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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 (五章 合併) 文 / 假設

    「想什麼呢?」

    「嗯?」風宵陽一臉迷茫地抬起頭,封臣拿了一瓶果汁在他眼前晃了兩下,風宵陽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果汁,「……我在想方石玉身上為什麼會有別人的味道。」

    封臣輕咳一聲,「你這句話說得……有點引人遐想。」

    「嗯?為什麼?這有什麼好遐想的?有人能在他身上那麼濃的味道,除非是那個人被什麼鬼給附身了。」風宵陽不解地說。

    封臣正了正臉色,「就像之前劇組裡被附身的孫義煒一樣?」

    風宵陽想了想說:「差不多是這樣吧。」「對了,我剛到煙湖酒店的第二天早上,有個男清潔工進了我的房間,他離開之後,我在房間的桌腳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黑色小突起。」

    封臣的眉頭皺了起來,「……竊聽器?」明顯在這方面他比風宵陽瞭解得多。

    「竊聽器是什麼?」風宵陽在心底默默記下了這個新詞。

    「一種高科技產品,外形小巧,但是可以輕易地黏在任何地方,達到竊聽的目的。」封臣冷聲說。

    有人敢跑到風宵陽的房間裡去安裝竊聽器,膽子還不小啊,偏偏風宵陽也不懂這些玩意兒,才讓人鑽了空子。封臣不滿地擰眉。

    「那個人想要竊聽我在房間裡發出的一切聲音?」風宵陽驚訝了一下,轉頭又自己嘀咕,怎麼說得像符咒一樣厲害……唔,不過沒關係,他有隔絕符!下次要是再遇見,他可以用隔絕符隔掉一切聲音傳入那個什麼竊聽器。

    「酒店裡應該有監控錄像,查一下監控錄像就知道那個清潔工是什麼人了。」封臣冷靜地說。

    煙湖酒店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設施還是比較完整的,那個人的確被監控錄像拍了下來,酒店工作人員將拍下來的幾段錄像都交給了封臣。張雪漫跟著在一邊圍觀,看了一會兒之後,她突然指著屏幕上有些佝僂的男人說:「這個人我認識!」

    「你認識?」本來有些犯困的風宵陽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說的神經病是誰嗎?就是他!雖然……雖然他看起來比之前瘦小了不少,但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他!」張雪漫有些激動地說。雖然她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看來這個所謂的神經病還是給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風宵陽來了精神,他捏了捏手裡的果汁瓶,說:「我把人抓給你!」

    封臣輕笑一聲,「你這就能把人抓住了?」

    風宵陽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味道就夠了。」

    封臣又失笑,不過他還是識相地沒有把『你是狗鼻子嗎』這句話說出來。要是說出來了,風宵陽應該會……嗯,在心底默默地記一筆。

    張雪漫愣愣地問:「現在就去抓人?就算你記得味道,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他在什麼位置吧?」

    風宵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張雪漫,「只要你在這裡,那個男人就還會出現。」

    張雪漫摸摸肩膀,「……我怎麼覺得瘆的慌?」

    視頻關掉了,風宵陽從椅子上起來,說:「我們晚上在酒店休息一晚吧,明天方導應該就會醒了急著回劇組了。」

    封臣摸了摸鼻子,淡淡說:「我覺得現在你可以去見見警察,如果有他們的配合,你會方便順利很多。」

    「那我們去見警察,雪漫去房間休息吧。」風宵陽很快做了安排。

    張雪漫不幹了,「不行不行,我這麼一個弱女子,你把我一個人留在房間裡,萬一那個神經病突然來了怎麼辦?」

    風宵陽笑瞇瞇地說:「你明明昨天還說自己是女漢子。」

    張雪漫噎了下,看了一眼封臣,又看了一眼風宵陽,擺擺手,「好好好,我捨己為人樂於奉獻大義犧牲,留給你們二人世界慢慢約會。再見……」

    等張雪漫離開,風宵陽才轉頭對封臣說:「她身上有我給我的符紙,什麼事也不會出。」算是解釋了封臣的疑惑。

    封臣卻仍舊衝他伸出了手。

    風宵陽:「嗯?」

    封臣有點兒醋意上頭,冷著一張臉問:「為什麼我沒有?」

    風宵陽無比坦然地說:「你不是說你自己逮住什麼克什麼嗎?這麼硬的命,鬼見了你說不定都被嚇死了。」

    封臣:「……」怎麼感覺心裡更不爽了呢?

    風宵陽作為事故發生的當事人之一,很輕易地就見到了警察。d市的警察和容城還是有很大區別的。d市在北方,這邊的警察普遍都人高馬大的,最重要的是容城的警察普遍都得給封臣的面子,所以在風宵陽面前還是很好說話的,d市警察就不然了。

    「小兄弟,你說你讓我們配合你抓一個人?」一個警察壓住了嗤笑的衝動,但是臉上的嘲笑味道還是不輕的。

    且不說風宵陽的身份,就僅僅是他的外表和年齡,就讓人無法相信他的話了。更何況他一上來就讓警方配合他,風宵陽自己本人或許不覺得,但是警方卻覺得有點惱火,那是一種被普通人輕視了的惱火。這傢伙憑什麼讓他們這些堂堂警察去配合他一個小演員?

