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0章 姐妹相鬥 文 / 葉逐月
陳阿嬌將冬雪安頓好之後,便乘著攆車往家中趕去這一年之中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也改變了很多。比如堂邑侯府也發生了改變,現在承襲堂邑侯府的人自然是她的大哥——陳季須。不過陳季須其人當真只能守成,無大用了。好在因有三年的孝期,陳季須無法成親,因而偌大的堂邑侯府說話算話的那個人自然是陳阿嬌。畢竟堂邑侯府過世的是,將堂邑侯府最重要的東西全部都留給了她。
「公主,那冬雪乃是王大人要找的人,你這般冒然的插手,若是讓王大人知道了,怕是不好吧?」茜娘一臉的擔憂,對於某些事情茜娘還是相當的保守,生怕陳阿嬌受了委屈。而她作為一個侍女,自然也不知道陳阿嬌的大計劃。
「茜娘,即便是王信知道了又如何?難不成本宮還怕了他不成,一個跳樑小丑罷了,仗著自己的妹妹是夫人,能奈我何?」陳阿嬌本就斜靠在軟榻之上了,聽到茜娘的話,才微微的策動著身子了。沁荷正在伺候著她吃東西。
「是啊,公主難不成還能害怕他不成,茜娘你真的是太膽小怕事了。你也不瞧瞧今日來抓人的那人是誰?花如海,那個老妖婆,她能幹出來什麼好事情來。那冬雪你我不是也見過,什麼時候成為了王大人的家奴了,我踩著八成是那王大人瞧上了冬雪姑娘的美貌,想霸了去。」之後沁荷便開始巴拉巴拉的說起之前王信做出來的事情。
至於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陳阿嬌便不得而知,只是聽到沁荷說的有理有據,聽著還跟真的一樣了。
「沁荷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那王信真的有這麼荒唐嗎?」起初陳阿嬌聽著也就當戲說聽著,後來聽到沁荷說的,越發覺得說的不對勁,便問道。那沁荷此時正說在興頭上,便言道:「回公主,奴婢自然說的都是真的,就沒有比這事還要真的了,就是王信聯手那花如海毒死她夫君了,貪墨了花如海夫君的財產,這件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那花氏姐妹共事一夫的事情,早就被眾人所知。而且那王信為人本就是好色之徒,公主你是不知罷了,奴婢這些下人們,早就聽到耳朵起繭子了。」
沁荷隨口又說出一大堆的事情了,陳阿嬌聽了之後,便點了點頭,之後朝著茜娘便問道:「茜娘,你來說,沁荷說的是不是真的?這些事情你也聽說了?」對於沁荷的話,陳阿嬌還是不能全信,這丫鬟說話通常存在誇張的意思。茜娘則不同,她說話的時候則是比較保守。
「是的,公主這事情茜娘也聽說了,早就傳開了,在民間本就不是秘密了。王信欺男霸女的事情還有很多。沁荷只是隨便說了說而已。事實上田蚡和田勝也都有的,他們仗著是王夫人的哥哥,竟是幹這些事情了。也無人敢揭發,大家都忍氣吞聲而已,就讓事情過去了。」茜娘也補充道。而陳阿嬌聽到這些話之後,心裡便是一陣盤算。
瞧著這王信和田蚡以及田勝在民間的輿論都不好,到時候倒是可以做做文章,不過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讓金俗入宮了,現在該是她出場的時候了。陳阿嬌趕回堂邑侯府了。
因陳午過世之後,館陶公主自然是一陣情緒低落,只是這情緒低落也只是一陣子而已,館陶公主此人倒是頗為的看開了,陳阿嬌甚至相信,若不是此時還在孝期館陶公主怕早就撐不住,要養面首了。只是如今還在守孝期,館陶公主恐惹他人非議,便一直恪守本分。
「阿嬌,你可回來了,阿母一直都在尋你,你這又是去什麼地方?」陳阿嬌剛剛下攆車,她的二哥陳蟜便在後院等著她,看樣子是一臉的擔憂,好似陳阿嬌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似的。
之前陳阿嬌出門的時候,特意告訴了陳蟜一聲,讓他幫著守門了,沒想到還真的是有人找她。
