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32章 一招立威 文 / 一壺濁酒
「嗯，這事確實是應該去的，畢竟團的工作也是黨的工作的一部分嘛，好好好，這點小傢伙做的很到位，看來有點心胸，具備了成大事的條件之一了。」黃鳴在心中想著，不過這話他沒有和李中宸說，一來擔心李中宸可能會驕傲自滿，失去方向，二來他還要繼續考察李中宸，不能把自己的喜好過早地透漏給李中宸，防止他投其所好，三來他也要盡量地控制李中宸和耿建軍接觸，防止耿建軍發現李中宸的妙用後，拉攏過去，這樣一來，以耿建軍的人品和官德，就徹底害了李中宸。
「好，既然他沒有什麼指示，你就談談你的想法吧，只要有利於群眾，能準確貫徹團縣委活動的主題要求，我堅決支持。呵呵。」黃鳴給李中宸吃了一顆定心丸，算是對他工作的大力支持和有力幫助。李中宸表示謝意後，「啪啪啪」把這次活動可能出現的問題和自己的打算毫無保留地、簡明扼要地、思路清晰地匯報給了黃鳴。黃鳴聽後很是欣賞，說下次在大會上佈置這項工作，盡快啟動，盡快篩選，盡快定人。
姜鵬程回到計生辦主任辦公室，心中還在回味著剛才會議室裡的那幾個貌美似仙的女計生專幹，嚥了嚥口水，又想起了自己的煩心事，那就是他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現在滿打滿算才想起一把，「剩下的到底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出手呢？」姜鵬程陷入了深思。其實，這些小事，耿建軍早都想好了，但是沒有提前告訴他，主要是出於鍛煉他的目的，先讓他苦思冥想，開動腦筋，學會思考問題，進而學會獨立。
正在想著，有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了，是謝玉玉的，村計生專幹，丈夫在外務工，耿建軍的小甜甜，通過長期干計生專幹這個職業，積累了不少財富，現已在泰中縣城買了房子，付的首付，算是城裡人了。她是後來聽到關係好的其他計生專幹給她說的下午開會的事，現在給姜鵬程打電話就是興師問罪來了。
「姜主任，我是謝玉玉，今天下午我有點事，沒去開會，當時，我跟耿書記請過假了，你怎麼還把我記錄在案了呢？」謝玉玉一上來，就把耿建軍搬了出來，算是給姜鵬程一個下馬威。但實際上，她誰也沒給請假。
「哦，謝玉玉啊，謝玉（洩慾），玉玉（欲欲），好有誘惑的名字。」姜鵬程不知道謝玉玉與耿建軍的關係，直接拿起謝玉玉開玩笑了。他這句話已經憋了好久了，因為當時在會議室王瑛記錄謝玉玉的名字時，他就想起要和謝玉玉開這個玩笑，挑逗她。
「姜主任，你真壞，怎麼把人家的小名都喊出來了呢？還故意讀出諧音來，壞死啦你。」謝玉玉在電話中撒起嬌來，她也不知道姜鵬程和耿建軍的關係，「這要是被外人聽到了，多難為情，多不好意思呀。」
「你和耿書記請假了？你還不如跟聯合國秘書長請假呢？扯那個犢子，有用麼？」姜鵬程突然話鋒一轉，嚇得謝玉玉心中一驚。其實，他這是要拿捏謝玉玉的前奏，只有先指出她的錯誤，再通過原諒她，就能獲取她的好感，進而繼續發展了。
謝玉玉一聽，姜鵬程變臉、發火了，也沒有細心去感受姜鵬程的真實意圖，當即也生氣了，「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找耿建軍告狀去了。
姜鵬程一愣，「大瞎包，居然比我的脾氣還暴，看我不折磨死你？」姜鵬程正在心中罵著、想著，耿建軍的電話過來了，說是謝玉玉沒有姜鵬程的號碼，就給他請假了，還交代姜鵬程以後要照顧好謝玉玉，姜鵬程稀里糊塗地應了應，算是知道了。
後來，村計生專幹韓小娜也打過電話，解釋原因了。姜鵬程說先這樣處理，以觀後效，給自己留下了充分的運作空間。
次日八點半，計生辦會議按時召開，流程和昨天一樣，點名數人，結果出來：三人遲到，各罰款30元，充作伙食經費；二人缺席，謝玉玉和郭紅雷。謝玉玉今天又故意沒來，昨天耿建軍也隱晦地安排她要支持姜鵬程的工作，但謝玉玉的強脾氣上來了，他要和姜鵬程扳扳手腕，以便自己勝了，以後上班時就被管的少了、自由多了。
姜鵬程一看這麼個情況，頓時火冒三丈：「謝玉玉，你個大瞎包，昨晚又去讓哪個王八蛋洩慾去了？今天又不來，好好好，你有種！看我怎麼收拾你？」想到這，突然又想起耿建軍的話來，趕緊深呼吸了兩下，平靜了許多。姜鵬程在心裡罵得痛快，就是不知道這話如果讓耿建軍聽到了，會有什麼奇效？
