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玉兵(下) 文 / 東北來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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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鼠忽然站住了腳步,對我說道:「胡兄弟,我怎麼感覺這裡不怎麼對頭?」我看了兩眼死寂一般的洞穴,心裡也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傳來。頓了頓,我對田老鼠說道:「田大哥,咱們可不能自亂了陣腳,怕它個球?我還就不信了,咱們幾個大活人能他媽讓尿給憋死了!」聽我這麼一說,田老鼠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又提了氣死風燈朝前走去。
行不數步,田老鼠手裡頭的氣死風燈猛然間悄無聲息地熄滅。隨著氣死風燈的熄滅,四周登時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和蚊子都一時間想到了摸金校尉相傳千年的『鬼吹燈』。可轉念一想,這地方又不是墓室,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我們幾個呼吸也都正常,很明顯,這洞穴裡的空氣還算得上是很新鮮,氧氣也夠充足。
慌亂和黑暗之間,我一把從腰間把狼眼手電筒給扯了下來,順勢拍亮了一看,這才發現,田老鼠手裡面的氣死風燈四周圍著的沁滿了桐油的燈紙有兩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破損出了兩個大洞。而中間放著的蠟燭,貼著燈捻的位置,齊刷刷的被切了下去,所以氣死風燈才會熄滅。我心裡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剛要詢問田老鼠有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把燈紙弄壞的,蚊子忽然彎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
我抬眼望去,只見蚊子從地上撿起來的,卻是一隻箭矢。這只箭矢的前頭鑲嵌的就是和我們剛剛見到的那片瑪瑙十分相似。四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和蚊子幾乎同時說道:「玉兵?!!」就在此時,我耳後猛然間發出一股細微的破風聲,憑著直覺,我趕緊扭身閃開。只聽『噹啷』一聲,一枚同樣鋒利的瑪瑙箭矢重重地射落在地上,可能因為這股力量非常大,射到地面上的瑪瑙箭矢處已經摔得粉碎。
饒是這樣安靜的環境,我才能僥倖聽見這支箭矢射過來發出的聲音。要是換成其他的環境,指不定現在我就已經被射了個對穿了。我越想越覺得後怕,趕緊扯著嗓子對三人喊道:「快順著原路退回去!」三人都看到了我剛才差點就被瑪瑙箭矢射成對穿,誰也不敢怠慢,當即掉頭,順著來時的路往回退。
走了幾步,忽然前頭『轟隆』一聲巨響傳來,我趕忙用狼眼手電筒去照。原來我們剛才走過來的那條殘破不堪的甬道坍塌了,先前的通道已經被一大堆碎土亂石給擋了個結結實實。我忍不住罵了聲娘,******什麼時候塌不好?偏偏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真是點背兒連喝涼水都塞牙。蚊子氣得咬牙切齒:「我就說******這古人就能扯淡,修出來的工程也是豆腐渣工程,這不成心要玩死咱們幾個麼?」
說話間,四周忽然想起一陣陣響動。憑聲音來判定,就像是某種精密的機器運行的聲音一樣。這響聲從小慢慢變大,幾個人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我趕忙拿著狼眼手電筒四下照了一圈,狼眼手電筒的照射半徑之內,除了光禿禿的牆壁和地面,一點藏身的地方都沒有。萬般無奈之下,我對三人說道:「眼下之計,咱們也只能退到牆壁邊上,再做道理!」說罷我率先朝離得最近的一堵牆壁邊上跑去,三人緊隨其後。
也就四人剛跑到牆邊站好,光影交錯間,我就瞧見無數的瑪瑙箭矢就如同陣雨一樣從圓弧形的洞頂射了下來。瑪瑙箭矢射到地面上,發出『乒乒乓乓』和瑪瑙碎裂的清脆聲,一時間,偌大一個空曠的洞穴內,彷彿變得十分擁擠。幸好這寫鋒利無比的瑪瑙箭矢最遠也就能射到離牆壁十幾公分的樣子,這也給了我們四個一些喘息的機會。
相對來說,四人之中的蚊子此時倒是成了最遭罪的一個。他人胖,肚子也很大,雖然後背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可仍然有被瑪瑙箭矢開膛破肚的危險,無奈之下,鐵蛋只能夠盡量的收緊腹部,讓本來就很肥大的肚子變得小一點。不出一會的功夫,整張臉就憋成了豬肝色,樣子十分辛苦。
就在此時,我身旁的陳可心忽然推了我一把,拿下巴指了指坍塌的甬道那邊。嘴唇上下張合,好像在對我說些什麼。可是現在這個洞穴彷彿成了一個天然的揚聲器,她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見。我見她滿臉的驚慌,趕忙用狼眼手電筒往那邊照了照。狼眼手電筒強光的照射下,只見堵在坍塌的甬道口處的那一堆碎土亂石,竟然好像在動!
