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7.倆家混戰 文 / DIAM
房府大門打開,房母帶著小鄒氏,還有家裡的一眾侍衛一起湧出,剛開始房母根本沒有把盧家當回事,晴天白日的,盧家還能來打砸搶不成?可是在看到對面的馬隊車隊的時候,房母的心裡突然發虛了,這門多的人馬,今日自己不會出事吧?
外面圍觀的百姓剛才還在小聲議論盧家跟房家的事情,如今見房家出來人了,立刻閉嘴,等著看熱鬧,心裡卻在猜測著各種結果。
房母來到盧家的馬車前,嗤笑出聲,「我當是什麼人也敢到我們房府來撒野,我兒堂堂一品尚書,也是你們盧家隨便能來鬧事的嗎?」
房母上來就一通指責,根本不讓盧家說話,想先聲奪人!
崔氏穩穩的坐在馬車上,習娘卻站出來一步,說話了,「放肆,我家老夫人當朝一品誥命,有金冊玉簡,你是什麼身份,不行禮還敢大呼小叫?」
房母一噎,心裡暗恨,兒子當朝一品的尚書大人,不給自己申請誥命,卻給了他的媳婦,自己如今還要憋屈的給盧家下跪嗎?咬緊牙關,哼,就是不跪,你們能把我怎麼地?
「別跟我一個婦道人家擺譜,怎麼我兒子休了你們家的姑娘,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哼,也不看看你家女兒的德行,嫉妒,悍婦,這大唐朝哪個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我侄女兒漣娘給我兒生了兒子,那盧氏都不讓我們回府,這些年我這個做婆母的。都是跟我的漣娘還有孩子被生生扔在莊子上的,她不侍婆母,就該被休!還想要回嫁妝,沒門!」
崔氏站了起來,指著房母道,「你既然想當著天下百姓的面說兩家的事,我就成全你!」
在大鄭氏的攙扶之下,崔氏下了馬車,當著百姓的面道,「眾位鄉親。我。盧家崔氏,今日來房家討要嫁妝,房家主母指責我家女兒不好,我便出來辯一辯。大家也聽聽這房盧兩家的事情!」
轉過頭衝著房母問道。「鄒氏。我來問你,當初是不是你房家來求娶我盧家的女兒的?」
房母冷笑,「哼。你怎麼不說,當初是我兒救了你家二娘的呢?我們當初求娶的可是二娘呢!」
崔氏毫不慌亂的答,「不錯,當初你家房喬確實在廟裡救下我家二娘,而且我們說好的也是二娘嫁過來!」話音一轉,「可是我家二娘暴斃了,所以我們為了不失信約,用三娘頂上了,可是真?」
房母諷刺道,「誰稀罕你家的三娘,小豆芽一個,還不到十五歲,就是糊弄我們房家罷了!」
崔氏冷笑了一聲,「哼,你這麼說,那就是皇帝陛下也糊弄你們家了?當時的求婚跟證婚人可是當年的秦王殿下呢?那我們不用說了,直接去金殿上講理吧?我到要問問皇帝,我盧家的女兒怎麼就糊弄你們房家了?」
房母一聽去見皇帝,心裡害怕了,嘴裡狡辯道,「哪裡不能說理,我們就在這裡說,讓大傢伙都好好聽聽,免得你們盧家一面之詞。」
崔氏接著又問,「好,那就在這裡說,當年房喬下聘之時,曾當眾對天立誓,今生不二婦,可有此事?」
房母翻了一下白眼,「是又如何?你家女兒年齡那般小,難道讓我兒獨守空房不成?況且我兒的年歲,膝下空虛,先生個兒子有什麼不對,難道要等你家女兒長成人再生孩子嗎?萬一她生不出來呢?難道要我房家絕後?」
然後衝著老百姓招呼,「大傢伙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天大地大哪有子嗣大?我家侄女生了一個兒子,有什麼不對?」
老百姓頓時議論聲聲的,有說房喬不守信的,有說房家沒孩子可憐的,也有說子嗣重要的。
崔氏走進了房母一步,直直的盯著房母的眼睛,問,「那你說,你這侄女何時生子的?這孩子幾歲?」
房母一愣,嘴裡蠕動了一下,沒說話,這孩子四歲多不到五歲,怎麼說?心裡有點緊張,自己剛才說的太快了,沒想到孩子歲數的問題,怎麼辦?
