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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24章 □□ 文 / 葉逐月

    劉啟在此時選擇了沉默,他沒有吱聲,館陶公主哂笑了一聲,走到陳季須的身邊,捉住了他的右手,對著劉啟,一字一句說道:「若是陛下忘記了,那本宮便和陛下一字一句說個清楚。當年父皇還在世,你與吳國太子起衝動,誤殺他。父皇震怒,當時本宮入宮與你言說,當時帶著季須一起入宮,為阻父皇將陛下砍殺,失手將季須推出,季須伸出右手去擋,被父皇斬斷手筋,終身不能提物。陛下你可還記得,當初本宮為救你,曾在甘泉宮外,為你徹夜跪地,以至於雙膝腫痛。陛下你可還記得,季須為了傷了一隻手;陛下你可還記得,駙馬陳午為了救你,曾遊說眾臣,為你請罪,險些被父皇所殺。呵呵,陛下現在怕都是不記得了吧。當真人走茶涼。」

    館陶公主淚流滿面,咬牙切齒望著劉啟,以身護著陳季須。而劉啟看著館陶公主,他的親姐姐,他想起在代國的時候。

    「你們誰敢欺我王弟,我劉嫖第一不放過他,小弟不要害怕,有老姐在。」

    那個時候現在的竇太后還是一個小小的美人,在代王宮之中地位低下,而當時的景後嫣然頗得盛寵,還有其他的夫人和美人,代王宮也有不少其他的孩子,當時他還很小,大約三四歲的樣子,走路都走不穩了,總是被欺負了。那個時候的劉嫖就如同現在護著陳季須的時候護著他。將他擋在身後,面對那些人。每次被那些孩子打,劉嫖都將他護在懷中,不讓他受一點傷。

    而今他們長大了,確實什麼都變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發生這麼多的變化,劉啟無言以對了。

    「父皇,父皇……」

    劉徹見劉啟不說話,心裡便有一絲絲的不快,他望著劉啟的表情。

    「罷了,此事皇姐你說該如何處理?」

    劉啟望了陳季須一眼,又想起方才景楓的話,他確然知曉陳季須的右手被傷了,不可能殺人,那麼就證明殺害花如海的另有其人,而且花如海是在漢宮之中被殺害,此事茲事體大,不可不徹查了。

    「自然要找出真兇,本宮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栽贓陷害我兒,而且還借由太子的名義。方才本宮可是記得太子也已經說了,那就是此事與你無關了。既是與你無關,便是有人借由你的名義,將季須約到漢宮了,而且還在錦繡園了。錦繡園乃是薄美人所居之處。看來那人是想一箭雙鵰啊。」

    館陶公主望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什麼話都沒有說的薄美人,此時薄美人見館陶公主提到她的名字了,便上前說道:「臣妾不知,為何花如海會來到錦繡園,按理說她乃是王信大人的妻妹,那必是去往王夫人的博雅園才對了,怎麼會來臣妾的錦繡園呢?當真是奇怪啊。」薄美人此話一出,便望向王夫人。

    王夫人還沒有開口,便見那花氏上前解釋道:「臣婦是與小妹走失,小妹怕是誤闖到了錦繡園,漢宮如此大,走錯也屬正常。小妹並不識美人。」

    花氏解釋道,而薄錦繡本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聽到花氏這麼一說,便撲哧一笑:「那這路迷的還真的是稀奇了。王夫人住在東頭,而我則是在西側,分明是兩個方向了,這路也太迷了吧。如今花如海是死了,也找不到人來對峙,難不成夫人你還懷疑是我所為了。只是我本縛雞之力,陛下也知曉我家庭的情況,這花如海斷然不會是我殺的。」

    說完薄錦繡便跪在劉啟的面前,「還請陛下明察,這人雖是死在的園子中,可是臣妾還是一無所知。也是方才來,聽到素錦言說的,至於之前臣妾當真不知。」薄錦繡故作柔弱姿態,一雙帶淚的眼睛便望向劉啟。劉啟一見她的模樣。便添幾分憐愛,便將她給扶起來了,說道:「你先起來便是,沒人說此事與你有關,朕也知曉此事與你無關了。只是既然在你園子出事,你那園子住著也不安全,今日你就來翠縷園來住吧。」

