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3,是我不好,不該娶郡主 文 / 傳聞中的美七
茜女大駭,驚慌之下,只能拚力推拒他堅硬的胸膛,死命的別開臉,不讓他親到。
雪浪的火更旺了,氣恨道:「你是本王的王后!竟然敢拒絕本王!」
茜女見他眼中有深烈的野火,知道如果來硬的,恐怕只會挑起他的逆反心理,於是她突然冷靜下來了,忍著怒氣冷聲道:「大王如今還能行嗎?莫挑起了火又不能盡興,自取其辱!」
一句話,如一盆冷水澆到了雪浪頭上,氣的他滿臉憋的通紅,惡狠狠的瞪著茜女,「你你……」半天,終是也沒你出個什麼。
茜女趕緊掙開他的圈制,撤到了一個暫時安全的位置,「大王來此,可還有旁的事?」問的漫不經心。
雪浪想起正事兒來,不僅又是一陣氣惱,「那個江丞相,分明就是來尋你的,還拐彎抹角。今晚,本王擺宴請他,你同本王一起去。」
茜女一聽是按本子來的,也沒有大表情。
雪浪看了看她,冷嘲,「怎麼,要見他了,不是應該很興奮嗎?」
「當然,他是我相公。」茜女也毫不客氣。
雪浪眼一瞪,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是本王的王后!就算他是你以前的夫,現在也跟你無關,你休想跟他回去!」
「我這王后之位是你逼的,你非娶我不可,又不是我所願!」茜女嚴厲的反駁。
雪浪臉上的肌肉在抽動,在之前他還自信滿滿,現在見了江丞相之後,他有些怕了。「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再回去做他的妾?真是賤!本王給你後位,給你最好的一切,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不滿足?偏喜歡做一個小小丞相眾多姬妾中的一位?」
「我做不做他的妾,都跟你沒關係。大王別忘了,你我就是一場交易。」
雪浪陰狠地盯著她,「本王……真的不如他嗎?」
茜女輕笑,「大王糾結這個作甚,我可以為後,也只是王后而已。別的,就請大王莫再強求。」
雪浪眼中有痛苦劃過,一狠心,發狠道:「好,本王一定會殺了他,讓你斷了念想,不怕你不從本王!」
茜女驚惶,「兩國交戰,不殺使臣!何況你們還並未交戰,你竟然敢殺他?!」
雪浪見她句句保護江丞相,眼睛裡是對他的憎恨,他更加心痛惱怒,「小瞎子!你真是越來越囂張了!敢威脅本王了?!本王就是要殺他,就算兩國交戰又如何,本王還怕他璩國不成?」
茜女驚怔回神,趕緊冷下心來,平靜地道:「大王何需為了茜女大動干戈,生靈塗炭!大王有那麼多女人,並不稀缺我一個,況且,大王也根本就不愛我。」
雪浪高傲的一縱鼻,「哼,本王是不缺女人,但是你,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為了臉面,也絕不會雙手奉還。」
茜女垂下眼簾,靜思了會兒,淡聲說:「大王敷衍他即可,他走了就可,何需多想。」
雪浪一喜,「你是說,你並不會跟他走?」
茜女點頭,「我沒說跟他走。」
雪浪龍顏大悅,摟住茜女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這才對,本王的王后,就該在王宮裡陪著本王。不過……不對,我若不殺他,你還會忘著他,本王可不想,斷了自己的好事。」
茜女只覺得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個「欲」字,真心噁心,推開了他的手,離他遠一點,道:「大王還是算了,你殺不了他的。他可是璩國皇上最寵愛的大臣,豈是你說殺就殺?」
「你瞧不起本王?」雪浪臉黑了國。
茜女溫婉一笑,「我是在勸解大王。」
雪浪想了想,有些糾結地一擺手,「也罷,他死不死都好,只要王后一心留在王宮,不再三心二意就好。」
茜女懶得跟他費舌了,趕緊轉個話題,「對了,大王說讓我出席宴會麼?你不怕……他認出我?」