崔氏輕蔑的一笑,聲音朗朗,「要不我來替你說吧,你這侄女四年前生子,這孩子不足五歲!可是我家囡囡給你兒房喬也生了一子,如今五歲多了,快六歲了!而且,你這侄女是跟房喬在我家囡囡懷孕難產之際通姦,才生下的這個奸生子!」
一句話把房母憋的整張臉通紅,指著崔氏說不出話。
「啊,竟然是奸生子啊!真是丟人現眼啊!」
「可不是呢?什麼時候等不了,偏偏要等自己的媳婦難產的時候跟女人通姦,真是畜牲不如!」
「還嫌棄人家盧家的娘子小,我看不過是借口罷了,看來這房家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家,怎麼就不能跟別人家一樣,正正經經的納妾呀,非要通姦偷人呢?」
「呵呵,這你不知道了吧,娶來了哪有偷來的有情趣?」
「你這壞胚子,快離我們遠點!」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高,說的也越來越難聽,突然旁邊的鄒漣娘不幹了,什麼叫做奸生子啊?「你們盧家好生無理,我跟表兄真心相愛,都是那盧氏從中阻撓,不讓我們在一起的,我們有了我們自己的兒子,還起名叫了遺愛,如今已經上了家譜!而我也是表兄的夫人,何來通姦一說?」
崔氏根本不搭理她,神馬玩意兒,也敢跟自己面前張狂,大伯母鄭氏嗤笑出聲,「這誰啊?敢這麼恬不知恥的跑出來,還跟表兄真心相愛,通了奸生了子之後,才上了族譜的庶子也敢拿出來說,真是沒有教養!還夫人呢?那我請教請教你,房喬未和離就給你正妻位了?那可就是重婚罪了!還是平妻位?可有給正妻敬茶?可有官府登記?要是沒有。你可就什麼都不是呢
,不過就是一個跟表兄通姦了的表妹而已!」
一句話引起一片哄笑,小鄒氏滿臉通紅,退了兩步。
房母這會兒緩了口氣,找好了借口,心裡坦然了不少,「哼,要不是你們家的女兒妒忌,悍婦不給我兒納妾,我的侄女早就是我兒的平妻了。你們怪誰也怪不了我們!」洋洋得意的看著盧家的人。
崔氏哈哈大聲嘲笑。「你這老婦,是非不分,我家囡囡早就給你家房喬納了妾,還是登記造冊的。送了聘禮的。如今就在你家裡好端端的。你若不信自己去官府查看記錄,看我盧家說的真也不真!」回頭衝著隊伍道,「把木炎一家帶上來。好好給房家人認認,這可是他們家姨娘的家人呢!」
木炎一家被帶了上來,崔氏指著對面道,「你家木炎如今是房喬的妾侍了,聘禮你們收到了,官冊也是登記了的,今後你們就跟著房家吧!」
木炎的父親不知道木炎的所作所為,還以為主家開恩,給自家一個機會,遂帶著全家人跪下磕頭,「多謝主家!」
崔氏輕蔑的看著這一家人,「去吧,去找房家的木炎姨娘吧!」
木炎的父親起身,帶著自己的一家人,衝著房母行禮,站到了房家一側。
房母都傻眼了,她昨日剛回來,還不知道原來兒子已經納妾了的事兒,這如今弄到無話可說的地步,令她非常的鬧心!
崔氏才不管房母如何反應呢,轉身衝著百姓的方向高聲道,「我家三娘跟房喬金殿上和離,是因為房喬偷人偷到了宮裡,我盧家百年世家,禮義廉恥信,我家三娘都學得齊全,皇帝可以不計較房喬偷了皇宮裡面的女人,可我盧家三娘不屑,不齒,不願,才當著金殿之上滿朝武,寧死也要提出和離,可憐我家囡囡肚中孩兒,生生被一杯毒酒給折騰沒了?如今連人都不知去向。
我盧家向來以天下計,為百姓計,如今卻連一個女兒都保不住!蒼天不公啊!」說完,老淚縱橫,整個盧家在場的人都抹起了眼淚。
圍觀的老百姓都歎氣了起來,這盧家是好人啊,當年人家把那麼精貴的土豆種子拿出來,送給老百姓,還教給種植之法,毫不吝惜,讓如今的老百姓都吃的多了一些,可盧家人從來也不讓人回報。
如今,家裡的女兒卻讓人欺負到小產離開的地步,真是太沒有天理了!這房家也實在太過分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議論聲驟起,每個人都說著自己聽來的兩家的故事,從兩人怎麼成親,這盧家女兒帶了多少的嫁妝,這房喬成天不回家,寧可長住在宮裡,看來是早就跟宮裡面的人勾搭上了,聽說還是個公主呢,忘恩負義啊!房家一品尚書府上,自己的嫡子沒有上家譜,可是一個奸生子卻上了族譜,真真是笑話啊!可見這房家的家風本就不好。
各種各樣的評論迅速飄散開來,房母跟小鄒氏驚懼了,怎麼事情變成這般了呢?這下麻煩了,房母剛想拉著小鄒氏向後退去,崔氏卻不給她們機會想辦法,又高聲問道,「既然我盧房兩家兒女和離了,今日我盧家要取回當日的嫁妝,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所有在場的老百姓都配合道,「確實合理!」
房母傻了,嫁妝,都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呢?怎麼辦?不能還給他們!要不裝暈倒吧?
正在這時,房家的大門裡面跑出一溜人來,高聲喊著「救命!」
這一溜人正是盧縈的陪嫁丫環們還有下人們,繞過房家的隊伍,來到崔氏面前,全部跪倒,「老夫人,救命啊!」
崔氏低頭問道,「木香,你說,發生了何事?」
木香雙目流淚,樣子非常狼狽,「老夫人,昨日房家老夫人帶著她的侄女回了房府,就把我們關了起來,今日早上還抄走了娘子的嫁妝,我們剛才趁府裡侍衛不在,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老夫人給我們做主啊!」
木香的聲音很大,不但盧家聽得清楚,就連房家還有那周圍的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地,頓時引起驚濤駭浪的吸氣聲,感歎聲,咒罵聲!一片連著一片。
「這房家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連和離的媳婦的嫁妝也要侵佔!」
「哼,你看剛才,她說的一出一出的,肯定是因為想吞了人家盧家娘子的嫁妝啊!」
「也難怪,你們還記得不?人家盧家娘子當年出嫁的時候,那嫁妝多的足足搬了一個月呢!」
「是啊,是啊,那麼多的好東西,別說房家動心了,估計就是那公主也動心吧?要不怎麼非要弄得人家和離了呢?」
「你可別瞎說了,這裡面指不定跟皇家有什麼關係呢!可別招惹了官司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