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不靠譜傳聞啊（三章 合併） 文 / 假設
「風宵陽！你在下面抓魚呢還是抓蝦呢！」張雪漫衝著湖面又怒又急地大叫。
只聽見嘩啦一聲，風宵陽應聲冒了個頭出來，渾身*的，頭上的假髮也不知道掉哪裡去了，光著頭，一身濕噠噠的，莫名有幾分喜感。風宵陽臭著一張臉，懨懨地說：「上來了……」他根本不用考慮什麼姿勢最好了，因為此刻他的形象已經糟到爆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岸邊的人連忙又湧上去將風宵陽拉上來，袁鶯和房驍已經被其他人七手八腳地往醫院送了，風宵陽剛一爬上來，也遭遇了這樣的待遇，劇組人員放了個簡易擔架在旁邊，其他的人伸手就要把風宵陽扶上去，風宵陽馬上拒絕了，「不用……我不需要這個，我好好的。」風宵陽難以想像這樣簡陋的擔架怎麼躺人。
「真的沒事嗎？」張雪漫直接就往他身上撲，風宵陽伸手，抵住。
「沒事，袁鶯和房驍送去醫院了嗎？」
「去了去了。」張雪漫將風宵陽從頭打量到腳鬆了一口氣。
方石玉也跟著出了一口大氣，他伸手想要拍風宵陽的肩，「風少啊，下次可不要這麼嚇人了啊！」風宵陽躲過了他的動作，微微抬頭看著他，說了一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懂的話，「你的霉運……」
方石玉眼皮一跳，僵硬地笑著很快就走開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題。劇組最忌諱什麼，忌諱主演出問題，那將會給劇組帶來很多負面影響。現在突發事故，可不就是主演出了問題嗎？
風宵陽什麼事也沒有，周圍的人也就散了個乾淨，劇組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回到自己的崗位上聽從副導演的指揮，方石玉失蹤了一會兒再回來，就要求風宵陽和張雪漫跟他一起去醫院，看望袁鶯和房驍。
張雪漫當即就答應了，她也希望風宵陽順便去醫院做個檢查，這樣才更叫人放心。
封臣名下有一家投資公司，d市的那位林總恰好看中的就是封臣『財大氣粗』，希望能夠抱上這條大腿獲得點兒投資基金。但是一般風投公司在進行投資之前都會對投資對像進行資產評估、潛力評估以及風險評估。林總做的是室內裝修，他剛剛打出名氣的裝修公司正處於急需資金來擴展自己，拓展更多的業務的階段。他急需要更豐厚的投資，來支撐他的公司走得更遠，生意做得更大。之前封臣看到林總的合作案，很是嗜之以鼻。
這個林總不止愛寫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還喜歡做白日夢，他急著成為室內裝修行業的翹楚，卻不想想自己才成立了幾年。所以當時封臣想也沒想就直接罵了句跟坨屎一樣的合作案……
林總全名叫林英，難得是一群總裁裡頭不啤酒肚又不禿頂的，就是個頭不高，他去接封臣的時候，走在封臣身邊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封臣的司機。
「封總可要先到公司看看？」封臣不願意換車，林英就只能跟著上了那輛沃爾沃。
封臣閉著眼靠在座位上，淡淡應了一聲『嗯』，林英就識趣地沒再打攪他。封臣在飛機上並沒有休息好，剛到d市這一天的時間又基本上花在送風宵陽去劇組的路上了，他疲累得根本懶得睜開眼多打量林英一眼，在林英眼裡倒也變成了高深莫測。
林英的公司規模還不大，選址就選在了二環一個還算繁華的地帶，那片兒寫字樓還是不少的，林英就租在了其中一棟寫字樓的五六層。帶封臣過去的時候，林英還有些臉紅，等真正見到封臣了，他才更深刻地領會到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對方年紀輕輕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富豪了，而自己打拼十多年，現在終於定下心開個公司，卻也只能蝸居於寫字樓，連屬於自己的一棟大樓都沒有。