這個發現不由得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這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難道那堆土裡還埋著什麼厲害的事物?田老鼠和蚊子的注意力也都被狼眼手電筒吸引了過去,他們倆看到那堆不斷蠕動的碎土,也是吃了一驚。蚊子趕忙對著我比劃了兩下。他正比劃著,猛地一支瑪瑙箭矢貼著他的肚皮直挺挺地射向地面,嚇得蚊子一動也不敢動。
我和蚊子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此時我見他比劃了兩個手勢,知道他是在擔心那堆土堆裡頭是不是埋著殭屍。其實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可以說是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兒。那堆碎土應該就是甬道頂頭掉下來的,怎麼會有什麼殭屍?我胡思亂想地又看了一眼不斷蠕動的土堆。
就在此時,那一大堆碎土亂石中,頃刻之間就像開了鍋的餃子一樣,湧出來無數的老鼠。大小胖瘦不一的老鼠,黑壓壓地從裡頭沒命似地奔湧而出,打頭的那些老鼠,好像是被憋的久了,沒頭沒腦地往前猛跑。轉眼之間,就有不下幾百隻大老鼠被從天而降的瑪瑙箭矢射成了一灘灘血肉模糊的肉泥。
這些事兒也就是一轉眼的功夫發生的,而且又都是在狼眼手電筒的照射之下,我們四個自然看得十分清楚。就連一向膽子不小的我和蚊子,也都讓眼前發生的噁心到了,一陣乾嘔,差點當場吐出來。雖然被瑪瑙箭矢射死了不下上百隻的大老鼠,可從碎土堆裡鑽出來的老鼠實在是太多了,一會兒的功夫就黑壓壓的一片,朝著我們棲身處跑來。
我心裡打了個突,心說要是讓這些老鼠爬過來,萬一在我們身上咬上一口,那他媽不死也得弄個半死。這樣的環境下,如果得了霍亂,或者是鼠疫,根本就
就是和死亡劃等號的。想到這裡,我趕緊用最大的力氣對站在最邊上的田老鼠喊了兩聲,希望他能夠想想辦法,先阻止一下老鼠的動作。
田老鼠看了我兩眼,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圖。干了二十多年的摸金掘墳的勾當,田老鼠的伸手自然也不含糊,他飛快地脫下了外套,對著已經順著牆壁跑過來的老鼠一陣猛抽。被抽中的老鼠,昏頭轉向的就偏離了牆壁,朝洞穴中間跑去,自然被源源不斷從天而降的瑪瑙箭矢射程一灘肉泥。
一面是黑壓壓的老鼠要過來,另一方面是我們幾個人的拚死阻止,一時間整個洞穴中鼠血橫飛,一股子陰暗的尿騷味也濃重的蔓延開來,熏得人昏昏沉沉的。我見還有不少的老鼠從碎土堆裡鑽出來,心說可能是那條殘破的甬道興許是沒有都坍塌,困在裡頭的老鼠被驚了群,這才沒命似地朝這裡跑來。眼見這些老鼠越來越多,即便是把田老鼠給累死了也於事無補。我趕緊拍了拍蚊子的肩膀,示意讓他通知田老鼠,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邊田老鼠也累的呼哧帶喘,見蚊子示意他撤退,他也不戀戰。當即更用力地抽暈了兩隻近前的大老鼠,這才轉身沿著牆壁,跟在我們後頭,向著洞穴的另一頭撤退。我拿著狼眼手電筒,光線晃過,只見原來還空空蕩蕩的地面上,這會已經被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瑪瑙箭矢。而洞頂上頭,還沒有要停的意思。
我一邊撤退,一邊開動腦筋,飛快地想著對策。一般這樣的機關消息都是絕戶機關,如果想讓它停下來,那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找到消息所在的地方,毀壞它。再一個就是等著這些瑪瑙箭矢射光。眼下幾個人是決不能選擇二個辦法的,要不然恐怕不等那些瑪瑙箭矢射光,我們就得讓這些受了驚的老鼠給活活咬死。
走了一段距離,我忽然瞧見前頭十幾米的地方,好像有一陣陣冷冽的空氣吹來。我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轉念一想,既然有冷風吹來,前頭肯定就是有出口!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脫口叫道:「同志們見把勁兒啊!勝利就在前邊不遠朝咱們招手呢!」說完了我才想起來,這樣的噪音下,就算是貼在耳朵上喊,都未必能夠聽得清楚,更何況我一時興起,叫喚這兩聲呢?
十幾米的距離說遠不遠,可四人一面得防著不能被鋒利無比的瑪瑙箭矢射到,一方面還得防著身後蜂擁而至的黑壓壓的老鼠。這樣一來,單就是這十幾米的距離,四人就用了二十幾分鐘才走完。來到近前,瑪瑙箭矢能夠射到的地方又小了不少,我趕忙示意讓蚊子幫著田老鼠把墜在後頭的老鼠阻止住。
蚊子也不含糊,處處受挫早就讓他心裡憋了一股無明業火。此時能有地方發洩,他自然也是不遺餘力,一把工兵鏟子讓他舞動的嗚嗚生風,愣神把黑壓壓的老鼠給擋在了原地。我見蚊子和田老鼠成功地拖住了那些老鼠,趕緊用狼眼手電筒仔細查看了一番。原來冷冽的空氣吹來的地方,正是一個能容得下兩個人並排過去的石門。石門是那種對開的,上面還綴著兩隻叩門用的門環。只是一扇門開著,另一扇虛掩著。冷冽的空氣,正是從那扇半掩著的石門處吹進來的。
我小心地避開瑪瑙箭矢,繞到另一側,拿手電筒照了一下。只見石門後頭是一團濃重的霧氣,即便是狼眼手電筒的強光,,也根本穿不透這樣的霧氣。我正看著的功夫,那邊蚊子和田老鼠就已經快支持不住了。他們倆雖然用力兇猛,奈何老鼠卻是是太多了,拍死了這批,下一批就會想潮水一樣的湧過來。蚊子和田老鼠身上和臉上都沾上了不少的老鼠血,顯得分外慘烈。
眼看情況不妙,蚊子和田老鼠幾乎是節節敗退,轉眼的功夫就已經退到了我的跟前。四人匯合到一處,田老鼠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急切地問道:「胡兄弟,咱們現在怎麼辦?******這耗子也太多了,打不過來啊!」我看了一眼猶如潮水一般湧過來的老鼠,對三人揮揮手道:「**教導我們說,敵退我進,敵進我退。還等什麼,這有現成兒的通道,趕緊著撒丫子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