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9章 稻草張湯 文 / 葉逐月
不過當然這都是陳阿嬌的一些猜測而已,算不得真,只是但憑花如海此時的態度,陳阿嬌便覺得這個房子定有蹊蹺。於是她便繼續言道:「這房子怎生的是你的?花如海你這話說的倒是可笑,即便是那宋明出欠你銀錢,你一無契約,二無印信,這房子如何是你的。本宮倒是覺得你霸人房產倒是真的?怎生的難不成你還真的準備霸人房產不成嗎?」陳阿嬌走上前一步,她每上前一步,那花如海便後退一步,直到花如海退無可退,才努力的站直身子對陳阿嬌說道:「公主,這乃是小婦人與那宋明出的私事,你乃是一國公主,這般插手,怕是有損身份吧。」花如海始終記得上次她將陳阿嬌說的啞口無言的情景,今天便想故技重施。
可惜的是今天的陳阿嬌不會選擇和以前那樣的隱忍不發了,她當即便站起了身子,對著花如海便微微的一笑,對著她說道:「哦?若是今日本宮非要插手不可呢?」
陳阿嬌伸出手來,便掐住了花如海的脖子,雖說陳阿嬌現在只有十歲多,可是她的身高卻已和花如海差不多高大,她一下子便掐住了花如海的脖子,花如海帶的人本要上前,突然就被杜千風和葉無星兩個人給攔在外面。
「本宮今日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殺死你,對於本宮來說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說著便鬆開了她自己的手,花如海驚魂未定的站直了身子,大口的喘著粗氣,一臉驚恐的望著陳阿嬌。現在花如海才知道陳阿嬌可怕之處了。
「還不快滾,省的在這裡污了公主的眼!」站在陳阿嬌身邊的侍女沁荷大聲的吼道,那花如海當即便嚇得踉蹌的的跑了出去,因為動作太快,差點就跌在地上,那個樣子滑稽多了。看的沁荷笑的嘴都合不攏,一個勁地在一旁哈哈的揉著肚子。
「沁荷,你……」
「公主你可不要說奴婢,奴婢只是覺得那婦人狗眼看人低而已,以為我們公主好欺負,你瞧瞧剛才那怕的樣子,你瞧瞧這是什麼?」說著沁荷指了指方纔那個地方,竟然發現了一灘水跡,之後沁荷才了然了,竟是花如海的尿液,沒想到方才陳阿嬌掐住她脖子那一刻,她竟是怕的尿了褲子,想著她平日裡在坊間的得意勁,又聯想到此時此刻的情景,越發的讓沁荷好笑起來。
「沒想到她膽子竟比那老鼠的膽子還要小。」沁荷來了一句。
陳阿嬌望著這房子,想著此時她也不應該在這裡久留,等著晚間飛鴿傳書給謝如雲才是,讓她派人才這裡查看一下,現在也差不多該打道回府了,主要是如今陳午病重,她必須回去了。
本來陳阿嬌還以為陳午病重是和她被下毒有關,後來證明那只是湊巧而已。緹縈醫女和太醫院的各位醫者都看過了,確實是病重,無任何中毒的痕跡。而陳阿嬌算了算時間,差不多陳午也應該去世了。對於她這個便宜老爹,陳阿嬌還是挺佩服的。要說堂邑侯府有點本事的也就是這個陳午了。至於館陶公主,則是醉心於婦人之間的爭鬥,雖喜弄權,但是到底也是胸無大志。
陳阿嬌當時在想若是她重生為館陶公主,在早幾年,這大漢的皇位那裡輪到劉啟來坐,早就是她的了。只是可惜她現在乃是陳阿嬌,所以就沒有館陶公主那麼好的資源,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了。一步一步的經營她自己的勢力,她此時和喝沁荷兩個人趕回家去。
回到家中的時候,茜娘已經回來了,一直守在府門外,見到陳阿嬌和沁荷所在的攆車來了,就忙迎了上去。
「公主,奴婢……」茜娘好似有話要說。
「你隨本宮進屋再說吧。」
陳阿嬌領著沁荷和茜娘兩人便回屋了,先是稍作休息,然後就去見堂邑侯陳午。
