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 表演脫衣舞 文 / 天下為奴
這是沈爾最後的忍耐,西門妝的小臉通紅,勉強點頭。兩手抵在他的胸前,試圖拉開一些兩人間的距離。
手機忽然響了,沈爾的目光輕顫,西門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道:「手機響了,我的手機響了!」兩眼放光的模樣,叫沈爾哭笑不得。
他鬆手,西門妝趕緊摸出手機。是暮成雪的來電,她毫不猶豫就接了。
「阿雪?什麼事?」西門妝轉身背對著沈爾。
少年上前一步,站在她的身旁,靜靜聽著。直到西門妝掛了電話,側目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她說,「沈爾,這一次真不能帶你去!」
少年微微一愣,眉頭蹙起,正打算將她就地正法,卻聽西門妝解釋道:「孟曉久現在和蘇寒她們在一起,說是在老地方吃夜宵!」
所以呢?沈爾不語,眉頭微挑,意思很是明顯。
「這是閨蜜聚會…」西門妝眨眼,眸中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既然是閨蜜聚會,那麼她當然要去。而且,孟曉久主動出現,這也是很難得機會。更何況,蘇寒和暮成雪還跟她在一起。
沈爾聽了只是蹙眉,他沒有說話,思慮了半晌,才算點了頭,「那你自己小心!」
他的話讓西門妝微驚,「你同意了?」
少年哭笑不得,看著眼前的西門妝。已經快記不起當初的她是什麼樣子了!對他冷冷淡淡的,高冷得讓人不敢靠近。可是現在的西門妝,就像是一個平常的女生,在他身邊,依靠著他。
沈爾上前一步,給了她一個擁抱,溫暖而舒適。
西門妝微愣,沉浸在那清新的皂莢香裡,好半晌才道:「沈爾,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少年愣了愣,兩手收緊,不由得將她抱得更緊,「小妝,你變了!」他淡淡的道,語氣裡藏匿著一絲喜悅,因為她的改變。她的改變是因為自己,是因為愛情。
「我哪裡變了?」西門妝撇嘴,面頰微微有些燙,但是唇角卻悄悄的揚了起來。
沈爾沒有說話,他只說她變了。只要西門妝知道她自己和以前不一樣就行了!
許久,少年鬆開了手。他垂眸看著西門妝,抬手攏了攏她的耳發,然後放她離開。
——
曾經的老地方…
西門妝開車到了市中心,找到了初中時候學校後面那條小吃街。
人,依舊那麼多。當初她跟著蘇寒她們來的時候,極其討厭人多的。可是現在,看著周圍那麼多的人,從身邊經過,她才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像個人一樣存在於這個世界。也許,沈爾說的對,她變了!真的變了!
停了車,便朝著那個麻辣燙的店面走去。
那間店舖,算是西門妝這輩子去過的最便宜的店舖了。麻辣燙很便宜,吃起來味道也很香。記得第一次帶她們去的人,是蘇寒。蘇寒的出身不好,能喝西門妝她們走在一起,實在不容易。
所以她很珍惜這份友情,就算是孟曉久,她也依舊很珍惜。
西門妝趕到的時候,她們三個就坐在店裡靠窗的位置,桌上一大盆麻辣燙,鮮紅油亮的湯,香味襲人。看見西門妝進門,蘇寒便站起身向她招手,臉上洋溢著別樣的神采,看得出她非常開心。
落了座,西門妝的目光便掃向對面的孟曉久。
那少女也正看著她,目光深邃,手裡握著一個玻璃杯,杯子裡是辛辣的白酒,看她的樣子,應該喝了不少。
「小妝你不知道!小久的酒量現在變得好好!」蘇寒在一旁說著,一臉的喜色。面頰微紅,兩眼冒光,看她的樣子,也喝了不少。
對面的孟曉久揚唇,拎起一旁的酒瓶子,便將一旁乾淨的玻璃杯遞了一個到西門妝的面前。她站起身,親自為她倒酒,眼簾低垂,目光裡不知道藏了什麼。
「今天難得一聚,你也喝一杯吧!」她的語氣很淡,與從前那個活潑開朗的孟曉久截然不同。
西門妝注意著她的動作,目光下滑,落在她的手上。孟曉久的手心似乎長了不少繭子。
一杯白酒滿溢,辛辣的酒香刺激了西門妝的嗅覺,她微微蹙起了眉頭。孟曉久已經落了座,為自己斟了一杯,才舉起酒杯,舉向西門妝,「這一杯,算是我敬你的!」
她說著,眉目一挑,便停留在西門妝的身上,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一旁的暮成雪明顯臉色不好,其實今晚和孟曉久相遇她就已經很不舒服了!沒想到孟曉久還邀她們來這裡吃飯。最氣人的就是蘇寒那丫頭,十分欣喜的答應了,似乎完全忘記了前陣子的矛盾似的。
西門妝執起酒杯,與她輕輕碰了碰,一杯飲盡。