    雖然風宵陽以前貴為國師,但他根本不會擅長跟人打交道,封臣十分瞭解這一點,於是他伸手按住了風宵陽的肩,示意他退後。封臣那張臉明顯比風宵□□有威懾力多了。至少是從一個不靠譜的少年上升到了成年男人的等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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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們可以派人去查一下煙湖酒店的監控錄像,這個男人我們有絕對懷疑的理由。方石玉也可以作證他的落水跟這個男人有關係。」封臣開口就直接上證據。要打動警方,顯然這樣的話更有說服力。

    那個警察果然遲疑了一下,說:「這個倒是沒問題,只要確定他是嫌疑犯,那麼我們會馬上實施抓捕。」

    風宵陽從封臣背後探了個半個頭出來,補充說:「光靠你們抓不住他的。」

    風宵陽這句話在警方看來無疑是在懷疑他們的能力了,那個警察頓時拉長了臉,怒聲問:「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要是抓不住,難道你就能抓住了嗎?」

    封臣捏了捏風宵陽的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這些人情世故既然風宵陽不懂,那就他來代替好了。

    風宵陽卻也上前一步,跟封臣並肩,一臉嚴肅執拗地說:「我沒有看輕你們的意思。只不過這次你們面對的嫌疑犯是個不同尋常的人……」

    「怎麼不同尋常了?」警察這下是真的衝他嗤笑了一聲,明顯沒將風宵陽的話聽在耳裡。

    風宵陽搖搖頭,「我說再多你們也不會相信,不過等會兒你們就能親眼見證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張雪漫在酒店,劇組的人一個個都進了醫院,那個男人應該會很高興,自得地去找張雪漫了吧?

    所以風宵陽根本不擔心找不到那個男人。

    「親眼見證?見證什麼?」這幾個警察只以為風宵陽腦子有點問題,說個話神神秘秘的,還交代不清楚。要不是看在他也算是受害者的份兒上,他們還真想先審一審眼前的人。

    「很快的。」風宵陽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我請幾位警官吃午餐吧。」

    幾個警察對視了兩眼,擺手推拒,「這不合規矩,還是算了吧。」

    「這裡只有煙湖酒店才能吃到東西,反正都要一起吃飯,幾位警官請吧。」封臣淡淡道。

    封臣身上的氣勢沒有風宵陽外放得那麼厲害,但是封臣長了一張一看就覺得很厲害的臉,而且那種長期積威的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幾個警察心裡嘀咕著這位是什麼人,最後還是點點頭,跟著風宵陽一起去煙湖酒店的餐廳吃飯了。

    服務生將菜端上桌,風宵陽又挑了之前在酒店吃早餐時坐的位置。

    他透過窗戶指向外面,像是在問那幾個警察,「前兩天,那個男人也許就是坐在這裡偷窺劇組的人。」

    那幾個警察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就知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細想一下,那個男人是不是一邊在看著劇組的人,一邊計劃著怎麼殺掉他們呢?還真是有點可怕……

    風宵陽用叉子叉了一口食物送進嘴裡,說了一句他認為很平常但聽在警察耳中更覺可怕的話,「因為這裡還有他身上的味道啊……」

    有個警察咳嗽了一聲,不滿地說:「別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風宵陽頭也不抬地繼續享用自己的食物,「……唔。他來了。」

    「什麼?誰來了?」警察都被他弄得有點緊張起來了。

    封臣問了一句,「你不給張雪漫打個電話?」

    風宵陽掏出手機,「電話來了。」說完他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張雪漫女高音似的尖叫,「風宵陽你大爺!你居然不來救我!我去,那個神經病過來了!」

    「他應該還在你的門外吧?你聲音這麼大,說不定他嚇得馬上就破門而入了。」風宵陽放下筷子,推開椅子,起身,對封臣打了個手勢。

    封臣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跟著起身。

    幾個警察一臉疑惑又一臉驚疑地看著他們。

    張雪漫:「……」「他真的能破門而入?酒店的門不會這麼爛吧?」這一遍她就將聲音壓低了不少。

    風宵陽想了三秒鐘,很認真地說:「被附了身之後力量會成倍增長,所以按理來說,他是可以直接破門而入的。」

    張雪漫快要吐血了,「那你快來啊!你跟封總什麼時候過來啊?」

    風宵陽:「馬上。」

    風宵陽掛斷了電話,轉頭就迎上了那幾個警察的目光。

    他們一臉的臥槽,目光裡滿滿地寫著『我們難道不是在同一個世界嗎為什麼他的對話我們聽不懂』。

    風宵陽也不在意他們怪異的目光,「要一起去嗎?」

    「去幹什麼?」警察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問。

    「去抓人。」

    張雪漫上次看見這個男人的時候,還是在演唱會結束的時候,被粉絲堵截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兒了,經紀人和助理掩護著她從後台走,保安和臨時調來的警察全部在現場前台維護歌迷們的安全,組織他們有條不紊地退場。

    男人竟然找到了後台,他將他們堵在那裡,黑色帽子下的臉帶著說不出的邪惡色彩。她看見男人的雙眼發著紅色的光,隱隱約約,在打著白熾燈的樓道裡看不真切,那一瞬間讓人聯想到野獸。

    張雪漫出奇的冷靜,但是她身邊的陳曦和助理嚇得尖叫了幾聲。

    男人快步朝他們跑過來,這個時候保安聽見尖叫聲,拿著手電筒和電棍匆匆趕過來,口中還怒聲呵斥著,「什麼人?!」

    手電筒的燈光一晃,那個男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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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見了……

    張雪漫靠在沙發上發呆,回想著之前的一幕幕。

    房間外面的男人穿著一身藍綠色的清潔服,頭上戴了雨衣帽,他在門外很奇怪地來回踱步,像是在焦躁於什麼東西。

    酒店裡的樓道監控錄像慢慢地拍到,他的面孔起了變化……

    下一秒,這個人從錄像裡消失了。

    電梯門悄無聲息地在這一樓打開,腳步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看見了嗎?」風宵陽猝不及防地回頭,問那幾個跟在後頭的警察。

    「看、看見什麼啊?」警察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問。

    風宵陽伸手,後面跟了一串尾巴,他們全部躲在樓道的拐角處,看上去有幾分喜感。

    「還沒看見嗎?」風宵陽的聲音帶上了微微的不耐。

    封臣在一邊說:「宵陽,他們看不見的,我也看不見。」封臣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笑。

    風宵陽瞪了瞪眼,看了一眼那個趴在張雪漫門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身後的一干人,從懷裡掏啊掏。封臣看著他的動作就知道他又要掏符紙出來了。其他的警察卻覺得他是在裝神弄鬼,神神秘秘地搞了這麼半天結果什麼也沒有,其實他是在耍他們?

