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迷棋破局 第33章 尷尬局面 文 / 一壺濁酒
「是啊，我天天跟著姑父學，學習您的才華智慧，學習您的籌劃謀略，耳濡目染，肯定會進步的。不過，要說到進步，我還和姑父差的好遠呢！」姜鵬程笑著拍著耿建軍的「大屁股」，調皮地回應著耿建軍。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在基層幹工作，就得需要些鐵的手腕，不然別人不怕你，一旦不怕你，你也就駕馭不了他們了，有不少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耿建軍繼續說道，「以後要是有什麼工作難做了，有什麼狠手段，儘管使出來，我們不怕出事，就是出事了，不是還有我麼？不是還有我背後的那些強力人物麼？一句話，大膽走，不要怕，我們有人！有錢！有勢！」
「好的，姑父，我記住了，我一定按照您的意思掃除一切障礙，大膽開展工作，爭取早日做出成績，給您增光添彩。」姜鵬程被耿建軍這麼一「激勵」，身體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熱血噴向心頭，令他激動不已。
「好好好，鵬程有志氣，我很欣慰啊。」耿建軍老懷甚慰地讚歎道，但又話鋒一轉，考起姜鵬程來了，「不過，還有個事，就是『三把火』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姜鵬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想出了先前一計，而且剛才又得到耿建軍的表揚了，所以也沒法再拿出來炫耀，只好悶著頭不說話了。耿建軍一看姜鵬程的那副做派，頓時明白了，安慰了姜鵬程幾句，又順勢把自己考慮好的兩招傳給了姜鵬程。事畢，姜鵬程如獲至寶，極度亢奮，當晚就鑽進了洗浴中心，放鬆去了，畢竟這兩天「三把火」的事差點沒把他愁死。
到最後，耿建軍又語重心長地對姜鵬程提出了期望，希望他好好工作，紮實努力，苦幹實幹巧干，爭取早日幹出成績，這樣一來，就能超過李中宸，成為副科級後備幹部了，以後再抓住機會，巧妙運作，正所謂一步快、步步快，就能真正早李中宸一步，成為副科級實職領導，正式踏入黨員領導幹部行政序列。姜鵬程忙說是是是，不停點頭。
姜鵬程從耿建軍辦公室出來之後，正好在路上碰到一個二十六七的女子，該女子體態微微豐滿，臉蛋清秀純雅，雙眸靈氣四溢，特別是胸前一對「大白兔」呼之欲出，直擊得姜鵬程心腦眩暈，幾近抓狂，正想著怎麼上去與其搭訕，卻沒想到該女子主動走了過來，姜鵬程趕緊假裝摸摸胸口、撓撓體癢，實則是安撫心臟、防止爆裂。
「你好，是姜主任麼？」女子聲音很甜，柔聲細語地看著姜鵬程問道。她是聽計生辦同事描述姜鵬程的樣貌而做出的大致猜測。
「是啊，我是姜鵬程，你是哪位？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辦？就是……就是知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姜鵬程緊盯著女子的雙眼，唯恐突然消失不見，控制不住地想和人家多說幾句。
「哦，姜主任你好啊。我是韓小娜，村裡的計生專幹，就是昨天下午開會沒來的那個人，我也是剛接手別人的工作，才上班幾天，實在不好意思啊，這事惹您生氣了。」韓小娜看著姜鵬程緊緊盯著自己看，羞得低下頭低聲解釋道。
此時的姜鵬程哪還管韓小娜在解釋些什麼，只顧著也低著頭從下面看韓小娜，最後，還是韓小娜靜了靜神，大著膽子開玩笑地先說話了，「姜主任，這裡人多，看夠了麼？」
姜鵬程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到如此地步，假裝回頭看看後面，實際上是趕緊用舌頭把即將流出來的口水給生生地擠壓了回去。隨即轉身回來，竭盡心力假裝平靜地看著韓小娜，極其溫柔地說道，「韓小娜，好，好名字，這事我知道了，沒事沒事，以後注意點就行了。不過今天上午點名的時候，我怎麼沒有注意到你？」韓小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擔心你批評我，所以就坐在人家後面讓別人擋著我呢。」
