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7章 大漢公主 文 / 葉逐月
來人正是張湯,他竟然千里奔赴,從長安來到邊疆,依舊是一頭白髮的他,今日倒是顯得十分的爽朗,整個人也看起來陽光了些許,此時陽光真好照在他的身上,他便低著頭拱手對著陳阿嬌,模樣十分的謙卑,他開口說話,言說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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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嬌心裡猛地一驚,適才她就已經放棄了張湯,沒想到他確實突然出現。
若是之前,憑著她的個性,會力排眾議,只是此番她倒是需要慎重考慮了,尤其是此番她剛剛得到公子姬染的死訊,心情總歸是好不起來,所以再次見到張湯,心裡雖有喜悅,卻早已不是當初的感覺了。
「你怎生的來了,難道不知這邊疆戰亂,你手無縛雞之力,為何要來這裡?」
陳阿嬌的語氣談不上和善,張湯只是長安吏,擅長的是調查查案而已,而不是行軍作戰,又是馬上開始的大戰,他在這裡,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只是他此番千里奔赴,一片苦心,也讓人感動。
果然張湯被陳阿嬌這麼一說,便低下了頭,並沒有爭辯。
「茜娘,你先領張大人好生去休息吧,明日差人送他回去。」
張湯在這裡並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且在軍中也有不少人知曉長安的事情,也就知道她和張湯的關係匪淺。若是被人誤傳,她隨行還帶來張湯,那影響怕就是不好了。
「諾!」
茜娘便要帶張湯回去,張湯卻擺了擺手,對陳阿嬌道:「陛下無需為我掛心,微臣是與公孫大家一起來的,他方才有事先出去,馬上便要回,本來今日我們兩人前來,也只是為了看陛下一眼,即日便歸。」
原來張湯和公孫煜兩人都預想到了陳阿嬌會是怎麼樣的反應,也沒有準備在這裡長待,也就準備看看她,便走。
「竟是這般?公孫煜現在人在何方?」
公孫煜此人最是神出鬼沒的了。好似只要有陳阿嬌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這個人好像什麼地方都可以進去了,而且還可以不留一點痕跡。此番竟然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將張湯帶到這裡來。
「應該還不知你們兩人吧,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有,裴慕寒也來了,他們兩人一同出去,說是去刺探軍情去了。司馬相如已經到了匈奴大營,還劫持了絳邑公主,此番開戰,陛下還需做好準備才是,絳邑公主到底還是大漢公主。」
當初司馬相如走的時候,因為害怕絳邑公主劉秀凝打擊報復,便劫持了她,然後千里奔赴,果然不出姬染的所料,來到了匈奴了。而且還是被姬染算對了,芭芭拉和於單接見了,並且還將他奉為上賓。司馬相如乃是文人墨客,最喜被人禮遇。在大漢他幾乎是成為過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可是在匈奴他卻成為了人人推崇的對象。
匈奴本就是蠻荒之地,他們事實上很推崇漢文化。因而司馬相如如今在匈奴那可是風生水起。
「哦,刺探軍情,朕之軍情,還無需他們去刺探,只是這司馬相如當真得到了芭芭拉的重用,看來這芭芭拉也不過如此?」陳阿嬌淡淡的說道,先前她還是很佩服芭芭拉這個女人的,因為這個女人夠狠夠毒夠辣,現在看她將司馬相如奉為座上賓之時,陳阿嬌便看輕了她,知曉這女子也不過如此。
而事實上呢,倒不是芭芭拉到沒有無能到什麼人都願意接受的程度,關鍵是司馬相如長了一張清純無辜的臉,又加上他有才名在外,芭芭拉對他自然又另眼相看,不過這不代表芭芭拉就十分待見司馬相如,對於一個親手誅殺自己髮妻的人,她可以接受的程度也只是利用而已,若是沒有利用價值,司馬相如的下場也不會比在大漢好到哪裡去。因而所謂的司馬相如在匈奴混的風生水起那都是表情的。自古叛國者就沒有一個好下場,當初韓王信也曾經投奔匈奴,結果也是死路一條。歷史上的李陵也投降了匈奴,連累了李氏一族全族覆滅。
「司馬相如,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快點放了本宮。」絳邑公主劉秀凝早就沒有了往日端莊的樣子,現在的她看起來就和一個老婆子一樣,看起來是那麼的蒼老。這人若是不保養,加上勞累,蒼老的會特別特別快的,劉秀凝也不例外。這一路司馬相如帶著他風餐露宿,生活自然艱苦。若不是劉秀凝對司馬相如還有用,她怕都不會活到現在。
