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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0章 阿嬌慕寧 文 / 葉逐月

    劉啟的臉色變化實在是太大,前一刻還是愁雲滿佈,下一刻已經是喜笑顏開。他拿著手中的絲帛,便擺手示意竇嬰等人先行下去。而他則是大步朝長樂宮走去。顯然方才白鴿飛來,帶給劉啟絕對是一個好消息了,而且這個消息還可以幫助劉啟對付安息和匈奴的聯手了。

    不多時,劉啟便來到了長樂宮,宣稱要見竇太后。而素錦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先前竇太后就有言,說若是劉啟來見,就去她已經休息。事實上此番竇太后確然已經睡下。近日來,她一直頗為的嗜睡,白日裡多半都在睡覺了。也不喜有人去打擾她,便命素錦竟人都攔在宮外,其中也包括劉啟。

    「母后已經睡下,今日朕有要事,一定要見到母后,還請務必告知母后!」

    劉啟拿著手中的絲帛,雖然劉啟已經親政多年。不過遇到大事還是想要與竇太后好生的商量。這一次也不例外,這一次他要對匈奴和大月氏用兵,自然便想與竇太后好生商討一下。

    素錦見劉啟這般,便退入宮中去問竇太后。竇太后素來淺眠,警覺性十分的高,聽到素錦的腳步聲,便醒來了。

    「素錦有何要事,來尋哀家!」

    竇太后握在床上,隔著帷帳問道。

    「太后,陛下求見,說有要事要與你相商,如今已經候在宮外,太后你看……」

    一陣沉默,竇太后並沒有立即答話。就在素錦以為竇太后可能睡過去的時候。竇太后才發出聲響:「讓他回去吧,他如今已經是大漢天子,不能事事都與哀家商議。遇到大事,也要自己好生拿主意才是了。今日哀家不見任何人,你且下去吧。」

    「諾!」

    素錦得到了竇太后的回答,便匆匆退了下去,立馬就將此事告知了劉啟。劉啟在長樂宮外站了許久,才轉身離開了。

    「陛下走了?」

    當素錦再次回到長樂宮中那之時,竇太后已經起身了,素心正在她身旁伺候著。

    「嗯,陛下方才剛走,若是太后,奴婢現在就去將他追回?」

    素錦還記得剛才劉啟失望的神色,又見到竇太后此番已經起身了,本想著是不是竇太后已經相通了,想是為了起來見到劉啟才是。

    「罷了,無需追他,如今陛下已經長大了。需要自己去拿主意了。而哀家已經老了,這大漢是陛下的天下,他是大漢的天子,不能事事都仰仗我這一介婦人。」竇太后頓了頓,她自顧自的梳頭,並沒有讓素心和素錦兩人上前伺候,只是拿著梳子梳著她的頭髮。

    如今的竇太后依舊眼不能視物,但是身子還算是硬朗,若不是先前那一場沒有來由的病,極少有人意識到她是老者。而且這些年,在朝堂之上,竇太后也一直為劉啟出謀劃策,對他助力不少了。因而也有好事者,說過竇太后的不是。可是到底是劉啟與竇太后兩人母子情深,而她又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並沒有對劉啟多加干涉。雖然好事者漸漸也就閉嘴了。

    「素錦啊,你可為何哀家這一次讓陛下自己拿主意?」

    竇太后將梳子放下,開始整理衣服,如同以前入宮的時候一樣,將自己收拾的妥妥帖帖的。竇太后和很多宮妃一樣,都是出生貧寒之家。她本是趙國人,呂後當政的時候被送到宮中當家人子,後來呂後將她送到代國,她被代王劉恆相中,生下了劉啟。其實在她去往代國的時候,劉恆也是有王后,而且還生有四子,只是那四子先後都夭折,最後劉啟最年長,立為太子。而她也是母憑子貴,在代王后死之後,被劉恆立為後。之後憑藉著一系列的手段,在這漢宮站穩了腳跟。成為皇后,到現在成為太后,位高權重。

    「奴婢不知!」

    素錦跪拜在一旁,她跟隨竇太后多年,在漢宮也生存了多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就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她十分清楚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啟兒一直覺得哀家偏疼武兒,這些年對哀家多有忌憚了。這些天,哀家病重,便一直在想那裡出了問題了。後來才想通了,原來這些年,哀家對他管教的太過嚴苛,也將他保護的太好。所以是時候放手了,兒大不由娘,是時候讓啟兒多擋一面的時候了。」竇太后裝扮好了。梳妝打扮,幾乎是妃嬪的本能。即便竇太后年事已高,眼不能視物,裝扮的時候也不曾生手,還和當年一眼的熟練。

    「太后……」

    素錦欲言又止,依舊跪在地上。

    「素錦你是哀家身邊的老人,當年在代國的時候,哀家是怎麼過來的,你是最清楚了。啟兒一直懷疑哀家偏疼武兒。他又如何得知哀家曾經對他是多麼的愛?」

    回到多年前,那個時候竇太后還叫竇漪房,是漢宮送到代國的一個家人子,當初她本不想來到代國,還曾經賄賂過當時的遣送官,將她送回趙國,那是她的家鄉,到時候還可以回到老家與父兄團聚了。可是當時那人收了她的錢,卻將她的事情給忘記了,最後她還是去了代國。