「封總，這邊請。」林英先下車，然後為封臣拉住了車門。
跟林英一起來接封臣的，還有他的秘書，只不過秘書被林英拋下自己開林英的車先一步回到公司了，等封臣到了林英的公司，公司上下已經知道希成風投的大老闆來公司了。
「這位就是希成風投的封總。」進了公司，員工基本上全都聚在門口了，就差沒一張紅地毯鋪地，再來幾個旗袍姑娘夾道歡迎了。尤其是林英一向大家介紹完封臣的身份，那些齊刷刷投向封臣的目光，全部寫滿了仰慕、崇拜……還夾雜著幾個花癡。封臣：「……」簡直表現得比他公司的員工還要愛戴他。
「我先帶封總參觀一下……」林英熱情地說，誰知道剛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一個女人從外面跑了進來，還沒進門就喊著，「林總，袁設計師來了！」
女人走到門邊，聲音戛然而止。
她傻了眼地看著眼前的眾人，「……林總，這、這是？」
林英輕咳一聲，「這位是希成風投的封總。你先將袁設計師請到會客室去休息一會兒。」
女人尷尬地點點頭，這時一個青年從外頭進來了。
青年留著一頭及腰的黑髮，用髮帶束起，一身白色改良休閒西裝，如果不是身形較高，乍一看封臣還會覺得他看起來像風宵陽，但是再看那張臉，就會覺得兩個人完全不同了。風宵陽大約是受環境影響，身上自帶一股子仙氣，一般人見到他的長相雖然覺得漂亮，但更多的會生出一種敬畏不可褻瀆的心情。眼前的青年就完全不同了。他長了一張格外艷麗的臉。
封臣掃了一眼就沒興趣多看下去了。
嗯還是他第一面見到的風宵陽在他腦海中留下的印象，最為美好。
「袁設計師，實在不好意思，你先到會客室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小李，去招待好袁設計師。」林英連忙沖青年笑著說。
/>青年似乎對封臣起了興趣，他多打量了封臣幾眼，才跟著叫小李的女人離開。
林英正要帶著封臣往裡去參觀，封臣的手機突然響了。
封臣接通電話，面露沉色地站在那裡聽了大約半分鐘，林英見他面色不虞都不敢開口打擾。封臣掛斷電話，「抱歉了林總，我臨時有點事，改天再煩請林總帶我參觀貴公司了。」封臣雖然說得客氣，但是林英哪裡會以為人家是真客氣，他笑著連忙擺手，「沒關係沒關係，等封總有空再說，有空再說……」
封臣收起手機，心底罵了句*。
上次也是這樣，突然收到電話說風宵陽出事兒了……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啊！
「醫生，真的沒事嗎？」
穿著白大褂的帥哥醫生沖張雪漫回眸一笑，「張小姐放心吧，喝點薑湯就沒什麼問題了。」
張雪漫倒是難得臉紅了一下，「那就好……」
風宵陽支著手臂坐在一邊，一臉興味地盯著張雪漫臉上的表情，張雪漫轉過身來就看見風宵陽的表情，伸手拍了他一下，「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我可是為你操碎了心啊！你還不感動？」
風宵陽卻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剛才為什麼要臉紅啊？」
張雪漫厚著臉皮說：「看見帥哥了嘛，你難道看見帥哥不會臉紅嗎？」
風宵陽點點頭，又過了幾秒鐘，突然問：「……帥哥是什麼？」
張雪漫頓了頓，突然笑道：「就是封臣那樣兒的啊。」
風宵陽納悶，「可是你看見他的時候也沒臉紅啊？」
張雪漫聳聳肩，「那要看見自己喜歡的帥哥才會臉紅嘛，封總又不是我好的那一口。」
「封臣是不是喜歡我？」
「咳咳咳……你說什麼？！」張雪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看見過他對著我臉紅。」風宵陽眨眨眼，用極淡的語氣說了一句讓人完全無法平靜的話。
「什、什麼時候？」張雪漫一臉八卦地快速拉過一把椅子，在風宵陽面前坐下。
