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6.第586章 乖乖的別動 文 / 清薇
自己這個母后，還能為夜兒做什麼，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她如何能就此說走便走呢？
…………此刻，夜瞑牽著宮拂曉已走到了老冥王墳墓的不遠處。
他頓住腳步，看著墳前的老夫人，疑惑，母后是要與父王說什麼？那過幾日輪迴了，不就可以見面說了？
殿下，你情商真是低下！
宮拂曉扯了扯他的手，「阿夜，你怎麼不走了？母后她怎麼了？」
「沒事，母后可能是思念父王了。」
「哦……。」嗯？這什麼味道？是誰在用藥麼？
宮拂曉對於藥材方面，太過敏感，她一下便聞到了藥物的味道。
忽然，她神色一頓，這是……心藥，是一種傳達信息的方式，此藥被火一煎熬，便會飄很遠，雖然很淡，可她卻能分辨出來。
……有人找她？
「那，阿夜去看看母后，我便不過去了，前幾日我讓母后生氣了，你先替我去探口風吧，我不想做被婆婆罵的兒媳婦。」
夜瞑眉心一抽，母后生氣也不會罵人，她那性子……事情一過，她還是開心的跟吃了糖似的。
不過此次，母后定是有事。
「阿曉站在此處，乖乖的別動，為夫很快便回來，嗯？」
他不放心的交代著，俯瞰著懷中小女人，見她點頭，他才放心的離開。
他一走，宮拂曉便轉身，感應了四周，「可是老祖找我？」
她開始沿著藥物的氣息，走過去，手觸碰到了一個石壁，轉身。
老祖的聲音傳來，「皇妃，你眼睛如何了？」
「呵呵，真是老祖啊，我眼睛無礙，你找我可是有事？」宮拂曉似乎對她的眼瞎很是釋懷。
「皇妃不想治好眼睛嗎？」
治好？宮拂曉垂眸，抿唇，心中劃過幾絲瞭然，她該知道的……
「老祖有話直說！」
「皇妃，老臣知道，說此話乃是冒犯你，讓你難過，只是你真的要留在殿下身旁？你該知道，殿下他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一有機會，他定然會恢復法力，然後為你築命。」
「他已恢復法力了，老祖是想說，我離開，殿下才真正安全，是嗎？」
宮拂曉想過，只是……她如何能離開呢？阿夜如今對她寸步不離，而她，又是個瞎子，呵呵……
有心無力，便是如此吧！
「話雖如此，但老臣也不能勉強你離開殿下。」
老祖是明事理的，他知道，此事若非宮拂曉自己同意，否則，誰也不能勉強她離開殿下。
「老祖，你該知道，我之前離開，最後得到的下場，此次，我若再離開，卻沒能成功的話，阿夜會如何懲罰我嗎？」
宮拂曉在為自己找借口，她很矛盾，不離開，阿夜會被毀掉。
離開，她就等於再度背叛阿夜，拋棄他對自己的一往情深，阿夜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自己，她卻這般離開……
老祖長歎一聲，他當然知道，殿下的脾氣手段，都極端。
可……「皇妃只要離開成功了，又何懼殿下的懲罰？」
逃過殿下的眼睛是不易，可也……不是不可能！
離開成功了……呵呵，宮拂曉面笑苦澀，老祖，你說的容易，你可知離開殿下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所有輪迴裡，就得到了夜瞑，他是自己的唯一，你卻說的如此輕鬆。
成全了你的愛國主義，毀了我自己麼？
「皇妃……。」
「讓我想想吧……。」
「可……。」
「老祖，愛殿下的不是你，而是我，你不能連一點兒準備時間都不給我！」
宮拂曉說完，摸著轉身，很急，就怕老祖再催促她什麼。
她不想這般快又離開，她想就這樣與阿夜在一起！
老祖看的心一抽，歎氣，這就是皇妃離開殿下的下場，如今她雙目失明了，自己卻還找她，說出此等話。
與那天界的玉帝，有何區別？
可自己是冥界長老，豈能為一己之私的名譽著想？
希望……這一次皇妃答應離開殿下後，能夠成功，否則，自己便是害死皇妃的罪魁禍首。
宮拂曉向來時的方向返回，可她方向感本就不是很強，走到前面，就走歪了。
她看不到，故此也不知道自己站錯了地方。
…………夜瞑轉身回來時，便沒看到了宮拂曉。
下意識的慌亂，大喊一聲，「阿曉！」
呵！
