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4章 旖旎醉夢 文 / 蘇如憶
如同冬日裡冰河中的水,溫清許只覺唇上被一處涼意覆蓋。
狂暴如野獸,不留半分憐惜。溫清許下意識伸手推開,但無奈伏引鉗住她雙手力道大得幾乎可以將她的手腕擰斷。
溫清許攥了手掌,貝齒一動。
伏引眉頭一皺,溫清許唇齒終是得了一分空隙。
只見伏引下唇緩緩溢出一抹血漬,似暈開的彩在唇邊綻放。伏引面露慍色,左手猛地卡住溫清許的皓頸:「你費了這樣多的心思,要的不就是這些?」
溫清許呼吸一重,紅妝之下難掩的面色煞白,手掙扎著抓住伏引胸前的衣襟,試圖以此令伏引鬆手。
伏引緊緊鎖著溫清許痛苦掙扎的面孔,面上掩不住的厭惡,端詳著溫清許幾乎喘息不夠的面孔:「你不是喜歡說麼?說啊。」
溫清許一手推著伏引的胸膛,一手抓住伏引的手腕,卻無奈何力道抽離,抵不過伏引此時近乎瘋狂掐住她頸項的力道。
被緊鎖的喉骨一突一突,無力地掙扎卻憋不出一句話。
溫清許只覺身子已然不似自己的一般,麻木間額頭的青筋突出,原本嬌艷的花容此時也落了幾分紅妝,唇角現了幾分青紫。
死死咬牙看著伏引,他是太子,她是君上親自賜婚的側妃。
伏引信手一推,便將溫清許一把推倒了新床。偌大的床榻溫清許躲閃不及撲上,手肘處被床沿狠狠撞擊,一股痛意令溫清許眉頭一緊。
溫清許大力喘息著,似要將方纔呼吸漏了的空氣盡數吸入肺中。
他終歸還是不敢殺她,便是他再痛恨她,他都不敢違抗君上的旨意殺了她。所謂難堪不難堪,都抵不過他心中對他太子之位的留戀不捨。
她撫著額間的髮鬢,笑了,近乎得意地笑了:「妾身終是明白了玉姐姐。」
偏著身子,如同鬼魅詭異的笑意,雙手撐著床沿,抑制住手肘之處的痛意,直直起身。
「玉姐姐一手促成妾身與太子殿下的這樁婚事,便是為了擺脫太子殿下您的糾纏。是呢,以太子殿下的身份,溫府之中最能與太子殿下匹配的便也只有玉姐姐一人了。不過,太子殿下現在可否覺得受了打擊,我本將心照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渠,太子殿下如何不氣?」
似如她的母親古氏教她的,笑,便要得意笑到後頭。就算心裡在泣血,也要明媚地笑。
「偷來的榮光便不該是你的。」伏引揪著溫清許衣領處,狠狠道。
「偷來的?是玉姐姐親手送到妾身手上讓妾身受著的。」溫清許笑中癲狂,可話語之間卻在句句激怒,「玉姐姐在這件事上起到的作用大著呢,引來君上,推波助瀾,獨善其身,樣樣都為這樁婚事籌謀著。」
望著伏引此時的惱怒,她終是明白了溫清玉為何對伏引的心意視若空氣了。
伏引啊伏引,枉你貴為一國太子,你當真知道何謂愛麼?