    其他夫人聽到翠縷園的時候,都驚訝的抬起頭來。到不是說翠縷園是一個多好的地方,它反而沒有錦繡園大,不過最重要的是它的位置,它與甘泉宮只有一牆之隔,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

    「諾!」

    薄錦繡便起身了,這個事情最終還是交給了郅都去辦。

    「郅都,張湯已經休養數月,身子還不見好嗎?」

    劉啟終於問起張湯,他還是想讓張湯審理此案,張湯相比較郅都還講究人情一點,郅都當真是繼承法家商鞅的脾性,出了名毫不講情。上次劉榮的事情,劉啟或多或少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了。

    「張大人身子倒是見好了,只是他娘親崔氏……」

    郅都不說話,只是抬頭望了一眼劉徹,便止住了話。上次張湯是被劉徹所傷,如今已經過去好些個月了,張湯的身子早就好了,可是他卻一直都不赴任。沒想到今日連劉啟都問起來了。

    「崔氏如何?她病了?」

    張湯的母親崔氏是一個了不得女子,張湯的父親早逝,是她一手將張湯拉扯大,是一個狠角色,竇太后都曾經言說崔氏是一個了不得女子。再看張湯的性格,有什麼的兒子,便可以推斷出他的母親是多麼的了不得。

    「這倒沒有,她只是說張湯乃是陛下的臣子,如今竟是被太子所傷,便是張湯做的不好,便讓張湯辭官,免得誤了陛下你的眼睛。」郅都幾乎是將崔氏的話一字不差的說出來了。這是當初崔氏當著他的面說的。

    「她竟是這麼說,張湯這……」

    劉啟望了一眼劉徹,竟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張湯乃是國之棟樑,為人也是法度嚴明,辦案做事都十分的妥帖了,這崔氏分明是心中有氣,故意為之。而他卻無法反駁,這婦人當真不簡單。

    「崔氏是這麼說的,還說張大人的身子近日也不好,準備帶著張大人一起離開長安,回老家。」郅都再次將張湯的事情告訴了劉啟了。而這些事情陳阿嬌也是剛剛才得知,話說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張湯的消息了,近日來她總是忙著其他的事情,竟是忘記張湯。看來今晚有必要去看看張湯。

    「朕已知曉,郅都你務必將張湯留下,容朕想想。」

    「諾!」

    之後郅都也就下去了,長樂宮中其他人依舊都在。

    「沒事的,季須哥哥沒事了,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剛才我真的是怕死了。」劉陵自然是一副虛寒問暖的模樣,這些都被館陶公主看在眼裡,她甚至還朝著劉陵點了點頭,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只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今日注定事多啊。

    不過眼前的這個事情倒是與陳阿嬌關係不大,本來館陶公主準備帶著陳阿嬌和陳季須兩兄妹離開長樂宮,都走出長樂宮中,便看到劉娉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差點害將館陶公主給撞倒在地。

    「這,這……」

    館陶公主站定了身子,便朝劉娉望去了,那劉娉此時一直朝著王夫人走去,瞧著她的樣子,臉色寫滿了慌張了。

    「娉兒,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何事?」

    王夫人見到劉娉如此這般的慌張,心裡頓時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隨著劉娉的出現,這種不祥的預感就越來越強烈了。

    「母妃,母妃,不好了,不好,孩子,孩子……」

    劉娉神色十分的緊張,她看了一下四周,才對著王夫人耳語道。她現在說的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劉娉現在心裡十分的懊悔了,她還深望了陳阿嬌一眼。

    這件事□□實上和陳阿嬌並沒有多大關係,可是劉娉卻認定了如果沒有陳阿嬌的話,她也不會有現在這些事情。要說起此事還要從陳阿嬌犒賞三軍的時候說起了。那個時候劉啟本想讓劉娉去的,可是當時劉娉害怕去往邊境,就謊稱自己懷孕了。本來她只是隨口那名一說的,等到陳阿嬌代替她去往邊境,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可是後來隨著事情越鬧越大,孩子就不得不生下來。

