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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節遼陽東路堅守摩天嶺 文 / 雪天雪晴 非包月作品

    日軍要進攻遼陽、奉天,只有兩條行軍道路:

    一是由安東、大東溝或大孤山經岫巖,先到達海城,再經遼陽直趨奉天。

    一是由鳳凰城經過雪裡站(又稱薛禮站)、樊家台、通遠堡、草河口、分水嶺、連山關、摩天嶺、甜水站等地,到達遼陽,再北上至奉天。

    當然,這條道彎彎曲曲。你別拿今日的地圖對照,現在那裡到處是大橋和高速、等級路。過去那裡有山,只能爬那幾個埡口,有河而且有幾個湖,還必須得繞。

    山縣的意圖是,到這兩條路線上都試試,碰碰運氣。心比天高,眼大肚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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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岫巖是盛京省南方的重鎮,西通海城、蓋平,北連遼陽,東達鳳凰城,南接大孤山,可謂四通八達的要衝。因此,山縣決定先取岫巖,然後打通遼陽東路。

    出乎意料的是,奪取岫巖竟頗為不易。

    本來相比北邊那些地方,這裡是不太有利於防守的,所以,這算給山縣提個醒。

    14日,山縣「朋友」規規矩矩使出老戰術,抽調兩部分兵力,兩路分進合擊:

    步兵第三師團的大迫尚敏旅團長率一部兵力,由大孤山出發,從正面進攻岫巖。又從駐鳳凰城的第五師團中抽調一個步兵大隊及搜索騎兵一分隊,從鳳凰城北上然後左轉,作為迂迴攻擊部隊,經黃花甸、松樹溝、興隆溝,迂迴岫巖之後,切斷岫巖後路。

    按開戰以來,清軍一觸即走的情況看,一個大隊也敢深入,足夠了。

    15日,大迫支隊從大孤山出發,當天到達桂花嶺。此處地勢險要,嶺道左右皆懸崖絕壁,足有二十米高,連綿一百餘米。令大迫意想不到的是,日軍到達桂花嶺後,遭到了不明身份武裝的連續襲擊。

    有書記載:「岫巖州東南之桂花嶺,其地有復來社,本屬岫巖地,劃入金州,後又撥歸岫巖,故名叫『復來』。居民多從事掏煤,俗呼為『煤黑』,連村數十,自練鄉團。賊來犯之,鄉團極力抵禦,以抬槍斃敵無算。」

    跟日本作戰的,是當地的團練,稱鄉團。

    在戰鬥中,鄉團中有一名鄉民中彈犧牲。日軍檢查死者,竟沒有發現軍人符號,不知屬於哪支部隊,感到很奇怪。

    由於團練的不斷襲擊,大迫尚敏多次增加兵力攻擊,才得以通過桂花嶺。中間一度認為得手不了,還另派騎兵一隊,由土門子探路,進逼岫巖。

    清軍聶桂林奉軍(包括靖邊軍)步隊八營、馬隊四營和炮隊一營,侍衛豐升阿的盛字練軍步隊四營,早從鴨綠江邊一路跑到岫巖。在這裡,岫巖城守尉嘉善倉促招募八旗子弟,組成馬隊二千人及步隊七十人,也撥歸豐升阿統帶。

    沒想到很快,日軍便分南北兩路攻過來。聶桂林與豐升阿決定分兵禦敵,一部駐守城北十里的黃嶺子,抵擋北路之敵;一部分兵力趕往城南十里的洪家堡子、土門子嶺,以防禦南路之敵。

    雙方連續在土門子嶺和洪家堡子,發生激烈戰鬥。

    迂迴日軍也向城北黃嶺子清軍陣地發起進攻。清軍全在山上,隱蔽於岩石之間居高臨下狙擊敵人。日軍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衝鋒,都被清軍擊退。