「有什麼話直說無妨,到底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的緊張?」陳阿嬌本就是讓茜娘帶著宋明出,到張湯那裡撤銷提告而已,在陳阿嬌來看,這是一件在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而且以她對茜娘的瞭解,茜娘完全可以將這件事情做的很漂亮,可是從現在來看,事情似乎不是這個樣子。因茜娘臉上的表情很不對勁。
「回公主,奴婢確實是將宋明出給帶過去了,提告也已經撤銷了,只是張大人說,要放出連翹,還需公主親自與他言說才可以,奴婢等人說話算不得數。」茜娘於是就將今日在天牢之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陳阿嬌一遍。
原來是張湯扣押著連翹不放,竟是讓陳阿嬌前去了。此時倒是讓陳阿嬌有些犯難了,既然都已經撤銷提告,怎生的還有扣人不放的道理,陳阿嬌擺了擺手道:「那明日本宮就親自去會會這張湯,此人還真的是一怪人!」陳阿嬌長歎了一口氣,便開始換裝,之後領著兩人去了陳午所在的屋子了。館陶公主也在這個屋子之中。
「公主,你我夫妻也有一十五年了,不容易了。我還記得你剛剛過門的時候,長得可真好看!」陳午握著館陶公主的手,他的臉色不好看,竟然呈現出一片的死氣,看似是油盡燈枯的樣子,他艱難的伸出另外一隻手來,摸著館陶公主的臉:「而今這十五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的好看,倒是為夫已經老了,老的都走不動了!」
「駙馬,駙馬,你不要說了,你一定會好起來,本宮會為你請最好的太醫,緹縈醫女已經在路上了,你一定會好起來。」館陶公主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她是皇家公主,這天下的男兒都以可以尚公主為榮,而她又是先皇最得寵的公主,一直以來都享受的尊寵,無人能及,即便是當今陛下,見到她也喊一聲皇姐,對她禮讓三分。其實這些雖然都能讓她趕到快樂,但是讓她趕到最快樂的事情,還是遇到了她的夫君堂邑侯陳午。其
「公主,為夫已經知曉自己的身子,阿嬌,季須,和陳蟜待會兒你再讓他們過來,我就是想和你在說一會兒話。我還記得第一次在御花園見到你的時候,你穿一件鵝黃色的裙子,好美,蝴蝶都圍著你飛,當時我就對自己說,一定要娶到你,和你生兒育女。上天待我不薄,終是讓我娶到你了。」陳午牢牢的抓住館陶公主的手,使足了力氣,艱難的睜著眼睛望著她,他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渴望。
「駙馬,你不要再說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館陶公主已經泣不成聲,不管她是如何的強勢,在此時此刻她真的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而已。而現在這個人是她的夫君。
「公主,為夫怕是不能在陪你走下午了,季須和陳蟜兩人只可守成,倒是阿嬌不一般。若是他日阿嬌做出大事,你定要支持她可知。」陳午早就看出陳阿嬌不一般,只是可惜他時日不多,不能看到陳阿嬌有一番作為。
就在此時陳阿嬌和陳季須以及陳蟜等人都在外面等著,他們都跪拜在外面,等待著進入了。
「好,駙馬本宮答應你,若是他日阿嬌做出大事,本宮定會支持她到底!」館陶公主堅定的點了點頭。陳午聽到這話,才微微的笑著,之後便對館陶公主說道:「勞煩公主讓阿嬌進來,為夫想要和阿嬌說說私房話。還請公主准了!」
