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8章 知觀來了 文 / 葉逐月
陳阿嬌對李陵反應是有些許的冷淡,現在也不是去談其他事情的時候,今日匈奴竟然選擇了休戰,多多少少都讓陳阿嬌以外——事實上選擇休戰對大漢是有好處的,反而是對匈奴沒有好處。大漢需要時間去後續的補給,而匈奴則不需要。
「陛下,你如何看?」
李廣看到陳阿嬌手上的信,便知曉她已經得知休戰一事,也還是多年以來,匈奴第一次提出休戰請求,以前多半都是大漢提出,今日倒是反過來了。
「那將軍如何來看?」
李廣的一雙眼睛都盯著信件看,他還未開口,一旁的李陵倒是已經站了出來,頗為自以為然的說道:「陛下,匈奴人定是知曉你來了,肯定是怕了,便休戰了。那些匈奴狗本就不是我們大漢的對手,更何況這一次陛下御駕親征,定是讓他們聞風喪膽。」李陵說完還一副邀功的樣子看向陳阿嬌,自然得到陳阿嬌的讚賞。
陳阿嬌微瞇了一雙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陵,以前李陵便是劉徹的伴讀,與劉徹私交甚好。和韓嫣兩人算是劉徹的左膀右臂。韓嫣自然是對劉徹一片真心,甚至為了劉徹,假裝反骨,打入了陳阿嬌的內部。是導致歌舞坊被圍剿的主要原因。雖然陳阿嬌恨透了韓嫣,不過站在劉徹的角度上來看,韓嫣倒是對他忠心一片。
現在在看李陵,同樣都是劉徹的伴讀,李陵在劉徹和陳阿嬌內鬥的特別的厲害的時候,雖然沒有幫助劉徹,但是也沒有幫助陳阿嬌,他一直都在觀望。陳阿嬌甚至在想,若是劉徹贏了,那麼現在李陵是不是也會對劉徹這般討好呢。因而她不敢重用李陵,今日聽到李陵這般沒有痛癢的話,著實的讓她失望。
「混賬,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快的退下。」
李廣在官場多年,一下子便看出陳阿嬌的不悅神色,立馬便上前呵斥了李陵。李陵聽了之後,當即便反駁道:「大父,我說的本就是事實,匈奴人誰不畏懼陛下?」
「罷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匈奴人若是當真畏懼朕,他們便不會主動進攻我大漢了。」陳阿嬌淡淡的說道。
「想來匈奴內部肯定出現了分歧,既然還有一天的時間,那我們就好生做準備便是了。對了,方才探子來報,絳邑公主過世了死於匈奴大帳,被折磨致死,這個悲痛的消息還需讓兵眾們知曉。我們大漢的公主竟是被折磨致死,此乃是我大漢之恥辱,不滅匈奴,誓不回朝。」陳阿嬌面對著李廣說道。
李廣聽了消息之後,一陣悲壯。
「絳邑公主歸天了?」
絳邑公主劉秀凝也是大漢公主,也是竇太后嫡出,雖然沒有館陶公主那般的受寵,可是就這麼這般死去,而且還死於匈奴。
「歸天了,明日我們定要去接她回來,不能將她獨自一人留在匈奴,還有司馬相如,定要手刃他。」
陳阿嬌現在對司馬相如的仇恨已經到了一個極點了,她從未如此討厭一個人了,也沒有有這般強烈的想去殺一個人。上一次若不是姬染阻攔,她早就將此人給殺了,無奈姬染要說要放虎去匈奴,才放了司馬相如,沒想到竟是要了劉秀凝一條命,雖說她是自殺。
她當然不是告訴李廣劉秀凝是自盡,說成折磨致死,這樣就可以更加去刺激,群情激憤,更有利於作戰,同仇敵愾才更加有獲勝的資本。
於是很快,劉秀凝被匈奴折磨致死的消息便在軍中傳開了,人們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非常的憤慨。
陳阿嬌想要的目的也達到了,她想要的也就是這種結果,不過她想要這種結果,可是也有人不願意出現這樣的局面,那個人便是芭芭拉,當她得知此消息之後,頓時便火冒三丈,一臉的憤慨,十分生氣。
「到底是誰洩密的,到底是誰?」
當時在場的人只有她和司馬相如,以及兩個侍女,並沒有他人。有關於劉秀凝已經亡故的消息也只有他們四人知曉,芭芭拉甚至連於單都選擇了隱瞞,沒想到此時竟然已經傳遍了大漢軍營。引起了大漢兵眾的一種激憤,若是明日大戰,怕是不好對付。
「王后,不是奴婢,奴婢一直跟在你身邊寸步不離,你是知曉的。」