風宵陽想了一會兒，「嗯，上次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
「咳咳咳咳……你們一起洗澡……？」張雪漫再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風宵陽點頭。
張雪漫捂臉，「宵陽你不要告訴我我什麼都沒聽到，好了，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哦天哪她會被封總滅口麼_(:3∠)_
風宵陽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張雪漫的背影，她怎麼跑得這麼快？
他坐在那裡有點無聊，沒等張雪漫倒了熱水回來，他就忍不住起身離開了診室。外面有路過的護士，他走過去禮貌地問：「姑娘，請問被送到醫院來的袁鶯小姐和房驍先生分別在哪兩個病房？」
護士多看了他兩眼，最後被那張臉蠱惑了，笑道：「小帥哥跟我來吧，我帶你過去。」
風宵陽就這樣跟著護士走了，等張雪漫回來的時候又是一陣氣悶，這傢伙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隨便跟人走的破毛病啊？哪天被人拐去賣了都不知道為什麼！
風宵陽先去看了房驍，房驍是後跳下去的，所以並受到的影響不大，他很快就清醒過來了，風宵陽走進病房的時候，一個護士姐姐正在給他量體溫。「之後可能會有點小感冒。好了，沒事兒了。」護士合上手裡的病歷本，推著小推車出去了。
風宵陽向帶自己過來的護士道了謝，繞過小推車走到了房驍的病床旁邊。
房驍仰起頭看見了風宵陽，「謝謝。」房驍衝著他無比認真地說。
風宵陽挑了一下眉，呀，看來他下水的時候房驍還保有意識啊！那房驍知道他後來做了什麼嗎？
「宵陽，沒想到你身板那麼小，力氣卻那麼大，竟然能把我和袁鶯都救起來，倒是我，下了水結果不僅沒把人救上來，還給你添麻煩了。」房驍倒是沒有什麼過分自責，他就是覺得格外的不好意思，因為對著風宵陽的笑都有一分尷尬。
風宵陽摸了摸房驍床頭的花，花瓣上還有露珠，「還好，不算麻煩。」
房驍哭笑不得，風宵陽還真是格外誠實啊。
「說起來，那個湖也真奇怪。」房驍突然皺起了眉，似乎是回想了什麼東西。
「嗯？什麼地方奇怪？」風宵陽漫不經心地問。
「那個湖上面蒙了好厚的一層霧啊，我跳下去之後眼前全是白的，湖水冰冷刺骨，那一瞬間我差一點就腿抽筋了。」
風宵陽聽他這麼說，點了點頭，「嗯，你最後沒抽筋的原因應該是……唔，你直接暈過去了。」他說著眨了眨眼。
房驍再次哭笑不得，「應該是這樣吧……其實我自己暈得也挺莫名其妙的，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暈倒之前連袁鶯在哪裡都沒看到，只看到……只看到……」房驍突然皺了一下眉，有些不確定地說：「明明湖上面霧那麼厚，我連袁鶯都看不到，但是我好像看見了湖底……湖底有很多白色的東西，看不大清楚。這個湖，真奇怪。」房驍搖了搖頭，一臉疑惑不解。
風宵陽心說袁鶯當時就在你旁邊……白色的東西沒看清也好，看清了估計當場嚇得心跳停止就不好了。
見風宵陽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卻又不說話
，房驍只能又主動說話，「你不去看看袁鶯嗎？」
風宵陽想了想，搖頭，「我還是不去了。」他既然知道袁鶯喜歡自己，那最好就是避開對方，不要給對方造成一點可能會誤會的錯覺。
房驍似乎明白了什麼，低頭一笑，「這樣也好。」
風宵陽低下頭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那個湖啊，為什麼會這麼奇怪呢？那個酒店還挺奇葩，就直接建在了旁邊，也不怕淹死酒店裡的客人嗎？
病房的門突然被叩了兩下，張雪漫站在門邊，「宵陽。」
她背後完全擋不住身形的封臣直接繞到了她的前面，走向了風宵陽，「這個醫院設施不怎麼樣，我們換個醫院。」