    三原少佐選拔了四十餘名日兵,避開清軍正面,圍著山轉圈尋找,繞到山的西側,發現了一處好爬的地方,手攀腳撓,偷偷地登上了山頂。

    清軍在日軍的背腹夾攻下,終於撤離黃嶺子,退到興隆溝。

    聶桂林、豐升阿都是很機靈的人物,見岫巖被圍,立刻決定西撤。

    總體上說,清軍戰鬥比較英勇(比起他們自身的戰鬥表現,屬於英勇,包括豐升阿在平壤那點表現),在撤退上也組織得比較嚴密。擔任阻擊的清軍部隊也沒有含糊,殊死抵抗,勝利掩護了主力的撤離。

    日方記載說:「此日,岫巖敵軍開始陸續撤退。堅持戰鬥的部隊都是掩護敵軍撤退的,有數百名敵騎兵和四門火炮殊死堅守陣地。因此,支隊主力不能順利前進。我軍不得不眼看著敵軍撤退。」

    17日上午8時30分,大迫支隊先由南門進城,佔領了岫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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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另一路上的嘗試(走近路,不需要繞遠),山縣的部隊開始遇上真正英勇的戰鬥,從此便無力再從此路向奉天前進。

    摩天嶺方向。

    按照山縣有朋的命令,日軍第十旅團長立見尚計劃以鳳凰城為根據地,以旅團主力,分兵兩路進犯。還是日本人一個學校教出來的那個固定的打法——兩路或三路進攻,迂迴包圍。

    一路東趨賽馬集。要保障作戰,必須首先掃蕩依克唐阿軍,以解除側翼的威脅;

    一路西進連山關,想奪取遼陽東路第一險要摩天嶺。

    這一方向上,日軍的進攻展開較早,但「試驗」所用時間卻長於奪取岫巖。

    結果也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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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9日,立見尚便派足立武政大尉帶領一個中隊步兵,作為搜索隊,由鳳凰城出發,首先進犯賽馬集。

    13日,足立率搜索隊經靉陽邊門,向賽馬集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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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賽馬集是依克唐阿精心選好的地方,早就有所準備,依軍在賽馬集以南佔據要地,並佈置了野炮四門,在此等候多時。

    足立下令「據高發炮」,先轟轟試試。可能足立也認為稍稍擺個架勢,就能將清軍驅趕走。沒想到雙方戰鬥了三個小時,足立搜索隊支持不住,平井信義大尉率隊(看樣子也就一個中隊)從大西溝趕來支援,掩護足立搜索隊後撤。

    清軍陣地上派出了騎兵,一路追擊。日軍倉促退到一高地,停住組織阻擊。步兵靠兩條腿跑,是跑不過騎兵的,找個山坡停下,臥倒戰鬥,可能是唯一辦法。唯一死得慢點的辦法。

    平井據守大道東側,令小隊長柳原楠次中尉夾大道據守,以正面狙擊清軍。這道損人利己的命令直接把柳原送到了清軍馬蹄下。「清軍騎兵猛進,突入其中間」,日軍防線登時被踏破,日軍終於不敵,柳原以下14人被擊斃,其餘日軍趁機逃回了馬鹿甸子。

    實際試探證明,賽馬集的依克唐阿不是輕易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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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派出搜索支隊東犯賽馬集的同時,立見尚派步兵第二十二聯隊第一大隊自西路,進犯摩天嶺。