    其中一個警察猛地站起來正要斥責風宵陽妨礙公務,封臣突然一伸手直接將那個警察按了下去,「閉嘴,別說話。」

    「你……」

    說話間風宵陽已經將符紙掏了出來,「燃!」他手中的符紙飛了起來,警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又懷疑著是不是什麼魔術造成的假象。

    符紙在空中燃燒,很快化成飛灰,在空中湮滅,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是什麼意思?」警察們驚訝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們就發現了更令他們驚訝的事情。

    他們明明剛才還看見走廊上什麼也沒有,可是現在他們卻看見走廊上有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似乎趴在一扇門上,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他們忍不住集體打了個冷顫,「這……這是什麼東西?」

    風宵陽口氣淡薄,「鬼啊。」

    警察:「……呵呵。」

    「呵呵……你在開玩笑吧?」

    風宵陽沒有再回答他們。鬼神這種東西,信則有之,不信則無。當然,像這樣的事實已經呈現在面前了,他們也可以自我安慰是由於什麼光影投射的科學原因,造成了視覺上的幻覺。

    「走吧。」封臣當然是要跟風宵陽共進退了。

    他們拋下了身後的警察,沒有再遮掩自己的身形,直接走了出去,但是那個趴在門上的男人卻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一樣,頭也不回,依舊趴在門上,有些暴躁地撓著那扇門。

    風宵陽下了評語,「好蠢。」

    封臣輕咳一聲,「他看不見我們?」

    風宵陽搖頭,「他在等我們走近,然後偷襲。」

    「被鬼附身之後還能這麼聰明?」封臣驚訝。

    「他不聰明,但是鬼聰明啊。」

    封臣:「……」總覺得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對。

    他們終於完全走近了。

    剩下的警察耐不住這樣的氣氛,也都跟著走了過來,走到後面他們幾乎就是用跑的了。

    風宵陽突然回頭盯著他們,「其實你們不用過去的,因為過去了也沒用,你們只需要站在整條樓道的每個出口就好了。」

    「他們能攔得住他?」封臣又問。

    風宵陽點頭,「能的。」有符紙加持,怎麼可以不能?

    風宵陽掏出了手機,「雪漫,打開門。」

    「啊?你們來了?」張雪漫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從沙發上下來,穿鞋,走在地毯上……

    風宵陽和封臣停在了距離男人最近的地方,同時那扇門被打開了,男人一時不察竟然摔了個狼狽的狗□□。

    張雪漫被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她一抬頭就看見了風宵陽和封臣兩個人的身影,張雪漫心定了定,快步掠過地上摔倒的男人,風一般地跑到了風宵陽的身邊。

    附在男人身上的東西跟他的身體還在磨合階段,四肢還稍稍有些不協調,不然也不會被張雪漫跑掉了。這一切都在風宵陽的料想之中,男人不敢動張雪漫,因為她身上有符,但是男人又帶著某種執念接近張雪漫,所以也不肯走。

    「這個鬼是不是老糊塗了?」風宵陽摸著下巴問封臣,問出來的話估計可以氣死鬼了。

    「嚇死我了。」張雪漫拍拍胸口,「之前雖然也經常遇見他,但是都沒這次嚇人,你沒來的時候我就聽見外面的門上面發出,那種……那種爪子撓著門的聲音,天哪簡直嚇死人,我還控制不住去腦補那些看過的電影,什麼喪屍圍城啊……什麼貞子……」

    風宵陽伸手拍拍張雪漫,「你太激動了,鬼被你嚇到了。」

    張雪漫頓了頓,她僵硬地轉過頭去看,只見那個男人爬起來,陰森森地朝張雪漫看了過來,目光裡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執著。

    「張雪漫,你跟他有仇?」封臣冷著臉問。

    張雪漫簡直要哭了,「我怎麼知道……我都

    都不認識他!」

    「他就是網絡上說的怪叔叔嗎?」風宵陽恍然大悟。

    張雪漫哭笑不得,「什麼怪叔叔!你不快點兒想辦法把這傢伙解決了!」

    男人怨毒地掃了一眼風宵陽,似乎很不滿風宵陽這樣不將他放在眼裡的舉動,他突然朝這邊撲了過來。

    風宵陽後退一步,「……啊,符紙還沒拿出來。」

    張雪漫:「……」

    風宵陽將背上的包甩下來,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可樂瓶,裡面裝著紅得近黑的液體,看上去像是可樂但更像是血液,張雪漫看得犯噁心,連忙問:「這是什麼東西?」

    風宵陽把可樂瓶遞給張雪漫,倒在他腳邊。

    封臣伸手將風宵陽又拉得後退了一步,「你站得太近了。」

    男人剛才那一撲沒有撲中目標,一下子又摔在地上了,他趴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再爬起來的時候張雪漫已經抖著手,將粘稠的液體倒在了他的腳邊。男人疼得臉都變了形,他的表情扭曲得過了分,這不像是正常人可以做出的面部表情。

    風宵陽在旁邊解釋:「這是裡面那張臉和外面那張臉交疊產生的效果,看上去很驚悚吧?」

    張雪漫將可樂瓶子嫌棄地扔到一邊。

    封臣見狀挑眉,「黑狗血?」

    風宵陽點頭,「這次也帶了硃砂和桃木劍,你要試試嗎?」

    封臣果斷拒絕。不是專業人士他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他沒有風宵陽那麼好的定力(那麼厚的臉皮?),萬一鬧出笑話那就實在有損他的威嚴了。