即便她不勝酒力,但是面對孟曉久,絕對不能輸了氣勢。孟曉久今晚既然出現了,那麼那些事情總要弄個明白的。趁著現在還能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說話聊天,那就多聊一會兒,和氣一會兒。免得呆會兒鬧了不愉快,以後再沒機會坐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好!夠豪爽!」孟曉久揚唇,轉而看向一旁的蘇寒。
蘇寒已經喝得醉眼朦朧了,那眼神飄忽不定,整個人坐在凳子上,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為此,暮成雪很是擔心。
「蘇蘇,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來這裡嗎?」孟曉久的話音微轉,聲音變得清澈溫柔,含著陽光的味道。她的目光轉到了蘇寒的身上,一手支著腦袋,一手執著酒杯,淡淡的看著醉眼朦朧的蘇寒。
她的話讓西門妝和暮成雪一愣,不知道她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思。
「記得!當然、記得!」蘇寒笑著點頭,幾次三番差點磕在桌子上。好在西門妝及時伸手扶住她。
聽到她的答案,孟曉久笑了,目光生輝,閉了閉眼簾,將那過往的美好藏匿起來。
西門妝也倒了一杯酒,站起身為孟曉久滿上,「這一杯就當我敬你!」算是作為朋友,喝的最後一杯敬酒。西門妝就是這個意思,因為喝完了這杯酒,她就要開始提問了。為西門舞,也為許未陽,討一個公道。
杯酒空盡,蘇寒已經趴在了桌子上,西門妝猛的將玻璃杯擲在桌上,掀起眼簾,淡漠的看向對面的孟曉久。
「酒也喝了!敘舊也敘夠了,我們來談點正事吧!」少女的嗓音清冷,與原來的西門妝無異。
孟曉久看著她,眨了眨眼,將杯子擱下,「好啊!你想跟我談什麼?」
一旁呆坐著的暮成雪,完全被她們忽略了。她一個人倒酒,猛的灌了一杯,一陣輕咳,似是嗆到了。
西門妝側目看了她一眼,暮成雪尷尬的一笑,卻是一臉嚴肅的盯著孟曉久。她雖然不知道西門妝要和孟曉久談什麼,但是看著嚴肅的氛圍,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阿雪,你先帶著蘇寒回去吧!」西門妝說道,目光微微一沉,不容人反駁。
暮成雪看得一愣,爾後站起身,便去扶醉倒的蘇寒。
西門妝這麼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看著那相互攙扶的兩人,搖搖擺擺的走出店門,孟曉久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酒,湊到唇邊,輕抿了一口。
那辛辣的酒,她飲下去,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問你,小舞結婚當晚,你在什麼地方?」
「怎麼一上來就是問句?難道小妝你自己也不敢肯定?」孟曉久繼續喝著酒,還不忘為西門妝倒酒,「小舞結婚那晚?小舞什麼時候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不承認?
西門妝壓下眼簾,看了一眼杯子裡的酒,爽快的執起,飲了一半,「那好,我再問你,你最後一次和許老師聯繫,是什麼時候,為了什麼事情?」她的語氣嚴厲,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孟曉久看著她一杯杯白酒下肚,俏臉逐漸變紅,不由得笑了,「許老師?前不久給她打了電話,我讓她有空給我補一下課!這不是,要期末考了嗎?」少女說著,瞄了地上的一件啤酒,「小妝,我們換啤酒怎麼樣?」
她說著,便從啤酒箱裡,抽了兩支啤酒出來,遞了一支給西門妝。
西門妝猶豫了一下,爾後接過了。
「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不如我也問你一個好了!」孟曉久說著,眸光深邃,掀起眼皮定定的看著西門妝。
西門妝微愣,挑了挑眉頭,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似是等著她的後話。
那少女就著啤酒瓶猛的喝了一口,方才抬手抹了抹唇,笑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的話音很清晰,卻很低沉,像是刻意壓低了嗓音似的,還特意湊近西門妝說話。
她的問話傳到西門妝的耳裡,她的目光微微一滯,半晌才蹙起了眉頭,臉色微變。孟曉久這個問題,已經足以說明她已經知道了西門妝的身份。這樣一來,即便是假設她殺了許未陽,那也能夠成立了!
