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嫡女傾國

《》章 節目錄 第29章 背後之人 文 / 蘇如憶

    溫清玉一眼認出,是記憶中那個不染纖塵的男子顧子引,與聚賢雅閣上僅有一面之緣的姜沿之女姜冉。

    「小姐,是上次來府中歸還玉珮的那位顧公子,那個紅衣女子……很面熟,似乎在何處見過。」玲瓏一眼便認出那白衣少年,天下能有幾人可以將這白衣飄飄化作滿身的無塵之氣。只這女子,面熟卻是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溫清玉望著前後院交界處的二人,淡淡道:「聚賢雅閣那位信心滿滿的姜姑娘。」

    姜姑娘……玲瓏這才記起,那日競拍甄妃的金縷玉帶枕,這位姜姑娘實在魄力得很。

    溫清玉眉頭微皺,今日溫清許出門,府中宴請的名單中卻是有姜沿,姜冉出現在此處倒也不足為怪。可是顧子引,不是該在太子府嗎?

    溫清玉與玲瓏皆是立在長廊之上,遠遠瞧著另一處的二人。

    「顧大哥,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當真是你。」姜冉俏生生的小臉上淨是歡喜。

    顧子引見到姜冉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不覺詫異:「姜姑娘?」

    這個喚作姜冉的女子自聚賢雅閣那日後便頻頻出現在太子府。第一次見到她時是與太子議政之時。

    府中通報有個女子前來送禮,她隻身一人藉以向太子獻禮為由來了太子府。送上的正是金縷玉帶枕。她說:「王后娘娘之物,理應物歸原主。」

    國庫空虛,王后娘娘將玉枕獻出便是為了籌銀。一千萬兩,是當時金縷玉帶枕落下的價。這個女子便就這樣盈盈然歸還了來。

    當時她說:「姜冉是為商女,一千萬兩是姜家對太子府的心意。」

    姜家富可敵國,太子是儲君,他自是支持拉攏姜家。於是太子為了承受姜家的心意,便允了姜冉可進出太子府的心願。

    二人便就這樣有了交集。

    姜冉正在宴席之上,卻見正廳外白色衣袂略過眼前,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顧子引,這便出來了。

    「今日太子府裡納側妃,冉兒以為顧大哥會在太子府。」姜冉道。

    顧子引白衣一襲:「太子府裡忙前忙後的人太多,不缺在下一個。」

    姜冉嫣然一笑,俏生生的笑意直達眼底。

    驟然笑意一頓,張望了一眼四周,面上的神色有些緊張:「沁之姑娘不曾來?」

    顧子引往院中不經意瞧了眼,看到一抹紫色身影:「沁之離京已有多日。」

    隔著燈影重重,溫清玉與玲瓏皆是察覺到姜冉面上緊張之餘,似還有一絲……希冀,不錯,是希冀。

    再一抬頭,溫清玉的眼神恰與白衣男子的眼神撞到一處。

    聽到顧子引口中道出那個容貌絕美的青衣女子離京,姜冉竟是面上一喜,姜冉看了看院中這片大紅色的繁華如錦,便察覺出這是襄侯府的後院,道:「內裡該是襄侯府的後院,顧大哥不該靠近的。」

    顧子引望向溫清玉的眸中清亮,聞姜冉如此一言方淡淡移開目。

    「小姐,這位姜姑娘似是對顧公子有情意。」心思剔透如玲瓏,望著姜冉這雙目含情,言語嬌羞的模樣,道。

    所謂女子情懷總是詩,女子便是最能看懂女子。

    溫清玉亦是移開目光,頭微偏後,覷了一眼玲瓏的神情,方道:「這姜姑娘也是個有魄力的性情女子。」

    再回神看向院外站立的二人處,只見二人已經離開視線之內。

    長廊間,忽然一人步履匆忙,腳步焦急。小跑在長廊間的聲音「噠噠噠噠」,落在溫清玉與玲瓏耳邊實在突兀。

    溫清玉與玲瓏面面相覷,玲瓏會意,連忙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來人。

    來人正是安子。

    安子只覺一股力道牽制住自己,掙脫之下方察覺這道力道來自於玲瓏:「玲瓏姐,求你了,小弟這次有急事兒。」

    玲瓏鮮少看到安子這緊張的神色,不怒反笑,抓住安子衣襟的手更加緊了,調侃道:「喲,那我倒真的好奇了,不說不鬆手,看你說不說。」

    溫清玉看著這安子被玲瓏惹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神情不似玩笑,當真急事。看了眼安子跑來的方向:「安子,看你是從後門那邊過來,這樣急匆匆的,可是府外的事情?」

    安子對玲瓏的糾纏掙脫不開,見著溫清玉如此正經神色,只得先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道:「是山木嶺的魏先鋒差人來的奏報。」