    風宵陽卻是有些嫌棄他了,「明明跟著來了,卻什麼力都不出,你以為自己是來看電影的嗎?」

    封臣:「……」

    張雪漫哈哈大笑。

    男人衝著風宵陽齜牙咧嘴,似乎被張雪漫的笑聲激怒了。

    「你就這麼讓他一直在這裡叫?」封臣還是憋不住又問了。

    「讓他先痛一會兒吧,我得想想。」風宵陽認真地說。

    「想什麼?」

    「想怎麼才能抓住他。」

    「……搞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怎麼抓鬼啊?」張雪漫崩潰臉。

    「這次不能用葫蘆了?」封臣問。

    風宵陽搖搖頭,「不行了,這次的鬼和孫義煒身上的怨氣不一樣。怨氣可以收走,但是這個鬼附在男人身上太久了,拿葫蘆一吸,就跟直接抽走魂魄一樣,男人就死了。」

    張雪漫撇嘴,「這種變態死了最好。」不過她最終也只是嘴上說說,還是忍不住又問:「沒有別的辦法了?」

    「有啊,直接淨化他的身體,把鬼驅出去。」

    「那你淨化啊!」

    風宵陽又搖頭,「我不會啊。」竟然答得如此理直氣壯。

    封臣和張雪漫的表情同時僵了僵,已經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那你要怎麼辦?」封臣還是比較關心風宵陽下一步會怎麼做的。也許是出於關愛小朋友的心理……

    「唔,也許他一會兒就痛暈了,然後我們可以找警察一起把他搬走,最好是搬到警察局,警察局的陽剛氣和正氣最重,可以壓住他身上的鬼,到時候……拿桃木劍戳一戳,應該……就可以驅鬼了吧?」風宵陽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後說。

    封臣默默地嚥了那句『這麼隨便真的好嗎』,問:「要不要中場休息一下,等鬼痛暈過去再說?」

    風宵陽情緒不高,說:「算了吧,他在旁邊鬼吼鬼叫,怎麼能休息?」

    張雪漫:「……」你們倆這樣當著一隻痛呼的厲鬼秀恩愛是不是太過分了?太無視鬼了啊!

    這大概是一次顛覆所有人認知的捉鬼,潑了黑狗血等對方痛暈過去才能將鬼帶走,這是什麼驅鬼新方式?要是鬼根本不會暈怎麼辦?

    那頭的d市警察等得有些心底發毛,這頭封臣和張雪漫卻是等得無聊了起來,唯有風宵陽繃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暗自在琢磨什麼。

    風宵陽在回想師父曾經教給自己的那些本事。

    淨化人體,可以用什麼咒語呢……

    不知道是因為風宵陽的態度誠摯得足以打動老天,還是因為被鬼上了身的男人恰好比較倒霉。他竟然真的痛暈過去了,一張臉因為顏藝做多了而徹底變了形,一雙腿與狗血接觸得最近,居然看起來就像是塑料人被火烤過了一般,彎彎扭扭像是要融化。

    看起來還真的有幾分毛骨悚然的味道。

    風宵陽從心底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有些瞧不上這隻鬼。

    膽子可真小,居然這樣就暈過去了……真是丟鬼臉!

    警察往往就是在這個時候起作用的。「你們不打算把他抬回警局嗎?」

    「應該先去醫院吧……」一個警察遲疑著回答風宵陽的話。剛才他們都看見這詭異的一幕,但是本能地面對一個人,他們都會心軟,第一時間想到先送醫院將這個人的慘狀拯救一下。

    「你要是不擔心醫院全部毀在他手裡的話,那你可以把他送到醫院去。」風宵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淡淡的,目光也是淡淡的,彷彿根本不在意,但是莫名

    地就能帶給人一種壓力。

    那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還是能做主的那個人先開了口,「還是去警局吧,不過要麻煩幾位陪同了。」

    封臣應聲,「當然,警民合作,是我們應該做的。」

    儘管發生了這麼詭異的事情,但是該做的筆錄還是得做。

    事情可以說是由張雪漫身上的引子所引發,但是現在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神經病會跑到劇組去害人,那個煙湖又究竟是怎麼回事。警察頭疼的同時,忍不住想要從風宵陽這裡打聽點什麼。

    風宵陽卻是一臉無辜,「啊,我也還不知道。」

    憋得那些以為他胸有成竹的警察們一口血哽著,吞不是,吐不是。

    「你們要想知道的話很簡單啊,直接拷問他不就行了嗎?」風宵陽隨手一指,指到了那個還癱在椅子上的男人。

    封臣揉了一下風宵陽的頭,「別亂說話,什麼拷問?!」

    風宵陽點頭,「我知道了,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去審一審他。」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再看一眼那個軟綿綿的男人,心底那點兒發毛的感覺還沒完全褪去,誰也不想去接觸這個怪異的男人。

    風宵陽無奈地歎了一聲,突然起身,啪的一張符貼到了男人的身上,「現在你們可以問他了。」

    風宵陽的話音一落,男人就醒了過來,他睜著一雙血紅的眼,惡狠狠地瞪著周圍所有的人。

    風宵陽摸著下巴,淡淡地說:「看起來像條惡狗。」

    男人聽出了風宵陽在罵他,於是又陰狠地看向了風宵陽,風宵陽衝他笑了一下,說了句最近從網上學習來的流行語,「看什麼看?想咬我嗎?」

    男人氣得喘不過氣。

    警察起身驚詫地拍了拍風宵陽的肩,風宵陽給躲過去了,警察尷尬地笑笑,「好了好了,辛苦了,我們去審他,有什麼消息我們互相通知。」

    恰好這個時候有個電話從醫院打過來了,封臣拉著風宵陽出了警察局,風宵陽空出手來接通電話,才知道方石玉迫不及待地出院了,並且已經在準備換拍攝地點的事宜了。

    封臣冷笑一聲,「方石玉這個人,就是要狠狠摔一次才知道厲害。」

    風宵陽抬頭看他,卻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之前你為什麼跟警察說方導能夠作證啊,方導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