    只是她本沒有孩子,如何能夠弄出來一個孩子,最終還是王夫人托人給劉娉尋了一個孩子了。而如今東窗事發了,孩子的父母找到長安來了,竟是尋到了夏侯頗的府上了。眼瞅著這事情就要鬧大了。

    劉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告訴了王夫人,王夫人掐了一下劉娉,示意她不要慌張。

    「無事,這點小事,竟是將你嚇成這樣,你這孩子真的是……」

    王夫人還是滿臉含笑的拍了拍劉娉的手,「走吧,你隨本宮出去走走,不就是和駙馬吵架了嗎?這兩口子吵架也沒什麼。」眾人聽到王夫人這般說話,她以為劉娉是和夏侯頗吵架了,也就沒有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劉娉倒是也不笨,便仍由王夫人牽著走了出去,這母女兩人走出了長樂宮。

    到了御花園之後,王夫人啪的一巴掌就掃在劉娉的臉上。

    「沒出息的東西,一個孩子都看不住了,這難道還需本宮去教你嗎?那對夫婦只是尋常人家,你尋人將他們兩人給斬殺,這不是乾淨利落,竟然還有臉來和本宮哭訴。本宮就不明白,為何會有你這樣沒有出息的女兒,臉都被你丟盡了。此事你必須給本宮盡快處理。如今你徹兒剛剛當上太子,這種事情絕不不能流傳出去。」

    王娡對於劉娉是一點兒都不客氣,說完話見劉娉一副十分委屈的神色,王娡越來覺得來氣了,瞧著她的模樣,便大怒道:「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來漢宮了,這事情也不能讓你父皇知曉。」王娡還是很害怕劉娉的事情被人發現,畢竟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那後果肯定是相當的嚴重。

    「母妃,兒臣知曉了,只是那孩子的父母,如今,如今……」

    劉娉十分為難的樣子了,她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了王夫人:「母妃,如今那孩子的父母在江都王劉非的身邊,是劉非找到他們的,兒臣就算想要動手也無法動手,母妃你說此事還如何是好?」劉娉十分艱難的望著王娡了。

    劉非是程姬的長子,上次因為劉榮的事情,程姬被陷害入獄,當時在大獄之中,程姬得知分明就是王夫人不惜親手弄死的自己的女兒嫁禍與她,而劉非也被人誣陷私藏龍袍。差點沒命,雖然後來這兩人都被放了,可是在天牢之中所受的折磨卻無法磨滅了。不管是程姬和劉非都對王夫人和劉徹恨之入骨。

    「不對,那孩子的父母不是早就死了,你舅舅田蚡辦事情素來都是妥帖的,肯定是斬草除根了,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孩子呢?這事情倒是奇了怪了,這事情不對勁啊。」

    王娡此時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之處。當初為了給劉娉尋找合適的嬰孩,她是將此事交給了田蚡去做,田蚡當時據在鄉下找了一對夫婦,將他們剛剛出生的孩子給抱走了。而那對夫婦也沒有什麼背景,也被田蚡給殺死了。如何現在又冒出這一對夫婦來。

    「娉兒,你孩子不是你的,除了已經死去的曹時知道,還有誰知道?」王夫人立馬就緊張起來,她真的是害怕了。現在劉徹是太子了,太子是不能有一點兒污點。大漢的那些老臣們有些迂腐的要命,更何況若是劉娉假懷孕的事情被爆出來,到時候劉娉這個公主自然是保不住了,她這個做母妃連帶著太子劉徹臉上都是無光的。

    「沒有啊,沒有啊,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你和父皇知曉,除此之外,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曹時已經死了。他生前……」劉娉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對,也許劉陵知道,對她知道了,當初曹時與她打的火熱,母妃也許就是劉陵說出去。這一次定是那陳阿嬌,對是堂邑侯府弄的。方纔我便瞧著館陶公主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還一直對我笑,定是他們所為,母妃……」劉娉好似想到了什麼,就將之前劉陵和曹時的事情告訴了王娡。

    劉陵和曹時有一段情,這個王娡也是知曉的,只是後來曹時已經死了,大家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了。曹時人都已經死了,那些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更何況曹時的死和劉陵脫不了干係。

    「劉陵知曉,你的意思是說……」王娡還在沉思了,她在想事情進展的可能性,近日來發生了太多這樣那樣的事情,她已經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了。