    玲瓏聞言不覺詫異望向溫清玉,問安子道:「不是聽說山木嶺那群山匪都已剿滅了?」

    溫清玉亦是不得其解。

    一場大水引去山木峽,易守難攻的地勢最是險峻,難進亦是難出,幾乎便是阻了那些山匪的生路。

    「山匪淹死大半,生擒的都咬舌自盡。魏先鋒帶兵進山木嶺搜山,已經許多天了,半點軍餉銀子的動靜都沒有,餉銀似是不翼而飛。」安子表情急迫,「此事想來君山那邊幾個時辰前便知道了,我要立刻去稟告老爺才好。」

    玲瓏怔怔道:「不翼而飛?怎麼會不翼而飛?」

    「此事事關重大,玲瓏,先讓安子去稟告父親。」溫清玉立在一旁,蹙眉,道。

    玲瓏思緒難平,只得放手。

    安子袖間一鬆,二話不說,便立刻往正廳的方向跑去。

    此事蹊蹺,玲瓏疑道:「便是石頭落進水裡都會有個聲,那麼多的真金白銀,怎會無聲無息便沒了?」

    尋思方才安子說的話,溫清玉眉頭皺得愈發深了。山匪大多是被逼上山頭,只想圖個平安日子,既是劫了朝廷的餉銀,攬了這樣大的罪,也是為了個活路。

    淹漫山中便也算了,活捉卻還要咬舌自盡,當中似乎大有文章。

    玲瓏看了眼溫清玉的臉色:「小姐,山木嶺一役君上的目的便是為了奪回餉銀,現在山匪活口不留,餉銀之事便如石沉大海。魏先鋒苦尋多日方傳訊而來,想來真是不翼而飛了。」

    「不翼而飛……」溫清玉細細沉吟道,想到安子竟用了這樣一個詞,此事真的有蹊蹺。

    魏晉是個謹慎之人,忠心自是不必言說,連他這樣謹慎的人最後都不得不將此事報上京都,想來餉銀真就尋覓不回了。

    溫清玉面上也有些奇怪,山木嶺是塊困守之地,除卻山木峽那處是個開口,其他方向皆是山頭環繞,地勢險峻,實在是難以攻克。

    魏晉守在山木峽口,自是不會運出。那些裝著真金白銀的大木箱實在也有些佔地方,怎會真就這樣石沉大海?

    溫清玉眸中定定一閃:「玲瓏,我們回去碧綽苑再看看山木嶺的地勢圖,那麼多的木箱子,真金白銀地放著,不可能一場大水之後便什麼蛛絲馬跡都沒了。」

    玲瓏略略遲疑,方點點頭。

    溫清玉足下一動,不經意間卻瞟見方纔那白衣男子離開的方向。

    君上處知曉此事,太子府便也是知道了。他此時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為了替太子籌謀什麼嗎?

    君上讓溫千山帶兵征討山木嶺的目的便是為了軍餉,目的沒了,無論山木嶺攻克與否,終歸是沒有完成諭旨,多日久尋無果,活捉山匪又自盡,便連最後的線索都斷了。

    所謂王權,從來都只看事件的結果。

    此時已是顧不上其他了。

    碧綽苑裡,玲瓏從溫清玉側室房中的一疊畫軸中尋出了一張壓在最下邊的草圖。

    攤開在桌案之上。

    溫清玉手輕輕按住這張草圖,掃視良久。

    正如記憶中的,山木嶺三面環山,唯一出口的地方還被魏晉封鎖,幾乎是塊飛蛾難出的屏障,那麼多的金銀木箱,便是藏匿都會留些蛛絲馬跡的。

    一張圖,來來回回都是這些地勢,實在不知道那些箱子會藏匿在何處。

    良久,玲瓏端上了一杯今秋的新茶:「小姐,喝杯茶吧,看著這張圖實在也看不出什麼。況且只是張草圖,畫得不完全也有些可能,興許山木嶺有缺口我們不知道。」

    溫清玉輕輕搖頭:「不會,當年爹也曾圍困過山木嶺,若是有缺口也不會到絕路了。那些箱子,運起來也要些功夫,怎會沒有半絲痕跡?」

    山木嶺攻克,山匪盡數斃命,餉銀不翼而飛,實在都詭異得很。

    輕歎一聲,端起茶盞,輕輕吹動茶末,茶葉如懸葉狀在微顯綠意的茶水之中泛動,如一潭碧波,漣漪不斷。

    望著這杯盞中的綠意浮動,溫清玉動作一頓。將手中的杯盞放在桌案,繼而低聲吩咐:「玲瓏,去給我準備一壺水。」

    玲瓏面上有些不解,卻還是應聲而下。

    溫清玉端詳著草圖之上山木嶺的地勢狀況,又低頭看了看桌案之上的杯盞,不禁蹙眉自語:「如果是用這種辦法,那麼背後籌謀之人會是誰呢?」

    話音未落,窗欞處「呼」一聲揚起一股異樣的風,一股涼意從腳下升到腦門。

    溫清玉後背一僵,心中升起有股寒意,緩緩回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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