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7.第587章 低喃:你真是屢教不改 文 / 清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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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日都很安靜,夜瞑依舊不出去接管戰事,只是陪著宮拂曉。
老祖一直想見宮拂曉,都沒機會。
以往,他只需趁殿下不在,便能見到皇妃,可自從殿下被皇妃下-藥後,他對別人都在防備加深了。
即便,他還是那般相信皇妃,可皇妃畢竟在殿下心中,與別人不同。
宮拂曉心緒不寧,這都兩日了,老祖定然在良鳳宮外等著自己回答,咬唇,她可否能夠自私點兒,告訴他,她不走呢?
若她能夠狠一點,大可直接告訴殿下,有人要她離開,那麼殿下定然會下殺手。
呵呵……老祖對殿下赤膽忠心,她不能這樣做。
「殿下,你不去看看鬼車與西神交戰嗎?」蕭潛在一旁也是心緒不寧,明知殿下正陪著皇妃,可還是沒能忍住。
夜瞑正在倒茶,聞言,呵呵一笑,將茶遞給宮拂曉,看著她喝下,這才看向蕭潛。
「誰佔了上風?」
「一開始是西神,到今日的一個時辰前,鬼車大人才佔了上風。」
「那擔心什麼?鬼車一旦佔了上風,她便會一直都在上風,她與西神的修為不相上下,可她的手段卻比西神狠了百倍。」
宮拂曉暗暗吐乍舌,她估計是最弱的女仙了。
只是……鬼車大人,生的如此美的你,如此善戰,真的好麼?
日後,你是娶夫君呢,還是嫁情郎呢?
「殿下的意思是,西神會死嗎?」
「那倒不至於,鬼車能打敗西神,可卻不代表能殺得了西神。」
蕭潛頓時瞠目結舌,心裡暗暗道,既然如此,殿下為何不自己出戰呢?永絕後患不好嗎?
夜瞑眸光掃了蕭潛一眼,轉身,手背在身後,面對著宮拂曉巍然站立,那種氣場瞬間將人折服,只可惜最仰慕他的女子此刻看不見了。
半晌後,他低頭,俯瞰著乖乖坐在他面前的小女人,勾唇,眸光微暖。
緩緩在她面前蹲下身,大手捏著她的爪子,放在自己臉上,「阿曉,為夫去看看鬼車與西神之戰,你就等為夫,兩柱香時辰,可好?」
蕭潛在一旁驚的一塌糊塗,殿下他……若是皇妃答應,他便不去看了嗎?
這殿下會不會太聽話了點兒?
或者該說,皇妃的權利可是太大了些?她的意思竟限制了行動。
宮拂曉眸底慌亂一閃即逝,他一走,老祖定然回來,可……她總不能纏著他不放吧。
「好,你去吧,快點回來。」
夜瞑起身後又俯身,吻了她的眼臉,才轉身離開。
…………
熔岩火海,戰力結界中……
鬼車正與西神交戰,兩天一夜了,還都在對峙著,誰都不肯先敗下。
夜瞑一到這裡,便發現上官清音神色緊張的站在一旁守著,眸光微頓,劃過瞭然。
「參見殿下。」上官清音驚訝發現夜瞑來了。
「嗯。」夜瞑點頭,看向空中的兩人。
整個戰場都變得安靜下來,各歸各位,看著夜瞑……
殿下才是最可怕的人物,若是他出手,那麼……他們還打什麼?必敗無疑之事。
可他們站了很久,盯著殿下也好大半晌,都不見他動手,反而他看著鬼車與西神的交手很是入神……
這……殿下莫非是來看熱鬧的?!
所有人都迷惑了……
…………良鳳宮中,宮拂曉正在喝夜瞑為她倒的茶,也在算這夜瞑離開的時辰。
不過半盞茶時辰,老祖便進來良鳳宮了。
看著默不作聲的宮拂曉,他歎氣,「皇妃可有考慮好?」
「老祖坐。」
老祖一怔,順著她的意,坐在一旁,見她沒了動靜,又繼續詢問到,「皇妃,你可有考慮好,是否要離開?」
宮拂曉喝下一口茶,呵呵輕笑,「老祖,我可以裝糊塗說一句『我不知道』麼?」
「這……皇妃是不想離開殿下,這老臣能理解,殿下對你一片癡情,可皇妃要三思,確定要毀了對你如此好的殿下嗎?」
老祖以為,宮拂曉會答應的,可沒想到,皇妃她竟不想離開了。
這……可不行,皇妃一定要離開,殿下才安全!
