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孤王有疾

正文 第11章 打架 文 / 白衣慕卿相

    相比其餘兩人內心此時此刻的震撼,司徒神色如常。不說千百年的光陰,就是活在世間短短的三十幾年,他早已知曉眾生百苦,皆逃脫不了生老病死,天災*,不過冷暖自知罷了。

    「赦兒,不怕!」司徒垂首輕輕拍著賈赦的後背,低聲安撫著,邊說還抬眸斜睨了一眼下跪欲嚎啕的眾人,帶著一絲的警告。

    破廟中的眾人心中皆是一顫,大驚,膝蓋不由一軟恍若背上有泰山相壓,彎下膝蓋,匍匐跪地,張嘴,千言萬語彙成一詞,「小公子……」

    「你們一個一個慢慢說,本……」司徒毅話語一頓,瞟一眼護崽子的老媽子,上前一步,揚聲道:「若是你們有困難,我來做主!」

    「多謝公子!」

    「多謝救苦救難的公子爺!」

    「您真是活菩薩啊!」

    「好人一生平安!」

    「……」

    話音剛落,屋內便響起各式各樣的道謝磕頭聲,隨後便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大爺,求賜小人一口飯吃吧,小人家中原本幾畝薄田度日,但無奈遭了災又逢惡霸欺凌……」

    「哥哥,他有手有腳,為什麼不自己賺錢啊?」賈赦在司徒寬慰之下,小手雖拉著司徒的衣袖緊緊不放,但是眼珠子卻開始好奇的打量周圍的景色來,一圈下來眉頭皺的都能堆成山。他想不出為什麼還會有這麼破敗的地方,連他奶兄,下人,是沒有自由身的下人,住的地方都比這裡要好呢。

    正滔滔不絕說話的青年一頓,自以為掩飾很好瞪著一絲的凶狠不善的看了一眼賈赦,然後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破落戶,含著警告神色。同樣住在破廟之中,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劃分,這塊地盤屬於虎爺罩著,他嘴巧哄得虎爺的弗照,每日也能從其餘人手中獲得幾個銅板,過日子!

    「小公子您這話問的,問問他們幾個,我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逢災遭難,又投靠無門,孤苦伶仃,找個破廟以求庇護,去賺取銀子,您話說得輕巧,這若從商便是賤籍,為農手中又無田地……」

    賊眉鼠眼,圓滑諂媚盡顯臉上,司徒粗一瞥,心下就不喜,而後一掃周圍敢怒不敢言的木然面孔,在看到對方還膽敢斜視賈赦,心裡火苗嗤嗤燃燒著。

    賈赦果斷的搖搖頭,直截了當,「我聽不懂那麼長的一串,不過……我祖父說了,只要有手就能找到吃的,三百好多行,行行都有大將軍,你有手有腳,不幫!」揮揮白皙的小手,指指角落裡稻草蓋取暖的單薄身形,道:「生病病了,沒有錢喝苦藥的,才幫,這樣是善心,祖母都是這麼幹的,你不努力幹活,不幫!」

    「也是,有手有腳的!」司徒毅附和道,目光帶著一絲審視看了一眼說話之人,相比周圍人衣衫襤褸,補丁遍身,衣不蔽體,此人雖粗麻布,但衣著完好,補丁之處零星幾個,面色也比枯黃頹灰之人要紅潤的多,鬥雞眼中還透著幾分得意與算計。

    真當他們是小孩子,連掩飾都沒有。

    也不看看爺哪裡出來的人!

    司徒毅冷哼一聲,透著鄙夷神色,隨手一指先前賣藝的李土根,道:「先看看你家的兒子!」

    李土根一喜,剛上前一步,就被截了話語。

    「你……」為首的青年眼眸幽幽打量了三人幾眼,托著下巴揣摩一會,然後一聲冷哼,露出獰笑,「你以為你們三個進了虎爺的地盤,還能全須全尾的出去?三個小肥羊……」這京裡富貴公子哥出來哪個不是成群結隊的僕人跟著?這三個也就衣著看著光鮮亮麗,而且,年紀小的,他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幹掉一個!

