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流光飛舞 文 / 熙大小姐
柴昭刀刻般的鬢角滑落下滴滴汗水,即便如此,可身下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鈍鈍的痛感似乎在逐漸褪散,岳蘅隱約聽見自己喉嚨裡讓人羞澀的嬌聲,不由得抿緊嘴唇不敢再發出。柴昭抽出手撫著岳蘅柔膩黏面的髮絲,低聲道:「好阿蘅,今生今世,不要再離開我答應我」
岳蘅倔強的撇過臉不去應他,柴昭又是一下深重的抽/撞,「答應我一聲」
岳蘅揚起高傲的頸脖吮吸著丈夫汗濕的胸膛,「我不離開你」
「這一生,都不能離開我!」柴昭被一陣緊絞,動作驟快了起來,低/吼著噴/湧而出,伏在了岳蘅滾燙的肌膚上。
「不離開你」岳蘅終是哭喊了出來,顫抖著安撫著這個瞬間無助的男人,「再也不離開!」
柴昭低/喘了好一陣,見岳蘅漲紅了臉受不住的模樣,趕忙支起身子睜眼看著她——她漆墨般的秀髮散落開來,潮紅的面頰香汗淋漓,星眸泛著嬌艷的瀅光楚楚的望著自己,眉梢脈脈含情,不見往日颯爽,滿是溫婉柔美。
柴昭頓覺快慰滿足,再次緊摟住這個心愛的女子,含吻住她溫潤的紅唇,難捨難分。
「阿蘅。」這樣過了許久,柴昭翻下身與岳蘅並躺著,尋著她的手心緊緊握住,像是這一世都不想放開,「阿蘅,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還在夢裡」
岳蘅抬起他的手腕,狠狠的咬了下去,兩排牙印頓現,但卻聽不見柴昭哼一聲。
柴昭抬眼看著手腕上深深的齒印,寬慰笑道:「真好,阿蘅真真就在我枕邊」
岳蘅側身托腮,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凝視著剛剛要了自己的柴昭,嚶聲道:「那一晚,深谷黑漆漆的,又沒有生火,你根本什麼都沒有看見,是不是!」
柴昭輕笑了聲,托著岳蘅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月亮如銀盤一般,該看見的又怎麼逃得過我的眼睛。」
岳蘅輕伏在他急促跳動的心上,也不知為什麼,與他合力做完剛剛如此艱難的事,像是真的再也離不開他,只想與他癡纏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生死不棄。
岳蘅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柴昭的唇又貼緊自己發熱的面頰,大力撫摸著她還潮潤的玉背,又將岳蘅按在了身下。
岳蘅初/破的身子還有些痛,可想著柴昭前幾日憋忍的模樣又有些心軟,迎附著他熾熱的體溫也幾欲癡迷,只是這一次,柴昭比她的預料要長久許多,岳蘅這才明白,男子的yu/求是如此無止境,她泣聲請求他快一些,柴昭深/重的緊摟著她顫抖的身體,沙啞道:「阿蘅那麼強,這一次,終於開口求我了麼。」
岳蘅咬緊唇,雙/tui盤上柴昭的腰/身,如深海肆蔓的水草一般,柴昭聽著她似痛/又歡的嚶喏聲,愈發不能自己,心裡想憐惜著她,可卻無法自持早已沸騰的情/欲,終於在岳蘅的潮、潤/春/流裡,暢快的低低一吼,深深的留在了摯愛女人的身體裡。
這一夜,兩人都是無眠。柴昭拾起床邊的帕子,輕柔的擦拭著岳蘅香汗淋漓的身體,忍住想再次含吻她紅唇的念頭,只是湊近輕輕觸了觸她的面頰。
岳蘅見丈夫一縷黑髮沾在耳邊,伸手將髮絲掠到耳後,柴昭展開臂膀再次摟緊了她,見她臉上不再有昔日的半分抗拒,滿是依/偎的愜意滿足,心頭也是湧上一股安定。
這般靜熠片刻,柴昭以指為梳,替岳蘅梳理著微散的秀髮,又拾起案上的帕子,輕柔的擦拭著她頸背的汗濕,神色自若篤定。
「我娘曾與我說起過。」岳蘅貼著丈夫的身子道,「嫁進柴家,做了你的妻子,便是要好好照顧你,服侍你這會兒,怎麼是你」
柴昭細細端詳著髮絲柔順墜褥的岳蘅,溫柔道:「我柴少主可不好伺候,雲修他們也好,府裡下人也罷,哪個不得我心意都是憋屈的很。看你也不會做什麼,與其服侍的出錯不得我意,倒不如讓我好好待你,岳小姐」
岳蘅想起過往種種,心尖頓時一軟,眼眶也泛起了隱隱的紅色。
見她有些感傷,柴昭戳了戳她的胳膊,瞥了眼蓬亂的床褥道:「阿蘅,你看」