「我不想毀了他,更不想在死之前離開他,老祖……為何沒人能理解我呢?還是都與玉帝想的一致,認為我這樣的人非死不可,不配得到幸福,還是……你也至始至終的認為,我是配不上殿下的?」
呵呵,其實她自己倒是這般認為的,她宮拂曉拿什麼來配上殿下呢?
想了很久,她發現,自己沒任何的資本配得上殿下!
「皇妃多心了,老臣只是為冥界著想,殿下是冥界不滅的保證,他一旦出事,那麼……冥界談何存在?」
殿下是冥界的有持無恐啊!
「呵呵……老祖,怎麼辦,我真的不想離開他……。」
宮拂曉放下手中的茶杯,爪子緊-絞著衣袖,她不想,不代表就可以不離開,對嗎?
下一刻,老祖說到,「殿下在半個時辰後才回來,若是皇妃不答應,那麼……老臣便也只有自己動手了,還望皇妃見諒。」
宮拂曉深呼吸一口,看來,她也唯有反其道而行了,想要留下,她就得先離開。
阿夜,希望你能留我一條命陪著你……
站起身,「老祖不必動手,我跟你走便是,不過……老祖這是要帶我去何處?」
「皇妃可以打開時空隧道,離開這個世界。」
「恕我直言,我打開結界,若是瞎著眼回去了,那麼……不過三日,與冥界交戰的,恐怕……就不止天界了,父王他不會放過冥界的。」
這次,禍妃算是聰明了,尊主大人確實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跟著殿下連孩子都有了,最後卻落的一個懷子眼瞎還被趕出冥界的下場。
他會親自帶兵出戰,與殿下交手!
老祖一怔,發現宮拂曉說的不像是假的,暗暗琢磨片刻……
皇妃說的確實如此,尊主乃是她的父王,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委屈,他豈會善罷甘休?
「那……老臣便帶皇妃去沿河深淵,名字雖是不好聽,可那裡風景秀麗,也無人能掐算到那裡。」
「風景秀麗?」宮拂曉重複一遍,呵呵一笑,面色諷刺,「再如何秀麗,我也只是個瞎子,老祖不用如此,隨便帶我去個地方躲起來便可。」
若此次能離開,她便永不回來,若是不能離開,她便永不再離開。
宮拂曉抬手,抹黑,將這正寢宮的每一處角落都摸了一遍,最後,她呵呵一笑,算了。
再留戀不捨又如何呢?
能留下,永遠都離不開,走吧……
老祖錯愕,看著宮拂曉面色不捨,不忍側臉,「皇妃,請,老臣為你指方向。」
說著,老祖的手中多了一串金鈴鐺,他在什麼方向搖,宮拂曉便跟著他從什麼地方走。
期間,她也是走的腳下踉蹌,很是艱難。
可老祖不敢碰她,畢竟……她是殿下的皇妃,腹中還還懷中殿下的孩子。
呵!孩子……
老祖瞬間覺得欣慰,幸好皇妃為殿下還能生下孩子,讓殿下寄托思念,希望孩子能留下殿下的命。
畢竟皇妃離開不說,她也不是長命之人了。
宮拂曉一步步的離良鳳宮越來越遠了,走的地方越發的偏僻。
老祖把一切都處理的很仔細,一路上都未曾聽到別人的腳步聲,他還將所有的氣息消失掉,以免被人追蹤到。
…………半個時辰後,夜瞑回到良鳳宮大門處時,他便不安擰眉了。
他站在門口久久不動,蕭潛疑惑上前,「殿下為何不進去?皇妃說不定,等你都急了。」
呵!「是嗎?」夜瞑開口,聲冷如冰,為何……他根本感應不到她任何氣息了。
阿曉……
我說過的,一定不要再離開我了,可見,你還真未曾將為夫的話放在心上呢!
蕭潛發現殿下……有點兒陰陽怪氣的,順著他的目光推開宮門,雖未走進去,可確能感應到裡面空無一物。
呵!皇妃她莫非……
「殿下……。」
「帶人下去給我找,封鎖冥界所有路口,一日之類,若是找不到冥後,你便提頭來見本王!」夜瞑顯然動真格了。
蕭潛退下……
夜瞑轉身,抬手,用法力劃開四周布下的跟蹤結界,呵!