    打量了一眼賈赦又露出覬覦神色直勾勾的看著司徒,抖腿若大爺一般,半威脅半恐嚇道:「聽說虎爺最近正找人給祥嫂子,唇紅齒白的能賣不少銀子。」

    「浩哥!」李土根一顫,跪在青年的旁邊,低聲道:「浩哥,他們也就是富貴公子哥,我蒙了心竅才以為他們有錢能給我家大狗兒治病的,但是他們身上沒有錢,您就發發慈悲!若是讓虎爺知道了,他們都討不了好。」虎爺乃是北弄裡的一霸,據說官府裡也是有親戚罩著的,萬分不能惹。他之前聽人說看個究竟,心中只想著能救好兒子,卻忘記了還有虎爺的存在。

    司徒毅掏掏耳朵,就怕自己耳塞了聽錯話了,這天底下居然有人膽敢在他面前稱爺的,「刁民果然就是刁民!」冷哼一聲,甩袖。虧他之前還悲天憫人,慈悲心還發作!

    「大哥,萬事萬物都有雙面的,這有如他……」司徒下巴抬起示意了一番雞窩裡稱大王還為非作歹般的「耗哥」,「也有真深陷苦難之中的人,該如何去選擇,這不就是要靠我們擦亮眼睛嗎?」

    「的確,要不然爺眼睛瞎了都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竟敢藐視王法!」司徒毅心中怒火熊熊燃燒著,他都算半個大人,出來次數也多,對方眼中不堪的目光,他自是懂得,忍不住的手緊緊握拳,一腳就踹過去,「放肆!」

    「哎呦~~」忍不妨的被踹到在地,浩哥躺地哀嚎幾聲,旋即憤憤的大叫,「給我打,打他們,今兒就不收取三錢了!甚至……」眼眸透著一股陰沉,「看看!這些人身上衣服也能賣錢,沒準,賣了,就是你們的救命錢!」

    救命錢!!!

    一時間破廟裡迴盪著最後一詞,屋內寂靜一片,空氣流通緩緩停滯,有人眼眸中漸漸透著一絲的光芒看向格格不入的三人。

    司徒毅兩手捏拳頭,咯咯發出響動,抬起又是一腳將人踹到在地,「不是說家裡造惡霸欺凌嗎?爺怎麼覺得你比較像惡霸?!」

    司徒唇瓣劃

    過一抹冷笑,環視了一圈眾人神色,剔除種種,將上前勸阻的人記心中,隨後緊緊的牽著賈赦的手,安撫的揉揉賈赦的頭,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開口,聲音清脆如同大珠落玉盤,卻又無比威壓,透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尊貴,「你們,讓開!」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是那一瞬間眾人腦海之中一切繁雜的臆想全部戛然而止,腦海之中,只浮現出一個念頭,身形已經下意識的做出退讓的舉動。

    司徒帶著賈赦慢慢悠悠的走出屋內,頭也不回,直接垮出城隍廟。

    「唉!」司徒毅又踹上一腳,才急匆匆的追隨而去。

    屋內的人直到浩哥咳咳聲響起,才猛然的回過神來。

    李土根拉著二狗悄然無聲的朝角落退去。

    李二狗頭也不回,依舊盯著門口三人遠去的背影,久久未回過神來——

    「哥哥,我們為什麼要進去不到一會就出來,還沒喝茶呢?做客不這樣的!而且,還沒給銀子呢,你之前答應過的。」賈赦很不解的開口詢問道

    「喲,是不是還要給你個表禮?」司徒毅一想起那邪惡的眼神,心裡還一肚子火氣,捏賈赦的臉蛋消火,抬眼瞥了一眼司徒,這個弟弟,據說元後乃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子肖母,男生女相,果然……司徒毅眼眸一閃,旋即轉開了視線。怎麼看,怎麼像妹妹。

    他這個當哥的……

    他能欺負人,不爽太子之位,但是沒道理讓螻蟻小民所覬覦,「那人就該一刀了之,免得禍害一方!」

    「大哥!」司徒拉過賈赦,看人臉上紅痕,瞪了一眼司徒毅,心疼的揉揉。

    「疼!」賈赦嘴撅得能掛拖油瓶,「大哥哥壞!」

    「嗯。」附和的點頭,司徒拉著賈赦,循循善誘著,「赦兒,我們的確能幫忙,但是也要看看值不值得去幫,對不對?我們知道有很多很多人,吃不起飯,值得我們同情,可是這些人之中,也要區分出好壞……」