猛的灌了一口啤酒,西門妝低下了眼簾,「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我就告訴你。前些晚上我去過你家別墅,你猜我看見了什麼?」她說著,美目輕抬,定定的看向孟曉久,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西門妝的話讓孟曉久的眉頭蹙了起來,好半晌才又笑著,身子微微後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後背靠在椅子上,少女掩飾似的拿起酒瓶猛灌一口。
「你知道的!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是孟曉久,你自己最清楚,你做的那些事情!」西門妝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你做什麼,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動了我身邊的人,那你就應該知道,遲早——你會為你做的那些事情,付出代價!」
孟曉久回眸看著她,不由失笑。西門妝的俏臉微紅,看起來是有些醉了。記得她一直以來都是不勝酒力的,今晚,似乎喝得太多了一點。
「你醉了!」孟曉久淺笑,飲了一口酒,便拎著酒瓶子站起身去,「今晚到此結束吧!」她說著,便拎著酒瓶往櫃檯走去,打算去結賬。
西門妝也站了起來,兩眼微瞇,目光緊迫的盯著那遠走的身影,好半晌才隨手抓起了一個啤酒瓶子,站起身,搖搖晃晃的向著孟曉久的方向走去。
她一路走過去,搖曳的步伐讓旁人擔憂。就在孟曉久在櫃檯前站定之際,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她沒來得及躲。
啪——
啤酒瓶碎了一地,玻璃碎裂的聲音響徹雙耳,孟曉久呆住了。許久才幽幽的回身,目光微顫的移到西門妝的身上。
那少女的手還揚著,一雙美目半瞇,身子搖晃的站在那裡,面容清冷,說不出的孤島冷漠,與絕情。
店裡的人都轉頭看著她們,不知道兩個小丫頭怎麼回事。店主也是嚇了一跳,因為方纔那酒
瓶差一點就砸在孟曉久的身上了!西門妝像是故意的一般,故意偏移一點,驚了孟曉久一跳。
「孟曉久…今晚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我不會念舊情,你千萬不要讓我找到證據!否則…我會…」殺了你三個字她始終沒有說出口,西門妝輕輕抿唇,目光淡漠的掃過那櫃檯前的少女,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隨手在兜裡一摸,摸出一張黑卡,扔在了櫃檯上。
連『買單』兩個字都懶得說,就那麼直直的走出了麻辣燙的店門。
她走過,帶起一陣清風,吹拂著孟曉久的衣袂。
孟曉久就站在那裡,手裡還拎著那只酒瓶,唇瓣緊抿,臉色蒼白,始終沒有說一句。
直到西門妝走出很遠,那少女才幽幽的抬目,尋著她的背影看去。最終,目光拉近,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那地上四濺的酒花,就像是她們之間的友誼,再也無法收攏,再也回不去了。
——
清風拂著少女的長髮,悠揚飄蕩。她身上穿著板栗色運動衫,走在夜色裡,搖搖晃晃的,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
穿梭在人群中,西門妝時不時的眨眼,目光流轉在燈紅酒綠的街道上,身邊的人群就像是川流一般,她身在人群中,竟然只是如此渺小的存在。
西門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從熱鬧的人群中,走到僻靜的長街,腦袋開始微痛,被風一吹,之前喝下的白酒開始起勁了!
和孟曉久徹底斷絕關係,就是和過去徹底告別。她心裡一樣難過,只是難過的同時卻又像是舒了一口氣,心裡輕鬆了許多。
西門妝一直在想著事情,絲毫沒有發現身後逐漸跟上她的四五個少年。
一個個歪瓜裂棗,從方才在人群中時,就發現了西門妝。女人若是太過漂亮,那就是一種罪過,因為會引誘別人,犯罪!
