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9章 百合情深 文 / 葉逐月
大月氏的巫醫文化可以推崇到秦始皇時期,當時秦始皇嬴政為了尋求長生不老之術,派了徐福帶領著三千童男童女,去海外仙島尋求仙丹。而大月氏的先祖便是由此而來,在徐福帶領這些人前往海外仙島之時,有一部分在中途逃跑,逃到了北方高地,成就了今日的大月氏。而這些人以前便跟隨著徐福一起學習道家的煉丹之術,漸漸的就發展成為了巫醫。而道家也在大月氏成為國教,風慕寧便是大月氏的國師和道宗,地位僅在大月氏國王之下。
所以當陳阿嬌來到天牢之中,將這些告訴風慕寧的時候,風慕寧只是招了招手,她的手上便出現了一條紅褐色的小蛇,那小蛇全身十分的光滑,一點兒鱗片都沒有,「你的意思是讓我救下竇太后,將功補過?看起來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是我不認為我救下了竇太后。大漢的皇帝就會放我回大月氏。」風慕寧把玩著手上的小蛇頭。那蛇十分的聽話的盤在她的手臂上。
陳阿嬌倒是也不害怕那蛇,「這樣可以讓你盡快離開天牢,之後的事情,自是要從長計議。而且本宮也知曉竇太后的病與你脫不了干係了。既是如此,解鈴還須繫鈴人。竇太后年事已高,若是你真的有何不滿,不如直接對陛下下手,何苦為難一個老人。」
「哦,這麼說,昭明公主你心疼了?可笑,成大事者,怎麼可以這般心慈手軟。昭明公主你太過心軟,早晚會吃虧的。」風慕寧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道,「其實竇太后也知曉那件事情與我有關,為何她不來找我,而是讓你來找我,可知為何?」風慕寧已經站到陳阿嬌的面前,一下子抱住了她,將她僅僅的摟在懷裡。
風慕寧比陳阿嬌年長,大月氏的人身材多半高大,比起大漢的女子身材要高大。彼時的陳阿嬌只是挨到風慕寧的肩膀而已。當風慕寧一下子抱住陳阿嬌,對著她的耳邊吹氣道:「其實竇太后實在試探,昭明公主今日你又欠我一個人人情,記住一定要還我。」說著便鬆開了陳阿嬌。
之後她便朝著一個暗處看去,那裡有她的通報蛇,方纔那條蛇已經給她發出警告,附近有暗衛。就在陳阿嬌讓她救治竇太后的時候,暗衛出現在此,想必是竇太后派來的。
竇太后浸淫深宮多年,絕對是一個老謀深算的長者。方才風慕寧就已經猜到。事實上陳阿嬌也早就發覺了,她也是配合風慕寧一起演了一齣好戲給竇太后看。
長樂宮中,竇太后今日的身子好多了,至少不腹痛,還能吃下一些流食,整個人也顯得有活力的多。看起來也精神不少,而此時一青衣女子跪拜在她的面前。此人便是素錦,她的貼身宮女。
「真的是這樣?阿嬌真的這麼說?」
竇太后端坐在那裡,她臉上帶著怒氣。
「是的,昭明公主確實是這麼跟風慕寧說的,太后,看來此事你沒有猜錯,真的是風慕寧所為。那麼接下來干怎麼辦,還請太后示下?」素錦手裡還握著長劍,趕在竇太后面前拔劍的也只有她而已。她從十歲便跟在竇太后的身邊,極少顯露實力,只有在上次竇太后遇刺的時候,才站出來為解救竇太后。
「風慕寧這個人果然不簡單。她為何要對付哀家。是她王兄想要她的命,又不是哀家。罷了,哀家還需她的幫助。等她幫哀家解決了這些問題之後,到時候再說吧。」
竇太后撫了撫額頭,最近她總是嗜睡,也許是現在是春日有關吧。
「堂邑侯府最近如何?」
「館陶公主因小侯爺的死,性情大變,如今閉門不出,太后……」
竇太后掃視了一下長樂宮,今日這裡真的是冷清了許多,劉武回了梁國,劉嫖因陳蟜的死,心情大為的低落,已經很久都沒來看她了。至於其他人,來了也就跟沒來似的了。
「罷了,還是伺候哀家歇息吧。皇上若是來了,就說哀家身子不舒服,讓他不必來了。」竇太后似乎還在生氣,主要是劉啟又叫停了調查趙姬的事情了。
甘泉宮中,張湯跪在地上了,他的面前堆滿了竹簡,這些都是他寫的卷宗,要給劉啟過目了。只不過此時劉啟一直站著,臉色並不好看,甚至還有些微微的難看。