    「嗯嗯。」賈赦小雞嘬米般點頭,戳戳自己的臉蛋,怒氣沖沖看向司徒毅,哼哼著:「不幫壞人!」

    「壞人該如何去辨認,」司徒摸摸賈赦的包包頭,「這需要赦兒以後慢慢的學習,今天,我們要知道一點就是外面的世間有人餓肚子吃不飽飯,赦兒以後挑食生病的時候要想想他們!」

    司徒毅走在後面嘴角抽搐聽著司徒的話語,他發覺自己愈發的不懂這個太子弟弟。走著走著,忽地眉目一挑,眼眸露出一絲嗤笑,向後一轉,眼眸定定的盯著來勢洶洶來的一幫人。

    「虎爺,就是他們三個小崽子!」浩哥手指三人,對著旁邊五大三粗,臉上刀疤一道若蜈蚣盤足的虎爺,話語中帶著諂媚神色,「就是他們在背後說您的壞話。」

    「哪來的崽子?」被稱為虎爺的張虎目光打量了三人一眼,透著一股狎!暱之色,「哈哈,莫不是誰家女扮男裝的小姐來找漢子?!」

    「放肆!」司徒毅怒喝。

    司徒斜睨了十幾個打手,又瞧了一眼被眾人圍在中間的「虎爺」,不似本地人口音,言談舉止卻是頗為霸道,無法無天狀,這種跳樑小丑今日遇到也算給人額外上一課。

    「赦兒,今天你要學會一個詞叫做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賈赦慢慢的重複了一遍,「哥哥,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不能正確估計自己的力量……嗯,這麼說也不對,應該叫做坐進觀天夜郎自大!」司徒皺了皺眉頭,輕瞥了一眼流氓痞子,認真的糾正自己的錯誤。

    賈赦:「……」

    癟嘴搖頭,他聽不懂,詞變化太快了,跟不上。

    司徒毅擦了擦汗,對大敵當前還能隨時隨地開課教育賈赦的司徒無語,看著對方揮手示意打手揮舞棒子向他們衝來,直接揮拳迎上去。

    至於暗中的侍衛,難得能遇到自己上場機會,打夠了再說。

    「哈哈,還說不自量力,區區三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也敢在爺面前逞能!」虎爺原本對浩哥的話語不信,但看拳頭揮得虎虎生威的司徒毅,自認面子被挑釁,走近幾步,冷笑一聲,「光虎爺一個人能碾壓你們三哥,更何況,爺這麼一幫兄弟,簡直是不自量力!」

    「你大膽,我叫祖父來抓你!」賈赦被護在司徒身後,看著被棒棍相圍的司徒毅,插手,怒氣沖沖,「你們羞羞臉,那麼多欺負大哥哥一個!我祖父是大將軍,可厲害了,你們還不跪下,大哥哥父親是黃黃的,我都要下跪的,更厲害的!」

    正揍人的司徒毅手一抖,被一棒敲到後背,頓時火辣辣的疼。

    司徒拍拍賈赦腦袋,「赦兒乖,對付人渣這種事情,用不著身份威壓,咱們憑借自己的能力就能教訓得了。我們祖輩打下的江山社稷,不是用來庇護渣宰的!而且,身份是別人賜予的,可是實力卻是自己擁有的,就像大哥,他能不管不顧的衝上去打架,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功夫不錯,赦兒以後要用實力說話,知道嗎?」

    「哦,」賈赦看著司徒嚴肅認真的模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乖巧道:「赦兒以後也要用實力說話,不說祖父是大將軍,讓人害怕,對嗎?」

    「嗯」

    「那能說父親嗎?」

    司徒:「……」

    「我母親說父親也是大將軍,不過,我只有過年的時候見過他。」賈赦扁扁嘴,父

    親凶巴巴的,一點也不像祖父。

    「我……」司徒毅搶過一個木棍,將靠近恍若無人正你一句我一句聊天好不開心的打手給重棍擊倒在地,喘息著,「你別給我談天說地教育了,去找官兵,不然爺亮身份了!」他沒以一抵十的能耐!

