿蔔一頓猛切。陶夭夭才不管,她翻出了自己放在各個角落裡頭的零食,怡然自得地開吃。她豎起耳朵聽著廚房傳來的動靜,做好了一有不對勁趕緊衝進廚房的準備。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也不知道那白芷是在做飯吶,還是在打架。陶夭夭正卡嚓卡嚓地咬著薯片,開始相信廚房殺手無處不在。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她端起平日泡著花茶的玻璃壺,悄聲無息地走進廚房。白芷正手忙腳亂地一手拿著鍋鏟,一手拿著鍋蓋,那左右閃躲的樣子讓她忍不住發笑。

    其實白芷烤個點心蛋糕還是不錯的,但是做飯就太為難人了。可是在陶夭夭面前,她又不想退縮。再者,她被陶夭夭口口聲聲的「一家人、君善一定會感動」一類的話給激到了。

    陶夭夭看準了時機,一壺水不偏不倚地潑到了白芷的身上。她訝然地叫了一聲,萬分歉意地望著白芷:「呀,真是對不起呀。我只是看鍋裡頭都冒煙了,一時心急才……」

    陶夭夭的眼神寫滿的全是真誠,而正前方的鍋裡,確實已經浮起了一圈焦黑。她特意打理過的頭髮濕漉漉地貼在了臉頰上,不用看也知道毫無美感。圍裙也因為被打濕而黏在了身上,不舒服得緊。白芷黑著臉,素日和婉的面具再也偽裝不下去了。

    她咬牙切齒道:「陶夭夭,你是故意的吧?」

    「怎麼會呢?」陶夭夭抱著茶壺,如小鹿斑比那無辜的眼神眨巴眨巴著,讓白芷看著更是來氣。哎,她怎麼會是故意的,分明就是特意的。

    白芷怒瞪著她,那大睜著的眼神都快要噴出火了。陶夭夭笑得越發純良:「換季容易感冒的,衣服都濕成這樣了,要趕緊換下來才行。二樓臥室的衣櫃裡面,有我的衣服。你去換上吧,還有男裝和女裝差別很大的,小芷可千萬別拿錯了哦。」

    她可沒有忘記第一次見面時,白芷穿著顧君善的襯衫出現,那是一個怎麼樣的下馬威。如今,她算不算小小地報復回來了?

    白芷氣得話都不想繼續了,冷著臉甩袖而去。那重重的腳步聲,完全洩露了主人家的情緒。陶夭夭彎了彎唇,一張一合的唇瓣正無聲地說著:好走不送。

    在這麼一鬧後,廚房裡一片狼藉。陶夭夭撫著額,無法直視這比之前還要更加難以入眼的場景。只是,她並不打算收拾。

    她收拾出來一個乾淨的地方盤腿坐下,而後掏出了手機,怡然自得地開始玩遊戲。直到聽到門口傳出來的動靜,她才慢吞吞地站起身。

    白芷的速度比她想像中還快,幾乎是那腳步聲剛傳來,她便一身狼狽地從衛生間出來,不偏不倚地撞上了顧君善。她受驚般往後退著,眼眶微紅地喊了聲:「君善……」

    看著髮梢還滴著水的白芷,顧君善眸子微瞇著,平靜的語氣裡隱含著怒氣:「小芷,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我……」白芷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她的目光在廚房和顧君善之間來回轉著,什麼話也沒說,卻比說了什麼都有用。

    「陶夭夭在廚房?她又為難你了是不是?」顧君善的語氣很平穩,毫無情緒的起伏。可是熟知他脾性的白芷當然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她在心底冷笑著,呵,陶夭夭,現在就有你好看的了!

    與此同時,陶夭夭正在心底默默地倒數著三分鐘的計時。三分鐘,足夠白芷把事情顛倒黑白地說清楚了。她惋惜地望著那玻璃茶壺,這是她最喜歡的茶壺了。就這麼摔了,真是可惜哇……

    與顧君善腳步聲一道響起的,是那茶壺墜地清脆的響聲。陶夭夭半跪在地面上,長長的髮絲擋住了她的神色。她的左手按著右胳膊受傷的位置,彷彿承受了多麼大的痛苦那般。

    哎,第一次用苦肉計,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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