風宵陽抬起手在封臣面前晃了兩下，語氣認真不帶半點嘲諷地問：「你今天眼神不太好嗎？躺在床上的是他，不是我啊。」風宵陽指了一下房驍。
房驍尷尬一笑，叫道：「封總。」
封臣眼皮一跳，還裝淡定道：「……擔心你，看錯了。」
張雪漫舉手，「要不……封總你們到外面聊？」
封臣將風宵陽一把拉到自己的面前，「走吧。」
風宵陽的身體晃了晃，憑著封臣這面『牆』靠住了，封臣也就乾脆直接把風宵陽這樣提溜出去了。
房驍：「……」
張雪漫：「……」
「你跳下去救人了？」一出病房封臣就換了張臉，板著臉就跟那宮廷鐵面女官似的，眼裡還冒著兩簇小火焰。
他生氣了？可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風宵陽不解。
「房驍跳下去上不來，就只能我跳了。」風宵陽還是向封臣解釋了。
「現場那麼多人你逞什麼能？」封臣心頭壓著一股火，大概就是剛才在車上憋著的那股氣和擔憂，糾結在一起之後就變質成了火氣。
風宵陽不明所以，「可是本來就只有我能啊。」
封臣氣得說不出話來。
風宵陽噎死人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
風宵陽小心翼翼地和封臣對視了一眼，他也看到了封臣眼裡的那兩簇小火苗，心裡隱約感受到了一點封臣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他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唇，又接著解釋起來，「那個湖不對勁啊，我發現之後肯定要去救房驍和袁鶯了，現場情況緊急，除了我，沒有人還敢往下跳，更沒有人能把他們倆同時救起來。」
封臣閉嘴不語。
風宵陽又舔了下唇，只能繼續往下說：「而且……而且我有自保的本事啊。」風宵陽還從來沒有過這樣體驗。原來真的有人會擔心他啊？以前他身為玄幻王朝的國師，他就是整個國家無所不能的存在，哪裡有人會覺得他會受傷會出意外呢？他就應該是刀劍不侵的才對。其實風宵陽自己也這麼以為。
他的本事雖然還不夠厲害，但他總有辦法讓自己往好運的一面走。
封臣盯著風宵陽看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就柔軟了不少。
「算了。」封臣呼出一口氣，伸手拍了拍風宵陽的臉頰，「餓了沒有？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風宵陽現在的模樣和身高，站在他面前不就是個小孩兒麼？封臣有些鬱悶，跟一個根本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孩兒計較什麼？他生了半天的氣，風宵陽都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吧……他為什麼生氣啊……封臣愣了一下。
他自己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好啊，我餓了，附近有吃東西的地方嗎？」封臣那句話正中風宵陽的下懷，風宵陽這下倒是多了不少活力，連忙問封臣。
封臣頗為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跟我來。」
因為煙湖酒店的位置實在過於偏遠，房驍和袁鶯也只是被送到了距離煙湖酒店最近的，位於三環外的醫院，要在這邊找到吃的店面，要穿過一條街，剛好就能找到不少小吃，只不過因為這邊屬於城鎮區域，這些小吃大都是直接在街邊擺了攤，看起來不太衛生。風宵陽對於環境的確有點不太滿意，但是有得吃就不錯了，他也看不見那些食物哪裡髒，所以就乾脆下口了，唯有封臣繃著一張臉，穿著不合環境的西裝，拿著小凳子坐得遠遠的。
他就這麼看著風宵陽吃。
「你說只有你才能做到，那個湖難道還有什麼靈異現象？其他人都無法處理？」
