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地下森林(中) 文 / 東北來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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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聽說這裡雖然有可能是火山口,可從地上的石灰岩來看,最近一次噴發起碼都是幾千年前的事兒了,這才放下心來。四人朝前走了幾步,發現地上落著無數的老鼠屍體,這些老鼠估計都是剛剛慌亂之中掉下來的。不少的老鼠都摔成了一灘血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出來囫圇的形狀。
血液的腥臊味和空氣中淡淡的硫磺味摻雜著直撲鼻息,熏得人腦袋昏昏沉沉的。我強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在一大片血肉模糊中尋找下腳的空當。幾個人就好像跳棋一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擺脫了那些看上一眼,就讓人噁心到想要嘔吐的區域。幸好這洞底的霧氣相對來說還算不上大,四人光是憑藉著氣死風燈幽暗的燈火,就能夠看清楚腳下的路。
幾個人沒有任何的參照物辨別方向,只能夠憑著感覺往前走。田老鼠在黑暗之中的視力,要比我們三個都強上一點,這可能是因為他在古墓中呆的時間長了,練就出來的一種本能。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那股子老鼠血液發出的腥臊味漸漸淡去,空氣中的硫磺氣味反倒是濃烈不少。田老鼠忽然指著前頭說道:「你們看,那裡好像有東西!」
我和蚊子、陳可心三人頓住腳步,抬眼往前看了半天,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前面又一大片黑色的影子。這些影子比較起濃烈的黑暗來,更顯濃郁幾分。只是細看之下,這些影子高低起伏,連綿不絕,這種感覺,就好像站在山前,看著一片大山一樣。四人站在原地看了半天,陳可心忽然說道:「好像是一片樹林!」
陳可心說罷,我心裡便生出疑惑來,心說這黑咕隆咚暗無天日的鬼地方,植物生長所必須的光都沒有,怎麼會是一片樹林?可轉念一想,傳說中的崑崙神木和通天鬼樹生長的環境就是這樣的,難道前邊的影子,真的是一片這樣的樹林?我越想越覺得詭異,好奇之下提著氣死風燈,和三人一起往前走去。
我們腳下的地面上,堅硬的火山岩開始慢慢變成鬆軟潮濕的泥土,人走在上面,軟乎乎的。氣死風燈幽暗的燈光搖曳,晃得幾個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長,四周靜悄悄的,我們好像進入到了真正的幽冥世界,除了我們四個的呼吸之外,連一個生命體都不存在。剛才雖然看著那片濃重的影子不是很遠,可走了半天卻還沒有到達。
正在此時,田老鼠忽然指著地上說道:「你們快看,這裡有腳印!」聽了田老鼠的話,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鬼地方就我們四個活人,怎麼會有腳印?我站住了,對田老鼠說道:「田大哥,你看清楚沒有?是不是咱們自己踩出來的?」蚊子也附和道:「就是,就是。田大哥,你可別這麼一驚一乍的,這種草木皆兵的習慣可是要不得的。」
田老鼠見我和蚊子不信,從我手裡接過氣死風燈,往地面上一照,說道:「這腳印不可能是咱們四個人中踩出來的!」我順著田老鼠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串明晃晃的腳印,就在我們前頭,一直蜿蜒著消失在氣死風燈照明範圍之外。我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番。這串腳印很明顯是剛被踩出來不久,而且應該是一種登山鞋踩出來的!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叫道:「肯定是方教授那廝!他就穿了雙登山鞋。」
這個發現,讓四人也是吃驚不小。蚊子憤恨地罵道:「那孫子不是青巴圖魯的後人麼?我看他手裡指定就有藏寶圖什麼的,沒告訴咱們。這就算了,******還要拉著咱們幾個人給他當炮灰,氣死我了。」我沒理會蚊子發的牢騷,而是搞不明白,我們這一路下來,根本就沒發現在我們之前有人走過這樣的路,那項少卿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而且他還能走到我們前頭去?
陳可心見我陷入一片沉思,忍不住輕聲說道:「老胡,其實我看這事兒也未嘗不是一個壞消息!」我看了陳可心一眼,詢問她此話怎講。蚊子在一旁接住話茬兒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奔著御魂珠來的!」陳可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他在水潭那裡,就翻臉把小黑和田大哥推進水裡,也就說明了,咱們幾個的作用已經完全失去了,換句話說,就是剩下的路,他只要自己就能夠走完。」
聽了陳可心抽繭剝絲的分析,我茅舍頓開。忍不住吐了口吐沫說道:「那也就是說,咱們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洞裡頭,很有可能就是青巴圖魯的墓室了!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咱們不義。他敢背後對咱們下黑手,使壞水兒,咱們就給他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蚊子聽了我的話,登時來了精神,四人也不再停留,由田老鼠手持氣死風燈走跟著地上的這一串腳印朝前走去。
陳可心再我身後,輕聲對我說道:「老胡,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我以為陳可心是看出了我和蚊子的意圖,想要摸幾件值錢的冥器,隨口答道:「你放心吧,咱老胡早就脫離了發財致富的低級趣味,我向蚊子發誓,要是瞅見了什麼值錢的冥器,我就本著拯救物的出發點,象徵性的摸上兩樣就成,絕對不會實行散光政策。」
見我沒個正經的,陳可心使勁兒地瞪了我一眼,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和蚊子要是能夠真不去碰冥器,我就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我心說這陳可心果然眼神犀利,這就把我和蚊子給看透了。不過出生入死了這麼長的時間,好幾次都差點把命給搭上,要是不順手摸兩樣像樣的冥器,那還不虧死?