說到這兒,雪浪露出苦惱之色,「正是擔心,所以,怎麼辦?你是不是喬裝打扮一下?」
茜女卻只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如今我與當年的梳妝,已是天差地別,無需要刻意打扮。而且人有相似,只要我不承認,他又憑甚說我是她的妾?」
雪浪見她並無相認之意,心頭大喜,呵呵笑著攬著她的肩膀,道:「王后說的是,我們不承認,他又能怎樣?不過……就怕他以此來糾纏。」
「那好辦,我在臉上蒙個面紗,不就好了?我是一國之後,迴避外臣也是禮當的。」茜女俏眼微挑,說的十分輕巧。
雪浪瞧著小姑娘別有一番風情,被撩的心頭發癢,無奈又怕自己真的不行失了臉面,便拉住她的小手以慰藉心思。「王后此法甚好,甚好……」
茜女見他色迷迷的,揉著她的手不肯松,不禁煩躁,用力抽回了手,輕描淡寫地說:「大王,時辰不早了,我想午休一刻。」
雪浪見她突然就冷了臉趕他走,不僅也是十分失落。他的其他夫人每日裡總是使盡渾身解數的討他歡心,為何他這個王后,就是這般冷落他?再一想到江丞相那絕色的模樣……心頭更加發酸,不行,他不能就這樣算了,有那個江丞相一天,王后的心就不會放到他身上。
「好吧,你休息,本王走了。」懷著一肚子悶氣走出王后的宮殿,雪浪心中十分難受,空落落的,又像貓抓一樣。
在王宮裡閒散的溜躂著,不知怎麼,就走到了大夫人柳嫣兒的宮殿門外,他略一猶豫,就走了進去。
柳嫣兒已是許久沒有接見過大王,自大王娶了後面幾個夫人之後,來她宮的次數就越發減少,大王被其他夫人勾的神魂顛倒,她從開始的氣憤難過漸漸麻木,只守著自己的大夫人之位,盡著本份。
今日猛的一見大王來了,她不僅愣怔,而一屋子的下人更是如臨大敵,慌手慌腳的出來迎接。
雪浪望著跪在地上的柳嫣兒,她素淡的臉沒有過多表情,卻能從略緊張的眼睛裡看出期待和喜悅。他也不知為何就來找她了,也許……她是他第一個娶的女子吧,總是比其他人,顯得親切些。
他想,她應該最能體諒他,他這不能人道的羞事,也只有尋求她的幫助了。
上前,輕輕牽起她的手,軟聲道:「嫣兒請起,本王來看你了。」
柳嫣兒抬頭,眼睛裡努力的控制著眼淚,卻也還是紅了眼眶。「大王,臣妾恭迎聖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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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女這邊好不容易哄走了雪浪,心情放鬆,一想到晚上得面見江璞玉,心裡又十分複雜,她疲憊的躺到床上去,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
江璞玉……她該怎麼面對他?就算她篤定她絕不會回去重蹈覆轍,但是,他在這裡,她就內心十分焦灼!希望他能夠早些回國,別再來找她了……不對,殿下不是說他們的計劃嗎?江璞玉……原來是那樣的身份,他應該很危險,一旦被皇上發現,肯定會誅殺他,而在助殿下奪權的戰事中,也會時時面臨危險……
怎麼辦,好糾結,既不想與他同行,又擔心他的安危……
這男人,好生折磨人……
正千轉百回中,突然聽到耳邊一絲輕響,鼻息間嗅到一絲熟悉到親切的氣息,她猛的轉回身,就忽見一人影朝她壓過來,未等她來得及尖叫,他的聲音軟綿綿地說:「多日不見,為夫想的可真緊。」
茜女一下子就沒了聲響,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大臉……大臉,是因為離的太近,一指之距。