    封臣拍拍他的頭,「小傢伙,這只是為了面子上糊弄過去而已。」

    風宵陽不滿地出聲,「不要亂叫。」

    「我們這就不管了?」封臣回頭看了一眼警察局。

    風宵陽點點頭,「我被那隻鬼的尖叫吵得頭暈,我要回去睡覺。」封臣看著他皺眉的模樣心下一軟,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我陪你。」

    風宵陽也不覺得封臣的話裡有沒有包含什麼東西,他胡亂點了兩下頭,「嗯,上車。」

    等張雪漫做完筆錄出來,才發現她被殘酷無情地拋下了……

    真是單身狗的悲哀嚶嚶嚶。

    「回哪裡睡覺?」上了車,封臣問。

    「回煙湖酒店。」風宵陽眼睛睜也不睜地說。

    「還回去那裡幹什麼?」

    「鬼被帶走了,接下來就等著看看煙湖究竟是個什麼名堂了。」風宵陽說著說著聲音就微弱下去,看來是真的困了。

    封臣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恍惚覺得風宵陽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透明的。封臣想到這裡不由得搖了搖頭,心裡唾棄自己,還真的是跟瑪麗蘇小說看多了一樣……

    劇組裡好幾個人出事,還牽連到了導演,這下整個千年劇組都沒有什麼心思拍戲了,有的稍微有些名氣的演員裝著自己還有其他通告要上,跑得比誰都快。有的沒名氣的,就只能躲在酒店房間裡頭天天抱怨,也懶得下樓去拍什麼戲了。

    一時之間整個劇組消極怠工,也怪不得方石玉急得要命了。

    方石玉回到煙湖酒店以後,匆匆忙忙地就趕到了風宵陽的臥室門外。

    風宵陽是被一陣密集的敲門聲吵醒的,他有些困難地從被窩裡鑽出來。

    封臣很早就醒了,他只穿了襯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聽見門被敲響的時候,他沖風宵陽做了個安撫的動作,直接起身去開門了。風宵陽有點輕微的起床氣,作為跟風宵陽同床睡過好幾次的人已經有了深刻的體會。

    門一開,本來張嘴就要說話的方石玉硬生生地剎住了。

    「封、封總?」誰來告訴他封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有事?」

    「我……」對上封臣那張我很忙你別來煩我的臉,方石玉就條件性反射地覺得腿有點軟。

    「有什麼事?」風宵陽突然趴在了封臣的身上,探出半個身子到門邊。風宵陽沒有完全清醒,一雙眼格外的冷清,盯著方石玉竟然讓他覺得有點兒害怕。

    「我……」

    「有話就說。」封臣冷聲提醒他。

    方石玉一個沒把持住,脫口而出就是,「風宵陽你給我的符紙怎麼沒有用?」像他這樣鐵公雞的人,拿出那麼多錢去換一張符,已經很肉疼了,但是考慮到為了自身安全還是能心理平衡的,但是他

    有了那張符也沒用啊!他還是落水了!劇組現在還一團糟!

    風宵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耐,「如果沒有那張符紙,現在站在這裡的就是你的鬼魂了。」

    方石玉被風宵陽這句話震得有點蒙,他站在這裡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風宵陽扯了一下封臣的袖子,「關門。」

    封臣非常地配合地將風宵陽抱住,伸手將門關上,隔絕開了方石玉那張震驚不已的臉。

    一個小時之後,風宵陽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你不是來……唔,雞市……粗拆嗎?」風宵陽吐掉口裡的牙膏沫,「怎麼這麼有時間?」

    封臣無比自然地遞了張紙巾過去,「別說話,牙膏沫會吞進去。」

    風宵陽又含了一口水進去,吐出來。

    「你怎麼不回答?」風宵陽好奇地看著封臣。

    封臣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付出當然是為了拿到回報。」

    「回報?什麼回報?」風宵陽見封臣轉身出去,噠噠噠踩著拖鞋追了上去。

    封臣頓住腳步,回頭掃了一眼風宵陽穿得鬆鬆垮垮的睡衣,還有隨意裸在外面的脖頸和鎖骨。他沒說話就又掉頭走了。風宵陽:???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封臣拿起紙巾擦乾淨了手上的水,「應該是送晚餐的。」封臣的話音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張雪漫的聲音。

    「宵陽!宵陽你在嗎?劇組又有人出事兒啦!」張雪漫猛拍門。

    封臣拉開門,張雪漫差點一頭撞到封臣身上去。

    張雪漫腳步一頓,臉色變了兩下,快步繞開走到風宵陽身邊去想要伸手去將他拉起來。

    風宵陽推開張雪漫的手,「預料之中。」

    張雪漫不可思議地盯著他,「……你說這在你預料之中?」

    封臣也驚訝地挑了一下眉。心說,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胸有成竹了?他現在的模樣可實在無法跟那個經常拿錯符念錯咒的模樣聯繫到一起。

    風宵陽可不知道封臣和張雪漫的驚訝,他起身往外走,「如果煙湖真的還有問題,那麼今天的肯定還有人會出事啊,只不過不會出人命而已。」

    封臣很快就明白了風宵陽的意思。

    風宵陽特意回到煙湖酒店本來就是為了等煙湖的秘密自己被破解,如果沒有自然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既然出事了,那麼也就印證了他的猜想了。

    「先吃晚餐還是先去看人?」封臣無奈地替風宵陽拿上背包,趕到風宵陽身邊走著。

    張雪漫聽不懂這兩人的對話,只覺得自己白著急了,又有些納悶於風宵陽和封臣這麼快就『心意相通』了,真是對單身狗的又一大傷害啊!