岳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二人纏綿之處,綻開了一朵指蓋大小的嫣紅。岳蘅臉上一熱,咬著唇不再發聲。
「上次那滴血,可是白流了。」柴昭故意逗趣道,「原來果真是會見紅的啊?阿蘅還記不記得,大婚那夜,你問過我什麼?」
岳蘅喃喃自語道:「柴少主,有過女人嗎?」
「你猜!」柴昭不動聲色道。
岳蘅也不再去應他,揉搓著髮梢與柴昭並頭躺著,只盼時光靜好,如此夜般長長久久。二人又說了一陣話,才相擁著倦倦睡去,不過一會兒,清晨的陽光已經掠進了新房,柴昭睜開眼,一個翻身又摟住了身邊的岳蘅,口中喃喃道:「阿蘅,我要日日一睜眼就能看見你,這一生,你都不能再離開我。」
後頭幾日,柴昭與岳蘅人前像是變了模樣般,眉目含情,舉止也帶了些親暱,不似之前就算是已經大婚,可二人之間總還是有些拘著一般。
除了雲修知道其中玄機,柴婧他們也只當小夫妻過的愈發熱乎,心裡也是歡喜。
「你我成婚不過半月。」柴昭露出愧疚之色,「就要你陪我進京面聖,總覺得有些委屈你,讓你跟著我顛沛受累。」
「誰讓你是」岳蘅露齒笑道,「胸懷天下的柴少主。」
柴昭攬過她纖細的腰身
,「你既然是心甘情願,我自是巴不得你日日跟在我身邊。此次面聖見的,不過一個十歲孩童,還得仰仗我與叔父替他鎮守江山,阿蘅大可放寬心。」
「新登基不久的少帝,南宮辰?」岳蘅聽這名字也有些時候。
「不錯。」柴昭點頭道,「楚王紀冥攻我大周之時,先帝已經病入膏肓,又被紀冥連番勝仗驚嚇不已,沒多久便一命嗚呼。太子南宮辰繼位之時才滿八歲,縱觀滿朝武,沒有一人可以替南宮族抵禦紀冥」
岳蘅像是明白過來,笑道:「先帝南宮觴受奸人所禍,忌憚柴家,但新登基的殿下帝位不穩,自然是驚恐皇位不保大過柴王府的崛起,若我沒有猜錯,你叔父這些年雖不在朝堂,但在朝中定是也維繫著些許可用之力,在此關頭向少帝遞進忠言——起用蒼山柴家?」
「岳蘅就是岳蘅,就算蟄伏綏城密林數載,玲瓏的心腸卻微毫不變。」柴昭嘖嘖道,「南宮辰顯然是別無選擇,只有急召叔父入京,叔父臨危受命,與我共抵梁軍。這兩年殫精竭力,梁軍雖敗退,可叔父的身子也是大不如前」柴昭露出憂心之色,「天下未定,叔父絕不可以有事的。」
聰慧如岳蘅,當然知道丈夫所言的意思——柴逸縱橫數十年,其根基與威望不容小覷;柴昭雖是柴宣之子,可多年隱秘並無積攢的力量,縱使這幾年戰功赫赫,但在群臣林立的朝堂上始終還是略顯年輕稚嫩。若柴逸有事,此時的柴昭只怕是孤掌難鳴,難以傲立大周。
「叔父身子如此,卻還是不忘替柴家籌謀。」柴昭撫住岳蘅的肩,低低的歎了聲,「蘇瑞荃蘇太尉之流,換做十年前,怎麼邁的進柴王府!」
「你駙馬不做,蘇家的女婿不做,偏偏要了個在周國毫無根基的獵女。可會讓叔父失望?」岳蘅故意道。
「叔父會真心想我娶她們?」柴昭含義不明的看了眼岳蘅,「才說阿蘅玲瓏心腸,這會兒就傻氣了?」
岳蘅蹙著眉搖了搖頭,「真是無趣,怪不得郡主說沒人受得了你。」
「郡主真這麼說?」柴昭嘴角輕揚,「而下我嬌妻在側,她也會受不了我?」
岳蘅拾掇著上京的物件,不再搭理柴昭,柴昭從後頭摟住她,貼著她的肩頭道:「阿蘅把眼睛閉上,我有東西給你。」
岳蘅遲疑的閉上眼,不知道柴昭要做什麼。
不過片刻,柴昭輕輕踱了過來,低聲道:「別睜眼,伸過手來。」
岳蘅緩緩摸索開去,扶住了柴昭的手腕,順著他的手背滑過指尖,觸到了一絲冰冷——那是鎏金才有的剛烈之感。
岳蘅驟然睜開眼,只見一把金鎏弓熠熠生輝的被柴昭托在手上,再細細看去,連彎弓上的紋路都與自己滄州那把幾近一樣。
「這」岳蘅怔怔的撫著金鎏弓,「是我的東西?」
柴昭將金鎏弓塞進岳蘅的手心,輕撫著她的臉道:「我答應過你,被紀冥帶走的,我一定會替你拿回來。可眼下阿蘅身邊也缺不得上手的彎弓,這把金鎏弓,是我記著三年前初見你時的模樣親手所繪,讓雲修尋了兵器坊依照著製成。雖是一定比不上你爹為你制的,只想阿蘅使著順心就好。」
岳蘅一時哽咽,印著熠熠金光的眸子似有淚花閃動,她彷彿又憶起了那日,金鎏弓三箭齊發劃破天際。
岳蘅正發著愣,耳邊熟悉又悠遠的鴿哨輕起——岳蘅眉心一動,看著指尖貼唇沉默不語的柴昭,頓悟道:「那一日林間久久不見鳥雀是你?吹起的鴿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