江璞玉清瑩秀美的容顏上,墨亮的眼瞳飽含著濃情蜜意,看的茜女心尖兒都顫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江璞玉輕輕抬起手,指腹輕柔的如風般拂著她的面頰、眉眼、鼻子、下巴,纏纏綿綿,愛不釋手。彷彿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變成一場夢幻,再一次從他生命中消失。他怎麼承受。
茜女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一時錯愕,隨即,心口開始發顫,望著他,眼圈不知不覺就發了紅。
江璞玉手指輕輕滑到她眼角,抹去那點點潮濕,眼波在她臉上、身上,貪婪的、深情的流連。
茜女……他的小女人,終於……見到她了……她再也不是噩夢中的一具焦屍,而是活生生的,鮮嫩嫩的俏佳人兒,就在,他的身下……
緩緩壓下身,鄭重而且感動的吻上她的紅唇,她的唇軟軟的,滑滑的,他許久沒嘗,竟頃刻將他心火點燃……他卻不捨加重這個吻,怕驚到她,嚇到她,思念和愛戀,只厚積薄發,慢慢回味……
茜女在他的唇貼上她的瞬間,情緒就崩潰,情不自禁的攀住了他的脖頸,小心翼翼的回應……
江璞玉感受到了她的熱情,心中又幸福又甜蜜,又激動又謹慎,熱吻逐漸深沉,身體卻不敢重壓她身上,一手撐著自身,一手,緩緩撫向她的腹部。手掌按在那微微凸起處,靜靜的感知。
他的孩子……跟著她顛沛流離,母子二人……受苦了。
心中越思越心疼,吻的越發多情,纏綿綣繾,難捨難分……
灰暗的寢宮內室裡,紗帳內,深情蜜意,靡麗氣息膨脹……
高高的窗台下,寢宮外,某個落寞的人影靜靜的聽著裡面的糾纏聲響,臉上一抹掙扎,一絲刺痛,他轉過臉來,茫然的臉上一掠而過的諷刺苦澀,他不能去阻撓,什麼都不能做,卻為何生生在這裡接受打擊和恥辱?
一轉身,突然瞄見房頂上有人影一閃而過。
他不顧多想,縱身躍上去追。
那人影似乎也是圍著茜女的宮殿轉的,目的顯然就是茜女,他心裡生駭,腳下加了力,決計一定查出此人的底細。
那人發現了他的追蹤,立即放棄,轉頭朝外逃奔。
納蘭滄海緊追不捨。
終於,在一巷子裡,他一個翻頭踢將對方踩在了腳下。
不料,那人在見到他的臉後,目中立即露出驚詫,隨後,竟是乖順的跪下來,恭敬地道:「殿下!」
納蘭滄海一把掀掉他的蒙布,看清了他的面目,「原來你是……」看出了他是寧香兒的手下。
「屬下是暉。」暉嚴謹地說。
納蘭滄海鳳眸微瞇,露出危險的神色,「她又派你來追殺茜女?」
暉微愣了愣,答:「回殿下,屬下現在已脫離皇子妃。」
「嗯?」納蘭滄海意外。
暉神情有些窘迫,「屬下上次失手,皇子妃已放棄屬下。」
「那你今天為何到此?還圍著茜女不肯罷手?」納蘭滄海目露殺意。
暉臉上一抹而過的羞赧,「殿下誤會了,屬下不是來殺……她的。」
這下納蘭滄海詫異了,一個殺手,追著個女子不是來殺她,那還會是作甚,定睛一看,暉的眼底的神色……不由得倒吸了口氣,沉聲問:「說!你究竟何意?」
暉神色僵了僵,生硬的答:「屬下是來保護她的。」
「保護她?」納蘭滄海胸口直覺得有股子嫉火攀升,剛才已經被江璞玉刺到了,現在,又來一個殺手暉?「你憑什麼保護她?」
暉的臉上已開始漲紅,顯示著一個少年情竇初開的青澀,「屬下……屬下已與她達成契約。」
「什麼契約?」納蘭滄海憋著氣問。
「……屬下以後的日子,都將追隨於她。」暉鼓足勇氣說。
納蘭滄海的臉色彷彿風雲變幻的天空,一陣陣風雨欲來之勢,他咬牙切齒地沉聲說:「你可知,她是本宮喜歡的女人?」
暉黯然的低下頭,「屬下……知。」
納蘭滄海氣極,冷哼道:「連你,也敢和本宮搶女人了?」
暉的頭垂的更低,「屬下……不敢。」
「不敢?那你說的追隨她是什麼意思?」
「她說……娶我……為侍夫。」暉的聲音低不可聞。
「……侍夫?」納蘭滄海只覺得自己腦子裡的弦跳了跳,簡直哭笑不得,茜女這是搞什麼鬼?什麼侍夫,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她是在哄騙你,莫當了真!」簡直被她氣死,這種話也敢亂拋出去?!碰上死心眼死纏爛打的,那還得了?!