陳午在此時還和館陶公主開玩笑,惹的她又是一陣啼哭,「阿嬌你進來吧。」說著館陶公主便喚來陳阿嬌,之後便自行退到了屋外,將門給關上了,而陳阿嬌也施施然的進來了。
「阿父……」
陳午招了招,艱難的從枕頭下面摸出了東西,顫巍巍的拿著一把鑰匙模樣的東西遞到了陳阿嬌的手上:「阿嬌,為父知曉你有大志向,這個給你,你拿這個可以打開我堂邑侯府的兵器庫,還有這個,乃是我堂邑侯府軍令,有了這個陳家軍便可為你所用。只是為夫希望你看在骨肉親情的份子上,到時候好生照顧你那兩位不成氣候的兄長。」
其實陳午一直都在暗中的觀察,而且陳季須今年也有一十四歲了,這在大漢早就可以是成婚的年紀了,而且也有不少媒婆登門造訪,他一直都沒有點頭讓陳季須成親,那是因為他害怕陳季須一成親,到時候他一死,這堂邑侯府必然是他來承襲,若有了外女進入,怕就是和陳阿嬌不是一條心了。他不知道陳阿嬌到底想幹什麼,可是他清楚的很,他的女兒陳阿嬌絕對不會屈居在任何人之下。
「阿父,阿嬌知曉,阿嬌定會記住你的話,好生照顧兄長和阿母,不會讓任何欺凌他們。」陳阿嬌握住了陳午的手,給他一承諾。此時的陳阿嬌在心裡也不得不佩服陳午此人,竟然看出來了。只是可惜的是陳午早逝,這對於她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損失。只是可惜的是是人都會死,就比如她的前世,六十歲登基稱帝,當政十五載,可是終究還是精力不夠。幸而上天給了她這一次機會,讓她好生活著。
之後陳阿嬌也出去,讓陳季須和陳蟜兩人進來,之後他們沒有去多久,便聽到裡面一陣哭聲,陳蟜拉開門,對著館陶公主說道:「阿母,阿父去了!」館陶公主大呼:「不,駙馬,駙馬……」便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了。
堂邑侯府陳午去世了,陳阿嬌算了算時間,竟是提前了,看來史書上寫的也不盡然都是對的,比如堂邑侯的死,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陳阿嬌都在堂邑侯府操辦喪事了。堂邑侯陳午生前交友也十分的廣泛,來的人是一批又一批。人很多,而是通過這一次喪禮,陳阿嬌接觸到了很多的人了,也分辨了很多的人。只是在堂邑侯死去沒有多久,宮裡也發生了一件怪事情了,那就是太醫院的院首孫妙思竟然投井自盡了,死在御花園的天井之中。
一年之後,陳阿嬌喬裝打扮來到了歌舞坊,如今她正在孝期,自然不能出入歌舞坊,不過今日她不得不來這裡。就在此時她正在和謝如雲兩人商量這下一步與淮南王劉安斡旋的事情了,突然外面一陣騷動。
「幾位官爺,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讓你們來了,我們歌舞坊可是沒有犯什麼事情?」店小二冷無喜笑臉迎了上去,沒想到的是那些官爺絲毫沒有給他面子,一把將他推到在地。
「給我搜!」
說著便開始到處搜,而此時歌舞坊的人自然是一陣騷動,謝如雲聽到聲音,便走了過去,而馬朵朵等人已經拔劍而起。
「朵朵給我下去,只是不知諸位官爺來我歌舞坊到底有何要事,即便是搜查,可有官府印信為證?我歌舞坊打開門做生意,從來都是奉公守法,到底犯了何事?還請諸位官爺告知一二!」謝如雲言辭鑿鑿的說道,不讓這些人動手了。
沒有人知道謝如雲到底是何背景,可是人人都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可以在長安開一家規模如此巨大的歌舞坊,本身就是背景,她後頭肯定是有人的了,只是從來都沒有人知曉她後頭的那個人是誰?
