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64.第264章 你死心吧 文 / 清潭
玄武這麼一說,錢多多也覺得自己一個女子,在這裡確實多有不便,於是丟下一句話轉身出去了。
「方明,你好好養傷。」
玄武壓住明顯情緒激動的朱雀,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你死心吧!她的眼裡只有別人,根本不可能有你。」朱雀一下子安靜了。
方明主僕聽在耳中,齊齊望了過來。玄武乾咳,連忙藉著上藥掩飾。
卻說錢多多出去後,便直奔大帳,查瑜心情大好,顯然也是剛回來沒多久,正在青龍白虎服侍下更衣。
「查瑜!」
錢多多一進來便怒氣沖沖地直呼其名,青龍白虎二人見此,立馬退了出去,這二人又要開始吵架,他們可不想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把方明打成那樣?」
「打成哪樣?」查瑜道:「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說要效仿四弟參加訓練,這才一日便受不了嗎?那好啊,你告訴他,明日不必來了。」
錢多多氣道:「他提出來你就可以公報私仇嗎?子晨正在長身體,參加訓練強身健體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是方明能一樣嗎?他的身體骨骼已經發育成熟,又常年棄武習文,你這樣的訓練法是想要他的命嗎?」
「我對他的命暫時沒興趣,不過是小小懲戒一番,好讓他知道此地是軍營,這裡我說了算。」
「是嗎?既然如此,那以後地方事務便都交還給『表哥』處理吧!方明受傷臥床,我又忙著帶領士兵開荒種糧,只怕我們二人都無法分身。」
錢多多轉身往外走,查瑜急忙攔下。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不再刁難他就是了!你也知道開荒種糧可是大事,我哪有閒功夫去理會地方事務?」
錢多多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既然明知道大事為重,幹嘛還把人傷成那樣?
每日堆積如山的地方事務,什麼偷竊、當街搶劫、某富商仗勢殺人這類事務又多又繁瑣,錢多多起初還能雷厲風行處理幾件,可後來真是煩不勝煩。
要知道,地方事務比起軍務來可一點也不輕鬆。張家今天丟了一隻雞,要查;王家和李家因為生意鬧上公堂,得管;婚喪嫁娶,要去應酬;牢中關押的一干犯人也要一一提審,這個案子那個案子……事不大,關鍵是麻煩。
錢多多覺得能成為一方父母官,確實不容易。這件苦差事還是方明比較適合擔當,她寧可跟著士兵去開山種糧,也不想坐在那裡聽一群人在你面前吵吵嚷嚷。
這也是她為什麼來找查瑜理論的原因之一,她就不明白了,這兩個人怎麼就不能和平相處,讓她省點心呢?非要時不時地給她添添亂才舒坦?
「你看著辦!下次再讓我看到方明一身傷,別說地方事務,連開荒種糧這件事,你也一併接管了吧!我正好落得清閒,不用整日焦頭爛額。」
「不會不會!我下次會下手輕點!」
「什麼?」
「不是不是,我是說,沒有下次!」
「唉!天氣越冷,我怎麼發現你肝火越盛呢?這幾天我也被你傳染了,再這樣下去,我看今年過冬邊關不用準備炭火了。你足以替代木柴。」
錢多多失望地搖搖頭,轉身離開。
「什麼意思?」
查瑜一臉不解,青龍白虎二人悶笑著走進來。
「她是說我肝火旺盛?能不旺盛嗎?憋了三個多月了,某人賴在我的軍營,抽他一頓真是便宜了他!」
「主子,小姐的意思,是勸你別再和那人過不去。主子動了肝火不要緊,傷了那人,誰來替你打理地方事務?再說了,傷了他,小姐也動了怒不是?」青龍壯著膽子說道。
「知道了!」
查瑜心煩意亂地擺擺手,這些道理他自然清楚,要不適才也不會向錢多多服軟,可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一回事,他心裡就是窩著一股邪火。
「早殺了他,何來今日之事?」
查瑜冷冷掃了玄武一眼,玄武立時跪倒在地,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滾!都出去!」
青龍玄武急忙退出,聽到查瑜在帳中一陣亂砸東西。二人對視一眼,暗暗僥倖,至少沒像朱雀那樣被打得皮開肉綻,責罵兩句什麼的,真的是最輕的懲罰了。
兩日後,查瑜又搬回了太原府。
錢多多心知九王奪嫡的凶險,也知如今看似風光無限的查家,最後會是怎樣的命運。正因為前世對查瑜的家族和康熙年間的大事,都曾細心搜查過資料,是以,她才秘密培植自己的勢力,效果如何,那日賭約區區千人便可破萬人大陣,便可窺見一二。
這是她在這個異世唯一的護身符!
至於方明和查瑜,坦白說,他們尚且是皇帝和各皇子手中的棋子,能否自保尚且難說,更不用說讓錢多多依賴了,她從來就沒想過依賴他們。
可如果能讓這兩個人聯手,或者更強大一些,錢多多自然也是不遺餘力的!畢竟這兩個人都是真心向著她的!