這女人就是不省心!
果然,被他猜中了,這個暉……一臉的堅定不移。「屬下隨意做他的侍夫,誓死保護她。」
「……」納蘭滄海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受的最大的尷尬,這個茜女啊茜女,她到底是想怎樣?一個江璞玉他已經死死壓住了他,現在又惹來一個暉陰魂不散!她還真是來者不拒,大小通吃啊!
「你聽本宮聽著,不許再圍在她周圍!她不喜歡你,她說這些荒謬的話只是在敷衍你,哄騙你,哪有女子招侍夫的?你別再鑽牛角尖了,走開吧!本宮可以不殺你!」
暉猛的抬頭看了納蘭滄海一眼,臉色煞白,糾結了半晌,困難地說:「屬下……不敢有他想,只想保護她。她對屬下說過的話,屬下不會不從。」
納蘭滄海眸中刮起風暴,突然從袖子裡放也匕首,唰的一下擱在了暉的脖子上。「色膽包天,本宮喜歡的女人,你也敢覬覦。」
暉一臉的誓死如歸,坦然的看著納蘭滄海,「屬下已是馬茜女的暗衛,她是我的主人,為她而死,無怨無悔。」
納蘭滄海手中一用力,刀刃一點點刺入暉的脖頸,立即有鮮血染了寒刀,顯得十分恐怖,但是暉卻一臉的面無波瀾,如一座山屹立不動。
「本宮要你離開她!」
暉一臉無辜,「屬下只能忠於主人。」
「到底是何時,她竟已搭上你?是不是就是你,將她帶來的贏國?」納蘭滄海越想越氣,這麼多年,還從未有人能將他逼的沉不住氣。
暉面無表情的如實回答:「是主人自願要來贏國,屬下也是追蹤到境外,保護她一路到了贏國。」
「果然是你……」納蘭滄海暗了暗神色,果然,他就接到訊息,說是有可疑的暗衛在一路保護她,原來是這個小子……可惱的是,他居然會從殺她的身份,變成護她的身份!他真是又好笑又好氣,茜女啊茜女,她還想怎麼折磨他?
「你走吧,」收回匕首,納蘭滄海轉過身,冷厲地道:「她現在不需要你,這裡有我在。」
暉默默的抬頭看他一眼,一動不動。
納蘭滄海低側頭睨向他,「本宮不殺你,是念你對茜女曾經的保護。以後,若再發現你纏著他,必不留情。」
暉又僵持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對納蘭滄海弓了下手,道:「謝殿下不殺之恩。」說完,一囤積轉身,縱身躍上牆頭,瞬間消失不見。
納蘭滄海緩緩轉過身,望著灰暗無光的天空,臉上,漸漸的越發陰沉。
驀然間發現,茜女……他越來越不能把握了呢。早知如此,也許他早就不該保持君子之風。可是現在……唉……想到剛才的所聞,心口,又深深的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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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的暗黑下來,轉眼間的事,已是到了黃昏。
床上,紗帳內,親熱完畢的兩人還在纏纏綿綿的擁抱在一起,茜女終得新鮮空氣,嬌喘連連,軟軟的倚在江璞玉臂窩間,枕著他柔韌的臂膀。
江璞玉寵溺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身上周轉,見她紅撲撲的臉蛋兒,迷離水濛濛的眼睛,心中萬分的疼愛,手指如羽毛般不時的輕掃在她光潔的肌膚上。
茜女享受的在他懷裡拱了拱,江璞玉眼睛彎成弦月,柔聲道:「孩子在肚子裡,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沒多少感覺,只是偶爾他會動一動。」茜女懶懶地說。