    「這次可不是煙湖在作怪。」出了酒店房間,張雪漫向風宵陽說。

    「哦,是人?」風宵陽興趣缺缺,似乎對張雪漫口中的話並不感興趣,或者說他應該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所以不感興趣。

    「對,是人……而且這個人還……」張雪漫有些尷尬地看了風宵陽一眼,倒是突然間說不出話來了。

    風宵陽點頭,「我知道是宋青青。」

    「……」張雪漫頓住了步子,猛地抓住風宵陽的袖子,「宵陽啊!你真的沒被什麼東西上身嗎?怎麼覺得你跟以前大不一樣啊!難道是你在封總那裡受了什麼刺激?」

    封臣:「……」他倒是知道風宵陽本來就聰明,只不過天才嘛,總是在某些事情比較聰明,而某些事情上超乎常人的……蠢。

    在整個劇組上下,他身邊的人只有宋青青老是不見蹤影,作為一個助理可實在不合格,那只能說明宋青青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看吧,現在她自己不就跳出來了?

    宋青青被抓住的時候,她正企圖將劇組成年胤祀的演員推入湖中,最後被警察抓住了,警察抓住她之後,她就忽然變得虛弱了起來,後來被暫時關到了煙湖酒店的房間裡,由幾個警察看守,另外的則是去申請警車支援。

    門口的警察放風宵陽進去了,他打開門一眼就看見靠在沙發上虛弱無力的宋青青,宋青青跟剛到d市的時候比起來有了明顯的變化,她的臉色蒼白,眼眶下面一片青黑之色。風宵陽無法忽視她頭上那一股冒出來的黑氣。

    她也被附身了?風宵陽有點驚訝。難道鬼還有兩隻嗎?

    可是這隻鬼看上去好像弱了很多啊!

    風宵陽一走近,宋青青就霎地抬起了頭,她定定地看著他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笑容,「你終於來了。」

    張雪漫小聲嘀咕,「怎麼那麼像小說裡正反兩派大戰前說的話呢?」

    宋青青掃了張雪漫一眼。之前宋青青可謂是有些畏懼張雪漫的,但是現在的她卻能冷睨張雪漫,反倒讓張雪漫忍不住後退兩步。那女人一身的冷氣,可真是凍人啊!

    「你跟他不是一夥兒的啊。」風宵陽露出恍然的表情。

    宋青青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只是陰沉的臉色始終沒有褪去,「當然,不然的話,我會蠢得跑到煙湖旁邊去推人下水?哼,我要殺人有很多種方法。」

    「可是你離不開煙湖啊。」風宵陽輕飄飄地說。

    宋青青被噎了一下,臉色似乎更陰沉了……

    「她是誰?傳聞裡的劉敏?」封臣的腦子倒是轉得快。

    宋青青看了一眼封臣,「你倒是聰明。」

    封臣不喜歡這女鬼的口氣,皺了皺眉,冷著臉不說話了。

    風宵陽也不喜歡她的口氣,於是涼涼問道:「明明是你要求我們了,怎麼說起話倒還顯得你自己高高在上?」

    「你怎麼知道我要求你?」宋青青或者說劉敏不服氣了。

    「當初真的是你的情人把你推進湖裡淹死了?」風宵陽突然問。

    「那叫男朋友,不叫情人。」劉敏黑著一張臉辯駁。

    「哦。」

    「是他淹死了我,我變成了水鬼,他卻變成了執念強大的厲鬼。」劉敏無奈地說,「他附上那個男人的身,無非是那個男人跟他一樣也有著強大的執念,所以才被鑽了空子。現在他們一人一鬼在互相影響,誰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是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是他。」

    「你想救你男朋友?」風宵陽又問。

    劉敏沒好氣地說:「我又不是傻逼,我還救他幹什麼?當初我覺得自己跟他的三觀不合,想要分手,誰知道他打著跟我留下最後一次寶貴回憶的名頭,把我騙到煙湖,乾脆溺死在裡頭了。這個煙湖本來就不對勁兒,我下去之後連掙扎都沒有就死了。我自然生了怨氣出來,可誰知道他就是個神經病,看我死了都還不得安生,偏偏還要化作厲鬼,害我全家,還說什麼……一定是因為我們家看不上他,所以我才想著要和他分手!我呸!什麼狗屁男人只會從別人身上找錯處……」

    劉敏似乎憋得有點久,這口怨氣噴出來,她整個人都激動得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風宵陽對於這樣的故事向來不怎麼樣感興趣,劉敏對於他來說就是個陌生鬼而已,所以他很快打斷了劉敏的發洩。

    劉敏哀怨地看了一眼風宵陽,說:「你只要把那個男人騙到這裡來,讓他帶著他的鬼魂,一起跳進煙湖,那他就再也無法離開煙湖了。」

    「那個男人也會死吧。」封臣淡淡地接了一句。

    「反正也是個神經病,死了不好嗎?」劉敏嘻嘻一笑,輕描淡寫地說。

    「我覺得應該先讓你去死。」風宵陽認真地說。

    劉敏變了臉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死?就靠你身上的那點兒符咒、硃砂和狗血?」劉敏有些瞧不上風宵陽的本事。

    風宵陽也不生氣,他不太會說話,這個時候封臣就起了作用。封臣已經明白了風宵陽的意思,他冷冷地看著這個女鬼,不疾不徐地說:「之前煙湖酒店死了多少來來往往的旅客啊,都是被你弄死的。之前房驍和袁鶯跳進湖裡不也是你在作怪嗎?現在就想借我的手除掉你的男朋友,然後你就可以歡歡喜喜地讓他替你守在煙湖,你就可以離開煙湖了?這才是你的目的。」

    張雪漫張大了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

    這是恐怖片要轉宮斗劇的節奏嗎?好好的淒美愛情故事,怎麼就搞得這麼複雜與醜惡?

