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地下森林(上) 文 / 東北來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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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和田老鼠兩人雖然用盡了全力,可奈何那些老鼠實在太多,沒等拍死這批,那批又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兩人身上和臉上都濺上了不少的老鼠血,顯得格外慘烈。田老鼠和蚊子節節敗退,一會的功夫就轉到我身旁,田老鼠摸了一把臉上的老鼠血,詢問我下一步該怎麼辦。匆忙之間,我拿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身後洶湧而來的老鼠,脫口說道:「主席教導我們說,敵退我進,敵進我退。這有現成的通道,趕緊著撒丫子跑吧!」
我話音剛落,便有不少體型碩大的老鼠率先爬了過來。我一抬腳,踹飛了鄰近的兩隻老鼠,趕忙對三人招手,讓他們趕緊的進到門口面的空間去。三人此時哪裡還敢怠慢?紛紛起身,我又踢開了幾隻大老鼠,緊隨其後,也退到了石門之後。石門後頭的霧氣好像濃重的化不開了一樣,三人見我也安全無恙的退了過來,蚊子和田老鼠趕忙合力想要拉上石門,把成群的老鼠擋在門外。
蚊子和田老鼠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可石門好像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這麼個功夫,鼠群也進來了不少。我見石門關合不上,趕緊招呼了他倆撤退。我手持狼眼手電筒向前走了兩步,猛然間一腳踏空,差點就摔倒。幸好我手疾眼快,趕忙收回了步子。饒是如此,黑咕隆咚的冷不丁來這麼一下,也把我嚇的夠嗆。
我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趕緊拿狼眼手電筒向前照了一下。透過霧氣,我看到一些比我們快一步的老鼠,走到了前頭,紛紛都消失不見。我心裡打了個突,暗道,莫非前邊會是一個大洞?蚊子三人不明就已,看著我撅著屁股在地上一通亂照,著急地詢問我怎麼不往前走了。我站起身來,對三人大聲說道:「前邊******是個大洞,我看不清裡頭到底有多深!」
這裡比起石門那邊來,噪音小了不少,我的話他們三個自然是聽得十分真切。三人無論如何,都沒料到前頭竟然會是個地洞。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扭頭看了一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湧過來的老鼠少說也得有二三百隻了,黑壓壓的一片,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形勢已經容不得我們再多做思考,我對三人說道:「咱們趕緊找個地方避一下!等這些老鼠都過去了,再做道理。」
左右看了一下,能夠躲避的地方也就只有石門旁邊的一小塊地方。四人閃身躲了過去。我手上的狼眼手電筒一直都沒熄滅,光影交錯之間,可以看到,成群結隊,黑壓壓的一片老鼠像漲潮一般,都湧了過來。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功夫,老鼠終於都跑完了,石門那頭的瑪瑙箭矢的聲響也逐漸的小了起來。
我長出一口氣,總算又僥倖躲過一次。我摸了一把身上的衣服,粘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被濃重的霧氣打濕了,還是被汗水沁透,貼在身上,十分難受。趁著這麼個功夫,田老鼠手腳麻利地把氣死風燈中的蠟燭重新換上了一隻。雖然氣死風燈的燈紙破了兩個洞,可相對來說,蠟燭燃燒的還算平穩。
我把狼眼手電筒熄滅了,四人商量著下一步該怎麼走。田老鼠干了二十多年的摸金掘墳的勾當,經驗上自然要比我和蚊子多不少。他拿著氣死風燈,沿途察看了一番之後,道:「這下不妙了,前頭無路可走了,都是懸崖絕壁,這個大地洞好像非常深!」蚊子聽了,伸手從地上摸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衝著前面扔了出去。
四人豎著耳朵聽了半天,約摸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才從洞底傳來一聲悠遠的響聲。蚊子吐了一口吐沫說道:「這洞可真他媽深,要不咱們還是退回去,挖開甬道吧。」我搖了搖頭,對蚊子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做事情怎麼能半途而廢?況且那條破甬道,即便是挖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塌,要是被活埋裡頭,咱們當真是沒有一點生機了。」
四人商議了半天,還是沒個結論。無奈之下,我又和田老鼠勘察了一番,看看這洞上頭有沒有什麼橋樑之類的通道。勘察之下,我們腳底下的懸崖光禿禿的,好像這個地洞就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也不知道這個地洞有多大,對面是個什麼所在。正心急如焚之際,我忽然瞧見正對著石門處的懸崖邊上好像比其他的地方長出了一塊兒。
