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1 真的要了你 文 / 天下為奴
西門舞的丈夫,不就是溫月成嗎?
摸出了手機,西門妝轉身朝門外走去。西門御還一臉悲痛的站在原地,尚未接受這讓人悲痛萬分的事實。沈爾看了西門舞的屍體一眼,不禁轉身,追著西門妝出去。
他追上去時,西門妝正揚手將手機砸在地上。她看起來很暴躁,眉頭緊蹙,一臉焦急。
抬手斂起額發,西門妝在台階上坐下,兩手捂臉,埋著腦袋。
沈爾步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小心翼翼的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小妝,你真的以為,是溫月成做的?」
他的話引得西門妝抬目,「除了他還有誰?」西門舞脖子上的齒印就是最好的證明!
「溫月成對西門舞的情意是真的!」沈爾蹙眉,他曾經與溫月成交談過幾次。一個深愛西門舞的男人,怎麼會下手殺她。
西門妝聽得一愣,爾後揉了揉太陽穴,半晌才道:「不論如何,也要先找到溫月成才行!」她說著,站起身去。沈爾隨著她起身,目光微微閃爍,卻是點了點頭。
西門妝說的沒錯,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找到溫月成。即便溫月成不是殺害西門舞的兇手,那也應該知道西門舞的死。既然知道西門妝出了事情,那麼他到底去哪兒了?難道是知道誰是真兇,所以去找那真兇算賬去了?
——
深夜時分,兩道身影在山林間穿梭。
下午的時候,西門妝和沈爾去了雲霧山山下的那座酒店,去現場查看了一番。地上沒有血,聽清潔人員說,當時她進去的時候,西門舞就躺在床上,被子蓋得好好的。除了面色蒼白一點,倒是沒看出什麼異常。
清潔人員叫了幾聲,沒有反應,這才發覺了不對勁。
這麼說來,西門舞是死在床上的?
行走在山林之間,西門妝的動作毫不遲緩,目光遠眺,始終在尋找溫月成的身影。警方也在搜查,就在西門妝找了一天未果的時候,西門御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是西門舞的屍體失蹤了!
屍體失蹤了,西門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溫月成去過停屍房了!
為了給西門舞留下全屍,西門御和西門妝都拒絕進行屍檢,但是為了破案,屍體還放在警察局的停屍房裡。沒想到這才一個晚上,屍體就失蹤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破蒼穹,西門妝照常上課,可是心裡始終牽掛著西門舞的事情。昨晚除了西門舞的屍體失蹤,似乎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九州城第一人民醫院的血庫被洗劫了!
這代表什麼?代表九州城裡的吸血鬼在作祟!所以西門妝決定,晚上就去以前韓靖他們所在的那片廢棄的別墅群看看。也許,當初她的猜想根本沒有出錯,溫月成就是韓靖。
如果溫月成真的是韓靖,那麼…他殺了西門舞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大?
韓靖身為血族的王,向來殺人不眨眼。
丁晨也聽說了西門舞的事情,包括蘇寒她們。所以午休的時候,蘇寒和暮成雪便拉著西門妝去天台談心。試圖開導她,安慰她。西門妝卻始終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看得蘇寒只得歎氣。
「小妝,你別這樣!我們都知道小舞的死你很痛心,但是你這個樣子,小舞看見了也會很難過的!」暮成雪說著,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
西門妝回神,抬目看了她們一眼,道:「你們誰能聯繫上孟曉久嗎?」
「小久嗎?」蘇寒眨眼,爾後搖頭,「她已經換了號碼,據說還換了住址了。不過我今天去辦公室的時候聽說,昨晚小久家裡遭了強盜,她受傷了,在家裡休養呢!」
「怎麼?小妝你要去看望她?」暮成雪打趣的道,前些日子的事情她可一直記在心裡。對孟曉久這個人,實在是看透了!
受傷了?
「怎麼受傷了?」西門妝微驚,轉念一想,孟曉久家裡怎麼會忽然遭強盜的?就算是強盜,也不至於傷人才是。難道是溫月成找了孟曉久?