    「你身上欠了這麼多條人命,你不心虛嗎?」風宵陽再次開口了,「我看最應該死的人是你吧。你男朋友只欠你全家的性命,你欠的卻是更多無辜的人性命。」

    「一旦做了鬼,哪有幾個還能維持善良天真?」劉敏冷笑一聲,從沙發上掙扎著起來,但她的臉色還是蒼白的。

    風宵陽說得沒錯,她離不開煙湖,一離開就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你變成鬼以前也不善良也不天真啊。」風宵陽絲毫不在意自己說出來的話對於女性來說,尤其是女鬼來說,是多麼大的刺激。

    封臣看著風宵陽笑了笑,「那條新聞恰好我也看到了。」

    風宵陽點頭,封臣再度看向劉敏,「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之前,分明是你父母又看上了一個與你們家更為相當的男人,那個男人雖然長得不如你男朋友出色,但是恰好他是d市當時出名的青年企業家,於是你就背著你男朋友和他先相過親了,後來你對他越加愛慕,就想要甩掉現在的男朋友了。那條新聞當時還被人扒了出來,只可惜後來被你父親壓下去了……」

    張雪漫在一邊咂舌,「怪不得你男朋友怨氣那麼大。」

    越往下說,劉敏的臉色就越加難看,她突然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抓風宵陽,風宵陽動作敏捷地後退兩步,劉敏一個控制不住就摔倒在了風宵陽的腳邊。

    「要不我們先把她一起帶到警察局,如果她命大,那就讓她再見一面她男朋友,也許兩個人會狗咬狗。如果她命沒那麼大,鬼魂覆滅,那就當提前為那些冤死在她手裡的人償命了。」風宵陽突然給了個提議。

    劉敏趴在風宵陽的腳邊,虛弱無力卻又陰狠地看著他,「如果沒了我,那你要怎麼殺死那個男人?我只是個水鬼,但他卻是個厲鬼……」

    「你都已經告訴我們方法了,要你還有什麼用?」風宵陽淡淡地說。

    劉敏瞪著風宵陽的目光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的怨氣。她完全沒想到這個外表柔弱的人,竟然有這樣狠的心思!

    風宵陽說到做到,他去叫了門外的警察進來,十分乾脆地發話,「回警局。」

    劉敏嚇得臉色都青了,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被旁邊的兩個警察拿住了。劉敏想要拋棄宋青青的身體,風宵陽卻眼疾手快,一張符紙貼上去,劉敏慘叫了一聲,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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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警察嚇了一跳,連忙厲聲質問風宵陽嗎,「你這是搞什麼鬼?」

    風宵陽很無辜地說:「我只是往她身上貼了張紙而已。」幾個警察黑著臉,他們之前也算是見識過風宵陽的奇怪之處了,所以雖然心中不滿倒也沒有過分追究。

    宋青青的身體包括我劉敏的鬼魂,被一起帶上了警車。

    風宵陽則是仍舊坐封臣的車,等上了車之後他突然叫了一聲,「哎呀,我剛才好像貼錯符了。」

    「你貼成什麼符了?」封臣一臉見怪不怪。

    「那是一種對付惡鬼的符紙,要是配上符咒的話,她當場就魂飛魄散了。」

    「那沒有咒語會怎麼樣?」

    「大概……就是死得慢一點吧……」風宵陽思考了半分鐘,回答。

    封臣無奈搖頭,「早死晚死她都要死,無所謂了。」

    風宵陽點頭附和封臣的意見,「這樣害人的東西就應該早一點死。」

    張雪漫發出疑問,「女鬼死了,那你們怎麼將那個男的引誘過去啊?」

    風宵陽轉頭看了一眼張雪漫,低聲說:「有你就夠了。」

    張雪漫抱住肩膀,哭喪著臉,「我不要啊!」

    風宵陽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一人一魂攪在一起了,現在那個男人只有見到你才會有激烈反應了。」

    張雪漫拿頭撞靠墊,「我到底是做了多少壞事才換來這麼一個倒霉催的變態歌迷啊!難道是因為最近擼了太多gay片,背後yy了太多男星?!」

    風宵陽:「……」

    封臣:「……」

    車到了警察局門外,封臣拉開車門讓風宵陽下來,他問他:「想到淨化他的辦法了嗎?」

    風宵陽愣了愣,說:「我突然想到,為什麼一定要淨化啊,把鬼魂從他身體裡打出來就好了啊,正好揍他一頓也算是給張雪漫出氣了。」

    張雪漫聽到這裡雙眼一亮,「揍揍揍!我也來我也來!」

    封臣無奈,「你們開心就好。」

    之後,警察局的人就配合風宵陽、張雪漫演了一齣戲。

    那個男人被警察們假裝不意放跑了,男人出來之後就看見了害他進局子的罪魁禍首,風宵陽。看見風宵陽和張雪漫在一起,男人更是怒從心起,失去了全部的理智,當年女友背叛的痛苦似乎和這一刻重疊了,他的雙眼充血,面部猙獰,瘦小的身子卻輕盈地朝著風宵陽飛了過來。

    對,是飛的。

    風宵陽低聲說:「幸虧入夜了。」不然會嚇到人吧?

    夜幕降臨,警察局旁邊昏暗的路燈照亮了燈下面停著的車。車旁站著風宵陽和張雪漫,封臣坐在裡頭的駕駛座上。

    看見男人一撲過來,風宵陽和張雪漫就迅速拉開了車門,一個上了副駕駛,一個上了後座。

    「開車。」風宵陽下令的同時,又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車窗上。

    這是很詭異的黑色符紙,至少封臣和張雪漫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風宵陽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低聲解釋道:「這種符咒貼在車上,可以讓車身更好地融入黑夜之中,那個人會知道我們一直在他的前方,但是他卻無法準確找到我們的方向。他會變得越來越狂躁,最後抑制不住體內的厲鬼,到那個時候就是將他打出體內的最佳時機。」