江璞玉新奇地眨了眨眼,手又撫在她肚皮上,「真的?我來試試。」
茜女輕笑,「他還太小,你感覺不到的。」
「噓。」江璞玉神秘兮兮地衝她吹了口氣,然後滿臉幸福地感受手掌間傳來的動靜,那專注的表情,那溫暖的眼神,不禁讓茜女也安定下來,跟他一起靜靜的感覺。
像是有靈犀一般,茜女也猛的感覺到孩子突然這時候動了一下。
兩人飛速的對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一齊歡喜,「他動了!」
「嗯,我也感覺到了。」
「我的兒子一定是感覺到爹爹來了,特別給爹爹回應的。」江璞玉驕傲地說著,滿眼的喜悅。茜女瞧著他,只覺得現在他竟是那麼的孩子氣。像這樣,沒有暴戾不變態的時候,真真是招人喜愛,儼然一個俏公子。
「茜女,他動的時候,你會疼嗎?」江璞玉突然有些擔心地問。
茜女搖頭,「怎麼會?一點也不。就是感覺很神奇。」
江璞玉立即溢出笑容,「我也覺得很神奇。茜女……以後,我會一直看著他長大吧。」
茜女笑容微斂,沒有說話。
江璞玉小心的看她一眼,悄悄握住她的手,「你能狠心裝死離開我,但是我卻還是不能捨棄你,從此,無論滄海桑田,我都不會再放手了。」
茜女想試著抽回手,江璞玉卻驟然收緊,並慢慢的將她的手捂上自己的臉,深情的摩挲著。「以前的事,我們都不追究了,好不好?為了孩子。」
茜女心中隱隱作痛,無望的從他臉的將視線收回,難得一時的放縱,與他親密,可是,她還沒有神魂顛倒。「我答應了七殿下,會助你們今日一戰。」
江璞玉抬起眼簾,定定的看著她,「我不是想利用你。」
「我知道。沒關係。」
「茜女……」江璞玉微起身認真的看著她,極力的表示,「我只是想找回你,絕無想利用你的意思。只是滄海他想藉機破釜沉舟。」
茜女擔心的看著他,「你一定要保重。」
江璞玉的目光瞬間柔軟如絲,「嗯,我會為了你和孩子,一定不死。」
「你別騙我。」茜女又倚到他臂窩,「不管到哪裡,只要你活著,只要你好好的,我和孩子都會幸福的。」
江璞玉的臉上漸漸沉入悲傷。「最後一次,做完這一次,我就將與滄海分開,到時候,我就帶著你離開,我們隱世也好,浪跡天涯也好,再也不分離。」
茜女驚愕的抬頭看他,頭一回聽到他深情承諾,一半的感動一半的懷疑,「……那郡主呢?」
「郡主……等滄海做了太子後,就無需顧及她了。」江璞玉有些迴避的答。
茜女抓住他的衣領,緊張的手都在抖,「那你自己呢,你真能將她放開?」
「作何不能?」江璞玉淡淡的反問。
「你總說她知禮規矩,正妻無過,如何廢除?」茜女冷笑。
江璞玉靜靜望著天花板,沉寂了一會兒,道:「我不愛她,只能虧欠她。」
茜女默默的聽著他簡潔卻略帶苦澀的幾個字,雖然聽似無情,卻又何嘗不是有情。眼淚,竟這麼無法阻擋的流下眼眶,她發現她現在真的獨佔欲很強,居然只是聽到他言語中有憐憫,只是發現了他對郡主有所敬重,就已經難以承受。
江璞玉驚慌的看向她,俯下身輕輕吻去她的淚,然後深邃的望著她微紅的眼睛,「你為我而落淚,是我從未有過的幸福。茜女,是我不好,不該娶郡主。傷了……你。」
茜女的眼淚越發洶湧而下,「別說了……」
江璞玉感觸的將她擁在懷中,感受著她身體的輕顫,長長歎息,「我們分開的日子,我有多難熬,你就有多驚險,我有多痛苦,你就有多挫折。茜女,我們是不能分開的,你知道嗎?就像天和地。」