聽見西門妝這麼問,暮成雪站定了腳,「你不會真的要去看她吧?」
西門妝沒有吭聲,只是淡漠的移開了目光,半晌才道:「你們回去上課吧!」她說著,便向樓下去,不過不是回教室,而是離開學校。
西門舞的屍體失蹤了!第一人民醫院血庫被盜,還有孟曉久受傷,以及至今下落不明的溫月成。
這些事情絞在一起,她的腦袋快爆炸了。
思緒混亂,如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整理。
——
傍晚時分,西門妝找到了孟曉久的住處。在九州城的北面,一棟**的別墅,藏匿在一片不算大的森林裡。無緣無故的,孟曉久搬家做什麼?另外,這樣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小偷來偷東西呢?再說了,這豪華的別墅裡,防禦系統應該不會太差,一般的小偷哪裡能進得去。
西門妝隻身站在門外,兜裡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卻沒有功夫去管。不用看也知道是沈爾,她這一次一個人過來,不知道回去以後沈爾會不會發脾氣。
思及此,西門妝輕輕歎了一氣。談戀愛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自由。
她兩手揣在兜裡,在孟家別墅外轉悠了很久,也不見別墅裡透出一絲燈光。如果孟曉久住在這裡,總不可能晚上不開燈吧!難道說,她還沒有回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那別墅頂上立著的人影一閃而逝,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夜色裡,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黑影剛剛消失,西門妝便向後退了幾步,猛的衝刺,兩手攀上幾米高的圍牆,翻身輕巧進去。
雙腳落地,她輕靈得像是一隻蝴蝶。兩手輕輕拍了拍,隱約聽見狗叫聲。
果然,像這樣的高檔別墅裡,不可能絲毫沒有防禦的。至少這別墅裡養了狗,聽這吠聲,應該是狼狗!
西門妝小心的鑽出花叢,四下看了看,才發現這裡竟然是別墅的後院。院子裡種了許多臘梅樹,現在這個季節,開得正香。她在花樹間穿梭,衣服上沾了花香,走了許久才拐進了長廊。這是移動古老的歐式風格別墅,與西門妝的森林古堡倒是有的一拼。不過不及森林古堡那麼龐大,那麼氣派。
這偌大的別墅裡,只聽見狗叫聲,卻一個人影看不見。西門妝只覺四周陰風吹來,微微有些冷。
難道平日裡孟曉久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的?她一個女生,難道不會害怕嗎?
順著長廊,轉到了前廳。西門妝忽然頓住腳,發覺空氣中浮蕩著一縷不尋常的氣味。
這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是…血?
心跳漏了一拍,西門妝瞇眼沉眸,循著血的味道走去。繞過了前廳,步到了廚房外。只見六雙綠幽幽的眼睛正看著她,分別從三個方向,距離不遠不近,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西門妝站定,目光掃了一眼廚房外拴著的三條狼狗,目光最終落在它們各自的食盆裡。
那血味就是從食盆裡散發出來的,要是她的嗅覺沒有出錯,那應該是人血才對。
西門妝提步,向其中一條狼狗靠近,那畜生便狂吠起來。
聽得她心煩!
腳步一頓,目光一沉,眼角的暗紋湧現,雙目散出血紅的光芒。剎那,那三條畜生噤聲了。只輕輕的嗚咽一聲,便垂下尾巴向後退去。
西門妝再次提步,它們只是警惕的盯著她,卻不敢再亂叫了。看來這畜生也欺軟怕硬,西門妝露出森森白牙,一步步靠近,最終在其中一條狼狗的食盆前蹲下身。
目光壓低,落在食盆裡。仔細些看,食盆裡是一坨坨肉,切得很大塊,血淋淋的,還很新鮮。
西門妝的眉頭微微蹙起,眼尖的看見一隻血淋淋的人耳朵。
的確是人的耳朵,這麼說來,這狼狗吃的東西,是——人肉?
猛然站起身,西門妝只覺一陣惡寒,不由得頭皮發麻。饒是她長這麼大,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面,卻從沒見過這麼殘忍的畫面。那食盆裡,明明就是人肉。是什麼人這麼狠心,這麼變態,竟然將人大卸這麼多塊,扔給狼狗吃?
思及此,她忽的想到了什麼,爾後心裡一陣寒涼,眉頭又是一緊。
這裡是孟曉久的宅子,這宅子裡的狗應該是孟曉久養的。那麼,這食盆裡的人肉…也是孟曉久扔得…
腳步後移,西門妝回身掃視了一圈,只覺這寂靜的別墅裡,浮蕩著死亡的味道,讓她的胸口一陣煩悶。再看看那三個食盆裡的肉,這應該不止一個人的肉吧!這些被殺死的人是誰?