    「是的,母妃你猜的沒錯,如今劉陵馬上就要嫁給陳季須了,他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今日母妃你也瞧見了不是,那劉陵對陳季須是多麼的重視,和對曹時簡直就是兩個人。劉陵這個女人最是狡猾,她將此事告訴陳季須。陳季須本就是一個護短之人,堂邑侯府素來與我們有隙……」

    劉娉想了想,繼續說道:「而館陶公主也知曉近日程姬與我們為敵,肯定是故意將此事透露給劉非的,想讓我們鬥個兩敗俱傷了。母妃定是這樣的,那麼下面我該怎麼辦?那個孩子,我,我……」劉娉雖然看似想明白了一切,可是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而心裡覺得十分的暴躁。

    「娉兒,你無需擔心,此事容我好生想一想,讓我好生想一想。」

    王娡也在想,「你先不要慌,那個孩子現在留不得,弄死吧,以免夜長夢多,死了便一了百了。」王夫人想了想。只覺得這個辦法是極好的,要了那個孩子的命,沒有比這個更好辦法。

    「母妃,真的要弄死嗎?可是襄兒,我。我……」

    劉娉有些捨不得了,曹襄如今已經快三歲,已經能走路會說話了,而且還會喊她阿母。人心都是肉長的,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劉娉捨不得了。曹襄是她一手帶大的,她不想殺了他。

    「你怎麼了,曹襄如今已經留不得了,他又不是你的兒,你傷心什麼。你要知道他若是活著,到時候死的就是你。娉兒不就是一個孩子嗎?以後你與夏侯頗還可以再生,但是若是讓劉非和程姬抓住了把柄,到時候你玩了,徹兒和本宮都要完了。所以孩子必須要死了,若是你捨不得,本宮會派人幫你。」

    王夫人看出了劉娉的遲疑,便有些不放心了,便要動手殺了曹襄。而劉娉聽到此話當即便搖頭,她十分快速的搖頭,對著王夫人說道:「不,不,母妃我知道該怎麼去做,這些我都知曉,母妃……」

    最終劉娉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御花園,回到了侯府了。而此時王娡則還是不放心派人跟上了劉娉。

    至於其他人,當然都在盯著這個事情,先說程姬和劉非吧,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大的爆料,他們兩個到也沉得住氣,並沒有直接去尋王夫人和劉娉的麻煩。

    「母妃,你為何不讓我直接將此事爆出來,而是讓那一對夫婦去尋劉娉,這下子莫不是打草驚蛇了嗎?這可如何是好呢?」

    劉非是一心想將劉徹給打到,到時候他自己成為太子。

    「急什麼,本宮已經放料給賈如意了,現在這後宮就沒有比她更著急了,如今她已經是皇后了,自然是想她自己的孩子當上太子了。你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至於劉娉兩人派人盯著便好了,敵不動我不動了,本宮倒是想看看王夫人到底還想玩出什麼花樣來。」

    程姬如今已經便的淡定了許多,她得到這些消息之後,立馬就放料給賈如意,也就是如今的大漢皇后了。下面就等著賈如意出手了。

    「母妃,賈如意當真會出手嗎?我怕她也會和我們一樣觀望那可如何是好?」劉非還是十分的急切,想要去報仇了。

    「她才不會的,賈如意如今和本宮不同,她已經是皇后,若是想要鞏固她的皇后之位,她必定會更加的努力扶自己的兒子上位,現下這麼好的機會,她又怎麼會放過呢?而且你也知曉馬上就要到陛下的生辰了,到時候怕是有好戲看了。」程姬笑盈盈的喝了一口茶,她彷彿已經看到王夫人倒台的那一刻。她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希望王夫人就這樣倒台下去。

    劉非見程姬如今堅持,也只好作罷。也就和程姬一樣等待著賈如意出手了。

    一天後。

    歌舞坊之中,陳阿嬌拿著書信,將那書信遞到燭火上,燒了一個乾淨。

    「沒想到這程姬進了一趟天牢,為人倒是便的聰明了不少。竟然知道審時度勢,借刀殺人了。」陳阿嬌笑了笑,而一旁的楚服笑道:「公主,還是你的佈局宏達,先前我一直以為公主隱忍不發,沒想到你竟都是在佈局,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楚服現在也不得不佩服起陳阿嬌。