茜女將臉兒埋在他懷中,輕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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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殿」位於碧波蕩漾的人工湖泊邊緣,因腳下草地碧綠,與湖中水色相互輝映,看起來就彷彿那水從天邊一直流淌至腳底,十分神奇唯美。
贏王王宮內富麗堂皇的地方比比皆是,卻不如此等美景給人以精神上的愜意享受。
尤其是當夜上濃妝,水煙虛渺,晚風徐徐吹動美婢的羅裙,當真是衣香鬢影,如影如幻,讓身在其中的人有種飄飄欲仙之感。
夜色漸濃時,碧水殿四處掛起了燈籠,贏王雪浪將在此擺宴款待江丞相。
雪浪並沒有親自去接茜女,而只是派人傳了信兒到茜女寢宮。此時茜女還坐在梳妝台前,由春玲梳妝打扮。
她身上還沾染著江璞玉的氣息,她的紗帳內還有他留下的餘熱,她的臉上,還蕩漾著春意……連她自己也難以相信,再見面,根本不需一句話一個字,他們竟是如此熱烈如此迫切的擁抱對方。原來那種愛戀和思念,早已刻在骨上。當他來到身邊,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
既然這般愛,又何必浪費良辰美景,好好任性一番,不汪一場愛戀。
然而,話說回來,縱觀茜女與雪浪這對「夫妻」,可算是同床異夢了,茜女這邊心心想著她的相公江璞玉,那邊,這一下午,雪浪也沒閒著,跟著他的結髮夫人在床上深刻研討他的秘密問題。
總歸是原配的好啊。
春玲為她打扮好,她又裝模作樣的掛了層薄薄的面紗,然後,便由春玲攙扶著,儀態萬方的走出寢宮。
宴席上,此時已經主客均滿。
雪浪在主位上,對著滿桌的佳餚,臉色有些焦急,看來是等她等了一會兒了。其實茜女並沒有刻意耽誤時間,實在是……想著,她悄悄瞥了一眼客席上,江璞玉竟是人模狗樣的端坐著,他才剛剛離開她的閨房好嗎?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好似什麼也沒發生,若無其事的當了他的客人。
江璞玉這時,似乎感覺到她責怪的目光,緩緩的轉過視線投過來,在與茜女視線相接的瞬間,突然眸色一瞇,輕輕的,柔柔的,賤賤的朝她拋了一個……媚眼。
茜女全身一滯,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決定得撲上去廝咬他的!太過分了!當著雪浪和所有人的面,就這麼大膽的挑逗她調戲她!
雪浪見茜女臉色臘白,像是被什麼憋著了,趕緊上前,低問:「王后,是不舒服麼?」
茜女無奈的搖搖頭,暗暗吁了口氣,隨著他坐到了他的左側。
雪浪坐下後,開始拿眼角去瞧江璞玉,想觀察他看到王后的神情,不過令他意外的是,江璞玉什麼表情也沒有。不知道是他會裝,還是出了什麼意外?不知怎麼,他感覺別彆扭扭的。他再去看王后,竟然也是面無表情,好像兩個人根本不認識。越是這樣,越是離奇,好似他們說好了一般。
一想到這兒,雪浪心中憋悶。
這時候江璞玉卻大方的笑著說:「王后果然是人間絕色,本相艷羨。」
茜女直直地看了他一眼,心裡恨道:死賤人!
雪浪臉上僵著,緊緊地盯著江璞玉,卻只見他只是目光戲謔,並無驚慌之色。「王后來遲,還望丞相莫怪。」
「無妨無妨,王后鳳體金貴,本相等得起。」一語,又是雙關。
聽到茜女耳裡,又是羞澀又是溫暖,又是氣惱。
可是聽到雪浪耳裡,就是五味雜陳了,偏偏,他還不能否認!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