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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記錄 離家 第22章 我的身體 文 / 愛雷雲

    趙百江進入酒店之後,斷腿之後的大個兒已經被弄走,血污滿地也早就清掃乾淨,那殘破的大理石吧檯被巨大的花籃做了遮擋。

    他稀里糊塗的想要混進來找剛才進入這裡的那個孩子,卻被幾名身材迷人的妖嬈女子拉去了二樓的一個大房間裡,做著男人解決生理需要之外的齷齪享樂,完全抽不開身,去做趙百江心裡所想的正事,也許很多男人都無法抗拒送上門來的美事兒吧。

    天亮之後,喬恩和阿巴魯離開了夜店的酒吧,阿巴魯在舞池邊上的沙發瞌睡了一夜,喬恩卻瘋狂的跳了一夜。

    離開這裡,整個洛城的大街上到處都是軍人在奔走著,問了旁人才知道洛城從今天開始戒嚴!說要等待一個逃犯,一個神出鬼沒不斷犯案的殺人狂!

    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的洛城百姓都信以為真的關門閉戶,生怕那個沒有被抓獲的逃犯傷及無辜害了自己。喬恩帶著阿巴魯悄悄的來到了一個有鐵塔的樓頂,她讓阿巴魯在這裡等自己,現在去給他找些吃的。

    「我和你一起去,下邊的軍隊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單獨行動太危險?」阿巴魯想要抓住喬恩的肩,卻沒想到在碰觸她金色的髮絲之時,他的手奇怪的被劃傷了!

    喬恩抱歉的回頭笑道:「別傻了帥哥!他們只不過是普通士兵罷了,我可是僱傭兵喲,下次記得只用說的就可以了,隨便動手動腳,傷到自己我真的很難為情,我的代號可是金絲貓啊!哈哈~~」

    看著喬恩像一道紫色的光,從樓角一躍而下,這大早晨的,阿巴魯捏著自己的臉,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因為這裡可是五樓啊!

    「沒錢你想白吃白玩嗎?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能開的起這樣的場子,你就該清楚黑白兩道我們的老闆都有很硬的後台!還是乖乖的在這裡幹活,把你一晚上消費的金額給掙回來!」

    趙百江天亮之後準備離開,這才發現自己是身無分文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夜為什麼就如此的不鎮定,幾個現在看起來姿色也不過如此的姑娘,怎麼就在昨夜把自己給迷的神魂顛倒了?

    幾名身高一米八幾的彪形大漢,將趙百江圍了起來,趙百江想要亮出自己的證件,可是那大漢沒有好臉色的你推我搡的,直到將趙百江帶去了盧掌櫃的房間。

    盧掌櫃屋子裡,還坐著另一位中年女子,那女子的雙唇抹了很濃的暗色唇紅,頭上的打卷長髮很顯然是假頭套,但是她說話的聲音依舊有著四十歲女人的魅力,嬌柔中帶著征服感:「盧哥!你要找的傢伙我給你打點過了,要是還有什麼需要我的,請隨時招呼一聲,這酒店是我的,當然也和你自己的一樣了!」她合上敞開的深褐色風衣的衣襟,白皙的雙腿從交叉到站起來,湊近了睡眼惺忪的盧掌櫃,貼近盧掌櫃的臉頰,「中午記得過來吃飯,我親自給你做的黑狗火鍋,你最喜歡的那種~~」

    「知道了,你先走,女人不該看的就躲遠一些。」盧掌櫃抹著臉起身簇擁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中年女人,雖然她黑色的高跟鞋的鞋跟已經有十幾厘米的高度,但是怎麼看盧掌櫃都是比她矮了不少,在盧掌櫃繞過趙百江的時候,那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趙百江,那眼神裡的意思,彷彿是恨透了這種人一樣。

    「楚良呢?你把他怎麼樣了?」趙百江明人不說暗話一般的直截了當。

    但是盧掌櫃卻很不買賬:「白吃白玩,呵呵,你倒是一夜裡舒坦的很吶!」

    趙百江想要衝上前,但是彪形大漢們其中一名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腿腿彎上,趙百江「彭」的一聲半跪在地,他回頭吼道:「別他ma用你的臭腳動我!該死的你不會用嘴說嗎?」

    這時候盧掌櫃猛的湊上前來,趙百江和他四目相對,兩人的鼻尖相距只有那麼僅僅的一厘米間隙:「嘿,年輕人,用嘴說管用嗎?那孩子似乎提醒過你不准跟著他的吧?你現在又在說教給誰聽?」

    「你果然抓了阿良!告訴你也無妨,阿良的親爹就是我的結拜大哥,你要是敢動他,我大哥可以隨時送你們整棟樓上西天!哼哼~~不相信沒關係,只要你敢,那就試試。」趙百江惡狠狠的回敬著。

    盧掌櫃點著頭,明白了什麼似的說:「算你有種,死到臨頭了還在關心別人!」

    「你說什麼?什麼死到臨頭?我不過是白吃白喝罷了,那些女人我根本沒有碰她們,大不了我給你們干幾天酒店裡的活兒……」趙百江見盧掌櫃起身走到了牆邊,從牆壁的一個暗匣中摸著什麼,那聲音,似乎是手槍上膛的響動。

    「請問……」趙百江突然聲音變得異常冷靜起來,「現在…是幾點了?」

    身後的彪形大漢中有人不屑的笑道:「閉嘴吧混蛋!天黑還是天亮,你都沒有自己選擇死期的權利!」

    「是嗎?」趙百江呵呵的笑著,盧掌櫃雙手擺弄著手槍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趙百江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在趙百江問過之後,他被按住的雙手突然間現出白色的光芒,像玉石一般瑩亮的,雙手「嗖」的一聲發出了氣流一般的波動,身後的彪形大漢頓時被那氣流擊飛,彈向身後,撞在了牆上,趙百江嘿嘿笑著站了起來:「這是我大哥為了以往萬一,教給我的一招絕殺本領,怎麼樣,可以想像我大哥長風到底有多厲害了吧?你們……」

    「原來……父親真的盜走了鎮魂石……而且……還偷走了那石頭裡的力量……」一個被恐慌所縈繞的聲音,顫抖的聲音,從趙百江的身後發出。

    趙百江心中突然「咯登」一下子,他感覺自己的胸口陣陣寒意,然後緩緩回頭的時候,楚良沾滿鮮血的右手上,拿著一顆心臟!