    11月11日,這股日軍由鳳凰城北上,經雪裡站、樊家台、通遠堡抵達草河口,又轉道向西過了分水嶺,突然向摩天嶺以東的連山關發起了進攻。

    連山關是摩天嶺的前關,盛軍派馬隊出戰,但日軍兵力較多,佔據優勢,清軍馬隊抵擋不住,迅速撤回,連山關被日軍奪占。第一回合,清軍沒打好,失分了。

    聶士成聞知消息,再派兵馳援已經來不及,便牢牢扼守摩天嶺,並「於叢林張旗幟,鳴鼓角,為疑兵」,使敵人一時未敢輕犯,化解了敵人的連續攻勢。

    日軍隨後紮營,守住連山關,以圖進展。

    攻佔連山關後,立見尚擔心兵力太少,難以守住關口,便派步兵第二十二聯隊第二大隊增援,並命聯隊長富岡三造中佐親往連山關坐鎮指揮。

    相信日軍將領神勇的朋友看看吧,日軍一中佐聯隊長(團級)就不愛到前線去,我說他們的精神連後來的我**都不如,是沒錯的。

    富岡聯隊長接令,又接到賽馬集日軍敗績的戰報,頓時感到右側很不安全。又抽出一個中隊東進,偵察賽馬集的清軍動靜。

    這還是比較聰明的,兩個中隊被打跑了,再派一個中隊過去……反正也不是去打仗。

    但依可唐阿可是認真跟他打仗的。這個偵察動靜的中隊到達草河嶺,便遭到依克唐阿軍的截擊,當晚退到通遠堡,派快騎至連山關向聯隊長報告。

    富岡判斷,自己已兩面受敵,而日軍「在連山關谷底,蹙處此地,摩天嶺山脈三面環繞,才一徑平路通東,三面不可置兵」,人家在山上,他在谷底,頗不利於防守。堅持到23日,只留少數兵力駐紮,將聯隊主力撤至草河口。

    富岡看中這裡扼東西兩路之咽喉,可以切斷聶、依兩軍的聯繫。

    同時給自己留出一點後路,防止被聶、依兩軍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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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富岡三造的目的並沒有達到。

    依、聶兩軍還是及時地取得了聯繫,已經約好11月25日為期,兩軍合攻草河口日軍。

    這一天,依克唐阿親率敵愾軍和鎮邊軍向草河口日軍陣地發起了猛攻。

    依軍擔負主要攻擊,共有馬步十餘營,計5000餘人,攜大炮六門,分兩路進兵:北路由草河嶺直進,南路由草河城從嶺南進擊。

    聶士成軍負責牽制和助攻。共派出馬步三營,攜大炮兩門,從西路進擊,以牽制日軍。

    聶士成於23日剛接到上諭,已經於陣前被任命(實授)為直隸提督,對前線將士也是一個不小的鼓勵。24日,聶士成召集軍事會議,激勵眾將:「我們若不力戰,就會步葉曙卿(志超)、衛達三(汝貴)的後塵!」

    這天夜裡,雨雪霏霏。聶士成連夜提前行動,秘密通知盛軍負責接應,自己親自率數百騎,要乘敵不備,奪回連山關隘。

    本以為天氣不好、可以放心睡覺,敵人尚在夢中,被聶軍一個衝擊,一部分立刻被送進了靖國神社,還有一部分被衝下連山關。連驚帶嚇,逃竄至分水嶺。

    25日天明,盛軍各隊趕到集結地,便展開向分水嶺攻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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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岡三造見清軍東西兩路來攻,立即組織分頭應戰。

    草河口日軍總兵力為步兵六個中隊、騎兵三個中隊及大炮四門。安滿伸愛第二大隊配以兩門大炮,扼守草河口東邊的坡路,抵擋依克唐阿軍;今田唯一第一大隊的兩個中隊,配以大炮兩門,防守分水嶺,以抵擋聶士成軍;其餘兵力為預備隊。

    日軍兵力本來就不多,分兵之後,處境愈加不利。

    上午11時,依克唐阿軍開始向日軍發起猛烈的進攻,雙方展開了激戰。

    草河嶺一帶山路崎嶇,但敵愾軍將士無不奮勇直前,步隊統領壽山帶隊「繞山越澗,披荊力戰。」騎兵不能衝擊,馬隊統領永山就下令下馬,步行攻擊。

    依克唐阿在山頭指揮,看著部隊勇猛衝擊,全然不顧犧牲。連統領壽山

    、永山也沿山脊衝鋒陷陣,身邊的護衛親兵(戈什哈)不斷傷亡,仍不稍停,率部猛攻。

    清軍攻勢之猛烈,使日軍異常吃驚。日本的隨軍記者寫道:「敵軍似不使用其慣用的防禦手段,而以攻勢的姿態前進,真是奇中又奇!敵軍一反常態,奮勇直前,攀岩石,冒彈雨,向我軍衝鋒。」

