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嫡女傾國

《》章 節目錄 第5章 姐妹試探 文 / 蘇如憶

    許久之後,站在門外守候良久的玲瓏終是見到白露閣內室的門敞開:「小姐,你……」

    話音至此,玲瓏聲音一滯,目光凝在了此刻,盯著面前的溫清玉一時無法言語。

    溫清玉雙手仍然扶在門上,一身端莊的紫色長紗衣,內裡是白底襯銀,外頭裹著絢美的華服,長腰帶細緻盤住其腰腹,紅玉鑲嵌,美輪美奐。不同以往的素淨妝容,溫清玉原本蒼白的唇色被細密的紅色蓋去,梅花妝冷艷嬌美,眉目如畫間若遠山近水,兩相照影。一抬頭、一低眉之間淨是驚艷,就連髮髻都整個攏上了發頂,不留一絲拖沓。

    「這身衣裳不曾穿過,不想竟然這樣合身。」溫清玉嘴角秦出一抹笑意,安詳不醒目。

    玲瓏回神,復又端詳一番。這才想起溫清玉這一身裝扮分明就是兩個月前南陵織造那邊送來的,當時的溫清玉明明說這一身太過張揚奪目,故而一直留在衣櫃之中不曾穿過。——喜兒為她拿的那套淡粉色的素雅衣裳她沒有穿,卻穿了它!

    「很合身。」玲瓏壓下心中的疑惑感,回答道。

    溫清玉看到了玲瓏手中提著的紙傘,望了望閣樓之外,雨綿綿不斷,落在泥間的細葉之上,彈起復落下,晶瑩透徹。

    「走吧。」溫清玉貝齒輕啟,兩手交握於胸前,唇角一勾,明媚的色彩一改過往。

    玲瓏看著與她錯身而過,走到前方的溫清玉,那樣端莊的背影,那樣笑靨如花。玲瓏也不知怎麼形容了,只得在身後撐傘跟隨。

    溫清玉是嫡女,住的白露閣是主院,旁的夫人小姐的院子都在白露閣四周,二夫人古氏的古蘭園在西邊,與三夫人邵氏的邵月閣方向相反,五夫人袁婉的婉容居依著邵月閣。

    庶女小姐們不比嫡女,沒有獨自的閣樓院落,都是隨著生母住的。()

    「清許近日可有什麼?」行至白露閣到邵月閣中間的一道石子小路,溫清玉忽然道。

    玲瓏看著眼前這紫色背影,三個時辰雨中跪著,卻要去邵月閣見二夫人同四小姐,回道:「銜姑娘去蜀國那天四小姐碰巧病了,這幾日都不曾出邵月閣。」

    病了?「這麼巧?」

    玲瓏道:「二夫人說四小姐那夜突然生了紅疹不得出門,事後老爺又請了大夫,道是吃了不該吃的。」

    溫清玉不再言語,只淡淡一笑,朝著邵月閣而去。

    不過一會兒工夫,二人到的時候古蘭園才剛剛收了用過的早膳。

    溫清玉以前很少踏足古蘭園,若真說去得多的也是生母何氏的院子。

    古蘭園的錦繡是二夫人古氏陪嫁來的,正端著早膳用過的殘羹要送去廚房。見到溫清玉二人的身影過來,吃了一驚卻也很快迎了上去:「二小姐。」

    代嫁的事情是古氏出的主意,錦繡是古氏一手□起來的下人,自是明白內中曲折。一句「二小姐」叫得順口便當。

    玲瓏上前道:「二小姐是來看望四小姐的,不知四小姐病況如何?」

    溫清玉本是大小姐,溫銜沒有入族譜,卻掛著二小姐的名分,府中人未免招惹事端,才稱其銜姑娘。三小姐早夭。故而溫銜代嫁之事,並無牽扯其他小姐們的名分。

    「二小姐有心了,四小姐向來不能吃蝦仁,也是奴婢粗心不知點心裡摻了蝦粉才叫四小姐招了這些疹子。」錦繡一臉自責。

    玲瓏又道:「那此刻四小姐的病情如何呢?」

    「大夫過來看了,說是過了日子就好。四小姐此刻正在房間繡花,奴婢給二小姐帶路。」錦繡識趣,將手中的盤子遞給身後幾個下人,便帶著溫清玉二人一路往溫清許的房間走去。

    溫清許的房間在古蘭園裡最盡頭一間,錦繡輕敲了溫清許的門。

    「進來。」溫清許輕柔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錦繡看了一眼溫清玉,便欠身退下了。玲瓏接手,緩緩推開溫清許的門。