「二兄,阿母找我有何要事?你沒告訴阿母我出去吧?」陳阿嬌現在的計劃還不能讓家人知道,因而都是在偷偷的進行了。而陳蟜自然是點了點頭:「二兄是什麼人,自然沒有告訴阿母了,我也不知道阿母尋你有何要事,好似是宮裡出事情了吧。怕是要入宮,你且去看看吧。」說著陳蟜便領著陳阿嬌去尋館陶公主。
陳午去世,事實上對於館陶公主的打擊也挺大的,因而她消瘦了不少,陳阿嬌提裙而上,來到了館陶公主的住處。
「阿母,你尋阿嬌有何要事,方才阿嬌正在小憩?」陳阿嬌走到了房裡,此時館陶公主也躺在榻上,屋內熏香,香氣冉冉的,陳阿嬌聞著這種香氣,頓覺這種香氣的感覺給人一種迷幻的感覺。
「阿嬌,你回來了,你準備一下,兩日之後隨本宮入宮,你皇祖母放下差人來報,說是想你了,讓你入宮瞧瞧她老人家,本宮也有很久沒有入宮,確實是需要入宮瞧瞧了。」館陶公主坐了起來,身邊的侍女扶起她。
「阿母,你身子無妨吧,若是覺得不適,二日之後,阿嬌一人去便可,無需阿母陪同。」陳阿嬌瞧著館陶公主十分的憔悴,便忍不住的關心道。館陶公主擺了擺手,笑道:「無妨,你每次入宮,多半都不會遇到好事情,你乃是本宮的女兒,本宮怎能讓你受苦了,本宮陪你一同入宮便是,你好生準備吧。」說著館陶公主便示意陳阿嬌下去了。
陳阿嬌便應聲而退,本來她就是想尋個機會入宮去,沒想到當真是他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然不必廢功夫啊。
只是兩日之後的大漢後宮卻十分的不平靜,比如王夫人的寢宮之中,她已經摔碎了不知道多少的東西,劉彘和劉婷還有劉婉等人都跪坐在一旁,無人敢應聲了。而劉娉則是跪坐在另外一旁,她的頭埋的很低。
「宮外的那些人當真都是那麼說?」
王夫人強壓著怒氣,特意壓低聲音質問起劉娉,原來今日劉娉也入宮了,為的就是將消息告訴王夫人,具體是什麼小事,自然是王夫人在入主東宮的時候,嫁過人,還有一女,現在那女子的父親死了,自己孤身一人,生活在市井之中。王夫人對她是不聞不問,絲毫不念骨肉親情,仍憑她自生自滅。因而在民間傳開了。現在也無法考,到底是何人傳開的,甚至還有人傳成了歌謠,到處傳唱來著。
要說這王家在民間的名聲本就不好,很多人早就盼不得王夫人倒台,因而越演越烈,就傳到了平陽侯府。自從劉娉嫁到平陽侯府之後,對曹時是各種的橫眉冷對,對曹時便沒有好臉色過了,兩個人的夫妻關係也不好。因而她也經常出入宮廷,這就讓引起了原本在宮廷的劉婷越來越不滿,這兩個人在王夫人面前也是各種的爭寵。
「是的,母妃如今民間都是這般傳開的,我也是近日才知道的。」
劉娉這話剛剛說完不久,那邊劉婷便補充道:「姐姐,你既是知道這些,那你應該找出傳話的人了吧。到底是何人所為?」劉婷這邊問道,她高仰著頭,一臉不屑的望向劉娉。
「這,這如何能找,如今人人都在說道此事,你讓我如何能找?」劉娉當即便嗆聲,對劉婷十分不友好的說道。現在她也發現了,她這個小妹,自從她出嫁之後,便事事的針對她,讓她十分的生氣。
「哦,竟是不知道,那姐姐你何必說這些,徒惹母妃生氣了。母妃兒臣雖然不能幫母妃找出那傳話之人,但是兒臣已經找到姐姐——金俗。現在正安置在宮外,是南宮侯府的人,一聽到民間有傳聞此事,便命人找,可是趕在父皇動手之前,將姐姐給找到了,不知母妃你作何處理?」劉婷得意的望著劉娉。這人自然不可能是南宮侯張坐幫著找的,而是陳阿嬌將人送給的劉婷。劉婷一心想要鬥垮劉娉,陳阿嬌也算是送她這個順水人情。
王娡聽到劉婷的話,當前便眼前一亮,簡直就不敢相信,趕忙就走到了劉婷的面前欣喜的說道:「婷兒,你說可是真的,你找到了金俗?」王娡就害怕到時候劉啟聽到此話,找到金俗,她便不好應對了。畢竟她確實是結過婚,也有過孩子。當然這些她害怕當年東窗事發,早就與劉啟言明了。只是這拋夫棄子,不管女兒,傳出去到底是不好。若是提前找到金俗,與她串好口供,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在劉啟面前,博得好感。