    「阿良……我…我真的是…是你趙叔叔啊……」趙百江來不及說太多的話,他的雙手恢復了原裝,整個身體砰然撲倒在地,死掉了似的。

    盧掌櫃見狀大喝一聲:「楚良!瞧你都幹了些什麼?你這個不知深淺的愚蠢頑童!」

    楚良晃動著身體,從那幾個倒地的彪形大漢之中站起來:「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從你給我縫合頭皮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是想在我身上瞭解一些可怕的事情,這種被人窮追不捨的擔心,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

    盧掌櫃無法相信眼前的楚良就是自己的老夥計周崇山的外孫,他居然是個視人命如糞土般的惡魔少年!自己本想著嚇一下趙百江,只怪趙百江突然間使用了那奇怪的能力,迫使楚良心裡的憎恨加倍的上升,以至於出手就要了他的命!

    楚良將那顆心臟丟進粗布口袋,然後他抓起趙百江的手腕:「我需要這個人,我要問他我阿媽的下落!然後再去找那個背叛族人的傢伙!」楚良瘦弱的身形,拖著趙百江的屍體就像手裡拉著一副人形的皮囊,沙沙的從地面上摩擦的聲響,開門,拖向門外,一步步的走出房間,旁若無人的離去。

    五小時之後,楚良來到了艾城以北的荒郊野外,站在高高的土坡上,周圍的野槐樹給他做了天然的遮擋。

    趙百江緩緩的醒了過來,楚良站在一旁,背對著自己,他正朝著那一列快速開向北方的列車入神的凝望著。

    趙百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翻了個身,又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後背,衣服和身體都是完好的,可他明明記得自己的心臟被楚良給……

    「趙叔!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對自己的長輩出手的不孝子嗣麼?」楚良回頭看著趙百江,「盧掌櫃告訴我說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超能力,外公趕屍的那些年也都是用機關一類的手段讓死人站起來行走,可是之前你在酒店裡使用的那是什麼招數?我自己身上的謎團又作何解釋?難道這些都是幻覺嗎?」

    趙百江試探性的站起身,他還以為自己起身的時候會吐血,或者是感覺到心口無比的疼痛,但是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

    「我用了禁術!是外公教我的,鬼替身!這真的說不通,明明他自己教給我的本事,卻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存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說要我去找我的父親拿回鎮魂石,我連他去了哪裡都不清楚。」

    趙百江東張西望的看著,四下裡沒有人煙,只有眼前距離土坡幾華里遠處的火車軌道!他低著頭喘了口氣,看著楚良一臉的無辜,苦笑著說:「傻小子,你怎麼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瞭解呢?說白了,你是你們的祖先留下來的唯一天命,就像當年你的祖先那樣的身體,幾千年來只有到了你這裡才算重新出現了!」

    「我只有一半的身體是來自我的母親,另一半……」楚良不想接受的說著,「另一半算是我阿爸給的吧。」

    「如果我說你阿爸也是苗家人,也許這樣你能更好理解一些。」趙百江爬起來坐在地上,「有吃的嗎?臭小子你不會又在試探我吧?」

    楚良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鹹魚乾,丟給趙百江:「外婆在我出來時給我準備的,有點鹹。」

    「我不是想試探你,是外公告訴我除了能為我送命的人可以當成真正的朋友,其他人都可以懷疑成對自己不利的對象。」

    趙百江撕開紙包,捏了一條鹹魚乾,一邊嚼一邊不屑的說:「送命?別傻了孩子,真有願意為你送命的傢伙,那他送命之後,你還有什麼機會和他成為朋友。」

    「鎮魂石可以左右人的生死!」楚良緊張的說著,他不知道自己說這話之後,是不是會洩露了苗家人的秘密,也不曉得趙百江是不是那種心機很重甚至會隨時背叛自己的傢伙,但是他的確是自己阿爸的朋友,在心底,楚良還是希望自己的阿媽和阿爸,都是好人那一邊的。

    趙百江聽到了這句話,但是並沒有在意太多,他只是快速的收起紙包,指著遠處的鐵路:「到那裡,我帶你扒車去麻城,先給你吃一顆定心丸,讓你自己好好判斷一下我是不是好人!還有……」趙百江斜視著身後,「怎麼有一幫女人跟蹤我們呢?」

    楚良閉上眼睛,右手握拳抵在額頭上:「是她們?鬼鋪十四花!盧掌櫃用回魂針收買的活死人!」

    「你果然不是很瞭解自己的身體,這些施加能力的動作都是你外公教你的吧?大可不必的手法。」趙百江跑過來一拍楚良的肩,「快走了傻小子,我們得趕在軍隊之前見到你阿媽!」

    阿媽?楚良恍惚之間覺得趙百江這個人越來越瞭解自己了,而且他還覺得自己相信他應該是對的,除了外公口中的盧掌櫃有辦法查到阿媽的去向,趙百江似乎是直接就能找到阿媽在哪裡的人!

    楚良摸著自己的胸口,迎風的奔跑使得自己剛剛縫合不久的腦後陣陣發涼,就連自己的胸口也開始隱隱的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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