背後一道勁風襲來,西門妝腦袋暈暈的,正想轉身,一隻手便摀住了她的嘴。爾後,兩個少年上去,攥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拖進了一旁的小箱子了。另外還有兩個少年在後面把風,緊接著也退進了小巷子裡。
西門妝微微一驚,腦袋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她只是嗚咽著,兩隻腳不停地踢著空氣,手抓著身側兩個少年的手腕,掙扎著。
「我去!這丫頭力氣還挺大的!」其中一個少年啐道,將人拖進了巷子,兩個人便一起鬆了手。
西門妝被摔在地上,腦袋磕在牆上,頓時疼意襲來,腦子更暈了。
她微微睜眼,一道亮光便照在她的臉上。
當即雙目輕閉,她下意識的抬手遮住自己的雙眼,微微垂頭。
「這丫頭真是尤物啊!臉蛋兒這麼漂亮,身材還這麼好!」一些污穢的話語傳到西門妝的耳裡,手心下的雙眼微凜,目光清寒,也清醒了些許。
就在她打算站起身的時候,巷口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也許那幾個少年沒有發現,但是想來五官靈敏的西門妝卻是聽見了。
「你們幾個在這裡幹嘛呢?」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來,將那幾個少年的目光吸引過去。
西門妝就坐在地上,靠著牆壁,輕輕閉上眼睛。腦袋又開始暈了,既然有人來了,那她就休息會兒好了。
對於這幾個混混的想法,她很清楚,要撂倒他們也是小事一樁。不過既然有人喜歡做英雄,那就讓他做。
果然,看見巷口走來的只有一個人,那幾個小混混膽子也大了起來。
其中兩個已經轉身迎了過去,西門妝只聽見其中一名小混混道:「你誰啊?走你的路,別多管閒事!」
「是嗎?怎麼辦呢?我這人唯一的愛好就是管閒事!」男人的嗓音很好聽,西門妝雖然閉著眼睛,卻還是能感覺到男人強大的氣場。的確是強大的氣場,應該是個平常的人類,不過給人的感覺,很強。
果然,就在她遐思之際,那些人已經打起來了。五個打一個,光是聽那些慘叫聲以及骨骼斷裂的聲音,她就知道,來人的厲害。
是個練家子的,而且,還是專業的。
約莫十幾分鐘的樣子,打鬥的聲音止了,只剩下一陣陣痛吟聲,還有…男人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發靠近,西門妝緩緩睜眼。即便是黑漆漆的巷子裡,她也看得清那男人的長相。
劍眉星目,英挺俊氣,眉宇間還蕩漾著一股正氣,五官立體,雖不及沈爾那麼好看,卻有一種別樣的魅力。年紀約莫二十二三上下,一身淡藍色的襯衣、西裝褲,西服搭在肩上,走路的姿勢很正,面上還掛著隨和的笑。
「小姑娘,你沒事吧!」男人在西門妝面前蹲下身,身上傳來淡淡的煙草味,混入西門妝的呼吸。
她蹙眉瞇眼,將他上下一番打量,最終目光落在他半開的領口上,沒有吭聲。
什麼小姑娘?看起來也大不了她幾歲,就把自己當成大叔不成!
就在她心下腹誹之際,一隻溫暖的手掌撫上她的臉頰,繼而是額頭。濕漉漉的劉海被男人斂起,隨後男人傾身向西門妝,未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打橫抱起了。
夜風微涼,她不禁抓住了男人的襯衣,訝異的看著他,道:「你幹什麼?」
聽見她說話,男人笑了笑,抱著她往巷子外走去,「你身上一股酒氣,應該是喝醉了!我帶你去局裡,然後給你家裡人打
個電話,讓你家人來接你。」他的聲音極富磁性,很好聽,也很動聽。
西門妝微微醉了,剛剛走出小巷子,清風猛的吹來,她的秀髮飛起,腦袋就更暈了。
可是朦朧間,她似乎看見街對面站著一個少年。
那少年身上穿著深灰色的運動衫,目光微冷的看著她的方向,兩眼似是冒火了一眼,盯得她一陣發毛。
西門妝閉了閉眼,徹底暈了。她的世界天旋地轉,最後閃過的念頭,便是方纔那少年…和沈爾好像!