也沒有聽見什麼失蹤報道,而且這肉還很鮮,難道是剛剛殺的?
她轉身,仰頭看了一眼別墅的二樓。她現在是不是該進去看看,也許裡面還有線索!
可是孟曉久去了哪裡呢?這麼晚了,她總不會殺了人以後就失蹤了吧!
腦袋裡翁翁直響,西門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最終選擇了離開。她應該回去找沈爾好好的商量一下,只要是與孟曉久有關的事情,她就沒有辦法理智對待。
——
九州城市中心某條偏僻的小巷子裡,一道倩影幽幽的往前走著。月光灑下,拉長她的身影,映在她手裡那把長長的水果刀上,反射出冷光。
那少女正緩緩的走出小巷子,而她身後的小巷子裡,躺了三具男人的屍體。
那三個男人,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甚至最重要的部位全都被割掉了。手法殘忍不說,還很變態。
就在少女步出巷子的時候,一道高挑纖瘦的身影從天而落,是一名少年。
少年身上披著斗篷,俊臉埋在陰影裡,擋住了少女的去路。
不過,他們並不是敵人。
「今天晚上就到這裡吧!早點回去休息,另外,你屋裡的血跡我已經幫你處理乾淨了!以後也不要再找僕人了,一個人,做什麼事都方便!」少年的嗓音低沉,語氣沒有起伏。
目光淡漠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只見那少女身上穿著黑色的皮衣,鮮血濺了她滿身,一張嬌俏的小臉此刻慘白慘白的,微微猙獰。
他看得有些於心不忍,不由得靠近兩步,抬手將她攬入了懷裡,語氣輕緩的道:「沒事的!只要習慣了就好了!要想成功,就必須學會受傷。你看,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從前那個收入縛雞之力的少女已經不見了,現在她,能夠一個人殺掉三個男人。這些日子的教導,總算沒有白費。
少年的話傳到少女的耳裡,她的目光這才顫了顫,手裡的刀落地,匡噹一聲,格外的刺耳。
這寂靜的夜裡,寒風呼嘯,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冰冷,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她的臉色蒼白,並非是因為殺了人而
害怕,而是因為…
她方才殺人的時候,生出了一種快感!心裡壓抑的情緒全都發洩出來了,尤其是那一刀刀的砍下去時,她心裡升起的快意侵蝕她全身。沒錯!殺人的時候她很瘋狂,而且很興奮!
正是因為這種興奮,她才感到害怕!沒想到,她骨子裡,竟然是這麼一個喜歡殺人的人。
——
翌日清晨,西門妝醒來的時候,床邊立了一道人影。
眼簾啟開,眼底映出少年的俊臉,她猛的坐起身。只見沈爾一臉嚴肅的站在她的床邊,正垂眸看著她。
見西門妝醒了,少年緊繃的俊臉才稍稍柔和了些許。
「你這麼早!在我房裡做什麼?」西門妝抬手,抓了抓頭髮,不由得閉眼。
看她一副慵懶的樣子,沈爾便俯下身去,伸手執起了她的下頜,目光深邃的看著她道:「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昨晚他出去找了她很久,未果。結果凌晨時候回來,卻見西門妝乖乖的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那模樣,就彷彿昨晚她一直在房間沒有出去過似的。
可是沈爾知道,她一定去了什麼地方,否則身上不會染上那少許的血腥味。
四目相對,西門妝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不由得向後縮了縮脖子,奈何沈爾那傢伙十分無賴。她退一步,他便向她靠近一步,手始終捏著她的下頜,不輕不重,卻讓她擺脫不了。
昨晚回來的時候,沈爾不在家。她又困了,所以就睡著了!