    所有的人都在她的算計之中,王娡,劉娉,劉陵,程姬,賈如意等等,這些人都沒有逃出她的手掌心,全部都被她算計著,心思縝密的算計。

    「那劉娉以前處處與本宮作對,還有王夫人,本宮之所以仍由他們欺負,只是因這時機還未成熟而已了。如今是時候出手。景後嫣然都到了長安,她若是要復仇,劉啟定會活不長。這奪嫡自然要趁著劉啟還活著進行了。若是讓這劉徹上位了,到時候她可就是弒君了。雖然她想要稱皇,但是她絕不弒君。

    「只是公主,我們找的那一對夫婦,以後該怎麼辦?如今他們住在劉非那裡,我害怕,害怕劉娉和王夫人會派人對他們不利。」楚服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王夫人不會和程姬直接起衝突,她那個人最是善於偽裝。若是她,定是讓劉娉回去將曹襄給弄死了。毀屍滅跡,到時候就算這對夫婦要孩子,曹襄入土,死無對陣,百口莫辯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那個孩子死了,是不是已經派人去盯著了。」以陳阿嬌對王娡的瞭解,王娡首先想到的辦法就是這個辦法了。

    「已經讓馬朵朵去了,如今怕是已經到了夏侯頗府上了。」

    馬朵朵確實是已經到了汝陰侯府上了。夏侯頗一如既往的不在侯府之中,而劉娉則是陪著曹襄兩人在房間之中,曹襄如今又兩歲多了,長得十分的可愛,為人也十分的善良。雖然劉娉這個人對陳阿嬌等人是頗有微詞,但是對待她自己的孩子,也就是曹襄還是十分好的了。

    「阿母,阿母,你怎麼了,為何的眼睛紅紅的,是不是也和襄兒一樣,眼睛裡面進了沙子,來襄兒給你吹一吹。」曹襄小手小小的,就伸出手扒拉著劉娉的手,他顫悠悠的站起來,才不到三歲的他,走起路都晃晃悠悠的。

    「阿母,你哭了,你為什麼哭啊?襄兒很乖,很乖的……」

    曹襄年紀小,越十分的懂事,一點兒都不哭鬧。而劉娉瞧著他這個樣子,這個是她名義上的兒子,陪她已經快三年了,這些年來,夏侯頗對她也是愛理不理,她不得父皇和母妃的喜歡,在他們面前也漸漸失寵,比不上自己的妹妹劉婷。可是她至少還有這麼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已經算是她的全部了。

    「沒有,襄兒最乖了,阿母沒有流淚,都是風吹的,襄兒來,阿母抱抱。」劉娉伸出手去,抱住了曹襄。曹襄自然十分乖巧的撲倒了劉娉的懷裡,這是他們母子獨處的時間,曹襄將他的臉貼在劉娉的臉上了,還伸出小手抱著了劉娉。在外人看來,這是完全和諧的一對母子。

    「公主,蓮子銀耳羹好了。」

    侍女將已經煮好的蓮子銀耳羹端了上來,放在劉娉的面前。

    「阿母,蓮子銀耳羹,襄兒的最愛了。」

    曹襄最喜歡了,所以在看到蓮子銀耳羹的時候,一雙眼睛都在放光彩了。不過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沒有;劉娉的話,他還不敢伸出手去。

    而劉娉在看到這一道蓮子銀耳羹的時候,哭的就更加的厲害了,眼淚嘩嘩直下。

    「阿母,你怎麼了?」

    「無事,襄兒想要喝啊,阿母餵你吧。」

    劉娉顫巍巍的捧起了碗和往常一樣,她捧起了這個碗準備去餵曹襄,曹襄還是一個小孩子,自然沒有想其他的,一想到有好喝的蓮子銀耳羹可以喝,就拍了拍小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劉娉,等待著劉娉去餵。