伏引見著溫清許這樣笑意,不覺斥道:「不許笑。」
「太子殿下,這大喜的日子,怎不讓妾身笑呢?」溫清許笑意更甚,「容妾身猜猜,玉姐姐怎會放著這尊貴的太子妃的身份不要呢?」
太子後背一僵。
溫清許理了理髮髻,她是太子府的側妃,自當要有她身為側妃的氣度:「玉姐姐當初既然都逃了婚,何必又要回來在眾人之間斡旋?便是對著個奴才玉姐姐都可以笑一笑,為何獨獨玉姐姐對太子殿下如此冷淡,會否是太子殿下做過對不起玉姐姐的事情呢?」
「賤、人,你在胡說什麼?」伏引一時氣急,反手便是一個耳光,直直打在溫清許的左面。
「啪」一聲,溫清許面上一道明顯的掌印。
溫清許倨傲抬頭,笑得眼角濕潤,一字一頓:「呵呵,答案只有一個,便是……」
溫清許看著伏引這樣的反應心中愈涼,更是確切了心中猜想。身為襄侯府嫡女的溫清玉除了溫家這方寸之地,最常去的便也就是王宮了吧。
話音至此,溫清許身子一時失了重力,只覺身上一輕。
伏引身子便重重壓上了溫清許,毫不憐惜地在溫清許的玉頸刻上一道道紅色印記。
溫清許身子一顫,有些痙攣一般地感覺,這樣與男子的親密接觸只覺生疏不適。
「反正我們也同床共枕過了,那樣沒羞沒臊的事情你都做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伏引自是察覺了溫清許身子的不適應,冷冷一笑。
伏引從未想過,他娶進門的溫家女兒會是眼前這個女子。
「君上在乎的不是太子殿下娶了誰,而是太子殿下娶的是襄侯府家的女兒,溫千山的女兒。連君上都不上心,太子殿下又何須如此置氣?」溫清許與伏引的距離相隔近得似乎只需一湊近,便會唇齒相依。
「不置氣?好一個何須置氣!」伏引眼中一紅,怔怔念著這句話,仿若魔障。
溫清許此時身上奪目的鮮紅,面上華麗的妝容,發上精緻的珠鈿,這一身的鳳冠霞帔,都不是如他所願。
望著溫清許近在咫尺的明媚,這樣的結果從不是他所要的。可是,他不是那個有話語權的人,他不是雲國的主人,在那個萬人之上還有一個一人之下。
「天下有這樣好的事?既是你要的身份,便該受著你該受的。」壓在溫清許之上的身體一動,下一刻,溫清許腰間紅色腰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抽出,落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落在溫清許面上、頸上的溫度冰涼刺骨,但落下的印記卻重得如同印刻一般。
身上之人週身的氣息都令溫清許一時寒慄,她記憶中的太子伏引,是那個雲都城牆上一俯身一抬手千般華貴氣度的明黃色男子。
伏引落手一掀,溫清許臂膀處的遮蓋被盡數撕裂,錦碎帛裂地聲音清脆爽利,一陣清涼,溫清許臂膀雪白便顯露無疑。
這身鮮紅紅妝,落在伏引眼中格外刺眼。
在溫清許頸間印上印記,伏引週身散佈的氣息如同湍急的急流。
她不是他想娶的,卻是他要娶的。
伏引移著濕重的吻,手指從溫清許的玉頸一路移到腰,所動之處大紅嫁衣便扯出一道小口。
將溫清許緊緊壓在身下,伏引冷哼一聲,將溫清許的兩腿分開。
嫁衣如血,紅顏明媚。伏引信手一拋,溫清許身上明媚的紅裝一解。此時的溫清許只剩了一件蟬蛻的輕盈薄衫。
隔著薄衫重重撫著溫清許身上的肌膚,溫清許低吟嫵媚,面上透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面頰之上紅潤得如同飲了邊關的烈酒。手下意識搭上了伏引的胸膛。
伏引衣衫褪盡。
溫清許手撫著伏引的胸膛緩緩動了動,伏引喉頭一緊,溫清許身上的薄衫只輕輕用力,便被伏引撕裂開來,丟到床邊。
坦然相對之間,初許閣中一片旖旎。
溫清許面上的潮紅愈是嬌艷欲滴,紅妝下饒是明媚動人。
下一刻,便有一處力道狠狠刺穿了她。
一股痛意瞬間襲來,溫清許死死抓住了伏引的雙臂。
只覺一股溫熱從腹中流出,古蘭園裡,她與他並未有夫妻之實,所謂逢場作戲,只要做到七八成便好。
一道阻力被伏引撞入,伏引瞬間一愣。原來那一日,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是被玩弄手掌之中的那一個。
伏引的撞擊愈加劇烈,溫清許痛意更甚,只覺身子被抽離,不似自己了。抓住伏引雙臂的手掌緊緊攥住,修長的手指甲卡進伏引的臂膀,面上痛苦無比。
伏引狠狠報復著身下的女子,不顧雙臂處尖銳的痛意,只用力更猛烈地撞擊著溫清許的身體,她痛了,卻也遠沒有他痛。
床案隨著二人最原始的擺動左右搖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女子的第一次有多痛,只看那男子有多憐惜。
伏引毫不憐惜。甚至連一杯合巹酒都不曾同她飲下。
發洩著心中的怒火與恨意,猶如對一件物品,恣意索取,任由自己粗暴對待,似要將這份怒意盡數侵到身下女子的身體。
窗邊燈光紅火,初許閣中一片旖旎醉夢。
「哼」伏引低哼一聲。
一股異樣的暖流傾入溫清許的身體,未及反應,溫清許的肩胛處一痛,伏引釋放的下一刻身子一落,便咬住了溫清許的肩胛。
溫清許吃痛,模糊恍惚的意識瞬間歸於清明。
伏引終是鬆了口。
「得不到的偏想得到,得到了的卻也未必是自己想要的。」溫清許自嘲的話透過初許閣中的空氣傳出。
說到底,不過是各自的浮生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