「我…忘記了!」少女揚唇,討好的笑笑,抬手便勾住沈爾的脖子,將他往一旁撲倒,翻身壓在他的身上,兩手按著他的胸膛,笑道:「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一個人行動了,一定叫上你好不好?」
翻天覆地的變化,讓沈爾很是無奈。面對西門妝那純潔的笑容,他心裡再多的不滿意也拿她沒轍。
兩個人保持那騎坐的姿勢未動,沈爾輕歎一氣,閉了閉眼,問道:「那你告訴我,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兒?」他說著,緩緩坐起身,大手環過西門妝的纖腰,將她固定在自己的眼前,保持那曖昧的姿勢。
西門妝似是意識到這姿勢的曖昧,不由得抬手撐著他的肩膀,向後縮去,「我昨晚沒去哪兒,就是去小久的新別墅看看。」
被她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摩擦著,沈爾的臉色變了變,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好半晌才騰出一隻大手摁住西門妝的肩膀,「別動了!再動我就吃了你!」他的語氣裡滿載威脅,西門妝愣了愣,不由得低頭看了看他的小腹,明瞭的點頭,果然安分了。
「你去找孟曉久了?」回到正題,沈爾的眉頭展開。
西門妝點頭,半晌才蹙著眉頭,傾身靠在他懷裡,悶悶的道:「我看見三條狼狗,在吃人肉!」
「人肉?」沈爾微愣,摟著她一動不動,半晌才幽幽地道:「難道和今天報紙上報道的三起命案有關?」
「什麼命案?」西門妝抬眸,兩手揪著他的衣服,狐疑的看著他。
少年也看著她,爾後將今早報紙上報道的命案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
西門妝聽完,便從他身上轉移,目光微冷的看著落地窗外升起的朝陽,似是陷入了沉思。昨晚她去孟曉久家裡,很明顯她沒有在家。那麼昨晚發生的那三起命案,難道真的是孟曉久?
可是,叫她如何相信,孟曉久那麼柔弱的一個女生,能夠殺死三個男人?
除非,她背後還有人在幫她。
就在西門妝胡思亂想之際,沈爾的手機響了。
那少年從床上下來,隨手接了電話,半晌掛斷,卻是面容嚴肅的對西門妝道:「丁晨說,找到溫月成了!」
他的話落,那站在落地窗前的少女猛的回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沈爾,微微蹙眉。
——
見到溫月成,是在明德高校的櫻花林裡。
丁晨和丁香都在,溫月成就躺在長亭裡的地上,一動不動,始終沒有反應。
西門妝和沈爾趕到的時候,已經快要上課了。丁香正往外走,看見他們兩人只是略略點頭,爾後離開了。
「怎麼回事?」西門妝步進長亭,只見丁晨一個人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看著地上的溫月成。因為不知道他是什麼狀況,所以丁晨沒有妄動。
看見西門妝和沈爾來了,他才從長椅上站起身,兩手插在褲袋裡,「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臉色不太好!」
西門妝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了地上平躺著的溫月成。
那少年的臉色十分蒼白,胸前一片血紅,看樣子是受了重傷。
沈爾步近,在溫月成身邊蹲下身,爾後抽出小刀,在自己的掌心割了一刀。
鮮血剎那冒出,他將手伸到了溫月成的唇邊,血珠子滴落,那少年的眼睫顫了顫。
幾滴鮮血滴在他的唇上,似是枯萎的花得到灌溉,那少年的臉色逐漸恢復常態,眼睫顫抖著,緩緩睜開眼睛。
沈爾已經收手,站起身去。手上的傷口憑空消失了,而溫月成胸口的上也在恢復,速度很快。
看見他睜眼,沈爾便退回了西門妝身邊,一臉正經的看著地上的少年,看著他緩慢的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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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問你,小舞是不是你殺的?」西門妝的聲音很冷,像是這冬日裡的寒雪,十分刺骨。
初醒的溫月成微微一愣,他單手撐著身體,坐在地上,目光微微閃爍,眼簾忽然低下。掩起那一目的憂傷。
西門妝上前,微微彎腰,兩手揪住了少年的衣襟,便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我問你,小舞到底是不是不殺的?」她的聲音更加陰沉,載滿危險的味道。
溫月成掀起眼皮,雙目無神的看著她,半晌才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我是想救她!」
「什麼意思?」西門妝不懂,什麼叫想救她?
「我趕回去的時候,小舞已經奄奄一息了…」少年的話音沒有絲毫起伏,可是他的語氣卻是極其悲傷的。
西門妝愣了愣,目光閃爍,看著他許久,最終鬆開了溫月成,「那我再問你,小舞的屍體是你偷走的嗎?」
「你說什麼?」少年猛的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西門妝,「你說小舞的屍體怎麼了?」
看他一副茫然的模樣,西門妝斷定,西門舞的屍體失蹤,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她轉身,背對著溫月成,喃喃,「小舞的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屍體不見了?