……
不知道什麼時候,懷抱變了,從溫暖轉入微寒,西門妝有些不滿意,兩手攥著誰的衣服不肯放手。
感覺到少女的不安,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轉而對上眼前那少年的雙目,「沈爾是吧!這小姑娘好像有點排斥你!」
他的話讓半抱著西門妝的沈爾,臉色微變。他們三個人的姿勢很奇怪,車子就停在路邊,沈爾一手抬著西門妝的後背,而那男人卻是一手抬著西門妝的小腿,三個人站在路邊,陷入了僵持之中。
「放手!」少年英挺的眉蹙起,寒目看著眼前的男人,命令的語氣道。
那男人只是一愣,爾後不爽的蹙起了眉頭,「小小年紀,怎麼不知道尊重長輩?這丫頭揪著我的衣服,肯定是不想離開我,我的懷抱比你的懷抱溫暖!」
他的話落,懷裡的少女已經被那少年抱了過去。動作乾淨利落,毫不遲疑。西門妝到手,沈爾便懶得與那男人囉嗦,轉身便將她抱進車裡。
前腳剛邁進車裡,肩上就搭上了一隻手。
「差點忘了!你叫什麼名字啊!還有,你說她叫西門妝,是你家小姐,有什麼證明嗎?」
沈爾的眉頭微挑,肩膀一抖,冷冷的抖開了那人的手,將西門妝小心放進了車裡,便轉身,面對那男人。
眼前的男人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眉宇軒昂,也算是一等一的帥哥。
「你叫什麼?回去我會告訴老爺,讓他到時候親自去謝謝你!」
對於沈爾不對題的回答,男人微微一愣,半晌才撇嘴,目光掃了一眼車裡的西門妝,道:「我給她留了電話,到時候她醒了,記得讓她撥個電話給我!」他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那少年長得斯秀氣,也不像壞人。而且開著林肯出來找人,讓他不得不相信,方纔那個叫做西門妝的丫頭,真的是西門家的小姐。
揣著複雜的心思,男人漸行漸遠。
沈爾卻還站在原地,一手掌著車門,目送他離開。許久,他才回身,看向車裡的西門妝。最終從她的口袋裡,摸出一張便條。
上面果真寫了一串數字,真的是電話號碼!落款——蘇冽!
蘇冽?
那個男人的名字?
沈爾的眉頭蹙起,將紙條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爾後轉身上了車。
——
回到西門家的別墅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西門家的人都睡下了,沈爾悄悄將西門妝送回了房間,這才鬆了一口氣。
剛剛放到床上,西門妝便醒了。
沈爾的手還沒來得鬆開,俊臉便被捧住了。
未等他做出反應,薄唇覆上兩片柔軟,少年的氣息撲向他,隱約嗅到酒味。她的舌尖也有酒味,在沈爾的唇齒間掃蕩,好一陣才鬆開了他。
沈爾猛的站起身,呼吸不齊,忽快忽慢。就在他暈頭轉向之際,床上的西門妝坐起身來,美目半睜,迷濛的看向他,那麼定定的看著。
沈爾不敢動,呆呆站在那裡,目光與西門妝相對。
西門妝喝醉酒,總是讓他琢磨不透。上一次胡說八道也就算了,可這一次,沈爾有預感,絕對沒那麼簡單。
果然——
那少女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便掀開被子,開始脫衣服。運動衫外套,脫掉!然後是素白的長袖t恤,沈爾瞪大了眼,僵硬的站在原地。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脫著衣服,相比西門妝的淡定,他的心跳實在快得不行。
西門妝始終盯著他,脫完最後一件裡衣,便站起身,搖搖晃晃的伸了個懶腰,開始脫褲子…
「小妝…」沈爾遲疑著開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穿著三點一式從床上下來。
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得越來越快。不僅是心跳,就連臉上也開始滾燙起來。隨著西門妝向他靠近的步伐,他竟然忍不住想要後退。
鏡子裡倒映出兩人的身影,最終沈爾退到了落地窗前,後背抵在了玻璃窗上,退無可退了!
眼看著西門妝靠近,那嬌俏迷人的小臉微微泛紅,美目散著惑人的光芒,窈窕的身姿倒映在他的眼裡,忽的鼻間一股熱流湧出。鮮血流了出來……
西門妝已經貼到了他的身上,纖纖素手撫上他的俊臉,踮起腳尖,小心的吻了一下,然後瀟灑的轉身。
「我要去洗澡!」
她的話落,沈爾似是鬆了一口氣。爾後一聲痛叫,使得他的心又提起,只聽見噗通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少年的目光隨之看去。
只見穿著暴露的西門妝就倒在浴室門口!