「到會情況出來了，謝玉玉再次缺席，但是和我請過假了，暫不處理。」姜鵬程無奈地替謝玉玉撒起了謊，突然一股子氣勢猛然爆發，「但，郭紅雷，二次無故缺席，必須重罰，現根據有關紀律要求和相關規定，對郭紅雷給予辭退處理，文件隨後下發。」
姜鵬程說完，直接宣佈散會，這是告訴眾人：開會只是手段，處理人才是目的。至此，姜鵬程通過連續安排兩場會議，拿處理無故缺席人員做文章，最終實現了「一招立威」的目的。
姜鵬程說完走了，留下一屋子張大嘴巴的人群，在那裡木然地呆坐著，不時，緩過神來，會場議論聲大噪，有的人替郭紅雷惋惜，有的人暗自慶幸，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大罵姜鵬程是「披著羊皮的狼」，還有的人直感歎，「這個小白臉，下手竟然這麼狠，一招封喉，一招致命啊。」不過說歸說，罵歸罵，在場的人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唯有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嶺南鎮大會議室，全體鎮村幹部大會，黨委書記耿建軍、鎮長黃鳴、人大主席曹方正、黨委副書記李振軍、紀委書記閆旭在主席台就坐，耿建軍主持會議。前面幾項議程，由分管領導安排自己業務性的工作，已完畢。再由黃鳴安排全鎮近期重點工作，最後由耿建軍予以強調。
「好，下面安排第五項工作。」黃鳴抬頭看了看主席台下面黑壓壓的人群繼續說道，「這項工作是團縣委組織開展的一個春節慰問困難留守兒童的送溫暖活動，其他的不多說，先介紹基本情況，再重點說一下，今年我們開展這項活動的具體做法，與往年不同，這個也算是鎮團委創造性開展工作的一個積極探索吧。」黃鳴擔心李中宸按照這樣的思路開展工作，雖然出發點是為了群眾利益，但可能會遇到困難，所以，就給李中宸留下了迴旋的餘地，說是探索，成功了就是成績、就是經驗，失敗了也不要緊，探索麼，哪能都成功呢？
「基本情況就是，團縣委讓我們自主選四個點，也就是四個村，他們共慰問10戶困難留守兒童，聽說給每戶送去500元慰問金，同時還有過節慰問品，情況就這樣。」黃鳴繼續說道，「至於今年的具體做法呢，李中宸同志初步擬定了一個實施方案，就是讓各村根據實際情況，實事求是上報困難留守兒童的名單及情況介紹，經村監委研究討論後，把名單張貼在村顯要位置，公開公示出去，接受廣大群眾的監督和舉報。」黃鳴說到這裡，聲音短時間提高了許多，目的就是為了說明這就是探索的內容。
下面的不少村幹部在一開始聽到有慰問金時，不少人都把頭從脖子裡伸了出來，仔細聽起來，但聽到後面，什麼還要篩選，什麼還要村監委討論，什麼還要公開公示，特別是聽到監督和舉報的時候，那些個人伸著的頭毫不猶豫地又縮進了脖子裡。
李中宸也在下面坐著，聽到黃鳴在會上還提到自己的名字，他知道，這是黃鳴幫他提高知名度和影響力呢。當然，他想不到的是，這是黃鳴故意釋放的信號，好讓下面的一些個村幹部看清楚了，李中宸是我要挺的人，要想難為他也得先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李中宸聽著黃鳴條分縷析地把事情交代下去了，心中頓時篤定了許多。但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事不僅遇到了尷尬局面，而且還出了不小的麻煩。
散會後，李中宸興奮地到黨政辦等著各村去咨詢具體情況去了，但一等二等，沒人去問，沒人出現，沒人理睬。李中宸看到這種情況，心裡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安慰自己，或許他們都回去先準備名單了，自己就放下心來慢慢等吧。
鎮黨委書記耿建軍辦公室。
散會後，耿建軍把姜鵬程叫到了辦公室，只有他們兩人。耿建軍掏出煙給姜鵬程甩了一支，姜鵬程「吧吧」地抽了起來，直叫好抽。
「哈哈，小子，不錯麼，鐵腕啊，上來就搞人，還搞得那麼徹底，直接辭退，好，有大將風範，像我！哈哈。」耿建軍噴出一口煙，似天女散花，散向空中，直接誇獎起來姜鵬程，順勢誇了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