溫月成微微一愣,爾後無聲的笑了。
他的異常引起了沈爾的注意,少年瞧著他,不由得蹙眉,問道:「你笑什麼?」總感覺溫月成是鬆了一口氣似的。
難道說……
看著沈爾逐漸深邃的目光,溫月成唇角的笑意變得開朗。就像是天際的白雲被風吹散,陽光傾瀉。
「如果我沒有猜錯,小舞是自己離開的!」少年的話落,西門妝不禁轉身,莫名的看著他。
西門妝沒有說話,只聽溫月成接著道:「我趕回去的時候,小舞就躺在血泊裡,眼看就要死了!」他說著,瞳孔縮緊,似是在回顧當時那種恐懼感,「唯一能救她的辦法,那就是我轉化她,將她轉化成血族!」
咚——
西門妝的心被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瞳孔縮緊,目光定定的看著眼前的溫月成。
只聽那少年接著道:「我給她喝了我的血,又吸了她的血,然後為她收拾乾淨,放在床上。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活過來,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只能一試!」
「怪不得西門舞的身上很乾淨,而且很安詳的躺在床上,原來是你!」沈爾喃喃,眉頭蹙起。
西門妝卻是道:「那你去了哪兒?既然你想轉化她,那你為什麼不守在她的身邊,等著她醒過來!」聽到西門舞還活著的消息,西門妝鬆了一口氣。即便活下來的西門舞也許不是以前那個可愛的少女了!但只要她還活著,她就鬆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那是因為我被追殺了!」溫月成抬眸看向她,爾後目光一沉,似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格外的冷峻。他看著西門妝,逐漸勾起唇角,「你知道我是誰嗎?西門妝?」
他的語氣微冷,話音略沉。那冷峻的神情,與當初的韓靖簡直如出一轍!
即便西門妝再遲鈍,即便她再抵制那個想法,現在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少年,這個叫做溫月成的少年…他就是那晚死去的韓靖。
「你…是韓靖?」少女有些猶豫,看著他的目光也變得深邃了些許。溫月成真的是韓靖,那麼她怎麼能放心將西門舞交給他呢?
少年但笑不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看向一旁的沈爾,「沒想到你會救我!」
沈爾也看著他,挑了挑眉頭,沒有說話。他的血,可不是誰都能嘗到的。若非溫月成是西門舞的丈夫,若非西門舞是西門妝堂妹,他絕對不會出手救溫月成…不,應該說是韓靖。「韓靖…」
「你還是叫我溫月成吧!畢竟,小舞愛的是溫月成,不是韓靖!」少年溫柔的一笑,目光閃爍,似是響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西門妝又是一愣,爾後道:「你說有人追殺你?」
少年點頭,唇角的笑意斂起,向西門妝靠近,一本正經的提醒她,「你以後出行也要小心!九州城裡還有個厲害的人物,是我們血族的天敵!」
西門妝聽得一愣,不由得蹙眉,「你說的,難道是之前追殺你的那個男人?」那個拿著斧頭的男人,帶著面具,對西門妝很是溫柔。
「你知道他是誰嗎?」
「吸血鬼獵人!」沈爾先一步答道,目光對上溫月成,接著道:「那個吸血鬼獵人,對小妝沒有絲毫的惡意!」上次他就感受到了,那個吸血鬼獵人,對西門妝,有一種別樣的感情。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溫月成恍然,輕輕歎了一氣,將西門妝上下一番打量,「西門妝是血族第三代,而且還是純血統的吸血鬼!不過,就算你是純血種,是第三代,那個人也沒有理由放過你才是!」
「你在說什麼?」西門妝一臉茫然,就連血族的事情她都不夠瞭解,更何況是什麼吸血鬼獵人。
另外,既然是天敵,那麼那個所謂的吸血鬼獵人,為什麼不對她下手呢?
「你的意思就是那個吸血鬼獵人還在追殺你!」丁晨兩手抱臂,站在一旁,旁聽了很久,總算是聽出有了點端倪。
溫月成轉身看了他一眼,點頭。
那晚他將西門舞安置在床上以後,便遭到追殺。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西門舞,所以
他離開了。一直逃亡,在逃亡的途中,記憶一點點的恢復,而他最終也沒能逃過,重傷回到了明德高校。
就在昏迷期間,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了那個叫做月容笙的女人,她是月府的大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可是她卻常年遮著容顏,從未讓他看過她的臉。
溫月成很清楚的記得,當年他喜歡上的那個少女,叫月容舞。她是月容笙的妹妹,是個陽光可愛,十分活潑的少女。西門舞一定就是她的轉世,一定就是!