    二十二聯隊只參加了平壤西南十分平常的一次戰鬥,還有攻擊鴨綠江虎山陣地接替攻擊的戰鬥,可以說,到今天算是經歷了,也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激戰。

    這裡還得為盛軍說一句公道話,雖屢受詬病、主將被斬,但從激戰平壤、虎山阻敵,到這次爭奪戰,盛軍表現確不失為淮軍精銳。

    戰鬥一直打到黃昏。日軍死傷死傷枕藉,傷亡是清軍的4倍以上。

    幸而老天幫忙,黃昏後,下起大雪,咫尺不辨。惡劣的天候下,清軍停止了攻擊。

    聶士成已達到牽制日軍的目的,便引軍回守連山關。

    隨後,依克唐阿也下令撤離戰場,退回白水寺。

    雖然日軍苦撐下,清軍未能將敵全部驅逐,但使日軍受到很大震動。

    開戰以來,清軍由守首次轉向攻勢,這種變化是很令日軍恐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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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日,立見尚接到草河口的戰報,判斷之後,得出一個準確的結論:清軍以賽馬集為根據地,對日軍右翼造成了極大威脅。

    棋逢對手。依克唐阿將軍當初從全局出發,選中這個地方,就是這裡地勢有利,與聶軍連成一體,能有效地屏護摩天嶺左翼,而且還能相互配合作戰。

    弄清形勢,立見決定傾全力以攻佔該地。

    前期的戰鬥,同樣吸引了第一軍司令官山縣有朋的目光。他也瞅出了門道,已經命令步兵第十一聯隊23日由九連城出發,再次向依克唐阿抵抗後又放棄的寬甸城前進,先擊退寬甸近旁的清兵,然後轉向賽馬集攻擊。

    立見立即率第十旅團主力傾巢出動,從鳳凰城出發,取道大西溝,與西島支隊並進,準備對賽馬集採取包圍的態勢。

    這股日軍以步兵第十二聯隊及部分騎兵、炮兵,及及衛生隊和輜重隊組成,按前衛、本隊和後方次序,經過三天的連續行軍,29日才趕到賽馬集南。午後,日軍前衛悄悄摸進靜悄悄的賽馬集,怪了,沒有半個清軍的蹤影。

    這個時候,草河城那邊又出情況了。

    突有飛騎來報:富岡三造二十二聯隊的輜重隊在草河城附近,遭到了清軍的襲擊。死傷不多,但輜重卻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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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著依將軍的影子,摸不清當面清軍的情況,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立見立即下令:本隊變前隊,騎兵和炮隊跟上,前隊擔任後衛,撤退,向草河口靠攏。

    當天傍晚,立見抵達草河城,組織駐紮。

    30日,立見探到,清軍在白水寺。這次摸準了,確實是依克唐阿軍撤退的地方。

    立見立刻命令轉道向北,攻擊白水寺。

    可前衛友安大隊到達白水寺,結果又撲了個空。

    友安派出騎兵,四處巡探,才知道,清軍已經在東北方向的崔家房佈陣。

    友安立刻率前衛進擊崔家房。依克唐阿所部敵愾軍、鎮邊軍約四營,已佔據村北最高山,對日軍展開阻擊。打到日暮,日軍攻擊不下,兩軍在山上形成對峙。

    12月1日,日軍發現,對面山上清軍又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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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攻擊,日軍所獲甚少,卻苦不堪言。

    這地方山高路窄,還河流密佈。更讓日軍吃苦的,是12月份的雨雪嚴寒天氣。

    而且奇怪的是,日軍士兵竟然還穿著單衣,還有草鞋!