「謝老闆,是下官的一個家奴跑了,聽說是混到你們這歌舞坊之中,下官心急,便帶人來搜,只是一家奴,自是沒有印信,還請謝老闆行個方便,讓下官搜查片刻,將人帶走就是了。」說話的人乃是王信,這王信便是王夫人的親哥哥,沒想到他竟是來這裡了。
謝如雲自然不能讓他搜查歌舞坊,此時歌舞坊的地下室還在操練呢,而且陳阿嬌此時也在歌舞坊之中,若是被人發現了,陳阿嬌在孝期竟然來歌舞坊花天酒地,那便是大罪。大漢是以孝治天下的,所以這歌舞坊自然是不能搜的了。所以謝如雲自然是不答應了。
「既然王大人沒有官府的印信,我歌舞坊不是什麼人要搜能搜的,還有王大人你說你家奴來到歌舞坊,便可以搜我歌舞坊。那麼小婦人就斗膽問一句,若是小婦人的歌女有一日不見了,來人來報,說是潛入王大人府上,小婦人是不是可以帶著人去府中搜人呢?」謝如雲當即便反擊,站在那處了,拔劍而出了。
「今日若無官府印信,要搜人,從小婦人的屍身踏過!」
此時馬朵朵也站了出來,她一身劍舞乃是歌舞坊的一絕,而且為人脾氣火辣,最是看不慣這種以權勢壓人,當即便站在謝如雲的身邊:「謝老闆,加我馬朵朵一個。今日若是膽敢搜我,也從我馬朵朵的屍身踏過!」馬朵朵使得乃是玄鐵重劍,她的劍已經命人給抬了過來,她當即一躍,那重劍便輕鬆的到了她的手上。她一雙眼睛,如鷹之眼一般,死死的盯著王信。
王信沒想到謝如雲會這般難搞,看著眾人這個樣子,可是今日這事,他斷然不能這般輕輕鬆鬆的就讓他過去了,此人對他實在是太重要了,確切的說,對待王夫人實在是太重要,一定要捉住她,然後將此人給處死。
「謝老闆為何這般固執,難不成我那家奴,此刻當真在你歌舞坊中,若不是這樣,你為何遲遲不讓我等搜查,你到底在私藏什麼?」王信顯然是動了怒氣,對於她來說。這等歌舞坊出生的人,都是下賤之人,他本不想與這等廢話,只是因這謝老闆來歷神秘,方才賣了幾份薄面給她罷了。沒想到的是這小婦人竟然這般不識抬舉。
「是的,姐夫我親眼看到的,那冬雪就跑到這裡面了,我差點就捉住她了,之後她便悄悄潛入這裡,然後躲到進去了。」說話的人還能是誰,就是上次被陳阿嬌教訓的花如海,這花如海自從被陳阿嬌教訓了之後,這一年倒是老實了很多了,可是如今竟然死性不改,再次開始幫著王信辦事情了,如今已經成為了王夫人的座上賓了。此番她就是為了王夫人的是來捉冬雪。
冬雪其人,便是一年前跳井自殺的太醫院院首孫妙思的女兒,當然孫妙思究竟是不是自殺這一點還有待考證。說起這冬雪之前一直都跟在緹縈醫女身邊學醫的女子,只是自從她父親過世之後,她便消失不見了,劉非在找她,王夫人也在找她。這不今年,不巧就被花如海發現了她的行蹤,她無法只得一狂跑來到了歌舞坊了。她一直在找地方躲藏,便來到了百合堂,而此時陳阿嬌便在這百合堂之中。所以當冬雪進來之後。見到這百合堂竟還有一女子再次,而且這女子容貌艷麗,只是身著素衣。她以為這女子乃是歌舞坊的歌女。
「這位妹妹,請千萬不要說出去,我只是借貴寶地躲藏一下,多謝多謝!」說著便跪倒在地,陳阿嬌看著這個女子的樣子,覺得她好生面熟,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且抬起頭來,讓我好生端看一下?」陳阿嬌緩緩的開口,手裡還端著茶杯,而此時冬雪便抬起頭來,此時的冬雪一身狼狽,蓬頭垢面。
「你,你,你是……」
冬雪以前陪同緹縈醫女去堂邑侯府幫陳阿嬌請過脈,對陳阿嬌還是有點兒印象。陳阿嬌見她已經認出了自己,當即便笑著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認出本宮了,本宮若是不幫你,好似對不住你師父,你且就在這裡躲著,本宮護你無事便是了。」