「劉秀凝,你還真的以為你是大漢公主嗎?你現在只是一個階下囚而已。馬上就要開戰了,芭芭拉王后已經說了,到時候就要把你掛在城牆上。到時候,看看大漢的軍民到底認不認你這個公主。」司馬相如陰陰的笑著,他伸出手去,掐住了劉秀凝的脖子,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對著她的耳邊吹氣:「你只知曉,每次與你歡好的時候,我都噁心的想要吐,你這樣的女人,若非我有求於你,怎麼會委身上你。」
司馬相如的眼中儘是不屑的神情,早就沒有了往日在絳邑侯府那種溫情脈脈,反而是一種嫌棄和厭惡的感覺。
「你,你,你……」
「對了,你還不知曉吧,陳阿嬌來了,她真的御駕親征了,你說她還會在意你這個對她沒有絲毫用處的姑姑嗎?」司馬相如歪著腦袋,一個勁地看著她。
他是昨日得到的消息,也知曉芭芭拉在陳阿嬌身邊安放了細作,陳阿嬌身邊那些人司馬相如也都熟悉,那都是她的死忠,跟著她少說都有十年年的時間。而且陳阿嬌也是一個十分謹慎之人,若是在她的身邊安插細作的話,芭芭拉最少也要從十年之前便開始了。而十年之前,芭芭拉還只是安息的公主而已。若是如此的話,芭芭拉的城府也是相當之深,一想到這裡,司馬相如便有些害怕了。
「司馬先生,王后有請!」
侍女在外間喊道,司馬相如應了一聲,便將劉秀凝也提了起來。馬上就要開戰了,芭芭拉先前的計劃就是將這劉秀凝掛在城門之上,然後讓大漢的軍民看到。若是陳阿嬌下令攻城的話,劉秀凝必死無疑,到時候若是傳到大漢,這個推崇孝道的國家的話,必然會被陳阿嬌造成一些困擾,若是陳阿嬌不下令,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走,你給我走。」
司馬相如猛地踢了劉秀凝一腳,現在他已經絲毫不敢劉秀凝當成公主了,劉秀凝在他的面前,幾乎上和女奴沒有什麼差別了。也許這也是司馬相如的一種報復吧,先前他一直都被劉秀凝給壓制,現在終於翻身了,自然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司馬相如本就是涼薄之人,若非如此,他怎麼可以始亂終棄,親手誅殺髮妻呢。
劉秀凝抬著頭,一雙眼睛看著司馬相如,突然無奈的哈哈哈大笑起來,當初她是如何的呆傻,竟然在陳阿嬌面前,力保司馬相如了,她當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只不過現在為時已晚。
「王后,人已帶到!」
侍女將司馬相如和劉秀凝兩人帶入了芭芭拉的大帳之中。芭芭拉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馬相如,前些天她還沒有能夠仔細瞧這個人的長相,今日看來了,一個文弱書生而已,完全不能和他們安息的勇士相比。
「大汗已經看了你的提議,你的意思是說,在大漢,陳阿嬌這個皇位還未坐穩?」芭芭拉手裡還捏著前不久司馬相如寫給於單的信,那信上便寫了陳阿嬌在國內的種種困境。
「嗯,大漢自古都是以男子為尊,陳阿嬌逆天改命,女子稱皇,此乃牝雞司晨,大漢男子無一服她。而且她現在還讓衛子夫推行女學,更是引起一陣叫罵之聲。」
司馬相如之後便詳細的將大漢有關於陳阿嬌的種種不滿告訴了芭芭拉,他的目的就是要詆毀陳阿嬌,讓芭芭拉認為陳阿嬌在大漢也不過如此,不能稱之為女皇。可是芭芭拉卻是一個極為有思想的女子,當她聽到陳阿嬌興辦女學的時候,在心裡忍不住的為陳阿嬌叫好,她也是女子。即便在匈奴女子地位也不高,女子可以被作為禮物隨意贈送給大人,女子也可以作為財產被兄弟和兒子所繼承。
「哦,竟是這般,你還說劉徹沒死?」
「嗯,陳阿嬌根本就不敢殺劉徹,若是王后可以救出劉徹,到時候在扶持他登臨帝位,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控制大漢。」司馬相如又和芭芭拉分析了一下,芭芭拉聽了之後,嘴角微微的翹起,掃了一眼司馬相如,見他一臉諂媚的看著她,她心裡便是一陣厭惡。這種人她也不敢用,趁著還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便好生利用一下。
「可是我匈奴大軍完全可以血洗長安,我無須培養傀儡。我還記得劉徹也曾經派兵攻打我們匈奴,他那種人死不足惜。聽說大漢骨醉之刑便是始於他,一個男子尚且如此心狠手辣,司馬相如你這是讓我養虎為患嗎?」芭芭拉冷笑了一下,她和陳阿嬌在很多上觀點是一致的,那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本就不信漢人,當然更不會去信司馬相如。
