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朝陽門前 文 / 農夫王子
楊鵬舉聽志慧禪師說佛家禪語,一時半會還弄得不太懂,聽似在說第一道門的來由,好像又是做人的道理,他只得向禪師問道:「不知道禪師有何見教,請您直接對我說清楚。鵬舉愚鈍,還聽不懂你話中的意思。」
志慧禪師道:「聽不懂也不怪你,你歲數還小,經歷也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楊鵬舉道:「聽大師的意思是,這明教不應該滅,你說捨與得就如水與火、天與地、陰與陽一樣,是既對立又統一的矛盾概念,相生相剋,相輔相成,存於天地,存於人世,存於心間,存於微妙的細節,囊括了萬物運行的所有機理。」
志慧禪師道:「不錯,看來你的悟性不錯。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不是任何人的過錯,而是因為朝廷連年積弱,宮廷內亂,奸臣當道,物價飛揚,以至民不聊生,遍地餓孚,因此有明教也是必然。你不見這地方的人民比起別地的人民來說,更加的安居樂業嗎?錯就錯在他是朝廷的對立,行事乖張,因此難免成為朝廷的眼中盯,江湖中人的不合群。」
楊鵬舉道:「那禪師的意思還是要打明教?」
志慧禪師歎了口氣道:「事也至此,就看方子洞如何應對了。」
楊鵬舉道:「禪師的意思是?」
志慧禪師道:「我想讓你和梁姑娘隨幾個掌門一同上山,如果能夠做到兵不血刃,大家又能冰釋前嫌,豈不快哉?」
楊鵬舉道:「禪師的意思是叫我們真的把《武穆遺書》拿給方子洞,再讓他把《武穆遺書》拿出來?我看這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梁姑娘同意了,清雲神尼也不可能答應的。這可是個攻擊明教的大好機會。」楊鵬舉說完,他就在想,如果是岳元帥在世,他應該怎樣處理這樣的事呢?志慧禪師歎道:「不錯,清雲神尼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這時,有三個人朝這邊走來,楊鵬舉一看,前面的那人不是孛蕊是誰?她後面一左一右跟著的是昔裡鈐部和鳩摩格裡馬,昔裡鈐部手裡照例提著那個密不透風的盒子。孛蕊看到楊鵬舉,急急地跑過為喊道:「鵬舉,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們都在這裡等你好長一段時間了。」
楊鵬舉看著比以前消瘦的孛蕊,心裡有一絲愧疚,上次在廬山,如果不是孛蕊引開眾位豪傑,他不可能這樣順利。正要上和她噓寒問暖,馬上覺得一股寒意從丹田而起,直達四肢百駭,整個人一下倒在地上,像個仰天的烏龜一樣在地上亂蹬著四肢,嘴裡發出「吱吱」的怪叫,腦子裡一片空白。眾人見狀大駭,志慧禪師忙伸出「拈花指」點了楊鵬舉週身大穴,楊鵬舉這才安靜下來,卻還是人事不醒。
元儼也在這個時候到了,她沖抱著楊鵬舉的孛蕊吼道:「你這個掃帚星,都給你說了你不是鵬舉的菜了,你不回你的蒙古,偏偏要為害他。你們都給我滾,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孛蕊委屈地說:「我不知道會這樣。」她又焦急地問志慧禪師,「大師,鵬舉是怎麼回事?有生命危險嗎?」
志慧禪師道:「只要和『萬蠱之蠱』直接或間接接觸過的人,都有生命危險。」
孛蕊「啊」了一聲道:「那如何才能救?」
志慧禪師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孛蕊馬上起身就要奪昔裡鈐部手裡的盒子。昔裡鈐部一下閃開。說道:「公主,沒有用。不是這個。」志慧禪師道:「他手裡的那個不是。」
孛蕊忙問:「在哪裡?我去把它弄死?」
志慧禪師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孛蕊急道:「那鵬舉豈不是沒命?」
元儼道:「是的,他會死的,一個死人你都要呀?」
孛蕊說道:「我要,我會想辦法治好他的。」
元儼正要出言相譏諷,就聽一個聲音叫道:「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裡。來來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不不不,五百回合。」
