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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個任務(3) 文 / 華玫

    經過思考,林俐給四個需要打擊報復的對象,排了個先後順序。先要解決的是兩撇鬍兒,沒有這個人使壞,劉永泰不會含冤入獄枉死,韓桂英也不會變成寡婦,後邊那一系列的慘劇都不會發生。這個人是這個故事裡的惡,一定要先除掉他。這也是她讓劉永泰把客棧先停掉一段時間的原因,就是不想給兩撇鬍兒陷害劉永泰的機會。

    第二要打擊的對象是劉永泰他哥,身為親兄,弟弟遭了橫禍,留下嬌妻弱女,不說幫著弟弟照顧,反倒乘火打劫,沒人性,沒親情。第要收拾的人是韓桂英她弟,和劉永泰他哥一樣可惡的傢伙。最後一個要處理的人是馬蜂,乘人之危,心如蛇蠍的惡人。

    林俐在故事中瞭解到,兩撇鬍兒和劉永泰是兒時的玩伴,只不過一個走了正道,一個不好成了混混兒。劉永泰開了客棧後,兩撇鬍兒隔差五地就要來蹭頓飯,最不濟也要蹭壺好茶。

    洗漱梳洗後,林俐去了前院。永泰客棧是座跨的院,前院和中院是客棧,後院是劉永泰和韓桂英一家住的地方。林俐想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兩撇鬍兒。想要對付兩撇鬍兒,最起碼她得知道兩撇鬍兒長什麼樣。

    林俐來到客棧最前面的門臉時,劉永泰已經寫好了一張白底紅字的告示,貼在了一塊專門用來貼告示的告示板上,立在客棧門外。告示上寫著:本店從即日起,暫停投宿營業,南北小炒照舊,歡迎惠顧。

    見愛妻來了,劉永泰慌忙從櫃檯後面走出來,小心地扶住林俐。林俐笑他的緊張,「我的肚還沒大呢,用不著這麼緊張。」

    劉永泰扶著她在一張老榆木飯桌後坐下,「你前幾天說肚疼,可得加點兒小心。」

    林俐轉著腦袋四下打量,「能出啥事兒,我身體好著呢。沒事兒!」

    「出事兒的都是說自己沒事兒的,」劉永泰給林俐倒了杯熱茶端過來,「咱這告示一放出去,生意馬上就能輕省下來,你在後邊兒安心養著,不用上前邊兒來了。」

    林俐輕輕地嘬了一口熱茶,頓覺香氣滿口,「成天在後面呆著,怪沒意思的。再說現在月份還不大,多走動走動對身體好。」她沒生過孩,不過電視劇裡的相關畫面沒少看,相關台詞也聽了不少。不是她愛看愛聽,而是現在一打開電視,十個台裡恨不能有八個台在演家長裡短,婆媳大戰。

    劉永泰撓了撓後腦勺,「是嗎?我怎麼聽人說你這樣兒的得在炕上呆著,不能可哪亂走呢。」

    林俐一瞪眼,「你有經驗,還是我有經驗?我自己的肚我不知道咋回事兒?」

    其實,她還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該養,還是該動。不過就算該養,她也不能養。她穿到這個故事裡,不是來體驗如何養胎的,而是來復仇的。

    不等劉永泰再說話,幾聲分貝不低的笑聲,突兀地切了進來,「呦呵,大白天的,兩口打情罵俏也不知道避著點兒人。怎麼著景辰,又讓弟妹給呲兒了?」

    林俐閃眼看來人,就見一名又高又壯的青年男人,搖頭晃腦地走進店中。男人的年紀瞅著跟劉永泰差不多少,長得濃眉大眼,大鼻,厚嘴唇。乾淨利落的中分頭,珵光瓦亮,一看就沒少抹頭油。黑綢的大衫向兩邊咧著,讓裡面的白府綢衫一襯,顯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這人最明顯的特徵,就是上嘴唇上有兩撇向上翹去的小胡,很有《魂斷藍橋》男主演羅伯特*泰勒的風格。不過,論長相和氣質,他給羅伯特*泰勒提鞋都不配。

    林俐心裡一動,這就是兩撇鬍兒吧。看模樣就不像好人,正經好人誰梳漢奸頭?誰像他樂得這麼噁心?笑模笑樣地看著兩撇鬍兒,林俐沒言語——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兩撇鬍兒,萬一叫錯了,難免讓人起疑。