「小妝!」沈爾急忙步了過去,將她
她扶起。結果,看見她額頭上浮現一點血紅,再看看緊閉的浴室門。沈爾算是明白了,這丫頭是真的醉了,連浴室門都不開,就那麼撞上去。
一場脫衣秀結束了,沈爾坐在地上,抱著昏睡過去的西門妝,一陣猶豫。她說她要洗澡,難道說,他要幫她洗澡嗎?
這好像…不太好吧!
沈爾思慮著,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將西門妝抱起,擰開了浴室的門,將她抱了進去。
熱水嘩啦啦的灑下,浴缸裡放滿了熱水,沈爾已經脫了衣服,抱著西門妝坐到了浴缸裡。心一橫,面紅心跳的將西門妝身上最後的遮掩物解去,兩個人徹底坦誠相見了。
熱氣騰升,如白霧繚繞。他的手微微顫抖,摟著少女的纖腰,扶著她的身體,小心的為她搓洗。
早晚會結婚的,身為小妝的男朋友,坦誠相見沒有關係吧!
上一次在宜城的森林裡,不是也為她寬衣解帶過嗎?一定沒事的!
沈爾一面安慰著自己,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多想,可是大手撫過西門妝的肌膚,他就忍不住。
目光一寸寸的挪動,小心的將西門妝放倒,傾身吻上那兩瓣殷紅的薄唇。
那個叫蘇冽的男人抱著她從小巷子裡出來的場景始終迴盪在沈爾的腦海裡,他只要一閉眼就忍不住想起來。
越發這麼想,吻也就越發的賣力了。
懷裡的少女似是有了知覺。水滴打在身上,西門妝的眼睫顫了顫,感覺到那溫柔霸道,帶著掠奪性的吻,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很熟悉的味道,可是這羞人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她的手搭上少年的肩膀,觸到那溫熱的皮膚,腦袋忽然清醒了。
沒穿衣服!沈爾沒穿衣服!
西門妝瞪眼,拍了拍少年的胸膛,眼睛滴溜溜的轉動,不由得抬手抱住自己的胸口。
她醒了!沈爾鬆了口氣,唇角悄悄上揚,吻得越發賣力。
西門妝被徹底壓下,秀髮淌在水裡,柔順得像是水草。少年的吻從唇角到脖頸,再到肩胛,很用力,像是懲罰。
臉燙得厲害,西門妝覺得自己就像是發燒了一般,難受!
她始終保持著清醒,想要推開沈爾。可是那少年就是不動,大手遊走,刻意挑釁。
浴室裡喊聲頓起,被激起的水花濕了整個浴室的地板,就像是打架似的,格外激烈……
——
約莫凌晨三點半的時候,西門妝再次醒來。腦袋枕在少年的臂彎裡,身旁是溫暖的胸膛。她側目,看了看沈爾削尖的下頜,不由得將手探進被子裡,摸到沈爾的大腿,隔著牛仔褲狠狠地捏了他一把。
少年吃痛的皺眉,悠悠轉醒,目光含蓄的落在西門妝身上,不由得揚唇,邪魅的一笑,「怎麼了?昨晚沒讓我如願吃了你,現在後悔了?」
西門妝挑眉,撇嘴,翻身背對著他。
後背卻緊緊貼著沈爾溫熱的胸膛,那種踏實的感覺,讓她揚起了唇角。
昨晚他們打了一架,在浴缸裡。沈爾的唇瓣被咬破了,某個部位被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才算完事兒。
「小妝,明天考完試我們回古堡去吧!」身後傳來少年溫潤沙啞的嗓音,大手攬著她的纖腰,美美的閉眼,呼吸撲灑在西門妝的脖頸間。
只有這樣抱著她,感覺才是最真實的。
「沈爾,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西門妝閉眼,唇瓣微啟,喃喃。
一想到高三,就難免想到高考。西門妝不出意外會直升明德大學,大學畢業會像一個正常人類一樣工作。因為她做了十幾年的人類,已經習慣了人類的生活。
但是沈爾呢?沈爾是妖僕公館的妖僕,這三年過去,他會不會離開?又或者,他會留下,與西門妝一起在這個社會做一個平凡的人?可是據她所知,沈爾和步京承之間有約定,而且當初沈爾也說過,他來到她的身邊,目的並不單純。
他的身上一定肩負著什麼,那麼他的未來,西門妝也不敢去揣測。
少年睜眼,目光低垂,望著她的後腦勺,「我以後,會娶你!」他的語氣很篤定,就好像那已經是一個事實了一般。
西門妝睜眼,枕著他的手臂,不由得蹭了蹭。其實她多想問問,除了這件事情以外,他還有什麼打算。可是終究沒能問出口!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都閉著雙眼,卻是誰都沒有睡著……
——
天明後的第一縷從落地窗照進,西門妝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沈爾的人影。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她只記得一些。只記得在浴室裡發生的一切,其餘的,有點模糊。
期末考一結束,西門妝便與沈爾一起回到了森林古堡。
古堡裡依舊清靜,雖然多了西門舞和溫月成兩個人,卻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唯一讓西門妝驚訝的便是那個坐在客廳裡喝著咖啡,看著報紙的男人。