而此時在外間,謝如雲和馬朵朵以及諸位姐妹便於王信對峙起來,雙方都毫不退讓,眼看著一觸即發,就要兵劍相向的時候,突然一陣大吼:「怎麼了,為何沒有人舞曲,今日本王在此,為何無人舞曲,壞了本王的雅興!」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了,就在此間便走出一人,那人便是梁王劉武,他一直都在長安,尚未回到封國,站在他身邊的乃是大將軍竇嬰和御史大夫晁錯兩人,還有一人便是儒學大師董仲舒。這一行人出現,當即讓王信一驚,王信沒想到這歌舞坊今日竟有貴客。
「下官王信,不知梁王殿下和大將軍和晁大人在此,叨擾了諸位。」王信一直都在默默的擦汗,這一次的事情如果鬧大了,對他當真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而且還都是壞處,他可一點兒都不想這個事情鬧大了。
「哦,竟是王大人啊,怎麼今日你也來這歌舞坊聽曲不成,既然來了。便隨本王一道。謝老闆,明日本王便要返回封國了。一直以來本王便聽說歌舞坊歌美舞絕,一時間沒有親見,不知今日可有這般福氣,讓本王親見一番,也好讓本王開開眼界。」劉武大笑道,謝如雲沒想到劉武竟然會親自出面,自然是喜上心來。
方纔她還擔心若是真的動起武來,對歌舞坊沒有半點好處的,既然此時劉武出現解圍,她便送一個順水人情給劉武也沒有什麼,便笑道:「既然死梁王殿下要求,小婦人自然會為梁王殿下獻上好歌好舞,雪七梅,馬朵朵,你們兩人聯手為梁王殿下獻舞!」
之後兩人便聯手練舞,她們兩人乃是歌舞坊的招牌,而且這一次也是她們兩人首次聯手獻舞,意義自然是非同尋常。
「不打擾諸位大人影響歌舞的雅興,下官告退!」
王信知曉今日之事,怕是要作罷了,畢竟今日有這麼多的人在此。
「姐夫,可是那人確實在這個歌舞坊裡面,怎麼能不搜呢?」花如海立功心切,便大聲說道,她說著無心,但是劉武聽者有意,便笑著對王信說道:「王大人,你當真只是走失了一個家奴嗎?看來這家奴對王大人很重要啊,竟是勞煩你動用如此重兵來捉拿了,本王今日才知曉王大人的手下竟是有這麼多的精兵強將,當真是不一般啊。」
「梁王殿下這只是微臣的護院而已,不是什麼重兵,下官先行告辭。走了!」王信給了花如海一個眼神,那是厭惡的眼神,本來這花如海還想說話的,可是被他那一瞪,她當即便閉嘴了。
於是那些人便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在這些人離開之後,謝如雲才走上前去,朝著劉武便是一拜:「多謝梁王殿下出手相助!」
「雲娘,你不必謝我,我……」說著劉武便伸出手,扶起謝如雲,被被謝如雲火速的閃開了。
「要謝的,小婦人會記住梁王殿下的大恩大德的!」
劉武只好作罷,只是他眼裡有著淡淡的憂傷,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謝如雲此時再次來到了百合堂,等到她拉開門,竟發現裡面竟然還有一人,當即便嚇呆了,十分詫異的望著此人:「公主,她是……」
「王信要找的人,孫太醫的女兒——冬雪!」此時陳阿嬌已經大略弄清楚發生了何事,原來是王夫人想要殺人滅口,只是可惜動作不夠快,孫太醫自知自己活不了了,便收拾了一下讓他的女兒逃命了。沒想到今天竟是讓陳阿嬌給遇上了,遇到這等好事情,讓陳阿嬌都不得不高興起來,當真是天助她也。
「還請公主為民女做主,民女阿父絕對不是自殺的,定是那王夫人殺人滅口,如今民女也是處處躲藏,防止他殺,這些都是我父親留下的書信,還有血書,還請公主帶我面前皇上,我要為父報仇!」說著冬雪便一直朝著陳阿嬌叩頭。
「這,容本宮想想,這裡不安全,本宮待會兒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的事情容後再議吧,如雲你差人安排一下,本宮要帶走這個女子!」陳阿嬌吩咐下去了,之後謝如雲便派人去安排。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的時候。