「王后,王后,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只是想說若是你可以挾持劉徹,到時候便更加容易一些。」司馬相如的額頭上已經出汗,顯然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十分呆傻的女子根本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以前司馬相如聽說,匈奴和安息乃是蠻夷之地,在那裡生活的人多半都是粗俗呆傻,今日所見,才知道傳聞便是傳聞做的真。
「容易?那麼輕易得來的東西又有何意呢?我要的便是艱難了,對了,這位怕就是大漢的絳邑公主,她便是竇太后的女兒,館陶公主的親妹妹,陳阿嬌的親姑姑,怎麼……」
芭芭拉現在終於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劉秀凝的身上,劉秀凝此時被兩個人押著跪在地上,而且因為之前遭受過司馬相如非人的虐待,整個人顯得精神相當的不好。
「是,就是她,王后,她是我特意從長安給捉回來的。陳阿嬌不會對她不管,我覺得王后你的提議很好。」司馬相如一臉的諂媚,主動上前拉扯著劉秀凝。
芭芭拉也蹲在身子,對著劉秀凝望了一眼。
「哈哈,話說我只聽聞大漢有一個館陶公主,為從未聽說還有你這麼一個公主,想來你怕是沒有什麼能力。若是有能力也不會栽在司馬相如的手上,當真是可憐之人哦。」
劉秀凝見芭芭拉靠近,便啐了她一臉:「爾乃蠻夷!」
「啪!」
一巴掌便掃在劉秀凝的臉上。
「啪!」
劉秀凝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按壓她的兩人,打了回去了。芭芭拉自然是震怒,「你,你竟然膽敢打我。」便是又是一巴掌給掃了過去,此時劉秀凝已經被控制住了,不能開打了,只好被芭芭拉打。
「你們不會成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陳阿嬌的戰鬥力,就憑你也配和我大漢女皇鬥,簡直癡人說夢。當年她可以十歲便站了匈奴單于,而今她羽翼已豐,你以為你還會怕你們嗎?」劉秀凝說完,便回頭看了一眼司馬相如,之後便哈哈的狂笑起來。
「想我劉秀凝乃是大漢公主,竟然識人不清,竟是相信你這廝。不,這也怨不得別人,怨不得別人,都是我自己有有眼無珠。」
司馬相如分明看到了劉秀凝面露絕望之色,大呼不好。
「王后堵住她的嘴,快點堵住她的嘴。」
司馬相如雖然言說,不過一切都太遲了,那就是劉秀凝最終還是咬舌自盡了。她最後說的一句話是:「你們沒人是陳阿嬌的對手!」
想著以前劉秀凝一直都對陳阿嬌不滿,兩人也鬥了很長時間,沒想到在臨死之前,劉秀凝發現她自己最感激的那個人卻是陳阿嬌,當真是造化弄人啊。
「死了,怎麼她死了?」
芭芭拉沒想到劉秀凝竟然會在此時選擇自殺,想著她與司馬相如一路,都為輕生,卻在開戰前夕自殺,這對於她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情了。
「你們什麼都沒有看到,絳邑公主還活著,她還活得好好的。」
芭芭拉一下子便意識到了,好在這大帳之內都是她的親信,唯一一人便是這司馬相如。
而此時她所不知道的是,公孫煜和裴慕寒兩人早就來到匈奴大帳,也發現了劉秀凝已經身死的消息,於是兩人便火速回去,將此消息告訴了陳阿嬌。
「她自殺了?」
「咬舌自盡,我親眼所見。」
公孫煜看了一眼裴慕寒,裴慕寒也點了點頭佐證了公孫煜的話。
陳阿嬌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知曉了。沒想到劉秀凝最後竟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當真有些決絕,而且還沒想到她最後還會說出那樣的話。這一場戰役還沒有開打,便已經開始死人了,那麼接下來的戰役便將是一場死戰了。
「陛下,匈奴方面送來戰帖!」
陳阿嬌接過一下,發現匈奴竟然送來的是免戰帖,高掛免戰牌,明日再戰。
「芭芭拉,這又是何意呢?」
陳阿嬌有些不懂著芭芭拉,覺得這個女人好生的奇怪了。
「陛下,李將軍來了。」
茜娘提醒了一下,原來李廣方才也接到了書信,便想找陳阿嬌仔細商議一下。
「讓他進來!」
陳阿嬌擺手示意李廣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衛青和李陵。李陵見到陳阿嬌,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之情,可惜的陳阿嬌並沒有對他報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