這一點,錢多多很清楚!
問題是,這兩個人彷彿前世有仇,哦,不,是今生因為她化友為敵!但凡一見面,不是唇槍舌戰便是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別說聯手了,和平共處都難!
這三個月苦了錢多多,時不時要遷就這個遷就那個,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勸人是這麼累的一件事。
還有周向南,整天追著她要拜師,錢多多被她纏得幾次差點想麻袋一套狠揍他一頓,最終還是忍了。沒辦法,誰讓時下正值用人之際,周向南煩是煩了點,可他也確有真才實學,若非他有軍職在身,錢多多倒不介意身邊多這麼一個人才。
可她現在寧肯把周向南想學的東西,暗中教給阿勇等人,也不願意收此人為徒。
三日後,查瑜忽然深夜讓錢多多收拾東西,帶著她和朱雀玄武等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軍營。
坐上馬車時,錢多多憤怒地瞪向查瑜,心裡猜測著他是不是因為不願意看到方明,才故意連夜帶她離開的?
她斜睨著查瑜,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了?」
「小心眼?」查瑜失笑道:「你以為我是為了怕了他嗎?」
「難道不是嗎?」錢多多反問。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要連夜帶我離開?」
「因為……」
查瑜忽而靠了過來,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以及有意無意中吹拂在她耳邊的熱氣,令錢多多立時心猿意馬起來,忘了再追問下去。
妖孽啊妖孽!
這麼近的距離,錢多多臉蛋瞬間爆紅,剛想離這妖孽遠一點,忽然一份卷宗被他塞在了自己手中,錢多多疑惑地打開來閱覽。
一看之下,頓時心中五味參雜。
卷宗上寫的是有關西藏的詳細情報:康熙二十一年2月末,五世****喇嘛阿旺羅桑嘉措,在剛剛重建好的布達拉宮與世長辭。其親信弟子桑結嘉措,根據當時西藏的局勢秘不發喪,隱瞞了僧侶大眾和大清皇帝,時間長達15年之久,並且開始秘密查訪五世****的轉世靈童。
次年3月初,藏歷水豬年,西藏南部,門隅納拉山下宇松地區烏堅林村的一戶農奴家庭中,誕生了一名男嬰,當地出現了多種瑞兆,預示著這是一個不同凡響的孩子。傳聞他8歲時,就能在紙上寫字,11歲時,寫出著名的《馬頭明王誦》。康熙三十五年,帝在平定準噶爾的叛亂中,偶然得知五世****已圓寂多年,十分憤怒,並致書嚴厲責問。桑結嘉措一方面向康熙承認錯誤,一面找到多年前尋到隱藏起來的轉世靈童。
康熙三十六年,藏歷火兔年,14歲的少年,被當時的西藏攝政王第巴·桑結嘉措認定為轉世靈童。9月,自藏南迎到拉薩,以五世達、賴羅桑益喜為師,剃髮受沙彌戒,取法名羅桑仁欽倉央嘉措。同年10月25日,於拉薩布達拉宮舉行坐床典禮,成為六世達、賴喇嘛。
此時的西藏政局動盪,自固始汗的曾孫拉藏汗繼承汗位,與藏王桑結嘉措的矛盾日益尖銳。
倉央嘉措儘管聰明、穎悟、才華不凡,但是他不是虔敬的佛教徒,而是一位風流倜儻的詩人。他十分厭倦布達拉宮裡清教徒的禁慾生活,一心追求豐滿的,甚至是放蕩的愛情。某日,他巡遊到日喀則,竟跪在扎什倫布寺外面,把喇嘛僧衣捧在手中,口稱師父(指班、禪),聲稱把師父為他傳的戒法通通退還,恢復其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位喇、嘛,恰好給了桑結嘉措的政敵以可乘之機!拉藏汗提出來,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靈童轉世?想借此否定他的合法性,實際上矛頭還是對準藏王桑結嘉措的。
康熙四十四年,桑結嘉措買通汗府內侍,向拉藏汗飲食中下毒,被拉藏汗發覺,雙方爆發了軍事衝突,由三大寺代表和嘉木樣協巴調停。在五世達、賴靈塔前,雙方以虔敬的心情達成臨時協議。拉藏汗撤回青海,桑結嘉措退往山南貢噶宗修靜,雙方中止接觸。事實上,雙方都沒有遵守協議,拉藏汗兵分兩路南下,藏王桑結嘉措集中十三萬戶土兵迎擊,可惜,不是蒙古騎兵的對手。兵敗而退,於七月十七日,被拉藏汗的另一支兵力捕獲,當日處死。
作為達、賴的倉央嘉措,自然在劫難逃。事發後,拉藏汗向朝廷報告桑結嘉措「謀反」事件,並奏稱六世達、賴倉央嘉措不守清規,是假的達、賴,請予「廢立」。
康熙帝准奏,決定將倉央嘉措解送京城予以廢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