「謝老闆,之前讓你尋的金俗現在應該出場了,本宮會打點好一切,明日便讓人造勢,到時候王夫人不得不迎回她。」陳阿嬌一直都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給王夫人以致命一擊,現在這個機會總算是來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所有的事情都聚集到一起,她就不信這王夫人還能一直恩寵下去了。
「好,小婦人這就去安排。」
說著陳阿嬌就領著冬雪走了,要說全長安哪個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自然是天牢了,沒有人會想到陳阿嬌會把冬雪藏到天牢之中,再說天牢守備可不是一般的森嚴了,而且還有一點十分的重要,那就是她想去見見張湯了。話說也有一年多沒有見他了,其實心裡還隱隱的有些小期待了。
本來上次陳阿嬌是準備去見張湯的,可是後來陳午出事情了,她忙的竟然將連翹的事情給忘記了,也就沒有來得及去過問此事,後來聽說她沒有去,張湯還是將連翹給放了。
只是讓陳阿嬌十分失望的是,連翹沒有選擇回到侯府,而且選擇了和宋明出一起過日子,連翹認為宋明出經此一役,定會痛改前非,好生的陪著她過日子了,可是後來發生的種種事跡,證明連翹的選擇是錯誤的,自古狗都改不了□□,更何況是宋明出那種男人。只是陳阿嬌已經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浪費而已,再也無機會了。
「到了!」
陳阿嬌便領著冬雪朝天牢走去,那人見到竟是陳阿嬌來了,都紛紛的下拜,陳阿嬌權當沒有看見,只說了一句:「起了吧,張大人可在?」
「在的,公主這邊請,小的這就去張大人!」
因上次陳阿嬌無意之中看到張湯對人用刑的情景之後,張湯便吩咐這些人,但凡陳阿嬌到來,都要提前通知他,而此時張湯聽到陳阿嬌來了,自然是一陣激動,因為上次他真的是太想見到陳阿嬌,才會大腦發熱說出那樣的話,那就是昭明公主不來,他便不放連翹一說。只是後來他等了幾日,發現陳阿嬌真的沒來,當時他便以為陳阿嬌生氣了,而且後來他也才知道堂邑侯陳午過世了。
可想而知,當時的張湯真的將腸子給悔青了,這一年來,陳阿嬌都沒有來過天牢,今日竟然來了,他自然是萬分的激動,於是便開始各種準備,先是洗手,這是他每天都會做的事情,之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怎麼樣,本官今天?」張湯還是不放心,就問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侍從官。侍從官先是一愣,才言說道:「大人,你這是……」
張湯見侍從官反應如此的慢,便說道:「罷了,本官已經知曉了,你領我速速去,昭明公主來了多久了,是不是已經等了很久了!」張湯有些擔憂,陳阿嬌要是等的太久,離去了該怎麼辦。
「回大人,昭明公主方才才到,就被屬下安排到了你待客之處!」
「什麼,你怎能安排她去那裡,那裡可是打掃過,那桌子……」
「大人……」
侍從官一臉的詫異,就連上次皇上來的時候,也是在那處待著的,也沒有見張湯如此的緊張。侍從官這般反應,張湯也意識到他自己的反應確實是有些過激了,便笑道:「罷了,你且領我前去去便是。」
終於張湯帶著期待,見到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的女子,陳阿嬌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這一次不是做夢是真實的,張湯就站在原地望著陳阿嬌,竟是不敢前進一步,他好害怕這又是一場夢。