我從田老鼠手裡接過了氣死風燈,附身一看之下,發現長出來的這一塊,竟然是一處通往洞中的台階!氣死風燈燈光所及之處,只見這個石階好像是貼在懸崖之上,盤旋著向洞下蜿蜒,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長。見這懸崖上竟然有向下的石階,我不禁心中大喜,趕緊用了試了試,雖然過了幾千年的時間,可這些石階仍舊十分結實,人踩在上面,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蜿蜒向下的石階大概有四十公分的長度,即便是蚊子這樣體型的人,走在上面,也不會顯得太駭人。我趕忙招呼了蚊子和陳可心,仍舊由我打頭,四人沿著石階向下走去。走了一段距離,霧氣愈發的濃重,即便是扭頭,我也只能夠看到身後的田老鼠,再往後就看不清了。向下走了大概有四五十階的樣子,前頭赫然沒了石階,光禿禿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心中吃了一驚,暗自思量,難道這下面的石階是年久失修,掉了下去?田老鼠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趕緊詢問我怎麼不朝前走了。我扭頭對田老鼠說道:「不是我不走了,這下面******沒有道了!難道還要我跳下去不成?」聽我這麼一說,田老鼠也是吃了一驚。我顧不上看他是個什麼表情,拿著氣死風燈四下照了照。
可無論我怎麼照,前面出了光禿禿的石壁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一股煩躁襲上心頭,我忍不住罵了聲娘,下意識地蹲在落腳的石階上。蚊子和陳可心也都知道了前面沒路了,詢問我是不是轉身再爬上去。我心煩意亂,頭大如斗,剛要作答。忽然看見我腳底下隱隱約約的好像是有石階。
我屏住呼吸,盡量探著身子朝下看了看,只見我們現在棲身的石階下頭,果然還有逐次向下的石階。不過下面的石階向下的角度,和我們現在所處的完全相反。我拍了一下腦袋
袋,猛然間想到,原來這石階竟然是呈『之』字形向下。反倒是我們剛剛先入為主,主觀地認為這石階是一直向下的而已。
去路再現,我忍不住對三人招招手道:「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邊又有出路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吧。」說罷我率先拿著氣死風燈縱身跳了下去。兩個石階之間的距離不算遠,轉眼之間我便輕巧地落在上頭。蚊子伸著脖子在上面朝地下看了看,濃重的霧氣下,他根本看不見氣死風燈的光亮。嚷嚷道:「完了,老胡丫你腦袋是不是短路了?這麼深的地洞你也敢跳?這下十有**得摔成一個大肉餅了」
我在底下聽的真切,忍不住抬頭喊道:「我說蚊子你他媽就那麼盼著我摔成一個大肉餅?你看我他媽像是那麼衝動的人麼?」聽見我的聲音,蚊子這才放心,回應道:「老胡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真是光榮在這。田大哥那不是還有雷管麼?我就******蹦了這裡,也算給老胡你報仇雪恨了!」
說話間,我已經又向下走了好幾步。把氣死風燈放在一旁,拍亮了狼眼手電筒,照著我剛剛跳下來落腳的石階上。田老鼠和蚊子、陳可心三人紛紛學著我剛才的樣子安全無恙地跳了下來。四人依照著這個法子,不斷向下推進,約摸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四人這才抵達洞底。一路上看到不少體型肥碩的老鼠,摔在石階上,都粘糊糊的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肉泥,甚是噁心。
狼眼手電筒閃了兩下,就此熄滅。我問田老鼠要了塊備用電池,更換妥當嗎,這才準備動身。剛走出兩步遠,陳可心忽然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硫磺味?」我憑空使勁兒臭了一下,空氣中果然盈動著一股暗淡的硫磺味道。蚊子奇道:「難道這裡還有火藥庫不成?怎麼還會有硫磺味?」
我搖搖頭,對蚊子說道:「我說你小子有沒有點常識?青巴圖魯那個年代,雖然已經有了火藥,可是用在軍事上的量非常非常小,就算給青巴圖魯陪葬,也得是冷兵器。」陳可心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石塊,拿在手裡看了一會,脫口說道:「這裡有可能是個火山口!」三人聽了,都是十分詫異。陳可心接著解釋道:「這塊石頭明顯的就是火山岩,而且從地質學的角度來說,但凡是噴發過的火山,才有可能發出硫磺味。」我拿氣死風燈照了一圈,發現我們腳下果然分佈著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塊,都和陳可心手裡拿的一樣。
蚊子聽說這裡有可能是火山口,趕緊詢問道:「真******點背兒,大妹子,你快看看,這地方有沒有可能噴發?咱們別等沒找到墓室,就讓火山熔岩給燒成灰了!」陳可心說道:「火山分為活火山和死火山。有些活火山有可能是幾百年、幾十年、或者更短的時間就會噴發,而有些火山從形成的時候開始,就只會噴發一次。我看這些火山岩的狀態,應該有幾百年的時間了。」
除去陳可心,我們三個對於地質這方面簡直就是一竅不通。可聽陳可心這麼一說,我們還是猜到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處活火山。一時間幾個人心裡頭都湧起一股氤氳,說不出來的壓抑。陳可心見我們一言不發,頓了頓說道:「其實大家也不用擔心,據我所知,火山噴發之前,會有一系列的前兆。而且硫磺氣味會變得很濃烈,咱們現在聞到的硫磺味,很有可能是幾百年前或者更長時間之前噴發殘留下來的,所以大家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蚊子聽陳可心這麼一說,也變得豪氣起來。大手一揮,道:「大妹子,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是嚇大的,******就算真趕上火山噴發,起碼咱們死的也算轟轟烈烈。老胡,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鴻毛,泰山的?」我說道:「是不是『人固有一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蚊子一拍大腿,道:「就是這句話,我還就他媽真就還不信了,這火山現在就能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