    剛才兩撇鬍兒叫的,一聽就是劉永泰的表字。她知道民國人稱呼人愛用表字,比如大名鼎鼎的張良將軍,時常被愛*人、朋友、同僚稱為漢卿,而不是良。

    「壽卿,來了。」劉永泰對於這位不好的發小是無可奈何。恨吧,恨不起來,畢竟打小一塊兒長大的。愛吧,也愛不起來,誰能愛個成天淨干缺德事的混蛋。可是不管怎麼說,目前為止,他這位發小還沒坑到他頭上,所以,他心裡再不待見這位發小,大面兒上還要是過得去的。老話說得好:寧得罪君,不得罪小人。

    兩撇鬍兒把林俐對面的凳一拉,坐了上去,一條胳膊直直地放在桌面上,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顛顛地抖嗖起來,「客棧開得好好的,咋不幹了呢?」

    前幾天他絞盡腦汁,好容易想出條妙計,人也已經找好了,本打算這幾天就實施,把劉永泰這大傻x給收拾了。沒想到大傻x先行一步,居然收攤兒不幹了。媽了個x的,真他媽邪門了!

    劉永泰聽不見發小的心聲,還以為發小只是好奇隨嘴一問。拿過茶壺茶碗,他倒了一杯茶,遞給兩撇鬍兒,「你弟妹昨……」他剛想說:「你弟妹昨晚兒作了個夢。」就被林俐打斷了話茬。

    「是這麼回事兒,」林俐笑著對兩撇兒說:「柱他爹最近身體不大好,我又有了,這胎不咋穩,怕累,所以先把住店這邊兒停一陣。等過陣,柱他爹身體好點兒再開。」說到這裡,林俐緊盯著兩撇鬍兒的眼睛,「錢哪有命重要啊,要是光為了掙錢把命給丟了,那多不值當啊!你說是吧?」

    劉永泰眨了眨眼,明白媳婦是不想跟兩撇鬍兒說實話,說菩薩托夢的事。

    林俐說話的時候,兩撇鬍兒端起茶碗,唆了幾口茶,笑微微地聽著。待林俐把話說完了,他呵地一笑,暖昧地上下打量了劉永泰幾眼,「景辰,我看你這體格不錯呀。咋的?晚上累著了?」一斜眼,看向林俐,他流里流氣地對林俐說:「弟妹,悠兒著點,細水才能長流呢,別把景辰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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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從兩撇鬍兒進店後和劉永泰聊天的語氣看,林俐分析,兩撇鬍兒雖壞,表面上和劉永泰還算是可以說說笑笑的朋友,和韓桂英的關係也行。不然,他不能管韓桂英叫弟妹。

    既然他管韓桂英叫弟妹,那麼,她這個冒牌弟妹,應該可以半真半假地呲兒他兩句。想到這兒,林俐假裝害臊地站起身來,半羞半惱地剜了兩撇鬍兒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懶得搭理你。他爹,我回屋了,你在這兒陪他吧。」

    說完,林俐站起身,轉身向後宅走去。兩撇鬍兒在她身後笑嘻嘻地喊,「弟妹,我跟你開玩笑呢!」

    林俐沒理他,加快腳步回到了後宅。行了,這回知道誰是兩撇鬍兒了。今天晚上,她要跟劉永泰好好打聽打聽兩撇鬍兒的事,看看能不能找到復仇的突破口。

    晚上,劉永泰先給林俐細細地洗完了腳,然後又在林俐用過的水裡兌了點熱水,把自己的腳也洗了。洗好腳,吹了燈,上了炕,劉永泰一側身,摟住了林俐,像早上的小女孩一樣,「叭嘰」一下,在林俐的臉上親了一口。

    黑暗之中,林俐的臉迅速變紅,變熱,心跳也在瞬間變快,怕劉永泰會有下一步動作。不過她想多

    了,劉永泰只是把手搭在她的腰間,自自然然地摟著她,並沒有別的舉動。

    「他爹,」等了一小會兒,見劉永泰並沒有「非份」的舉動,林俐眼望黑朦朦的虛空開了口,「你以後少搭理兩撇鬍兒,他不是個好東西。」

    話音未落,劉永泰的聲音就傳進了林俐的耳朵裡,「我知道。可你說他來了,我也不能一句話也不和他說,也不能把他往外攆,你說是吧。」

    林俐想了下,問劉永泰,「他小時候就這麼缺德嗎?」

    「還行吧,他小時候挺皮的,不過不像現在這麼缺德。」

    「你跟我說說,他都怎麼個缺德法?」林俐想讓劉永泰好好跟自己說說兩撇鬍兒的事,興許自己能從這些事裡,尋找到下手的切入點。

    劉永泰沒多想,不急不徐地講了起來,從他和兩撇鬍兒穿開襠褲的時候講起。講著講著,劉永泰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最後,講述變成了輕微的鼾聲。

    林俐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

    很好,她已經從劉永泰的講述裡,找到兩撇鬍兒的弱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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