許久未見那個男人,在西門妝的記憶裡,最後一次見他,應該就是去遊樂場那一次。
後來極少回古堡,即便是回來了,步京承也不在。
可是今天,步京承卻悠閒的在客廳裡坐著。
沈
爾看見他的那一刻也是一愣,目光下意識的便去看西門妝,想看看她什麼反應。結果那丫頭丟下他,逕直向著沙發上的男人走了過去。
「步叔叔…」西門妝喚他。
步京承聞聲抬眸,將老花眼鏡摘下,順手將報紙疊好放在大理石茶几上,「小妝回來了!吃早飯了嗎?」
現在是上午九點,步京承這麼問也是情有可原。
西門妝點頭,在他身邊坐下,未等她開口說什麼。便聽見步京承接著道:「我也是昨晚剛回來!不過,古堡有客人,小妝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步叔叔是指小舞和溫月成?」她揚唇,四下看了看,卻沒見溫月成和西門舞的身影,「小舞是我的堂妹!」步京承是知道的,西門舞小的時候,他見過一次。就是在西門妝母親的葬禮上,那個叫做西門舞的小女孩,和西門妝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們出去散步了,一會兒就回來!」步京承說著,轉眸看了看拎著行禮上樓去的沈爾。
沈爾也正看著他,兩人的目光相觸,一瞬錯開,少年頭也不回的上樓,沒有吱聲。
看見沈爾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步京承才將目光移回西門妝身上,一臉正色的看著她道:「我聽說,你和沈爾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西門妝呆住了,這件事她知道,步京承遲早會知道的!可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嚴肅的問她這個問題。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曾經以為自己對他的依賴和仰慕,是愛情。可是沈爾告訴她,那不是愛,頂多只算是親情而已。因為步京承是她生命裡除了父親以外,出現的第一個男人。在她最需要保護,最需要依靠的時候,向她伸出了手。所以步京承在她的心裡,才會埋得那麼深。
「步叔叔,你難道不同意嗎?」西門妝揚眉,極為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語氣似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步京承也是一愣,端詳她半晌才笑道:「現在這個年代,你們談戀愛,哪裡還需要過問家長的意見!只要小妝喜歡,就足夠了!」
「可是步叔叔看起來,並不是真的替我高興!」即便他在笑,即便他的神情很溫柔。但是,以西門妝這麼多年對他的瞭解,步京承並不高興。
「是嗎?那依你之見,我心裡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步京承也不否認,他的確不同意他們兩個人交往。沈爾的事情,他最清楚,知道他未來的路是多麼艱難,會為西門妝帶來多大的傷害。他怎麼願意看著西門妝和沈爾在一起!
步京承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告訴自己,他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僅僅是因為西門妝和沈爾不合適而已。
「小姐回來了!」一道清淺淡漠的男音傳來,打斷了步京承的思緒,也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西門妝抬目,只見一身筆挺西裝的鳩端著一盤上乘的紅提從廚房那方過來。
他的面容依舊,神態依舊,可是看西門妝的眼神卻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步京承轉眸看向他時,便意識到了什麼。
「好了!我不打擾步叔叔看報紙了,先上樓去了!」西門妝揚唇起身,目光掠過步京承和鳩,便提步向旋轉樓梯走去。
沈爾上去了那麼久都沒有下來,她有點擔心。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現沈爾是一個很敏感的人。雖然是男生,但是做事卻比她還細緻,想法也細膩,思慮得也十分周到。她以前對步京承那種好感,想必沈爾是知道的。
所以,他現在躲在樓上,是個什麼意思?
------題外話------
101章節首訂:愛我不如久伴喔我2015—03—0906:56:00安卓app
——
蘇冽,造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