    「大哥,剛誇獎你真男人呢!」司徒瞇著眼笑笑,低首掏出靴子裡的匕首。

    匕首並無任何的裝飾,深褐色的牛皮製成匕首的鞘,同樣的牛皮包紮成匕首的柄,不過刀柄上有一展翅欲飛的鳳凰。拔,出來長約七八寸,中有脊,兩邊逐銳,頭尖而薄,匕身光亮照人,刀鋒劃過可削鐵如泥,在陽光照耀下頓時發出銀色的刀芒。

    「你居然私藏……藏……」司徒毅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皇宮除帶刀侍衛誰膽敢私藏武器,絕對是死路一條,就算是特權,他也從來沒有聽到過風聲。

    「大哥,你護好赦兒!」這匕首是他未見過面的母親遺物,用生命轉贈於他的特權。司徒眼眸露出一絲陰霾,這些人渣欺弱怕強,猥1瑣至極,又有眼無珠,簡直是找死!

    那一眼雖平平淡淡,卻是目光深邃,似乎能直入心底,頓時有人有些發慫,但背後老大不斷的催促,不由挺了挺胸腹,像是為自己鼓勁一般,硬著頭皮而上。而且混跡江湖的,要是日後傳出去,被區區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給嚇住了,面上肯定無光——

    「你們還不去護駕?!」黃宗遠在聽到大皇子,太子當街被惡霸欺凌,又氣又急,忙指著身邊的侍衛,「快去通知九城兵馬司,你們去保護太子!」

    聞靠著車欄,悠哉的給自己倒杯茶,淡定道:「男孩子皮糙肉厚,打一架,感情也深,沒事的,黃太傅,喝口茶,冷靜冷靜!」

    「聞先生!」黃宗遠氣的鬍子發抖,「臣受皇恩之重,豈可看太子殿下等人深陷困境而袖手旁觀,此非臣子所為,為人臣子者……」

    「為臣者當為民,而不是為君。」聞呵呵笑笑,「而且,不說其他,這太子殿下……」忽然腦海撇過一道身影,話語戛然而止,眼眸一閉,想想司徒護著賈赦那從骨子裡毫不掩飾的寵溺,不由眉頭皺了皺,處處有端倪但有處處完美,真是……起身,略一彎腰,延請,「既然太傅擔憂至此,我們前去查探一番?」

    「正是如此,林侍衛,前面帶路。」黃宗遠疾步匆匆而去。

    一行人趕到之際,齊齊身子一僵。那一瞬間,天地靜默,只見和煦暖陽照耀下,給包圍圈中的孩子渡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其手中的匕首也泛著銳不可當的鋒芒,嘴角露出一絲似譏似諷的笑意,讓人不敢直視。

    那是非常非常不可言說的景象。

    站在人群之中,手持匕首的是華晉未來的統治者,如今的太子殿下,年僅八歲。

    當最後一個人應聲倒下,司徒小臉也開始泛白,沒了力氣。他能以一當十,不過借助匕首鋒利,自己又懂內家心法,挑著平時不注意但牽一髮動全身的穴位刺過去,外加對方一群烏合之眾只有蠻力,當然,司徒毅也幫著解決掉幾個。

    慢慢的喘息,司徒看著賈赦皺著臉,可憐兮兮的坐在一地痞背上,兩手捧著比人還高的棍子,拿著跟搗藥一般,一下一下敲著背,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哥哥,他臭臭的。」看見司徒過來,賈赦忙丟開棍子,哭訴道。

    「誰叫你不蹲馬步射箭習武?」司徒毅損一聲,呲牙揉著身上青紫,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傷痕纍纍,但是一看見賈赦,又覺得自豪無比。他每日風雨無阻的練武,總算是有用武之地。他把人敲昏了,在抱著賈赦坐上去,讓他貢獻自己一份力,不然,兩皇子護衛一個國公子弟,說出去,他好丟臉。

    至於……目光瞥了一眼王者歸來一般的司徒,果斷的轉移視線。

    他已經不想看在看見司徒了!

    這簡直不是人!

    不是人!

    能能武,帶孩子不喊累,果然天之驕子嗎?