風宵陽聽見封臣突然這麼問，他嚼了兩下嘴裡的土豆，嚥下去，「嗯，湖底全是骨頭。」
「什麼骨頭？」封臣條件反射地問出口，問題都沒在腦子裡過一遍。
「當然是人骨頭啊。」
端著一籠灌湯包從風宵陽身邊經過的男人差點把包子糊自己一臉。呀，今天太陽從哪邊出來的？他幻聽了吧……
「湖底死了很多人？」封臣挑了一下眉。
風宵陽點頭，「應該是的。」
封臣臉色嚴肅，「那你應該報警。」
「可是警察解決不了啊。」
封臣搖頭，「你不應該小看警察，好了，吃飽了嗎？」封臣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無法和風宵陽的觀點達到統一，所以他及時地收住了。
「吃飽了。」風宵陽的話頭一下子就被帶跑了，他擱下筷子，吃個路邊攤也能
做出點兒我高貴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一時間還吸引了不少異樣的目光。
「還回醫院嗎？」封臣問他。
風宵陽反問：「還回去幹什麼？」
「那你跟我回市中心。」
風宵陽想了想，「要是劇組拍戲的時候再出事怎麼辦？」
「經過這次的教訓，你覺得還會嗎？」
風宵陽遲疑了幾秒，「……那我們回市中心吧。」
封臣付了賬，帶著風宵陽去了自己下榻的酒店。另一邊，d市警察局也很快派了警察到煙湖去了，只不過這些警察是去勸方石玉換個地點拍攝的。
d市是個很繁華的城市，封臣選擇的酒店自然也是五星級服務的，風宵陽直接跟著他一起住進了總統套房。到了下午茶點的時候，酒店服務生推著餐車，上面放了許多下午茶點，會特地送到封臣這個房間來，封臣似乎一下子也閒了不少，這個時候，他也會拿著一台筆記本就坐在風宵陽的對面，悠閒地進行著他要做的事情。服務生會將茶點擺上他們面前的桌子。
風宵陽玩遊戲玩得累了，就會咬著點心，歪著頭，看著封臣的臉發呆。
也幸虧封臣本身定力夠強，又極會偽裝鎮定，所以連半點臉紅的痕跡都找不著。
風宵陽有些失望，還不如回煙湖去玩兒呢……只不過，唔，煙湖那邊就沒有這麼多好吃的了。他低頭看了看面前的茶點。
封臣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他合上筆記本，問：「還惦記著煙湖？」
風宵陽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問：「d市有什麼關於煙湖的傳說嗎？」
封臣將筆記本重新打開，將屏幕轉到風宵陽的方向，「你可以看看。」
風宵陽將筆記本抓到自己面前，上面是剛才封臣檢索出來的頁面。什麼煙湖殺人事件，煙湖淹死新婚夫妻的新聞都有……風宵陽臉上浮現了一絲驚訝，「這麼多啊……」
「你再點開看看相關的民間傳聞。」封臣下巴點了點。
風宵陽聞言點開了另外一個頁面，上面有兩個傳聞是傳得最有聲有色的，但是故事性質卻是完全相反的。可以說其中一個傳聞是屬於治癒向的，雖然這麼說很奇怪。而另外一個卻是完全的鬼故事，拿出去都能止小兒夜啼了。
「d市2000年的時候，煙湖還是當時第一批被開發的旅遊景點之一，煙湖靠山，風景優美，湖水是難得的清澈，因而當時被譽為不少情侶的度假勝地。而當時d市新上任的旅遊局局長有個小女兒，小女兒長相平平卻有一個極為優秀的男友，2000年的暑假她同男友一起前往煙湖度假，卻淹死在了煙湖，沒有人發現，屍體在裡面泡了好幾日，打撈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形了，她的男友失去了蹤跡。從此煙湖籠罩了一層霧，旅遊局局長心痛之餘就撤去了對煙湖景區的扶持。直到一個月後，這個女孩兒失蹤的男友回來了。」
封臣淡淡地說，有點兒講故事的口吻。
風宵陽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抽離，他專注地看著封臣，似乎是沒想到封臣的記憶能力跟自己一樣變態，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他就能直接講述搜出來的民間傳聞了，彷彿他就是d市的本地人，並對這些傳聞熟知一樣。