    日軍是這麼記載的。

    立見尚率第十旅團主力進攻賽馬集時,「26日從鳳凰城出發,涉河流十數道,草鞋悉凍,此夜宿於三家子。27日至馬鹿甸子,涉河流又十數道。天寒雪降,入夜更大,全軍徹夜圍著燎火(才挨過來)。28日踏雪進入羊柳子,人馬滑倒者頗多。」

    這樣的天氣下,不用清軍來攻,日軍凍傷的兵員已是「十居**」。日軍還記載:僅12月2日一天的時間,第十二聯隊凍傷的就達300名,其中150名「全休」,完全喪失了戰鬥力。草河口那邊,沒了輜重的第二十二聯隊也凍傷155名,其中不能行走者16名。

    最終紀錄沒見到,但按這個速度,十天時間,日軍基本就被天氣消滅了。

    可見,日軍後勤保障困難。要不是盲目蠻幹,按照大本營「冬營」的命令,暖暖和和待在帳篷裡,民房裡,多好。

    堅持到5日,立見果然頂不住了,不得不率領各部隊經草河口撤回鳳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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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軍準備縮手,但清軍卻仍不讓他消停得了。

    在日軍第十旅團回到鳳凰城的當天

    天,聶士成看清了時機,立刻挑選了1000餘精銳,分作三隊,悄悄埋伏到分水嶺,突然衝出,奮力突擊。敵人遭遇襲擊,棄嶺而逃。聶軍一舉奪回分水嶺,並一直追殺到草河口,才收兵回營。

    此後,清軍利用天寒氣候,依托有利地形,在固守陣地的同時,不斷派兵游擊,出沒於草河口等地,並相機襲擊鳳凰城。

    到此時,這場遼陽東路爭奪戰,粉碎了日軍原定經摩天嶺直趨奉天的作戰計劃,是甲午戰爭中清軍一次成功的阻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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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爭奪戰中,依克唐阿採取運動戰的方法,飄忽不定,讓敵人摸不著蹤跡。抓住時機,突然襲擊或攻擊,給敵人猛烈打擊。敵人顧此失彼、疲於奔命,而遭受很大的損失。

    日方認真總結,認為依克唐阿這種戰法的特點有三:其一,在運動中「避眾擊寡是他的唯一戰法,我軍偵察隊為此而三次受到敵軍襲擊」。其二,「實行完全的攻勢運動」,「他們在草河口戰鬥中從前後夾擊我軍」。其三,「神出鬼沒,進退靈活」,「在寬甸城、賽馬集附近收容各部隊,派出後衛有秩序地後撤;在崔家房戰鬥中,派出千餘騎兵殿後,以掩護作戰,而主力在數天前就離開了白水寺。」並稱讚依軍「漂亮地實行了上述三種運動」。

    不需要再解釋,日軍對經驗教訓的總結是很認真的,認識很準、很深刻。

    依克唐阿確實是一位作戰特點明顯的將軍,從鴨綠江之後的一系列行動,也顯出了他很深的軍事造詣,贏得了對手的尊重。所率部隊也不愧「依軍聲譽遠出諸軍上」的讚譽。

    可惜的是,他所實行的運動戰只是他自發的創造,引不起高層的重視,把它提高到戰略的地位上來認識,也不會有人總結推廣,形成全軍的有效戰法。清軍的戰鬥,仍然還是依賴於前線各將領的個人能力。

    在這一點上,我們還得承認,我們在總結方面差日軍一大截子,甚至還沒有象北洋艦隊一樣,組織一個檢查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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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情況的還有聶士成。

    聶士成在摩天嶺,也是堅固防守,並相機組織陣前出擊,以山地游擊戰的形式與日軍周旋,或襲擊敵後勤輜重,或突襲敵人陣地。這種打法,也極具特色,使日軍非常痛苦。

    但是,非常可惜,這種作戰樣式,同樣未得到高層的重視,也未在清軍中得到充分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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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句話:晚清的軍事水平,確實是中**事史上較低谷的階段。

    日本人看到了當前大清的虛弱,所以,日本鬼子敢於進攻中國,並得逞了。

    直到四十年後,侵入中國的鬼子在後方戰場,才真正領教了什麼叫戰略性的游擊戰爭,也領受了廣泛的運動戰所帶來的痛苦折磨。

    歷史會證明,在戰略上,日本人根本沒有達到登堂入室。在戰爭藝術上,日本人也仍然只能是中國人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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