    剛剛到代國的時候,她人生地不熟,並沒有立即見到代王,也不知他到底長成何種模樣,只是知曉代王與代王后兩人夫妻感情甚篤,而且當時代王已經和王后生下三子,足見王妃的受寵程度。而且代王也不是一個好色之人,後宮形同虛設。這些對於王后來說,是一個極好的事情,但是對於類似於竇漪房這樣的家人子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當時哀家剛剛到代國,在代王宮中,一待就是三年,就先皇的面都沒有見過。哀家以為一輩子怕就是那樣了,直到後來哀家見到了代王。」

    竇漪房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劉恆的情景,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她和素錦兩人在宮裡剝著送來的蓮子,準備煮蓮子羹來吃。是啊,當時她就是想喝一碗蓮子羹都要自己動手了。這就是後宮,若是你不得寵,事事都要自己動手,而且還要看盡宮人的臉色。尤其是當時像竇漪房什麼都沒有的家人子,在代王宮之中,也只是比普通的宮女高一級而已了。而且她又是漢宮來的,比起代王宮的一些人來說,其他人對待她多有排外。

    「美人,還是我來吧,你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外面日頭大。」

    「無妨,來馬上就好了。」

    她還在素錦兩個人靜靜剝著蓮蓬,當時她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更是年華真好之時,而劉恆就在那一次不經意間闖了進來。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知曉有外男闖入,當即便要驅趕他出去,卻被他一把就摀住了嘴。當時素錦去了廚房拿東西,並沒有瞧見這般情景。

    竇漪房還要掙扎,卻被劉恆暗示摀住了嘴,「不要說話,待會兒若是有人問你,不要說看見我!」說著便閃到了一旁的樹叢之中躲了起來。果然不多時,便人帶著一群人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

    「美人,你可曾見過代王來過,薄太后尋他有要事相商,你……」

    那個時候竇漪房才知曉原來方纔那般胡鬧的人竟是代王了,她搖了搖頭:「好像是朝那邊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代王,我沒有見過他。」

    之後那群人便帶著人追了出去,而劉恆也從樹叢之中走出來了。一直以來竇漪房都以為劉恆肯定是一個相當老成古板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是翩翩濁世佳公子,一襲月白色長袍,端著他是那般的芝蘭玉樹,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讓人頓覺如沐春風。可以說,竇漪房當時覺得劉恆是他見過最好的男子,就算現在想起來,還是一如夢境的美好。

    「你是美人?家人子,長安來的?」

    劉恆也在那個時候打量著竇漪房,那個時候的竇漪房年華正好,容貌出眾,男子一見自然是傾心。劉恆也是一樣了,他一下子就瞧上了竇漪房,忍不住的打探他的消息。儘管他也知曉長安來的女人,要加倍的小心。因為那時呂後掌權,大封呂姓諸王,打壓劉氏子弟了。而且還在多國都安插了細作。劉恆對竇漪房自然是上了心,害怕竇漪房是細作。

    「回代王,臣妾是家人子,是長安來,見過代王!」

    那時候的她是那般的青澀,也許就是她那般青澀,當晚劉恆便寵幸了她,之後她便越發的得寵了。她的得寵便引起了代王后的嫉妒,她的第一個孩子便胎死腹中。當時她得知孩子保不住的時候,大哭了一場,自那以後,竇漪房就不在是竇漪房,她學會了殘忍。所以代王后也付出了她應有的代價,她的三子後來都不明身死,而且她本人也在生育第四子的時候,因難產而死。

    在整個大漢都有一個規矩,如若夫人生產遭遇難產,那麼都是保子棄母,代王宮也是一樣,即便當時劉恆很傷心,最終還是捨棄了王后,保住了那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最終也沒能長大,夭折了。宮斗從來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竇漪房在代王宮的時候,就學會了宮鬥,而且還是箇中的高手,即便後來出現了寵冠後宮的慎夫人,她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害怕。慎夫人一直無子,這各種原因,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為了讓劉啟成為太子,她也是處心積慮,歷經艱辛。

    「太后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奴婢覺得陛下定是能夠理解太后的苦衷了。只是太后你的身體,是不是今日便喚那風慕寧入宮?」素錦瞧著竇太后一直在回想以前的事情。對於以前的一些事情,竇太后回想起來,往往都帶著某種感傷的情緒。