姜鵬程聽完，明白了上午為什麼沒有看到韓小娜的這般美貌了，不過這也不晚，「該走的必將會走、該來的一定會來」，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姜鵬程頓時明白了什麼是天意、什麼是緣分。其實，這些只是姜鵬程為自己在這裡突然邂逅韓小娜而自我設置的一個浪漫心境，好為自己以後展開猛烈行動而提供精神上的不竭動力。
韓小娜謝過姜鵬程之後轉身走了，姜鵬程也慢慢回到辦公室，逐漸冷靜了下來。「哎呀，我真是個大蠢貨，怎麼見了韓小娜就失魂了？我的定力哪去了？我的定力哪去了……」姜鵬程在心中苦苦吶喊。「唉，多好的一個機會啊，就這樣被我稀里糊塗地給浪費了，我怎麼沒有利用這次機會先批評她，然後再慢慢安撫她，這樣一來，就能將她穩穩控制在我的權威裡，就能將她牢牢攥在我的手掌裡。哎呀，因小失大啊，悔不當初啊。」姜鵬程在辦公室裡腸子都悔青了，「看來只有從長計議了，好吧，好吧，好飯不怕晚點。」
姜鵬程後悔歸後悔，安慰歸安慰，但事還得辦，工作還得做，特別是耿建軍交代的事，他要好好琢磨琢磨，爭取在引進、消化、吸收的基礎上，有所創新，這樣才能體現出自己的水平出來。正事襲上心頭，暫時忘卻了美人的煩惱，姜鵬程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又在心裡憋著壞水、謀著餿計。
兩天過去，安然無事。但平靜雲朵的後面，醞釀著的卻是一陣又一陣地暴風驟雨。
上午十一點，鎮黨政辦李中宸辦公室。
鎮團委需要村裡上報的貧困留守兒童的名單到了最後期限，但令他想不到、但又在別人意料之中的事如期而至。截至目前，只有一個豐南村主動提供了貧困留守兒童的慰問名單，共計三人，也就是說，尚有七名兒童缺補。
豐南村，書記陳秀娟，女同志，艱苦樸素，為人正直，始終帶著一顆為民辦事的心，堅持不懈帶領全村群眾以種植茶葉為生，暫時度過了艱難地創業期，正在逐步擴大規模、提升效益、夯實質量、打造品牌，但離走上規模化、產業化的現代化市場經濟發展之路尚有艱辛歷程。
這樣一來，李中宸的工作如果沒有進展，很顯然就會以失敗而告終，特別是他所探索出來的那一系列確保群眾得到實實在在利益的創新之舉，更會落到「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尷尬境地！
「不行！絕對不行！這事要是辦不成，以後黃鳴鎮長還怎麼信任我？同事們會怎麼看待我？就算這些個，我不在乎，但是群眾的利益又怎麼能夠得到保障？雖然我人微言輕，但是我要確保自己履行的職責能夠時刻以群眾利益為重，至少我就能心安一點了。」李中宸在心裡給自己鼓勁，朦朦朧朧中已經對自己的從政風格有了一絲絲的認識和追求。
李中宸顧不得吃午飯，隨即拿出電話撥通了其餘九個村書記的電話，說明了來意，眾人在電話中都答應地非常貼心，說是下午安排人即刻送去，絕不耽誤李中宸的正事。但讓李中宸再次感到迷茫的是，等至下午四點，這九個村竟然還是沒有一個報來名單。
李中宸徹底發飆了，「我刺，我就不信我幹不成！」李中宸吼了一嗓子，把旁邊正在專心致志玩遊戲的程林峰差點嚇尿，趕緊跑到廁所去了。李中宸靜下心來，細心查找問題癥結，慢慢分析其中緣由，逐漸意識到事情推不下去的真正原因只在兩個字——名和利！
「『名』，各村書記如果是按照自己所說的那套實施方案，會在村裡引起一些反響，獲取大多數群眾的稱讚，但這僅僅局限在村裡，況且村幹部並不在乎群眾的看法；『利』，如果用自己定的那套方案來篩選名單，這一點，村幹部是得不到半點實際利益的。但是，我現在就要執行這套方案，『利』的方面是行不通了，只有從『名』上入手，那麼應該怎麼辦呢？」李中宸沉下心來逐層深入地分析、考慮問題的突破口，「要想從『名』的方面出手，就是要幫助他們提高知名度，提高這件事對他們的影響力。這樣一來，他們或許就會看淡『利』的方面，從而積極起來。」
分析到這裡，李中宸基本把握住了問題的實質所在，但是隨即又遇到一個新的困難，那就是通過什麼手段或者方式來提高他們在『名』的方面的斬獲。李中宸接著繼續沉思，但最終無果，只好暫時放棄，來到院中散步，呼吸新鮮空氣，感受冬天別樣風情。
走了兩圈，李中宸的手機響了，看號碼好像是縣直機關的一個電話號碼段，李中宸接通。對方自稱是團縣委的辦公室主任倪若華，問李中宸什麼時候能把名單弄好、報上去，團縣委好早點根據各鄉鎮團委報的名單確定最合理的慰問路線，畢竟春節前各項工作都很忙，部分領導也很忙，要節約時間、高效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