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被拒的少年啊 文 / 假設
「這麼說你沒有通過試鏡了？」段戟音轉動身下的皮椅，目光涼涼地看向風宵陽。
風宵陽站在段戟音的對面，無力地點頭，「那個導演說，」風宵陽突然換了個表情和口氣，指著對面的段戟音就好像方石玉指著他，「酈陽影視什麼時候連你這種貨色也簽了？念台詞跟背書一樣！沒有半點面部表情，肢體動作都不會！你就是長得比天仙還好看我也不會用你！」竟然把口氣模仿得一模一樣。
段戟音：「……」
段戟音抬手推開風宵陽的手指，「方石玉眼瞎了嗎？你哪裡演技差了？」說實話段戟音也有點驚訝，有這麼高的模仿能力，一般演技都不會差到哪裡去。當然如果風宵陽不是指著他模仿的話，那就更好了。
風宵陽低頭思索了一下，「可能是眼瞎吧。」
段戟音輕笑一聲，「行了，既然沒通過那就算了吧，你先回去吧。」
風宵陽沒挪步子，「那接下來還有試鏡嗎？」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段戟音。
段戟音搖頭，「暫時不會有，等通知吧，最近公司也比較忙。」
風宵陽皺眉，「不會雪藏嗎？」
段戟音樂了，「小孩兒一天都想什麼呢？雪藏也沒這麼快的。」
風宵陽鬆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了。」
風宵陽走到門邊，手指剛觸到門把手，段戟音突然出聲，「等等。」
「還有新安排？」風宵陽兩眼放光地回頭看他。
段戟音淡淡地說：「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酈陽影視不養沒用的藝人，做花瓶可以，花瓶也要做出花瓶的價值。」
「那花瓶的價值是什麼？」風宵陽很好學地問。
段戟音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突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還是處嗎？」
「處？那是什麼？」
段戟音倒也沒有懷疑風宵陽故意裝傻，他換了個問題，「你還未成年吧？」
風宵陽遲疑一下，點頭。
「那是沒有戀愛經歷了？」
風宵陽：「沒有。」他憋不住了，反問：「總監，你問我這麼多問題，是想要跟我戀愛嗎？」
段戟音嘴角一抽，「不，當然不是。我只是給你提供另外一條路。」
風宵陽突然問：「靠臉和身體吃飯的路嗎？」他突然想起了張雪漫說過的這句話。
段戟音有點兒吃驚，「這個解釋不錯。對，就是這樣。」
風宵陽點點頭，又好奇地問：「那是要怎麼吃？我還是不明白。」
段戟音無奈地搖頭，將一張名片推到風宵陽的面前，「你可以打這個電話去，問他，請問需要長期服務嗎？」
風宵陽走到桌邊，兩眼都畫著『？』。
段戟音直接把名片塞進了風宵陽的手裡，「知道娛樂圈潛規則吧？」
「不知道。」
段戟音被堵了一下，「……不知道也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有這樣一句話，『背靠大樹好乘涼』，這……」他指著名片上的一串號碼，「這就是那棵『大樹』。」
風宵陽恍然大悟，「他是靠山！我可以抱他的大腿上位，這個意思嗎？」
段戟音啞然失笑，「對。」
風宵陽把名片塞進背包裡，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張雪漫跟我說，不能強迫未成年人做事情，他會強迫我嗎？」
段戟音：「……不會。」
風宵陽拍了拍背包，「好的，謝謝你，我覺得你跟上個總監一樣溫柔。」說完他就心滿意足地走了。他不用失業了！
段戟音倒向背後的椅背，溫柔？說他？呵，這小孩兒真有趣。
過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封臣的號碼，「封總，雖然你不給我放假，也不給我加工資，但我還是決定送你一個新年禮物。記得查收。」
「新年禮物？什麼東西？」封臣嗤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的面前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電腦屏幕上播放著幾段監控錄像，金馳陪在一邊不停地打呵欠，「這些……就是那天晚上附近路段的所有錄像了，找這個不容易啊，老闆加工資嗎？」
封臣冷冷地扔給他兩個字，「不加。」
金馳摀住胸口，「老闆，你要是給我加工資的話，我熬夜也幫你這些錄像看完。」
封臣站起身去倒酒，把一個u盤順手甩到了金馳的臉上，「那你熬夜吧，順便幫我把我所有拍到他的錄像拷到u盤裡。」
金馳：「老闆你要對著u盤擼嗎？」
封臣端著酒杯回頭看著他。
金馳立馬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入夜，窗外燈火輝煌。
風宵陽換上小熊睡衣，抱著ipad磨磨蹭蹭走到窗戶邊拉窗簾，再磨磨蹭蹭走到床邊倒進被窩裡，隨手抓過床邊的名片，放到臉前面，瞇著眼……
「封臣……這個人是很有錢還是很有權？應該很厲害吧。」
風宵陽又摸出手機，拿手指戳戳戳……撥號。
&
nbsp;嘟嘟聲響了幾下過後，那邊被接通了，「誰？」冷漠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請、問、需、要、長、期、服、務、嗎？」風宵陽為了表示鄭重嚴肅和極高的期望，將一個字一個字都念得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