    「不,現在還不需要她入宮,你讓阿嬌入宮吧,哀家想要見見她。說到底整個大漢,就屬她最懂哀家的心思。」竇太后揉揉了太陽穴,近日來她身子越發的虛弱。

    「諾!」

    素錦便命人去請陳阿嬌。

    而陳阿嬌此時卻是在堂邑侯府之中,她正在囑咐人忙活著事情了。

    「公主,這些真的可以嗎?這些東西小的們都準備扔了不用,放在這裡面到底有何用處呢?」

    下人們都不明白,陳阿嬌讓他們將那些不需要的木材,破布,已經漁網都放在這裡幹什麼,好似在製作什麼東西。而這些東西在她們看來都是無用的了。陳阿嬌指著還在煮的這些東西說道:「你們看好了,到時候在按照這個法子就好了。沁荷你在這裡看著,本宮先行回屋了。」

    陳阿嬌主要是受夠了用竹簡刻字,用絲帛寫也不好,總是沒有用紙張寫字來的舒服了。她最終還是忍不住要嘗試一下造紙。本來這造紙術乃是東漢蔡倫造紙,現在只好由她陳阿嬌先行嘗試一番吧。她只是記得的大略是這個法子造紙的,也不知道到底可不可行。便先行試驗一番吧。

    回到了房中,陳阿嬌便將房門給關上,命令茜娘在外間守著,讓任何人都不得見。而此時她的房間之中,楚服和謝如雲都在這裡,謝如雲將剛剛得到的密保遞給了陳阿嬌。

    「公主你看,如今安息已經和匈奴再度聯手,伊稚斜單于已經身死,不日便要進攻我大漢!」

    謝如雲再次將邊境的事情告知了陳阿嬌一番,陳阿嬌拿著絲帛還在研究。

    「於單,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他,他當真殺死他的舒服,重新成為匈奴的單于了,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壞消息,當然也稱不上一個好消息。」陳阿嬌眉頭緊鎖,她現在在思考對策。

    「公主,還有這個,是大月氏國王風木寒寫給大漢天子的信,我們的人在境外便將報信的白鴿給截獲了,獲取了密保。大月氏國王願意用三座城池要了風慕寧的命,而且還會出兵助大漢對付安息和匈奴。」說著謝如雲便將截獲的心送到了陳阿嬌的面前,陳阿嬌便接過那絲帛一看。果然是真的。

    「這封信送到了漢宮了嗎?」

    「送到了,我們的人只是將這封信給抄錄下來了,該送到漢宮的還是送到了,公主你看……」謝如雲還不知此事該如何的處理,便等著陳阿嬌的回答。

    「沒想到大月氏國王對他妹妹如此的心狠,為了要她的命,犧牲這麼大,也願意?」

    三座城池,出兵助漢,只是為了風慕寧的命。而且風木寒和風慕寧兩人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甚至風慕寧為了保住她王兄奪得皇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現在換來的確卻是這個。看來所謂的親情,在權勢面前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所以當陳阿嬌將這封信遞給風慕寧的時候,風慕寧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哈哈哈得大笑起來,只是那笑容之中更多的是苦澀。

    「王兄啊,王兄,你最終還是聽信那婦人所言。我若是想要你的王位早就要了,我若是想要與你爭,你也早就死了。你竟然不信你的妹妹……」風慕寧捧著絲帛,眼淚便流下來。

    她早就知曉會如此,只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她還抱有僥倖心理罷了,可是此番當證據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駁斥了,一切都是真的,她的王兄真的要她的命,而且真的不喜歡她再次回到大月氏了。這一次讓她來長安,其實早就是處心積慮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要她有去無回。

    「你準備怎麼辦?若是你想出去,本宮會安排你入宮,今日竇太后選本宮入宮,到時候我可以送你一程!」

    「好,陳阿嬌我答應你,會治好竇太后,我要馬上回到大月氏。若是讓王兄如此,等待我大月氏便是滅國之痛。三座城池,父皇當年拼盡了權利,才維護住大月氏,王兄竟然為了要我的命,將三座城池送給漢皇!」

    這一點是風慕寧最不能扔的,割地之痛。她可以理解風木寒要她的命,亦可以理解風木寒出兵助大漢,可是對於割地一事,她絕對不能忍。

    「本宮這就給你安排!」

    「我答應你的事情自會守諾,陳阿嬌若是我可以安全歸國,成為大月氏的首領,我定會助你。」風慕寧伸出手來,而陳阿嬌也伸出手去。兩個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之後陳阿嬌離開了天牢,而風慕寧則是召喚了她的蛇,去通知她的部下,大月氏的政變從此開始了。

    陳阿嬌是第二天到的長樂宮,她去的時候,竇太后還在休息,素錦就安排她在大廳等待。

    「皇祖母,今日身子如何?如何此時還在安睡?」

    如今已經到了午時,若是以前竇太后早就醒了,而今竇太后還在安睡,陳阿嬌不得不感覺到奇怪。

    「近日來,太后越發的嗜睡起來,太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好在太后的精神尚可。只是有些想你們,今日你能來,太后定會高興的,約莫著太后馬上就要醒了。」素錦將茶水給陳阿嬌滿上。

    「哦,對了公主,奴婢聽聞你時常去歌舞坊是不是?」

    素錦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陳阿嬌頓時就警覺起來了。

    「這。這……」

    「公主無需多心,奴婢只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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