兩個侍女已經跪到在地上朝著芭芭拉磕頭。芭芭拉也在回想這兩個侍女,確實是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侍奉著,也沒有離開。不是他們,更不會是她自己了,那麼剩下的人便只剩下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司馬相如。
「難道是司馬相如?這不可能?」
侍女烏木聽到芭芭拉如此說話,便慌忙開口:「王后,奴婢聽說漢人最是狡猾,喜歡使詐。也許這司馬相如根本就是大漢那邊的細作。奴婢有一姐妹在長安,知曉絳邑公主劉秀凝與大漢女皇陳阿嬌兩人關係非常的不好,當初陳阿嬌差點被劉秀凝給害死了。想必大漢女皇定是想讓她去死,便差了司馬相如將她送來,最後才鬧到今天這個地方。」
本來芭芭拉還有些想不開,今日聽到這個侍女的一番話之後,突然便茅塞頓開。
「對,對,對,我竟是被陳阿嬌給設計了,司馬相如在大漢也是名人,怎麼會無路可走,定然是的,定然是的。陳阿嬌只是想造成一種哀兵必勝。對,我懂,這是大漢軍人常用的伎倆。」
芭芭拉一想到被司馬相如給戲耍了之後,心裡便是難受,便要衝出去將司馬相如給誅殺,以消去她心頭之恨。
「你幹什麼去?」
一直坐在床榻上的於單終於忍不住開口,對於最近的戰事他一直放手讓芭芭拉去,現在他終究還是坐不住了。
「大汗,我要去殺
了司馬相如,他竟是敢欺騙我。」
芭芭拉氣不打一處出,她是真的生氣了。
「你當真是認為司馬相如欺騙你了嗎?我看未必,也許這就是陳阿嬌的目的吧,讓你去猜忌司馬相如。不過那人對你我也無甚用處了,你若是想殺他便殺他便是,我也不管。只是這一次你竟是不通知我,私審劉秀凝,讓我十分的失望。」
對于于單來說,他曾經在大漢長安城中待過,比匈奴的其他人更知曉長安貴族人的秉性。其中這劉秀凝雖然難堪大用,不過也是一個硬骨頭,在大事上面毫不拖泥帶水,此番她這樣會咬舌自盡,倒是也在意料之外。若是芭芭拉通知他了,便不會出現這樣的悲劇了,而劉秀凝還能夠為他們所用,可惜了,現在一切都遲了。
「我,我,大汗我也沒有想到她竟是會自殺,這個女人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她和司馬相如在一起那麼久,被他那般的侮辱都沒有死,還活著,我就是隨意說了她幾句而已,她竟是死了,我,我……」
這也是芭芭拉想不通的事情,她的話定然是比不過司馬相如對她說的那些話。
「司馬相如只是針對她而已,而你針對是她的國家,司馬相如只不過是想報復她,你想要的確實滅了她的國。她是大漢公主,自然愛國勝過愛自己。這才是一國公主該有的氣度。」
於單的這一番話,一下子便讓芭芭拉想起當初伊稚斜攻佔安息的時候,當時她苟且的活著,便是要復國,親手誅殺伊稚斜。現在換位思考了一下,若是她是劉秀凝怕是也會選擇自盡。
「我錯,是我太過小看劉秀凝,只是她之死,定然是司馬相如洩露出去,除了他不會有他人,烏和烏木兩人都是我的侍女,她們自小便侍奉與我,整日與我形影不離,斷然沒有時間去接觸他人,唯有司馬相如,除了他還會有誰?
於單朝著芭芭拉搖了搖頭:「你也太過小看陳阿嬌了,既然你可以在她身邊安插細作,她自然也有她的探子。而且她的死士和影衛無人知曉到底有多少,如今漢宮的竇太后都被她所軟件,王后你不能輕敵啊。」
現在的於單不敢小瞧任何人,尤其這個人還是陳阿嬌,一個女人可以當上女皇,她本身便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在很早的時候,她將匈奴的虎符送到他的手上的時候,於單便知曉陳阿嬌在匈奴也是有細作。而且還是在匈奴擔當相當重要職務的細作,不然他也不會弄到虎符如此重要的東西了。
只是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於單覺得可笑的是,他竟然還是沒有查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亦或者說那群人到底是誰?