是誰在背著他,幫阿曉離開?!
做的真夠仔細,竟消掉了這一切的障礙與氣息!
他勾唇,彎出的幅度讓人駭然……
阿曉……你太不乖了,為夫要如何才能徹徹底底的留下你呢?
「來人,讓軍師來見本王!」
「是!」
…………禍妃不見了,歐陽燃情第一個被傳。
他到之前,估計也想到這一點了,拂曉定然是被老祖帶走了,自己絕不能說出來,否則,老祖在劫難逃。
這可不是鬧著好玩兒的,看殿下這神色……顯然是要大開殺戒!
自上次開始,殿下的本性就一直未收,這老祖也真是糊塗,殿下一旦開殺戒,他才不會管是哪一界的人呢。
一直以來,殿下未對冥界的人動手,那完全是因拂曉在冥界,否則,他怎會如此仁慈?
「燃情,是你出的注意,還是老祖自己帶走阿曉的?阿曉一直想離開,本王知道,還是她來求的你們?」
夜瞑的思維轉的不是一般快,一下便想到了歐陽燃情與老祖身上。
歐陽燃情一瞬間感覺,何為真正為難了,這……他如今是陷入了兩難境地了。
「屬下未曾出過注意,拂曉她一直在殿下身旁,她說過什麼,殿下最清楚,至於老祖……屬下也不知。」
「不知?」夜瞑冷哼一聲,轉身,「本王不會勉強你說,但本王會讓你知道,老祖若真將阿曉帶離了冥界,會是如何的下場!」
呵!歐陽燃情猛的抬眸,看向夜瞑,一番衡量,「殿下息怒!老祖他如此不過是為了冥界,殿下……你打下冥界不珍惜,可老祖他卻很是為冥界著想,屬下若算出他們在何處,還望殿下網開一面。」
網開一面?夜瞑眸光一沉,清淺一笑,「說!」
…………老祖先封冥界大門一步,帶著宮拂曉已出了冥界。
沿河深淵就在冥界外的不遠處,不過那裡,知道的人唯有他自己。
深淵入口,就唯有井口大小,這裡有個特點……
那便是有進無出!老祖沒告訴宮拂曉,是怕她猶豫不止的反悔。
「老祖,到了嗎?」宮拂曉頓住腳步時,便已站在了沿河深淵的入口,可她看不到。
「到了,皇妃,入口就在你面前,你要小心點兒。」
「哦……。」宮拂曉深呼吸一口,轉身,她試圖看一下回頭路,可發現,她看到何處都是一旁黑暗。
呵!阿夜,這一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你了,對嗎?
否則,你怎會還沒追上來呢?
老祖一直都心神不寧,他總覺得此處安靜的太過詭異,「皇妃快下去吧,否則殿下來了,一切都會來不及了。「
宮拂曉抬手,示意讓他禁聲,又看了片刻,才深呼吸轉身,閉上眼,準備縱身而下。
「已經來不及了!」夜瞑的聲音在空中想起,宮拂曉一急,腳下一歪,便向深淵下滑去,她本是想轉身的……
夜瞑以為她要跳下去,心中一痛,疾身上前,一把將她扣入懷中。
他的眼眶腥紅,手掐著她的肩,「宮拂曉,你就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本王?!呵!」
阿曉,你不是沒有心,而是沒有良心!
「我……。」宮拂曉想要解釋,可夜瞑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老祖,你是要本王親自動手,還是自己去死牢?!」矛頭直指老祖。
他說,死牢……
宮拂曉急了,抓住夜瞑的手,「阿夜,不要,是我自己要跟老祖走的,老祖沒有逼我。」
她的解釋讓夜瞑的心口鈍痛,她說……她自己願意離開的?!
呵!
夜瞑死死的捏住她的手,他都不想承認這一點,可偏偏,她卻要說出口……
墨色流目輕閉,薄唇輕啟,緩和心中鈍痛,隨即銀齒緊咬。
「你也別為別人求情了,阿曉,你真是屢教不改,知道何謂自求多福嗎?」
宮拂曉全身一僵,臉色一白,呵呵,「知道……。」
夜瞑的薄唇抵在她的耳畔,低喃,「知道便好,冥界最陰暗的地方不是死牢,而是冥王宮中的地牢,為夫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