想到這裡,我故意板著一張臉,對陳可心說道:「沒有理由的懷疑並肩戰鬥的同志和戰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也知道,我和蚊子可都是信念堅定的人。雖然不能像雷鋒叔叔那樣,能做個螺絲釘,為社會主義事業做出貢獻,可好歹咱也是守法公民不是?」陳可心擰著眉頭,歎了口氣說道:「老胡你別轉移話題,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我的意思是,一會要是真找到了方教授,你和小黑千萬別一時衝動,幹出點什麼違法的事情!」
聽到陳可心原來是為這個擔心,我也鬆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我和蚊子到時候保管能夠冷靜下來。只要這小
小子別不知悔改就成。況且我和蚊子也不忍心讓日理萬機的警察叔叔再攤上這攤子爛事兒,摸金倒斗的事情,畢竟不是太光彩的事兒。」
陳可心見我的態度還算端正,這才不再出聲。而蚊子和田老鼠兩個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地上的腳印上,我和陳可心剛剛的對話,他們倆也沒在意,根本就沒聽進去。蚊子田老鼠忽然停住腳步,我剛要詢問怎麼不繼續朝前走了,田老鼠轉過身來,指著地上消失不見的腳印說道:「前邊的泥土比這裡的硬很多,看不到腳印了,咱們現在還怎麼辦?」
我看了一眼,前頭的泥土果然變得堅硬不少。原本清晰可見的腳印,到了這裡也就戛然而止了。我對他們倆擺擺手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墓室我約摸著就在這附近,那麼方教授也不可能走遠了,咱們就大致地對著這個方向走就沒錯。」蚊子拎起工兵鏟子,朝手心吐了口吐沫,使勁兒說道:「老胡說的不錯,車到山前必有路,是時候見見青巴圖魯的廬山真面目了。看看這個大薩滿,是不是和他的後人生了一樣,生了一副孫子像~!」
四人說了兩句,這才重新起身,朝前走去。藉著氣死風燈的昏暗燈光,我朝前看了兩眼,卻發現剛才那一片模模糊糊,起伏連綿的濃郁影子消失不見了。我忍不住問田老鼠道:「田大哥,你看看,剛才那片濃重的影子怎麼不見了?咱們是不是讓腳印給帶的偏離的方向?」田老鼠瞇著眼睛看了兩眼,說道:「方向沒錯,剛才是因為咱們離的距離遠,所以能看到影子。估計現在是離的近了,所以就看不到影子了,再走一會,可能就走到了跟前了。」
我一琢磨,也是這麼個道理。當即忍住好奇心,繼續上前走去。四人大概走了不下十分鐘的樣子。眼前豁然出現一個大柱子。這個大柱子直徑不下半米。湊近了一看,哪裡是什麼柱子。這分明就是一顆參天大樹!樹幹筆直,表面也不同於一般的樹木,會生出不少疙瘩。四人眼前這顆大樹,表面滑不溜丟的,堪稱毫無瑕疵。
蚊子仰著腦袋,使勁朝上看了半天。最後揉著發酸的脖子對我說道:「看來大妹子說的沒錯,這地方的確是個樹林。哎,老胡,你認識這是啥樹不?怎麼還******往外冒血呢?」我聽了蚊子的話,下意識地往樹幹上一看,也是吃驚不小。只見氣死風燈找不見的側面,光滑的樹幹上,正向外源源不斷地湧出一股子一股子的液體,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和血液非常相像!
我上前一步,拿手指蘸了一點從樹幹上冒出來的液體,放在手指尖兒上輕輕捻動。瞬間一股溫潤黏滑的觸感傳來。田老鼠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詭異現象,趕緊拿氣死風燈湊近了照明。燈光晃動之下,只見那樹幹上向外冒出的的確是猩紅無比的液體,就好像人體被割斷了動脈一般,看著十分的觸目驚心!
陳可心趕忙讓我們不要去碰樹幹上流淌出來的液體,她的擔心不無道理。據說世界上最大的亞馬遜叢林裡頭,生活著的土著部落,就會在雨林裡頭找一種樹木,在樹幹上割上一個口子。樹木就會滲出汁液,而土著人就收集這種汁液拿來摸在鋒利的箭頭和兵刃上。但凡是被這種含有劇毒的液體碰到的人,都會在短時間內斃命。
蚊子聽陳可心如此一說,當即驚的張大了嘴。趕忙對她說道:「完了,老胡剛才就用手摸了!他會不會也玩完了?」陳可心聽說我用手摸過了,自然十分擔心,見我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