    「阿母。阿母。快快,襄兒想要吃吃。」

    曹襄已經等不及了,想要去喝蓮子銀耳羹。劉娉望著他,這個是她的兒子,她的手在發抖,她拿起勺子挖了一口,便要往曹襄的口中送去。而此時躲在暗處的馬朵朵已經準備好了暗器,若是劉娉真的餵下的話,她便抱起曹襄就走了。那勺子已經接近曹襄的嘴,而曹襄已經張大了嘴,等著劉娉來喂。

    「阿母,你對我真好。」

    就在劉娉準備餵下去的那一刻,曹襄突然說話了,之後他端坐在那裡,繼續張開嘴。

    「啪!」

    裝有蓮子銀耳羹的碗最終還是被劉娉給摔碎了,她沒有餵下去了,而是一把將曹襄摟在懷裡。

    「襄兒不要怕,阿母會保護你的,沒有人可以將你從我身邊搶走,沒有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你是阿母的心肝寶貝,阿母最愛你了。」

    最終劉娉沒有出手去害曹襄,原來給曹襄喝的那碗蓮子銀耳羹是有毒的,最終她沒有選擇餵下去。

    「阿母,你怎麼了?」

    曹襄是被嚇到了,他怯生生的望著劉娉,他以為是他的問題,害的劉娉發火了。

    「無事,無事,我兒不要怕……」

    最終劉娉沒有去害死曹襄,而是將曹襄給牢牢的護住了。可是這件事情傳到了王夫人的耳邊,當即就讓王夫人震怒,而此時南宮公主劉婷正來到宮裡看望王夫人。

    要說陳阿嬌是如何知曉劉娉假懷孕的事情,那那一切都是有勞劉婷了,是劉婷告訴陳阿嬌的。可想而知,劉娉和劉婷這姐妹的感情也是極其的一般。

    「娉兒是越發的糊塗,那個孩子不能留,本宮已經與她言說不能留了,她竟是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當真是氣死本宮了。她不管自己也就罷了,難道連徹兒的前途也要犧牲嗎?」王夫人是震怒。

    「母妃,無需這般生氣,娉兒姐姐這一次確然是過分了些,我想著怕是因她和曹襄有了感情吧,讓她出手去殺曹襄,確實是殘忍了一點……」

    劉婷親自給王夫人斟茶,安撫著她的情緒。

    「那個孩子留不得,當真是留不得。再者那也不是她的親子,娉兒真的是太糊塗,不行,這個孩子不能留,婷兒……,你去通知你舅舅,將這個孩子給弄死了,必須弄死。」王夫人面上已經露出狠絕之色了。而劉婷確實表現出一絲猶豫的神色,她欲言又止。而王夫人見她遲遲未有行動,便望向她。

    「怎麼,難道你也不把本宮的話放在心上,你,你也……」

    王夫人大怒,看著劉婷。

    「母妃,你無需發火,婷兒又怎麼會不聽你的話呢?我只是在想如今姐姐愛子情深,若是讓她發現,是我去通知舅舅,對我懷恨在心,這和如何是好,雖然皇姐一直都不把我當作妹妹來看,可我卻一直將她當姐姐來看。對於皇姐,我害怕皇姐對我還有誤會,母妃你瞧……」劉婷的心思一直都十分的活躍,這一次也不例外,她才不會去辦這種事情,恐落下把柄與人。

    「罷了,你也是一個事多之人,本宮尋其他人去做便是。」

    最終王夫人將此事交給了田蚡去做,可是導致的卻是田蚡被活活的嚇死了。也讓王夫人失去了一大助力。

    且說,那日劉婷離開了王夫人的寢宮,便坐上了攆車,來到了與陳阿嬌約好的九重天。陳阿嬌在五層樓上等著她。劉婷到的時候,陳阿嬌也已經到了那裡。

    劉婷端坐陳阿嬌的面前,伸出手去,將信件遞給了陳阿嬌。

    「田蚡?」

    陳阿嬌打開了信件,發現王夫人竟是讓田蚡去殺曹襄,情理之中,卻是意料之外。畢竟在陳阿嬌看來,對付一個曹襄還無需出動田蚡這樣的人,沒想到王夫人這般謹小慎微,竟是出動田蚡。