「陳阿嬌如何在我身邊安插細作,你的意思是說烏和烏木兩人是陳阿嬌的細作?」芭芭拉有些懷疑了烏和烏木兩人,尤其剛才說話的烏木。她本就是多疑之人。
「沒有,我沒有這麼說。」
可是於單的話已經太遲了,芭芭拉已經拔劍將這兩人的頭顱給砍下了,血染了一片。烏和烏木兩人是隨著芭芭拉一起長大,一直忠心耿耿,此番只是因她的懷疑,這涼熱便命喪黃泉了。
「你,你,你怎麼能如此?」
於單指著已經死去的兩人。
「我怎麼了?大汗,漢人有一句將令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你我都有所懷疑了,烏和烏木兩人又是我的貼身侍女。但凡有一絲的懷疑都不得用。」
芭芭拉的一雙眼睛閃著寒光,彷彿殺掉烏和烏木這兩個人是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烏和烏木兩人本就是女奴,自然是任由她打殺,只是這兩人到底陪了她這麼多年,就這麼被芭芭拉所殺,也顯得太過無情了些許。
「大汗,做大事者可不能心慈手軟,不然是成不了大事情。你要知曉當初伊稚斜是如何對待你我的。陳阿嬌又是如何對待你父汗的,他們無無一不是手段殘忍之輩。而我的父王,為何我安息差點亡國,便是他乃是仁君,太過心慈手軟,到底我安息差點亡國,而他也死在伊稚斜的劍下。」芭芭拉有些擔憂的看著於單。
於單太過優柔寡斷,尤其是對待陳阿嬌的問題上,其他的問題還好,但凡只要與陳阿嬌有關係,他總是百般的躊躇,一直都在反覆的思考,一點兒都不果決,與他先前雷厲風行的風格十分的不同。
「那你準備怎麼做?再去殺了司馬相如?」
於單微微抬眼看著芭芭拉。芭芭拉覺得現在的於單好陌生,她的劍還滴著血。
「司馬相如自然是要殺了,只是不是現在而已。方纔我得到一個好消息,衛子夫在朝堂之上快頂不住了。大臣們已經知曉陳阿嬌御駕親征了。你說若是我將此消息透露給被軟禁在堯山之中的竇太后,竇太后會怎麼樣呢?後院起火,大漢內鬥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吧。」
竇太后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一直被陳阿嬌派人囚禁在堯山之中,她自然還可以過著過去的生活,只是外界的任何消息都無法透露了。而芭芭拉這一次便是要將陳阿嬌御駕親征的消息透給竇太后。事實上她也十分成功的將這個消息透給竇太后。
「御駕親征?也怕只有她敢?素錦哀家讓你聯繫莊不疑,他到底何時來?」
這些天竇太后一直都在尋找莊不疑還有他的徒弟倪諾,這師徒兩人和姬染一樣,都算是憑空消息。
「他說今日便來,太后你切莫著急,好生等等便是。」
素錦這些天一直都跟在竇太后的身邊,自從上次陳阿嬌挫敗了竇太后之後,她的心情便一直都不好。畢竟對於一個掌權很久的太后那樣的事情當真是太可怕了。
「哀家自然是等的,對了,陳阿嬌皇夫選
擇的人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張湯?」
竇太后一臉的鄙夷,她自是看不上張湯的出身,「她若是真的選了張湯,當真是太過兒女情長了。」末了竇太后又忍不住的補了一句。素錦也在一旁觀察著她的臉色才說道。
「張大人也去邊疆?聽說是陛下先去,他後去的,怕是去追陛下吧。這皇夫人選,張湯極其有可能。不過陛下還未定下。朝堂之上,都在推崇李陵。陛下也不置可否,也沒有鬆口過。現在反而去了邊疆!」素錦現在真的是有些弄不懂陳阿嬌心裡所想的了。
「一前一後,這張湯也是一個沒分寸的人,至於李陵,陳阿嬌斷然不會選武將。」
竇太后還在細細的分析,而一直坐在暗處的莊不疑師徒兩人則是一直看著竇太后,兩個人早就來了,卻一直遲遲不去朝見竇太后,而是選擇在這個暗處觀察她。
「知觀,既然來了,你為什麼不去,這一次你不是答應去見竇太后嗎?」
倪諾現在真的是有些搞不懂她這個師父,自從陳阿嬌當上女皇他這個人都不對勁了,可是要具體的說,也說不上哪裡不一樣了。
「嗯,我只是答應今天去見竇太后,不過我也沒有說明什麼來見她吧。在等等,今日陽光這麼好,曬曬太陽也好。」莊不疑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便躺在了那處。
倪諾也不敢反駁,莊不疑若是躺下,便意識著她要閉嘴。
「倪諾讓你查的,姬染到底去什麼地方?」
「不知道!」
莊不疑和陳阿嬌一樣,也在尋找著姬染,可惜的是至今都沒有找到。「知觀你為何要去找姬染,若是想知天命,你直接找東方朔不就行了。他也不貴,你付得起錢財的。為何一定要是姬染。你也知曉姬染那人脾氣又多臭,當年若不是他……」一想到當年的事情,倪諾都要抹下一把辛酸淚。往事不堪回首。
「他的大限到了,我只是想看看他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而已。你也知曉你師父這點惡趣味,走吧,去見竇太后吧。有些人是逃避不了。」莊不疑最終起身去見竇太后。
「太后,知觀來了。」
素錦領著莊不疑來到了竇太后的身邊,還未等到竇太后開口。
「若是姬染不死,皇夫定然死他,若是姬染已死,皇夫便是公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