至於月容笙…溫月成有的只是愧疚。
當年封印第三代的十三位殿下,自然也包括了月容笙。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稀能記得當年第三代所發的毒誓。
他們說過,若是有朝一日能夠解除封印,重見天日。絕對會血洗四五代的叛逆者,奪回屬於他們的權利。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韓靖才會帶著一干血族來到九州城,因為在九州城裡的十三個地方,隱藏著封印之門。
他來,不過是想找到那些門,再加固封印。
現今的血族,誰也不想當年的第三代解脫封印出來,因為現在血族的高級階層裡,大部分都是當年的叛逆者。他們害怕那個毒誓,他們害怕第三代歸來。
可是事實證明,第三代除了當年的十三個人,還有西門妝。
「這麼說來,小舞不是你殺的!而是那個吸血鬼獵人?」
「不,殺小舞的人,是孟曉久!」溫月成回神,臉色一沉,狠厲的道。
他的話,讓西門妝大驚。雖然她心裡有這個想法,卻一種沒有承認。她不希望這是事實,因為不敢相信,孟曉久真的是一個那麼殘忍的人。
她和西門舞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就在他們四個人相對而立,陷入沉思之際。一道倩影從櫻花林深處步來,淡淡的血腥味浮蕩在空氣裡,吸引了西門妝和溫月成的目光。
隨著那血腥味的源頭看去,西門妝看見了那抹倩影。
那是一個少女,少女身上穿著素白的衣裙,手裡捏著血袋,血袋裡插了一根吸管,她的唇角還含著一絲血跡。臉色不錯,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看見沈爾和丁晨的時候,不由得齜牙,紅了雙眼。
「小舞!」西門妝喚道,目光顫抖,似是不敢相信。
那少女聽見了西門妝的聲音,血紅的雙目瞬間歸於平靜,目光也是一顫,捏著血袋的手抖了抖,身影極快的竄到了西門妝的身前。
「小堂姐!」淡淡的女音,微微有些起伏,看著西門妝的目光卻是一愣。
的確是西門舞,她此刻就站在西門妝的身前,方纔那速度已經表明,她已經脫胎換骨,不再是一個常人。
看著她手裡的血袋,西門妝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可是她又覺得欣慰。就算西門舞真的變成了吸血鬼,可是她沒有傷害別人,滿足自己的**。
「第一人民醫院裡的血,是你偷的?」西門妝問道,語氣微微訝異,一是因為西門舞那驚人的自控能力,其二則是她一個人怎麼偷走那麼多血的?而且這兩天,她都躲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出來見他們?
西門舞垂下腦袋,半晌才點頭。
的確是她偷的,從停屍房醒來以後,她就非常的渴。對血的**像是與生俱來的似的,剛開始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慢慢的她發覺了。她的力氣還有速度,已經視野!她對血的渴望,還有那無端長出來的森森白牙,以及那血紅的雙目。無不在告訴她,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西門舞了!原來的西門舞已經死了,死在了雲霧山下的酒店裡。
她現在,是吸血鬼,是血族的一員。
沒想到,控制那種對血的**,竟然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她總算明白了,溫月成的艱辛,也明白了西門妝的艱辛。可是死,沒有讓她難過,反而讓她生出了一種喜悅。
她終於,和溫月成一樣了!他們可以長相廝守,長命百歲!