    「嗯,是的,是田蚡。你知道本宮想要什麼,曹襄不能死了,本宮想要的劉娉身敗名裂,被世人所唾棄,被千夫所指。」劉婷在說起劉娉的名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她想起從前的種種,從前劉娉對她的傷害。

    陳阿嬌將信件放到一旁的燭火上燒了一個乾乾淨淨。

    「你可知曉,若是劉娉出事情,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確定要這麼做嗎?」

    陳阿嬌始終不明白為何劉婷會如此恨劉娉,不惜這般毀了她。

    「本宮自然知曉,不過我對母妃十分瞭解,到時候她定是會大義滅親,佯裝什麼都不知。她已經會捨棄劉娉。如今劉婉已經死了,若是劉娉倒台,她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要的就是唯一,所以劉娉必須倒台。」

    劉婷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沒有一絲的憐惜,好似劉娉根本就不是她姐姐,而是一個仇人。

    「嗯,本宮可以幫你完成,只是我的事情呢?」

    陳阿嬌望向劉婷,她和劉婷兩人素來都是各取所需,她幫助劉婷辦事情,劉婷自然也會幫助她。

    「你的事情本宮現在就準備告訴你,劉徹最喜的那個人,便是韓嫣,不過母妃不喜他與韓嫣一道。其他本宮也不知,小弟疑心病很重,我無法探查。陳阿嬌我勸你不要和太子鬥,你不是他的對手的。我這個小弟,打小就特別的沉穩,不輕易出手,若是出手的話,從未失手過,你且小心一點便是。」

    站在劉婷的立場,她還是不希望劉徹倒台的,劉徹若是登基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尤其在劉娉倒台,劉婉死後,就剩下她了,劉徹唯一的親姐姐,到時候自然就不同了。

    「本宮知曉,太子……」

    陳阿嬌微微的一笑,抿著嘴唇,在心裡想到,若是劉徹想和她鬥,還不夠資格,到時候鹿死誰手,那真的要走著瞧了。之後劉婷就離開了九重天了,陳阿嬌一個人端坐在九重天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她把玩手中的茶杯,輕輕的笑著。

    「苦饑寒,逐金丸,韓嫣,韓大夫,有點意思了。」

    陳阿嬌想起韓嫣,男生女相,那樣讓人動心的臉,史載他是被王夫人給賜死的,劉徹還曾經為他求情過。想那歷史上的劉徹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對待他的那些后妃們都毫不手軟,但是對於韓嫣這麼一個男子,確實處處憐愛。

    而且從目前的形式來看,王夫人和劉徹這一對母子組合直接沒有一絲的矛盾,是時候給這一對母子找點矛盾了。那就從這個韓嫣入手吧。

    「公主,你找我?」

    沁荷很快就尋來了謝如雲,謝如雲是歌舞坊的老闆,又是梁王劉武的舊愛,當年竇太后的四大侍女之一了。因和梁王的事情,逃離漢宮。

    「你可知曉韓嫣?」

    陳阿嬌慵懶的看著樓下,午間的長安城熙熙攘攘的,就算是漢代,也有大城之象,只是與唐時的長安不能比。等到登臨帝位,這長安定要四海來人,八方朝貢。

    「知曉,他乃是太子近臣,不知公主有……」

    「想辦法,找個人接近他,他雖是太子近臣,卻極愛女子了。你知道怎麼做了嗎?」陳阿嬌抬起頭,望著謝如雲了。謝如雲當下便點了點頭。

    「那公主我們的人有何目的嗎?」

    「沒有目的,她是沒有任何目的去接近韓嫣的,一心一意對她好就行了。韓嫣此人疑心病也應該很重吧。」陳阿嬌不知道歷史上的韓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他是劉徹的近臣,卻因淫亂後宮被王娡給賜死了。說明他不單單喜劉徹,還愛慕女子了。

    「諾!」

    謝如雲下去了,這一次去執行任務的就是歌舞坊第一舞孃——雪七梅,雪七梅有著過人的相貌和驚人舞技了。大漢第一舞孃,歌舞坊鎮坊之寶。這一次她出手了,卻接近韓嫣,為的就是去弄清楚韓嫣其人。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劉啟的生辰,今年是初六,漢景帝劉啟的生辰,自然是普通的同慶。早早的陳阿嬌便喝館陶公主連帶著陳季須三人入宮了。