「張湯,你就給朕看這些,朕要證據,證據,證據,不是你所謂的推斷……」
劉啟將手中的竹簡便甩在了張湯的身上,那竹簡便撒落在地上了。
「此事乃是竇太后命令下官去查證,陛下公然叫停,於理不符,恕難從命!」
張湯的性格便是如此,為人剛正,不屈從,即便是對待劉啟這樣的天子,他依然是堅持自我。這一點倒是和太史公司馬遷有很大的關係。這不今日司馬遷也來到這裡。
「好,好,很好,太后的話,你聽,朕的話,你就不聽了是吧。還有你,司馬遷,你寫的這是什麼,這都是什麼……」說著劉啟將另外一個竹簡甩在了司馬遷的身上。
司馬炎跪在地上,他和張湯不同,他伸出手來將那些竹簡一個個都撿起來,之後才對劉啟說道:「陛下,史官要公正的記載歷史,下官如實記載而已。若是陛下認為不可,大可斬了微臣,微臣自當領罪。只是史官之言,影響後世,不可以假亂真。」司馬炎說完,便叩頭在地,不敢抬頭。劉啟現在已經氣炸了,將桌子上的竹簡全都掃在了地上。
「好,好,一個張湯,一個司馬炎,你們今日當真是讓朕見識了,你們都是朕的重臣,都是朕的忠臣啊,一個個都在為朕著想,司馬炎你不怕死是吧。朕今日就斬了你……」
「陛下息怒,司馬大人罪不至死,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而且司馬大人所言極是,史官之言,怎能造假!」御史大夫晁錯也跪拜在地,一旁沉默的袁盎也跪倒在地,為司馬炎求情了。
司馬炎一直沒有抬頭,劉啟見到眾人都是這般,越發的來氣。
「報!」
有軍情急報送來了,劉啟當即便冷靜下來,命眾大臣全部都站起身子來,不必這般跪下。
劉啟接過探子來報,發現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發生了,那就是伊稚斜單于戰敗,而且被安息公主誅殺,此時屍身就掛在安息國的城牆上。而匈奴現在已經被於單給整頓起來。劉啟本想乘勝追擊的,可是於單不知為何竟然降服了安息公主芭芭拉,兩人大婚,真正實現安息和匈奴的聯姻,兩人此時聯手。周亞夫將軍一直都在觀望之中,不敢貿然出手,只好請劉啟示下。
「沒想到安息竟然與匈奴真的聯手了,早知道於單在長安的時候,朕就應該廢了他。伊稚斜這個廢物,竟然讓一個女子給殺了!」劉啟將手中的絲帛攥的緊緊地。想著當日伊稚斜那般得意的挑釁,說是要血洗長安。現在倒好,長安倒是沒有血洗,他自己的命倒是沒有了。
要說伊稚斜平日裡最看不起的便是女子,卻沒有想到竟會死在一個女子手上,芭芭拉已經總是被他壓在身下,還曾被他賜給奴僕,可是後來竟然拿起砍刀,親手砍下他的頭顱。
此時在大漠之中,安息公主芭芭拉坐在高處,望著城下的子民,子女都在歡呼,都在為她這個偉大的公主而歡呼,而她的駙馬——匈奴新的王——於單便站在她的身邊。
「芭芭拉,我們成功了,等到時機成熟,我定要揮師南下,血洗長安,活捉昭明公主。」於單望著烈烈紅日,想起那日陳阿嬌將虎符交給他的情景。
「我陳阿嬌從不懼怕強者,不要讓我瞧不起你了。好,我在長安等著你。」
這些話都是陳阿嬌所言,就是那個女子,毀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卻又給了他想要的一切,那個女子是一個讓人感覺到矛盾的女人,又是讓人忍不住接近的女子。即便是此時,陳阿嬌對他有殺父之仇,於單也只是想要活捉與她,而不是將她給殺死。
「大王,為何你要活捉昭明公主,而不是活捉劉啟那個狗皇帝。」
芭芭拉對大漢沒有好感,曾經大漢的將領韓王信就曾經投奔過匈奴,然後聯手匈奴勾搭過安息,還殺死了她的王兄。不然當初伊稚斜攻陷安息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將她的父王和母后都給俘虜了。
在芭芭拉的心裡,她的王兄就是一代將才,可惜卻死在韓王信手上,韓王信就是漢人,所以自小芭芭拉對漢人就沒有好感了。再加上次安息和匈奴聯軍一起對抗漢軍的時候,死傷慘重。雖然當時他們是被脅迫的,可是到底還是死了不少安息的士兵了。芭芭拉便將人痛恨漢宮了。