「張大人?怎麼了,為何不敢走進來,難不成你不想見到本宮嗎?」陳阿嬌蹙眉,望向張湯,她覺得張湯此時越發的古怪了,上次因連翹的事情她沒來找他,也不知道此人會不會還記仇。
陳阿嬌只知道張湯此人剛正不阿,至於記不記仇她便不清楚了,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張湯這個人心裡絕對是有事情,而且這件事情還與她有關。
「不,不,下官怎會不想見公主呢?下官,下官只是,只是……」張湯不敢往下說了,他只是只是很想見到公主你啊,當然這些話張湯是萬萬不會說出去的,一旦說出去的話,那將是大逆不道的,有些事情還是深埋在心底比較好,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罷了,張大人,本宮這一次來尋你,還有一件要事來求張大人幫忙?」陳阿嬌指了指她身後的女子,對張湯說道:「這位女子遇到了仇家,本宮不方便,還請張大人務必收留她一下,等到本宮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便來尋她,不知張大人意下如何?」
其實陳阿嬌來找張湯幫忙的時候,自己心裡還是沒底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只得找張湯幫忙的。
「這個,這……」
張湯望著這個女子,他腦海之中沒有印象,近日來城中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而且他一直擔心的事情就是他害怕與陳阿嬌失去聯繫,以前連翹在的時候,他就心安,後來連翹走了,他就著急,現在沒想到陳阿嬌竟是又送來一人,這對於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
「怎麼,張大人還有所顧慮。本宮知曉張大人為人剛正不阿,那麼本宮在此便告訴張大人,那就是此人並無命案在身,也不曾偷雞摸狗,你放心便好。只是借貴寶地避難而已。」
陳阿嬌害怕張湯不答應再次補充了一下,而張湯聽到這話,當即便點了點頭道:「好,下官一定會安排。公主放心便好。」
「那好,那就有勞張大人了!」
之後陳阿嬌便回轉身子對冬雪說道:「這些天就要委屈你一個人先待在這裡了,本宮會好生去安排一下,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本宮一定會幫你達成心願。」
「那就多謝公主,冬雪給公主叩頭!」說著冬雪便下跪,陳阿嬌親自彎下身子,笑道:「起來吧,地上涼,你乃是學醫之人,又是女子,理應比本宮更清楚才是!」
那冬雪這才起身,陳阿嬌再次回轉過身子,望向張湯,笑道:「一年不見,張大人還是老樣子,等到機會成熟,本宮定會前來,一定要和張大人把酒言歡,本宮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原來那晚陳阿嬌來到天牢,請張湯幫忙,就對張湯承諾過,與他在雪天把酒言歡,如今已經到了深秋的季節,眼看著馬上就要下雪了。
「本宮正在守孝期,兩年之後,本宮定來找你!「陳阿嬌說著便轉過了身子,而張湯自然是跟了上去,親自送陳阿嬌除了天牢了,看著她坐上了攆車,朝堂邑侯府前去。
「昭明公主,阿嬌,你可知我的心!」
張湯已經老大不小了,家裡也還有老母整日催婚,他總是以公務繁忙各種迴避,可是這注定是一場單相思啊!不會有結果的。而此時在攆車上的陳阿嬌則是望著她手裡的那枚稻草,她真的是瘋了,竟然將一枚稻草保存到現在,她到底是怎麼了?她有些不懂她自己的心,現在根本就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她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