    還有兩天陳季須就要成親了,因而陳季須的心情頗為不錯,而館陶公主的心情也很好了。今天看起來十分的平靜了,就連大月氏國王風木寒也難得帶著笑意來到這裡,儘管他的笑也讓人趕到毛骨悚然。

    「館陶公主這邊請!」

    內侍官給館陶公主安排好了位置,便領著她走到了前面,而陳阿嬌則是和陳季須坐在下沿,這一對兄妹兩人都低著頭,各自想著事情了。末了,陳季須終於開口。

    「阿嬌,你看,太子和韓嫣果然一起出現了,這兩個人……」陳季須十分不忿的說道。他嘖嘖嘖了幾下,之後竟是不說下去了,陳阿嬌抬起頭看了劉徹一眼,又看了看韓嫣,劉徹笑的十分的開心,韓嫣雖然面帶笑容,只是他的笑容卻有一絲絲的不自在,陳阿嬌看到這一幕。又抬頭看到王夫人的臉容。王夫人很不開心,尤其是看到劉徹和韓嫣在一起的時候。

    「大兄,這兩個人怎麼了?你為何不說下去了?」

    陳阿嬌有些好奇,陳季須好似知道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這個,這個你還不要知道的。劉徹和韓嫣,這兩人了,不說也罷了。如今劉徹可是太子了,大兄還需謹言慎行才是了。對了,阿嬌再過兩天我便要成親,你準備送什麼東西給你大兄我啊?」陳季須果斷的變了話題,開始詢問其陳阿嬌來,陳阿嬌抬頭望了一言陳季須便笑道:「那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會給你。」

    陳阿嬌低頭淺笑,殊不知她的低眸淺笑,早就落在公孫煜的眼裡,公孫煜長安第一巨賈,富可敵國,而且對陳阿嬌一直都頗為影響,這一次他也在受邀之列。而且十分的巧的是,他的身邊還坐著雲家的家主,陳阿嬌名義上的未婚夫——雲倦初。雲倦初和雲清然兩人自然也來了。

    雲氏兄妹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上一次他們兄妹兩人便是瞅準陳阿嬌不想嫁給劉徹,當即便通過唱雙簧的手法,讓雲倦初和陳阿嬌訂婚了。不過雲家雖然與陳阿嬌訂婚,卻遲遲不提求娶的事情了。這又是一樁奇事了。

    「大家,漢宮的酒與我雲家的酒孰好?」

    雲倦初沒有來由的來了這麼一句,便看向公孫煜,事實上他是一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了。

    世人皆知公孫煜愛酒如命,「家主,何有此問?」

    公孫煜並沒有直接去回答雲倦初,而是反問雲倦初。

    「大家,我大兄這般問你,你回答便是,那裡有那麼多的廢話。」雲清然乃是急性子,見到雲倦初這般問話,被公孫煜給擋回去了,她便有些生氣了。

    「雲姑娘好大的脾氣,怎麼說,你也應該喚我一聲表兄吧,竟是這般對我?」公孫煜一番話說下去,雲清然也愣住了。不過她依然倔強看著公孫煜。

    「當然是雲家的酒好喝,漢宮的酒好是好,就是太貴了。想必家主比我體會的更多吧。」公孫煜一笑,便又大口的喝起來。

    「自然,漢宮的酒著實的不便宜。」

    雲倦初也大口的喝起來,就在這兩個人拼酒的時候,劉啟入內,眾人起立,一起對著劉啟行禮。

    就在此時一箭飛出,直逼劉啟,劉啟當即便一閃,雲清然拔劍而起,飛奔而至,一劍便將那箭一斬二段,「來人,有刺客,大伯你沒事吧。」

    劉啟抬頭一看,便看到雲清然的臉,果然和當年的湘夫人一模一樣,依舊是這樣關切的眼神,在最為難的時候,永遠都是她。

    「大伯,你沒事吧。有刺客,你站在我的身後。」

    雲清然執劍而立,一把將劉啟推到身後。不讓任何人靠近的劉啟,而此時甘泉宮中已經一陣混亂,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秩序。

    「臣等救駕來遲,還請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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