「然後呢？這個是不是屬於那個治癒向的故事？」風宵陽問。
封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的神色冷淡，用旁觀人的角度來客觀講述這個故事。
「女孩兒的男友剛一回來就被逮捕了，因為當初他是最大的嫌疑人。女孩兒的男友被逮捕之後卻向警察說，當初本來是女孩兒想要將他殺死在湖邊，因為女孩兒對他因愛生恨，女孩兒厭惡他跟一切其他女性來往，女孩兒認為只有當他死亡才會真正並且完全地屬於她。女孩兒趁著和男友在湖邊互相傾訴愛慕的時候，她掏出了刀，但是她卻踩滑了，掉進了湖裡。男友是個旱鴨子，當時在岸邊嚇傻了，他暈過去了，卻恰好被路過的人救走了。」
風宵陽突然笑了笑，「怪不得都是民間傳聞，聽起來就只是故事。」
封臣臉上有了點笑意，「男友好不容易從女友意外死亡的悲傷中走了出來，他沒想到回到d市之後就被逮捕了，於是交代出了真相。又過了幾天，人們發現男友又失蹤了。」
風宵陽點頭：「他跳湖了。」
「你怎麼知道？」封臣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眉，語氣免不了有些驚異。
風宵陽臉上的笑容燦爛，「因為他女朋友變成了女鬼回來找他。唔，民間傳聞應該是說，他其實很愛他的女朋友，所以之後就乾脆也跳進湖裡去陪他女朋友了吧？煙湖因為多了兩條冤魂，於是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煙湖，上面籠罩的煙更多了對吧？這個傳聞卻成為了不少情侶之間的愛情治癒故事，於是照舊有很多情侶去那邊度假，但是死在那裡的人越來越多？我說得對嗎？」
風宵陽的下巴微微揚起，有點兒小得意的味道。
這麼生動的表情能在他臉上出現，實在不容易！
「你說對了。」封臣撥了撥手邊點心碟。
「那第二個傳聞呢？」風宵陽拿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竟然擺出了一副我在聽評書的架勢。
封臣給他倒了杯花茶，說：「第二個故事，就是煙湖景區本來就是個詭異的地方，還在開發初期那裡就死了不少的人，後面被zf強力壓下來了。但是等到煙湖景區正式建立之後，那裡死的人就更多了，有的人是無緣無故就滑進湖裡了，有的人卻是到了湖邊會無緣無故爭吵起來，在爭吵之
之中，會有人被推進湖裡，還有的是在湖邊凍死的……」
風宵陽接過花茶舔了一口，甜的，他滿足地微瞇雙眼，「後面這個故事缺乏美感，不過很可怕。」
「你現在更擔心劇組的人了？」封臣問。
風宵陽點頭，「你陪我去嗎？」風宵陽盯著封臣問。
封臣看著他笑了笑，「你劇本看完了嗎？」
風宵陽暗自咬牙，「……回來看也是一樣啊。」
「你那天都跳進煙湖裡了，你感覺到了什麼詭異的氣息嗎？比如鬼魂什麼的。」封臣不急不忙地問。
風宵陽想了三秒鐘，搖頭，「我什麼都沒感應到，只看到了些奇怪的東西。」
「那你覺得你為什麼沒感應到呢？要麼是裡面根本沒有東西，要麼就是你對付不了那東西。」封臣的臉色慢慢嚴肅了起來。
風宵陽頓了頓，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所以，我不會去，你也不能去。因為這兩種可能性，不管是哪一種，你都不用去了。」封臣直截了當地說。要比起那個劇組的安危，封臣還是更自私一點會選擇保護風宵陽的安危。風宵陽固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他不靠譜的時候拿錯符了的時候又怎麼辦呢？到了危急關頭他出錯了怎麼辦呢？
風宵陽不太高興，「我就想去證實一下傳聞也不行嗎？」
「我已經幫你證實過了。第一個故事裡的女孩兒叫劉敏，他的男友叫楊冬升。2000年當任的旅遊局長的確有個女兒叫劉敏，劉敏和他的男友的確死在了煙湖裡，只不過按照公安局檔案記載，他們是同時淹死的。第二個故事很荒謬，根本沒有確切的記載，只有一些散亂的新聞組合在一起，大概可以看出這個傳聞的痕跡。」「那麼現在，你的好奇心滿足了嗎？」