那頭的封臣皺了皺眉，「誰讓你打給我的？」
「段總監。」風宵陽毫不留情地把段戟音給賣了。
封臣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那天在段戟音桌上看到的資料，「你是風宵陽？」
「嗯，是我。」風宵陽點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賴在被窩裡。
「你才多大？就來賣身？」封臣冷笑一聲，又想到剛才接通電話風宵陽說的那句話，不由得還懷疑起了他的智商。
「……」
「怎麼不說話？年紀小就好好讀書，別成天做明星夢。看在你歲數不大的份兒上，這件事就算完了，聽到了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
「……」
封臣不滿地擰起眉，「小孩兒怎麼這麼頑固？你才多大就知道潛規則了！」
「zzzzz……」
封臣：「……睡著了？」
「國師，您該起了，早朝還等著您呢。」紅韶柔柔的聲音從簾子外傳來。
風宵陽睜開朦朧的雙眼，他回來了？他沒有死？也沒有重生？更沒有到那個奇怪的地方？
他掀開簾子，身上穿著合體的白色長袍，氣質飄逸空靈。
「皇帝呢？」他聽見自己清泠的聲音響起。紅韶低著頭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依舊柔柔地答道：「您忘了嗎？昨天是孫妃娘娘誕下皇子的百日宴，皇上大概是喝多了，還沒起呢。」
「哦，那就本座去主持早朝吧。」風宵陽又恢復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國師模樣。
在這裡，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睿智的、手段高超的、肩負神諭的，並是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存在。他從小在師父身邊養大，師父卸任之後，他便是王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身邊伺候他的人連抬起頭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師父說這樣正好，免得被人發現他不如神化後的國師那樣的名副其實。
師父形容他只是個會擺譜的半吊子道士。
但是這樣也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吧？做國師太累了……
風宵陽頓住了腳步。
紅韶不解地催道：「國師？怎麼了？」
風宵陽皺眉大喊一聲，「不行！這裡沒有ipad！」
「宵陽！宵陽，宵陽你起床了嗎？我要出門了，我給你新配了一把鑰匙放桌上了，錢也在桌上，要出門的話自己拿啊！」張雪漫的聲音突然傳進了風宵陽的耳裡。
風宵陽唰地睜開雙眼。
只見左手抓著ipad，右手捏著手機，胸前壓著名片。
風宵陽皺起眉頭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好像是打電話，打著打著就睡著了？嗯，那今天晚上再重新打一次好了！
做好決定的風宵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翻了個身，繼續睡……
段戟音的總監辦公室一大早就被人推開了，他正坐在座位上看酈陽影視幾個藝人的資料，就見封臣叼著煙進來了。
「封總大駕光臨，有事？」段戟音頭也不抬地問。
他本來是中途進入的封臣手下的管理班子，他有能力，性格又比較孤傲，而且是典型的不用人唯親的類型，也就是說就算他上司跑他面前讓他用一個渣渣，他也會不屑一顧，拿煙灰缸倒上司一臉煙灰，如果上司再菜一點，也許他還會罵一句『傻逼滾吧』。
是的，所以封臣站在他面前，他也能臨危不動。
「你把我手機號給那個小孩兒了？」封臣不悅地問。
段戟音點頭，「一切都是為了公司。」
「這叫哪門子的為了公司？」封臣摔了一下煙灰缸，沒摔壞，煙灰飛了段戟音一臉。
段戟音黑著臉抬頭跟封臣對視，「需要在您身上炒個緋聞，增加您這個新老總的曝光率。」
「你拿他跟我炒緋聞？」封臣拿下嘴角的煙，在煙灰缸上磕了磕，段戟音眼疾手快地搶走了煙灰缸，煙頭頓時在辦公桌上戳了個印子。
段戟音臉色又黑了黑，「對，只是炒緋聞，又沒讓你真上了他！上了未成年到時候咱們公司還得打官司呢！唧唧歪歪那麼多你還是不是老總？爽快點兒！」他終於沒忍住換了個口氣。
封臣遲疑了幾秒鐘，說：「我是個講原則的人。」
段戟音：「……」讓老子抓到你那個勞什子鬼月光少年！把他扒光扔你床上看你還講不講原則！
封臣走了之後，段戟音對於風宵陽的辦事能力產生了嚴重懷疑，長得那麼秀色可餐，怎麼就拿不下封臣呢？而且這小子是多誠實啊，就這麼輕易就把自己供出去了！
段戟音黑著臉找出風宵陽的資料，按照上面留下來的手機號打過去。
『嘟嘟嘟……』
『嘟嘟……』
『嘟……』
沒人接，沒人接，打多少遍都沒人接！
段
戟音捏著手裡的東西就摔了一下，煙灰缸摔在桌子上，又飛了他一臉的煙灰。
段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