他抬手，用法力顯出她的氣息，沿著氣息方向，他找到了宮拂曉站的地方。
看著她安安靜靜的背對著自己站在一叢花中，疑惑的走過去。
伸手將她抱入懷中，平復方才忐忑的心跳，阿曉，你嚇到為夫了……
「阿曉，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啊？」宮拂曉顯然不知自己站錯了地方，被夜瞑如此一問，一臉茫然。
「阿曉，你怎麼了？」
宮拂曉咬唇，心裡咯登一跳，汗，看來自己方才走錯方向了。
「阿夜，母后她怎麼了？」
見她岔開話題，夜瞑眸中劃過不明神色，橫抱著她起身，離開之際，他回頭看了宮拂曉方才站的地方一眼。
薄唇緊抿……
「阿夜，你說話啊，母后她……不想輪迴了？」
「不是，母后說，她只是莫名的難過。」
莫名？宮拂曉咬唇，笑著搖頭，「看來，是我惹的禍，母后與你是血親，你的痛她能清晰的感覺到……。」
而我，讓你痛了……
夜瞑則是冷哼一聲，「知道便好！」
「阿夜，你真的那般計較我離開麼？其實，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你父王跟你娘散了？」
「呸呸呸，父王和娘才不會散呢。」他們歷了大劫，永遠都在一起了。
「那阿曉為何不願陪著為夫一起歷劫？」是你不夠愛我？還是我用情太多？
他說，為何你不願陪著我歷劫……
宮拂曉頓生淚意，她想陪著他歷劫，可不是什麼劫數都能過的！
白焰九頭鳳鳥大神不也沒能過了親情這一劫，為了救鬼車，消失在天地縫隙間了麼？
大神都過不了，她如何能過？
阿夜，劫確實可以歷，可我卻不能拿著你的命來歷我命中大劫。
禍妃，你可知，你是殿下的大劫？哪有大劫丟下人，自己溜走的？
「阿夜，我只是不願毀了你。」
「我不怕！」
宮拂曉在他懷中笑了起來，夜瞑側目，微蹙眉，「阿曉在笑什麼？」
「我在笑……你說不怕，殿下，你怕過什麼？怕天還是怕地？」
夜瞑不語，心中回答說……怕你……
…………良鳳宮中……
宮拂曉每日必做的事，便是摸夜瞑的臉，她看不到他了，只能仔仔細細的摸一遍，回憶他的樣子。
她不想治好自己的眼睛了，就這樣，好不好？
不要再來問她可會離開殿下了，她真的不想離開……
不過……她知道，留在殿下身旁，不是一雙眼睛就能換來的，老祖雖說不勉強自己，可……他也不會讓自己順利留在殿下身旁。
與其逼著老祖去想極端的辦法逼走自己，還不如自己自覺點。
夜瞑安安靜靜的看著懷中女子，不動，讓她摸，每每她放下手後，他都會問。
「阿曉可是忘了為夫長何樣了？」這是殿下擔心的……
「沒有啊。」她怎會忘了阿夜的樣子呢。
夜瞑摟緊她，沒有便好，永遠都要記著，知道嗎。
「阿曉為何不讓為夫為你治眼？」她不問，他終是沒忍住。
宮拂曉愣住了，錯愕半晌，呵！她以為，阿夜對此事會絕口不提呢，一時間，她連回答都不知如何回了。
「就這樣不好嗎？我眼睛若好了，指不定又會算計你，想辦法離開你呢。」
夜瞑看著她，半晌不語，最後抱緊她說到，「那就這樣……。」永遠都不要再看見了，只要還留在他身旁，瞎子瘸子他都要。
結果，宮拂曉忽然半截冒了一句，「可時間太久了，說不定我就真的忘記你長何樣了。」
看吧，心眼兒不好的人，眼瞎了心眼兒都還是那般壞。
禍妃就是個典型，這種時候，還記得如何來氣殿下。
「你敢！」
「我敢！」
……
兩人都對著，忽然，宮拂曉破聲而笑，「阿夜，你真笨吶……。」
只要她活著，又怎會忘了他長得什麼模樣，只可惜……
可惜她的眼根本就治不好了，無法再看到殿下了……
更可惜，她竟只見過唯一一次穿紅衣的阿夜，若算上喜服的話，那也才三次，第一次見面，成親那日，還有前幾日那次。
護體神丹是用妖靈毒蟠桃靈煉製的，裡面又有地仙丹與舍利子，相生相剋，除非阿夜耗費所有修為法力給自己，否則，她就只能永遠這般了。
「哼！」夜瞑冷哼一聲，不再出聲。
「對了阿夜，你別讓爹來找我……。」她不能讓爹看到自己這副德行，否則，他又得難過了，他是全心全意相信阿夜的。
若他知道這是阿夜給自己服下的丹藥，以至自己眼瞎，那麼，他老人家定然得拉著自己離開冥界了。
這不是存心惹惱耐心不好的殿下嗎？
夜瞑側目看了她一眼，垂眸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