    「你沒貼錯符吧?」張雪漫不放心地問。

    風宵陽還正兒八經地思考了一會兒,「嗯,沒貼錯。」

    張雪漫抖了兩下,實在不敢相信。

    封臣開車的技術很好,直接將後面那只喪失了冷靜的鬼引到了煙湖,從踏入煙湖那片區域,那隻鬼就突然恢復了清醒,但是男人身上的厲鬼也越來越壓不住了。

    「你們是故意的……」他嘶啞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不是一般的難聽。

    煙湖酒店裡一片漆黑,導致煙湖這一片都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張雪漫縮了縮肩膀,問風宵陽:「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們是進入什麼結界了嗎?」

    風宵陽搖頭,「你神話看多了,哪裡有什麼結界,只是我讓警察幫忙把酒店的人全部疏散了而已。」

    「因為這隻鬼很厲害嗎?」張雪漫小聲問。

    「不是,我只是覺得等會兒打起來他肯定會叫得很慘,很擾民的。」

    封臣:「……」

    「劉敏呢?劉敏在哪裡?」男人的臉上出現了一些血紅色的脈絡,的確就跟恐怖故事裡的厲鬼沒什麼兩樣。變了臉的男人看上去太醜了,風宵陽實在無法從上面找出點兒昔日帥哥的痕跡。

    「哦,湖裡頭,你要跳進去找她嗎?」風宵陽不急不緩地應答他。

    男人冷笑幾聲,尖厲的聲音伴隨著風聲刮入大家的耳中,讓人耳膜都作痛了起來。

    「你想騙我!」

    風宵陽一臉可惜,「劉敏死了。」

    男人愣了愣,爾後又大聲否定,「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死?怎麼可能?!」男人的情緒又一次受到刺激,哪怕是在煙湖境內也無法維持他的冷靜了,他又朝風宵陽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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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風宵陽猛地將背上的背包甩了出去,同時一把桃木劍被他掏了出來,男人撞上去躲避不及,直接被風宵陽那把劍掏了心窩子。

    男人慘叫一聲,剛才還氣勢洶洶,下一秒就軟了不少,之前周圍還陰雲密佈飛沙走石,這一刻就又舒緩了不少。看來風宵陽這一招出其不意的確狠狠傷到了他。

    「繩子!」風宵陽突然對封臣伸出手,張雪漫愣得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封臣已經從背包裡摸出了一捆尼龍繩給風宵陽扔了過去,風宵陽接過繩子,一躍而起,飛快地給男人打了個結。

    男人一邊厲吼一邊掙扎,那尼龍繩卻慢慢地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就像是什麼人精心準備的禮物一樣。他乖乖地落到了地上,被風宵陽一腳踩住。

    張雪漫看得目瞪口呆,拍了拍手掌,「宵陽,如果你不是假髮被風吹翻了的話,簡直帥爆了……」

    風宵陽瞪大眼,伸手一摸頭頂,哎哎哎?假髮呢……!

    風宵陽有點生氣,他又重重踩了一腳男人,都怪他引起了狂風,於是刮走他頭上的假髮,又出醜了!

    男人將頭埋在地上呵呵呵地狂笑了起來,封臣見危機這麼快就解決了,他上前兩步,挑眉問風宵陽:「你要怎麼把他從這個男人的身體裡打出來?」

    「很簡單啊。」風宵陽讓封臣將背包拿過來,從裡面又掏出了兩三把桃木劍,拆拆卸卸,竟然組裝成了一把大劍。

    封臣和張雪漫都忍不住嘴角微抽。

    他們還以為風宵陽會酷炫地念個什麼咒語,然後那把桃木劍就變大了呢,原來也是需要人工組裝的啊……

    風宵陽直接掄起了手裡那把一點也不重的大型桃木劍,啪啪啪直接抽上男人的屁股,男人的狂笑聲戛然而止,爾後就變成了怒罵和痛呼……

    張雪漫抬起手摀住眼,嘴裡叫著,「哎呀哎呀真是太黃-暴啦……」

    男人是真的活生生地被風宵陽打出了體內。

    風宵陽早就結束了戲份兒,封臣遞給林總一句話他會考慮考慮,於是兩人加上一個電燈泡張雪漫,就這麼歡快地準備打道回府了。至於煙湖還存在什麼問題,劉敏和她男朋友都徹底灰飛煙滅了,風宵陽也就不關心後續問題了。方石玉知道已經沒事了之後,就拉著劇組的人繼續在煙湖迅速拍完了戲。

    這大概是劇組上下最有效率的一次。

    主要是煙湖給他們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在生命危險的壓迫下,他們都表現良好,很快也準備回容城舉行慶功宴了。

    飛機上,漂亮的空姐遞了一杯果汁給風宵陽,風宵陽接過之後,只見對面的座位上還坐了一個房驍,風宵陽心情愉悅,拉著房驍就開始聊天,坐在風宵陽身旁的封臣,臉色黑了個徹底。

    他來d市這一趟究竟是來幹什麼了?給風宵陽當拎包遞工具助手和免費司機嗎?!

    「我覺得這次的題材不錯。」隔著一條過道,房驍也能和風宵陽聊得暢快。

    風宵陽疑惑,「你要寫成故事嗎?」

    房驍搖手指,「我有朋友是編劇,回去我講給他聽聽。對了,下次把他介紹給你。」

    「哦,好啊。」風宵陽對這個倒是興趣不高。他一轉頭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後面的張雪漫,懨懨地繫著安全帶。

    房驍看見他的動作,笑道:「雪漫姐這次被刺激得厲害吧?不過有變態粉絲,在娛樂圈還真不少見。」說著房驍打量了一眼風宵陽,揶揄道:「像你這樣白白嫩嫩的,說不定也有變態粉絲盯上你呢。」

    風宵陽默默地捏了捏手指,「我又不害怕。」他一把桃木巨劍砸死對方就好了╮(╯_╰)╭

    頭等機艙的最末位置,一個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風宵陽的方向,「就是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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