「嗯,這個自然,母妃你若是相見,今日我便讓人領她來見你,其實母妃我覺得你應該與和父皇說一下,告訴他你思念大姐……」之後的話劉婷便不說。王娡自然是聰明之人,一下子便想通了,當即便點了點頭道:「對,婷兒,你說的沒錯,本宮確實是需要和你父皇說一下,既然此時民間已經說開了,本宮就應該去找回金俗,她到底是本宮的女兒?」之後王夫人琢磨了一下,便笑道:「還是婷兒深得我心,這件事情你辦得好。只是娉兒以後這些事情,你既是知曉了,本宮也早就知曉,你斷然無需這般特意跑過來告訴本宮。」王夫人對待劉婷自然是一副好臉色,換了劉娉那臉色便頗為的不好看了。
劉娉抬頭便惡狠狠的盯著劉婷,劉婷則是陰陰的對她一笑,而王夫人則是要準備面聖的事情。劉娉見狀便跪拜離開,劉婷自然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笑著追了上去:「姐姐,我送你出去吧,你我姐妹也好久沒見了,今日本想和你敘敘舊的,沒想到你竟是要走,好可惜啊。」說著便送著劉娉出了寢宮了。
到了御花園的時候,劉娉當即轉身,便揚起手來,要甩巴掌在劉婷的臉上,可惜的這一次劉婷再也不似以前的那個任由她欺負的女子了,她微微的笑著,握住了劉娉的手:「姐姐,你這是幹什麼?你是不是又想打我啊,可是我再也不是那個你想打就打的劉婷了,我告訴你,今後你再也不能打我了。」說著就一個推搡,將劉娉推倒在地。
「劉婷你……」
「我怎麼了,我這個跛子是不是?」劉婷本想繼續說下去的,忽然看到對面來人了,便立即改口:「哦,我的好姐姐,你怎麼摔倒了,來我扶你起來。」劉婷見到有人來了,便佯裝去扶住劉娉,而此時的劉娉因背對著那人,便一出手,便將劉婷推倒在地。
劉婷本就是腿腳十分的不靈便,劉婷這麼一推,便作勢一摔,本來劉婷可以倒到無石塊的一邊的,可是她這一次卻選擇了有石塊的那一邊,可想而知,她的額頭便磕在石塊上,當即便磕破了,流出血來。
「婷兒,你怎麼了,婷兒……」
原來方才途經御花園的那人竟是劉啟和南宮侯張坐了,劉婷是看到他們兩人,才故意這麼幹的了。而此時在另外一方面,館陶公主和陳阿嬌兩人也朝這邊走來。
「這究竟發生了何事,娉兒你為何要將婷兒推倒,她腿腳本是不便,方才朕還聽說她要扶你起來,你這是……」劉啟說著便上前去扶劉婷,他主動彎下身子,將劉婷給扶起來。
「父皇,你莫要說姐姐,我覺得姐姐定是不小心將我碰到的,父皇也知曉,我是一個跛子,站都站不穩,姐姐也就隨意一碰,我便倒了吧。這怨不得姐姐,都是我的錯。」說著劉婷竟是低聲的抽噎起來。
劉啟因之前劉婷的腿腳被傷,心想他身為一國之君,竟然不能護住自己的女兒,讓劉婷遭受如此的痛苦,心裡一直便有愧。此時見到劉婷被這般欺負,望著劉娉一眼,心裡便越發的不是滋味,雖說,兩個都是他的女兒,可是這心裡自然還是有些偏愛了。
「公主,你無事吧?」
張坐也是一臉的疼惜,雖說他對這門賜婚不是很滿意,畢竟誰都不像娶一個身體有殘疾的女子,即便這個女子是一位公主,可是當她看到劉婷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便忍不住的憐惜起來。
「本宮,本宮自然無事,讓南宮侯笑話了。」說著竟是擦了擦眼淚,躲到了劉啟的身後,惹得劉啟一陣搖頭,笑了。「瞧,朕的婷兒竟是害羞了,以後南宮侯便是你的駙馬,你見到他怕什麼,以後你們可是要朝夕相對的。」
「哦,陛下,今日氣色不錯,是不是方才從母后那邊過來!」
館陶公主和陳阿嬌此時是要去長樂宮的,所以站在劉啟的對面。
「是啊,方才朕剛剛從母后那邊出來,母后一直念叨著你和阿嬌呢?你們總算來了,皇姐,你怎生的這般瘦弱!」劉啟看到館陶如此的消瘦,便忍不住的關心道。
「哦,陛下無需擔心,我身子無大礙,只是因駙馬過世,吃不下東西而已,近日已經好多了,方纔我瞧著發生了事情,這劉娉和劉婷又怎麼了?是不是劉娉又欺負劉婷了?」
事實上在很多人的眼裡,那就是劉娉從來都是欺負劉婷的,劉婷就是一個典型的被欺負的對象,這是多年來,劉婷給大家的受氣包的形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