來人也不管志慧禪師答不答應,起手就是一式「猛虎出山」直朝志慧禪師的面門打去。來人正是武癡拓跋承德。志慧禪師順手一式「拈花手」,直指拓跋承德的肋下,拓跋承德連忙跳開,又使出清雲神尼的「歸元掌」中的「歸去來兮」。志慧禪師微微一笑,還是用「拈花手」戳拓跋承德的肋下。拓跋承德又只得跳開,叫道:「老和尚,你就只有這一招嗎?」
志慧禪師微笑道:「我這招破你的招式難道不對嗎?」
拓跋承德無言以對,只得說道:「看來你真是高人。」
志慧禪師道:「你錯了。你也是一代宗師,這些年不精進自己的武功,卻四處學藝,雖然你學得多了,卻荒廢了本身的武學。而你學的這些中原武功,我無一不知道,所以要破解你的招數,根本就不困難。」拓跋承德一聽,果然有道理,忙又凝神聚力對志慧禪師說道:「你這下要小心的,我用本門武功。」
志慧禪師點頭道:「聽說拓跋承德『隱影掌』鬼斧神工,我今天到想見識下。」
拓跋承德道:「這套掌法過於霸道,準備時間又長,沒有中原武林的武功這樣快捷,所以我基本上都沒有用。你要小心了,萬一有個閃失,對誰都不好。」
志慧禪師道:「我道施主一味爭強好勝,沒想到施主還是個性情中人。好,我小心就是。」
只見拓跋承德左支右突地晃動了幾下,整個人忽然不見。志慧禪師站在那裡不動,嘴裡說道:「好功夫,這招『隱而不發』實際上就是要我露出破綻,只要一有破綻,你馬上就會進攻。」
只聽拓跋承德在原
處道:「大師果然見多識廣,第二式,『若隱若現』。」
就見拓跋承德說話的前面有一根竹枝樣的物體快速向志慧禪師移動過去,志慧禪師身形一下拔高五尺,躍到拓跋承德先前的位置。正要出聲相詢,就聽朝陽門方向傳來打鬥聲,叫了聲:「壞了。」
元儼說道:「禪師,我忘記告訴你了,世清和尚叫我來同你們回合,他們已經開始對三十六洞展開攻擊了。」
志慧禪師猛一拍腦袋道:「我忘了今天是今年最後一天了。都是你個拓跋承德,你壞大事了。」說完,也不管地上的楊鵬舉,急急往朝陽門躍進。
拓跋承德見志慧禪師過去了,他從地上躍起來說道:「才過兩招就不來了,掃興,真是掃興。走了,又到那邊看熱鬧去。」走過楊鵬舉身邊時,他又停了下來,看著楊鵬舉像個仰天的烏龜,好奇心又起,抓起楊鵬舉的一腳就轉動起來,一會兒,楊鵬舉就像個陀螺一樣轉得越來越快。
孛蕊大怒,一腳踢向拓跋承德,拓跋承德不閃不躲,讓孛蕊踢個正著。孛蕊馬上抱著腳坐了下來,招呼昔裡鈐部和鳩摩格裡馬拿下這個可惡的老頭。昔裡鈐部和鳩摩格裡馬知道不是拓跋承德的對手,見孛蕊動怒,不得不上。如果是兩個打拓跋承德,應該是有勝算的。不曾想拓跋承德擺擺手道:「我看見好玩,我不玩了還不行呀?我馬上走,你們不要打我。」
元儼上前扶住還在轉動的楊鵬舉,對拓跋承德怒道:「你說你都這樣大一個人了,還這樣為老不尊。」
拓跋承德見這裡的人都群起攻之,嘿嘿一笑道:「你這兩個小女娃好沒意思,我這是在幫你們把他弄醒。那有這樣大的瞌睡?在這裡都睡得著。當真是天作被子地作床?」
元儼正要對拓跋承德譏諷挖苦,就見楊鵬舉悠悠醒來。她明白,楊鵬舉又暫時度過一關了。拓跋承德道:「你看看,他不是醒了嗎?我說你兩個小女娃也是,這樣一個瞌睡蟲都要。」
楊鵬舉醒來後聽得朝陽門那邊喊殺聲震天,見志慧禪師不在這裡,也不管元儼和孛蕊那個女孩子,起身就往朝陽門方向躍去。拓跋承德見楊鵬舉躍進,他也施展輕功,看看他和楊鵬舉兩個人的輕功如何。元儼見楊鵬舉起來不發一言,也只得從後面追上去。孛蕊見楊鵬舉不理不睬就走了,也只得試著站起來,好在拓跋承德並沒有對她下死手,要不然她的這隻腳肯定廢了。
楊鵬舉全力施為,轉眼即到。拓跋承德緊緊跟上,還是差了一大截,他大張著嘴,不信服似的看著楊鵬舉,這種輕身功夫從沒見過,快得匪夷所思。
朝陽門前一片混亂,雙方各不相讓,到處是屍體。幾大門派的人約有萬人,而明教只有五千人的樣子阻擋。
楊鵬舉四下裡察看,見志慧禪師正和清雲神尼、張衝冠一干主要人物在一起,他迅速地移動到他們身邊。只聽張衝冠大叫道:「弟兄們,打上光明頂過除夕。」然後他也加入戰團。只見他一出手全是殺招,碰上的明教幫眾悲死即傷。丐幫中人見幫主都動手了,頓時精神大振,形勢一邊倒,把明教眾人趕往第二道門,儀鳳門。在獅子與繡球之間,與鍾阜門,天然對等而在,有龍鳳呈祥地勢(風水),故有鍾阜(向東)、儀鳳(向西)兩座城門。正面看是落鳳,背面看是凰。鳳凰在一塊石頭上,宛如涅槃。當地人稱寶鎖門,像孩子胸前常掛的長命鎖。道道瀑布下面都是放生池,龍王別宮!彌勒石佛像。按照《六甲天書》上來說的前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