「小舞…」溫月成站在一旁,對那個始終背對著他的少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晚要是他沒有離開,要是他一直留在西門舞的身邊,那麼也許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她不會死,也不會變成吸血鬼,不會受血的誘惑。
少女幽幽的轉身,面向溫月成。唇角勾起一抹暖柔的笑,看著那少年眼裡滲出的自責,她上前一步,小心的抬起雙手,擁抱了他。
西門舞說,「沒事的!我現在很好,真的很好。」
她的聲音溫柔,像是冬日裡的暖陽,春日裡的春風。
莫名的,她簡單的一句話,便讓溫月成卸下了一切負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要西門舞還愛他,願意原諒他,他就什麼也不擔心了。
「小舞沒事就是最好的!不過你們兩個現在都不能出現了!」西門妝說著,側目看了沈爾一眼,「你開車送他們去森林古堡吧!」畢竟,西門舞和溫月成,一個是已經死去的人,一個是出逃在外的嫌疑犯,現在警察都在找他們,實在不適合大白天的到處亂逛。
沈爾明白她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爾後轉身,先去開車。
——
西門舞他們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可是西門妝怎麼也沒想到,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就在西門舞回歸的當晚,許未陽出事了。
許未陽的身份,西門妝是清楚的。就在當晚九點多的樣子,許未陽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不過那個時候西門妝正在沐浴,爾後再撥打過去,已經無人接聽了!
一大清早,西門妝便趕到了許未陽所住的公寓。同去的還有閔恩,畢竟許未陽是閔恩曾經的助手,即便現在沒有一起工作,可是情誼還是在的。
許未陽的公寓裡空蕩蕩的,沒有人。西門妝在屋裡轉悠了一圈,也沒找到許未陽的身影。
「她已經兩天沒去上課了!」閔恩坐在沙發上,目光呆呆看著大理石桌上的手機。
西門妝在房間裡搜尋了一圈,回到客廳,也將目光落地了那隻手機上。
她思慮了半晌,最終執起了桌上的那隻手機。與此同時,閔恩也伸出了手,最終還是西門妝先她一步。
手機解鎖,西門妝翻看了通話記錄。發現許未陽在給她打電話之前,還有一個通話記錄,時間長達半個小時。
那個聯繫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些日子西門妝一直在找的孟曉久。
孟曉久和許未陽有聯繫,難道說許未陽的失蹤…亦或者說,許未陽的死,也與她有關?
「許老師會去哪兒了?」閔恩坐在一旁,端詳著西門妝,「手機裡有什麼消息沒有?」
西門妝搖頭,沒有說話。可是她的目光卻是極為複雜的。許未陽是吸血鬼,如果她死了…是絕對找不到屍體的。
唯一的線索,還是在孟曉久的身上。所以,一定要找到孟曉久!
「沒什麼消息,我們先回去吧!」西門妝說著,便站起身去。
閔恩隨之起身,目光卻是一直停留在西門妝手裡的那隻手機上,「小妝,手機給我收著吧!回頭許老師回來,我還給她就行!」她說著,便將手伸向西門妝。
西門妝卻是微微揚手,爾後利落的將手機裝進了口袋裡,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道:「不用麻煩了!還是我倒是給她吧!」她說著,目光從閔恩身上流過,提步向門外走去。
今晚如論如何也得再去孟曉久家裡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孟曉久,將所有的事情弄個明白。
——
夜幕降臨的時候,西門妝沐浴完,便換了一套乾淨的運動衫。一頭濕漉漉的長髮披肩,未等她從陽台躍下,便見院子裡站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森林古堡趕回來的沈爾。
看見西門妝那身行頭,他就知道她今晚又要跑出去。而且,沒打算跟他說一聲,更別說讓他一起去了。
西門妝兩手撐著柵欄,只微微眨眼,那院子裡的身影便消失了。瞬間卻又出現在她的身後,西門妝回身,便對上了沈爾那張俊臉,絲毫沒有覺得意外。
「你又想丟下我一個人去哪兒?」少年微蹙眉頭,一臉不爽的道。
聽他的語氣,似是在埋怨。
西門妝不由得聳了聳肩,上前一步,「你不是剛回來嘛!」她笑,笑容清澈。
沈爾也笑,唇角的弧度深邃,目光比笑容還要深邃。
大手掌著西門妝的肩膀,少年湊近些許,笑意更濃,「小妝…」他喚她的名字,格外的深情。
西門妝聽得一愣,只含糊的應了一聲,便覺那人的呼吸越發的靠近了。
腰上忽的環上兩隻手,身體被猛的壓向少年,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狂熱的吻落下,啃咬的力道微重。
西門妝呆愣在原地,不是因為沈爾的親吻,而是因為…她明顯感覺到了沈爾的怒意,即便是隔著衣褲,他的怒意也從某個部位傳達給了西門妝。
少年狠狠地吻了她一陣,沙啞的嗓音道:「下次你再敢丟下我一個人,我就真的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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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奴似乎長智齒了,聽說要疼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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