風宵陽瞪大眼，「你就不擔心我偷偷過去嗎？」
封臣將他打量了一眼，搖頭，「你坐不到車的。」
封臣突然站起來，並且順手將風宵陽提溜了起來，他幾乎是將風宵陽夾在了自己的胳膊之間，「去洗澡，早點睡覺。」
風宵陽整個人都傻眼了，「現在……現在才是下午啊！」
「我很睏，陪我睡一覺。」封臣說得理直氣壯。
風宵陽有些不甘心地抱著毛巾進了浴室。
封臣點點頭，嗯，金主的氣場終於找回來了……
風宵陽洗完澡之後，封臣已經在床上等他了，他將風宵陽按進了被窩裡，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讓風宵陽和自己睡在一起。封臣和不情不願的風宵陽一起躺下之後，嗅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沐浴露香氣，封臣的思維有點發散。
他怎麼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格外的柳下惠呢？
封臣是真的累了，他長臂一攬，幾乎將風宵陽整個人都埋進了自己懷裡，不一會兒風宵陽就聽見了封臣平穩的呼吸聲。風宵陽眨眨眼，只能看見那一小片狹小的天花板，他看了一會兒整個人都有點泛暈，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又過去了一天，風宵陽才是真的坐不住了。煙湖又發生了事故，而這一次倒霉的人是方石玉，他掉湖裡了，就跟腦子進水了一樣，方石玉被送到醫院去之後，差點真的整個人都報廢了。風宵陽接到了張雪漫打過來的電話，張雪漫在電話裡還挺感歎的，說方石玉要是倒下了，整個劇組就真的□□煩了。
風宵陽納悶的不是方石玉倒霉了，他納悶的是，他給方石玉的符紙難道沒有起效果？
風宵陽又一次去了之前的那個醫院，只不過這一次陪同的人是封臣。
「不用擔心，就算方石玉出了什麼問題，最後《千年絕戀》也不會出問題。」封臣走在風宵陽的身邊，淡淡出聲安撫。
「我不擔心劇，我擔心……」我擔心符紙的問題。
要是符紙失效了，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護士帶領著他們到了方石玉的病房外。這一次因為送到醫院來的是導演，所以病房裡面，病房外面都有不少人，要不是護士後來還趕走了不少，那估計風宵陽和封臣兩個人根本就擠不進去病房。
副導演要回去主持大局，於是病房裡就留了導演助理，還有零星兩個演員，以及房驍、張雪漫。
封臣將病房掃了一圈，有些不滿地問風宵陽：「怎麼都不見你那個助理？」
「哎？」風宵陽也才突然想起來宋青青都沒露面了，自己沒回煙湖酒店，她也沒打電話來問。
「雪漫，見到宋青青了嗎？」風宵陽皺著眉問。宋青青臉上沒有衰氣啊，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張雪漫搖搖頭，「你那個助理神出鬼沒的。」
「你要不要先回去？我覺得煙湖酒店不□□全。」風宵陽可以自己待在那邊，但是他卻不希望有朋友待在那邊。
張雪漫倒是對他信任得很，「你先去看看方導怎麼回事兒吧？我覺得也許我還要陪你回一趟煙湖酒店。」她倒是瞭解風宵陽，知道風宵陽不會放縱這件事情就這麼囫圇過去。
風宵陽點頭，封臣跟在他的後頭就像是隨身攜帶了一個非常具有威懾力的武器。
導演助理戰戰兢兢地跟封臣打了招呼，立馬給兩人讓出了路。
風宵陽走近了之後，眉頭皺了皺，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
這是他
驚訝的表情。封臣在旁邊想到。
方石玉的身上居然有一股讓風宵陽覺得格外熟悉的味道。
像什麼呢？
風宵陽仔細回想了一下。
像……像那天的那個蒙著口罩的男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