所以她和於單兩人對大漢都沒有感情,而且兩個人都歷經流亡和屈辱,不過他們都停下來。現在他們將面臨著唯一的敵人——大漢。至於大月氏,在她們眼裡還構不成威脅。
「大漢的昭明公主是一個人物,上次就是她帶領漢軍以少勝多,打敗了伊稚斜。那個女人極其的不簡單。」於單永遠都不會忘記陳阿嬌這個人,以及她做過的種種事情。
「哦,這麼說,那還真的要見見她呢?只是如今我們還需休養生息。等到時機成熟,定要攻陷漢宮,血洗長安,那些肥美的土地,理應是我們的子民才可以享有!」
芭芭拉站在城牆上,風吹起她的長袍。歷經國破家亡的她,早就不是早年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公主了,如今她已經長大了,知道了人心險惡,知道了亡國之痛。她幾乎是在一夜之中長大了,現在站在城樓之上的芭芭拉公主,已經是一個鐵血女將軍了,她將帶領安息與匈奴一起對抗大漢。
「對,我們一定要踏平漢宮,誅殺劉氏子弟!」
於單也不會忘記他在長安受到的種種侮辱,他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了。
安息和匈奴的聯手對於劉啟來說,真的是最糟糕的消息了,尤其是今日在他心情十分不好的情況下,在聽到這些事情,他心裡是越發的差了。
「按兵不動,伺機而動!」
劉啟給周亞夫的指示,之後他指著張湯和司馬炎說道:「你們給朕滾出去,其他人留下!」現在劉啟遇到了急事,至於司馬炎和張湯之事現在都變成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諸位卿家怎麼看?如今安息和匈奴再次聯手了,這一次不同的是安息不是被脅迫的,他們的鎮國長公主已經與匈奴單于於單在一起了?」劉啟現在確然是有些著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袁盎站在一旁,想了許久,站起身子來:「此番安息和匈奴都元氣大傷,微臣私以為他們暫時已經不會進攻我大漢,不如先發制人,趁他們還未修養好,出其不意,將他們拿下!」
「不,不可,袁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我大漢國庫不充盈,前期大戰已經耗損太過,若是還要繼續大戰,到時候怕是會造成民不聊生,恐對社稷不滿。陛下還須三思而後行。」
晁錯也站了出來。在朝堂之上,袁盎和晁錯兩人在很多的時候政見是不和,兩個人經常爭論,有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大打出手。今日倒是還算是和氣。
「哦,那晁大人的意思就說,等他們修養好了,主動來進攻我大漢,到時候我大漢又將如何自處?陛下微臣以為還是盡早進攻的好,而且我軍如今士氣大振,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袁盎依舊十分堅持自己的觀點,開始駁斥晁錯的觀點。
「陛下,老臣私以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我大漢子民連連徵稅,如今不能在……」晁錯就這樣和袁盎兩人又吵起來。劉啟便一直端坐在那裡,聽著這兩位老臣的吵架,他一言不發。
「陛下,微臣以為袁大人和晁大人所言皆有道理,如今安息和匈奴剛剛聯手,確實是最薄弱的時候,若是進攻,必能旗開得勝。只是現在國庫確實緊張,若是打仗,必征民財。到時候怕會出現不平之事。」竇嬰也開始加入議論之中。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突然一隻白鴿吹到了劉啟的面前,劉啟打開白鴿帶來的信,當即便笑道:「當然要打,必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