    溫清許坐得位置正對門口,漫不經心抬頭,卻不覺一怔。眼前這個面上明媚的梅花妝與這身紫色紗衣的溫清玉,她顯然是第一次看到。

    詫異過後,溫清許定然笑曰:「玉姐姐剛回府,怎的不休息過後再來清許處呢?」

    溫清許眉目間有著古氏的溫婉,她生來容貌便端莊,尤其一副柳葉美人眉更是似極了古氏。此刻的面上因為添了幾處小紅點而少了幾分清秀。

    「四妹病了還有興致繡花。」溫清玉看著她此刻執針繡花的儀態舉止優雅,道:「四妹你遇事處變不驚的處世態度向來是爹他最喜歡的。」

    溫清許聞言看向溫清玉的眼睛,聲音淡定:「玉姐姐有心了,清許不過只是閒來無趣。況且這紅疹難消,既是不能出院子,清許也只能靠繡花來打發這清閒日子。」

    溫清玉笑意闌珊,定定看著溫清許手中繡出的白荷,話中有話:「四妹自小吃蝦仁便會生紅疹,府裡一直都注意著,這一次倒也真是不小心。」

    溫清許恍若未聞,低著頭又埋頭繡花:「千防萬防也總有失誤的時候,不是麼?」

    溫清玉打量著她,一如過往舉手抬足間滿是端莊:「也是,不過這病也不算來得壞,至少這一次推出了銜兒。」一字一頓,溫清玉笑得溫婉無害。

    聞言至此,溫清許方眼角一顫,抬首笑靨略僵:「玉姐姐真愛開玩笑,若非玉姐姐有事離開,如何又會牽連府中?況且,那日清許在閨中養病,銜兒之事乃是爹下達的,豈關清許?」

    「有事離開」四字,落在溫清許口中,音調都重了幾分。

    溫清玉端詳其口吻表情,方復笑曰:「四妹何須緊張?我也不過無意一問,終歸這次我還要來謝謝四妹的幫忙,若非四妹相扶一把,我此刻如何可以立在此處。」

    溫清許漫不經心從袖中拿出一支玉筆,質地淳厚,青玉通翠,實則便是溫清玉讓楊管家送的那支。曰:「玉姐姐送來的這支雖說不是幼時那支,可也算是誠意拳拳了。」

    「四妹這次的人情我定會相還,這是欠你的。」溫清玉緩緩靠近溫清許,手撫過其手中的玉筆,「也希望四妹的病可以好得快些,不要讓爹他們憂心才是。」

    「這個自然,清許先謝過玉姐姐了。」溫清許反手握住溫清玉的手,笑著將玉筆置入其手中。

    溫清玉順勢接過玉筆:「如此,我便先回去休息了。」恍若想起什麼,溫清玉復又將玉筆放置到溫清許繡的百荷之上,道,「白荷太過素淡,四妹今後是有福之人,多繡繡牡丹才好。」

    溫清許聞言,復又收好玉筆,撫著兩趟手中繡出的白荷,方道:「牡丹繁複,總要花些時日學。玉姐姐一路好走。」

    待溫清玉二人離開古蘭園,古琴的身影便從自己的房內出現。

    施施然落到溫清許對面:「她來找你談了什麼?」

    溫清許放置了手中的繡物針線:「倒不曾談什麼,那人是要示好的。」

    古琴疑惑了幾分,道:「她是府中嫡女,作何示好?」

    「很奇怪吧。」溫清許掏出先前放好的玉筆,亦是道,「總覺得有什麼不大一樣,她似乎猜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猜想何事?」

    「她似是察覺出了我這些紅疹的來由……」

    聞言,沉靜如古琴亦是驚了一番。

    「不過她也是稍稍有探口風的可能。」溫清許又道。

    古琴方冷靜下來:「若非她不見蹤影,清許你又何苦遭這般罪?想來便是老爺當日心軟不讓銜兒去和親,你這紅疹一出,怎麼也無需你去蜀國。倒也進退得宜。」

    溫清許望著門口溫清玉方才離開的方向,總覺不妥。

    古琴望向桌面上質地通翠的玉筆,素手微動,實是端詳不出這玉筆何意。

    溫清許會意解道:「娘還記得爹在我七歲那年曾送過一個跟這支玉筆七成相像的筆給我麼?那時我愛不釋手,每日把玩,清姿瞧見便想討要。我不允,她便暗暗派人潛入古蘭園摔毀。」

    古琴眉頭一皺,久久不語。

    良久,方道:「溫清玉竟然也玩弄起了心思?」

    溫清許亦是隨之感歎道:「是啊,清高自詡如她如今都開始玩弄心思了。不過,只要她的心思不是用來對付我們的,我們便靜觀其變。」

    回白露閣的長廊上,溫清玉身後跟著的玲瓏終是問道:「那支玉筆似有種舊曾相識的感覺。」

    溫清玉不置可否輕笑,細細點破:「不過卻是我在回來的路上用髮簪換來的贗品。這東西無需相同,有幾分相像便有了用處。此番沒被趕出家門,也多虧了這個贗品。」

    玲瓏年紀不小,心思剔透,自是記得這玉筆當中的曲折:「是四小姐說情?」

    「是古氏。清許心思縝密,自是不願在邵氏眼皮下鋒芒太露,招惹事端,大多事情都是古氏出面,可背後卻少不了她的心思。」溫清玉細細解釋道。

    玲瓏方明白當中玄妙:「故而小姐方才幾句都是為了試探四小姐?」

    「是,卻也不是。清許向來最懂看清局勢,明哲保身。」溫清玉悠悠一笑,話中有話,「其實我這一趟主要便是看看她那張臉。不過這紅疹,倒也生得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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