    「太……」

    「兩位夫子,我們無事。」司徒揉揉賈赦,牽著人的手,來的兩人身邊,簡單利落的說明了前因後果。

    聞笑笑,單手抱著賈赦,逗弄幾句,「眼圈紅紅,是不是又掉金豆豆了?」

    「沒有,我不怕!」

    「喲,真不怕,你說說今天看到了什麼?」

    「有好多人沒飯吃,以後不挑食了,有壞人要打架,要去練武。」賈赦神情嚴肅的說道:「不能哥哥們打,我看著,要打仗父子兵,就像祖父和父親,他們都是大將軍!」

    「還會總結?真不錯,以後要記住了,自己要偷懶就想想其他跟你差不多的小朋友。」聞捏捏賈赦先前抱棍子過於用力赤紅的雙手,抬眸看了一眼司徒,目光深邃意味深長的問道:「兩位公子可曾想過你們走後城隍廟裡李家父子的遭遇?」

    「他們?」司徒毅詫異不解。

    「他們父子應是一時落魄之輩,能自己出去賣藝求生存,連小兒也養家為母為兄。」司徒抿抿嘴,面無表情道:「救急不救窮,他們若是能熬過我們走後這一關,尚有良知,不與「耗子」之流同流合污,孤既然看見了,自然會施以援手。」

    「那廟中其餘受苦受難的人呢?」聞饒有興致的問道。

    「先生,救急不救窮!」司徒毫不避讓,目光看向對方試探的雙眸,淡淡的回道:「我司徒只救有自救之心

    心之輩。」

    「你……」聞嘴角微勾,感慨的歎了一句,「殿下心有乾坤,果然……」目光掠過一眼司徒毅,最後停留在賈赦身上,沒頭沒腦來一句,「還是小孩子最好玩了,傻乎乎的!」

    司徒毅聽著兩人似打機鋒的對話,眼眸閃了閃,想想自己汗顏的撓撓頭,半月前,他還憤憤不平,但是今日,就沖司徒這揍人乾脆利落的勁道,他就歎一個服!

    他日後加倍努力,能能武能壓過司徒一籌,在來嫉妒他的太子身份。

    對於亮明身份的他們來說,隨便拎出去一個,解決地痞流氓都輕而易舉,司徒鄭重的吩咐了幾句,當即有人去城隍廟查探。廟中一群人的命運不知不覺悄然改變。

    但是眼下,一錢一日的考察還沒有結束。

    賈赦揉揉肚子,默默的看著眼前的白饅頭,揉揉咕咕叫的肚子,淚眼婆娑,「老闆,一錢,為什麼只能買饅頭?赦兒沒有吃過饅頭,能吃嗎?」

    包子鋪老闆:「……」

    看著踮起腳尖才夠著桌面,讓人看清長相的賈赦,包子鋪老闆探過蒸籠,看了一眼衣著明眼人就看得出富貴的料子,長的也是粉妝玉琢,跟廟裡觀音菩薩坐下童子一般可愛扮相的孩子,頓了頓,道:「你想吃什麼包子,老王我送你一個。」就當結個善緣,保佑妻子也生個大胖娃娃。

    「謝謝老闆,包子,我要水晶蒸蝦包,灌湯包。」他都似乎聞見香味了,賈赦亮晶晶的看著老闆,眼眸裡閃著碩大的兩個字——好人。

    「我這個只有豆沙包,菜包,豬肉包。」包子鋪老闆一噎,訕訕的說道。而且,雖說包子鋪,賣的最好的還是饅頭,量大易飽,適合果腹。

    「老闆,就來一個豆沙包吧,赦兒愛吃甜的。」司徒先前因侍衛回復他們走後城隍廟發生事情,落後了一步,囑咐完後續事情,看見賈赦圍著包子鋪,腳步不移,抬頭一看陽光,瞬間內疚,今日這突如其來一招一招的,居然忘記已經午膳了。

    「豆沙包!」賈赦接過盛包子的碟子,撲上去一嗅,讚道:「好香!」

    「一個夠不夠吃?要不要……」司徒蹙眉的看著手裡的一錢,目光朝四周店舖轉悠一圈。

    包子鋪老闆露出大白牙笑笑,「這位公子,之前老王說了送這位小公子的,您也賞臉嘗一個?不是老王我自誇,這包子街坊鄰居都說吃完一個還想再吃一個!」又是一個金童,不就四錢,咬咬牙就省下來了,就結個善緣,求菩薩保佑來年生個跟這兩金童一般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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