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8.第588章 她終於不用離開了 文 / 清薇
夜瞑的薄唇抵在她的耳畔,低喃,「知道便好,冥界最陰暗的地方不是死牢,而是冥王宮中的地牢,為夫帶你去看看!」
老祖在一旁聽的一驚,地牢?!
看起來殿下似乎是早有防備,他是在故意離開,讓皇妃有時間跟著自己走的……
呵!宮拂曉苦澀輕笑,抬手,碰到他的下顎。
「阿夜,你是如何知道的?早就發現了?」
夜瞑不動,垂眸,他也不是發現的很早,就在前兩日而已。
她與自己去看母后,自己一轉身,她便站錯了地方卻不自知。
分明是去見了什麼人,他如何能不防備?
本以為,他是猜測,多不希望成為真的,可她太讓他失望了!
「走吧,為夫帶你去地牢看看。」他說著,俯身,將她橫抱在懷中,避開了她所問的問題……
「殿下且慢!」老祖上前跪下。
夜瞑頓住腳步,眸中一片冷光,冷哼一聲。
「殿下,是老臣威迫皇妃離開你的,皇妃她本沒答應……。」
「可她也還是走了,老祖,你,本王沒打算放過,至於阿曉,她不需要別人為她求情!」
說白了,宮拂曉千錯萬錯,那都是夜瞑的心頭寶,他捨得天下,也無法捨棄她。
「可……殿下,那地牢……。」
夜瞑沒再聽老祖說,便帶著宮拂曉離開了,很快,蕭潛也帶著人來關押老祖。
看著從地上緩緩起身的老祖,蕭潛歎氣,老祖這是何必,皇妃不在,談何殿下。
「老祖,請。」
「嗯……。」老祖長歎一聲,他防備了所有人,卻沒能防備得了殿下。
殿下才是最大的威脅,本以為他不在,便可帶走皇妃離開,可哪知殿下早已知曉這一切。
他不可惜沒帶走皇妃離開,而是愧對皇妃,如今害的她身懷六甲,卻還被關入了地牢。
地牢乃冥界最暗,最令人恐懼的地方,被關入地牢的人,出來後,都被嚇得無法輪迴了,只因,地牢中的刑罰說著便是讓人聞風喪膽。
雖然,殿下不會對皇妃用那些刑罰,可……皇妃她膽小,光用看的,便已足以讓她噩夢纏身了。
呵!或許唯一能慶幸的,只能是皇妃眼瞎了……
…………冥王宮,地牢中!
夜瞑將他的視為珍寶的小女人抱了進來,隨後,便站在一個正在受刑的鬼神面前。
宮拂曉確實看不見了,可她卻能聽見,炮烙之刑的嗤嗤聲,鐵鉤穿心的叮鈴聲,等等以及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她的臉色逐漸的慘白,抱著夜瞑的脖子,將臉埋入他的勃頸間,緊抿唇,不敢吭聲。
夜瞑眸光冰冷,卻又帶著心疼之意,薄唇輕啟,「阿曉,害怕嗎?」
宮拂曉悶悶的點頭……
「我也害怕……。」你若離開了,為夫該去哪兒找你?
「我知道……。」所以,阿夜,我此次沒離開,便永不再離開了,只是,你別拿修為法力為我築命,否則,我會提前死在你的懷裡。
「知道害怕還要離開?嗯?」
宮拂曉眸中依舊苦澀,卻又帶著笑意,無人知道她在開心亦或難過。
「阿夜……我以後都要住在此處了嗎?」
「嗯。」
「那你會陪著我嗎?」
「你還需要我陪嗎?」夜瞑這句話明顯是在賭氣。
「我說需要,你就留下了嗎?」
「不會!」
「哦……。」宮拂曉點點頭,不再出聲。
夜瞑擰眉,側臉,看著安靜下來的小女人,薄唇緊抿,哦什麼?她再多說一句挽留的話,都嫌麻煩嗎?
最後,他冷哼一聲,將她放下,俯瞰著身懷六甲的她,眸中一痛。
抬手,撫著她的臉,這些日子,阿曉又清廋了許多,與他在一起,就讓她如此難受嗎?
法力修為能換她一命,可她卻不要,他是她的夫君,她卻不要自己的救治,還是她從頭至尾,都未曾將自己認為是一體?
阿曉,沒了你,我若獨存,縱然法力再強大,也絕活不了……為何你不明白?
牽著她走到一旁,看著她坐下,然後轉身,離開……
宮拂曉一個人坐在那個受刑罰的鬼神身旁,手,放在膝蓋上,緊捏著衣袖,撕扯……
看起來那般無助,她心中卻在慶幸,她終於不用離開了,地牢她也待。
在這地牢,便不會再有人覺得她是紅顏禍水了吧,勾唇……眼臉下落下一層剪影。
暗處的夜瞑看的心都被撕裂了,背在身後的十指根根收緊,瞳孔隱隱紅光,暗綠頭髮妖冶……
他轉身,離開……
無人知道他去了哪兒,只知道,六界的某一處,又死了很多人,據說,是殿下動手殺的。
一天一夜,連屠三城,血流成河……
殿下再回去時,便帶著滿身血腥的煞氣去了死牢。
老祖感應到他滿身血腥時,心神一震,呵!殿下他……
夜瞑妖佻的眸光艷糜,一步步踏入死牢的房中,看著坐在一旁的老祖,不語。
冥風拂過,他的衣袂,綠發飛揚,黑色煞氣席捲而來,看起來那般的可怕,讓人駭然。
「殿下。」
「本王不是殺你的,而是來告訴你……阿曉……是本王的命!」
夜瞑說完,轉身,離開,煞氣久久不散……
而老祖則是想著他的那句話,他說,『阿曉是本王的命!』……
呵!殿下他是想說,皇妃不死,他則生,皇妃若死,他則不活嗎?
殿下其實比自己先出生一千多萬年,他凌駕六界時,自己都還未出聲,他的智謀,遠遠勝出自己。
想要算計殿下,除非他對自己沒有絲毫防備,例如,皇妃……
她能對殿下下-藥成功,那便是因殿下對她毫無絲毫防備。
可在六界中,於殿下來說,也唯有皇妃了……
…………夜瞑再度來到地牢時,看著宮拂曉依舊那樣坐著,不動,似在等著自己。
看著一旁行刑的鬼神,與受刑鬼神,擰眉,抬手,將他們一掌打散。
聲音一消失,宮拂曉一震,眸中一喜,彎唇,「阿夜,是你嗎?」她抬手,想要抓到他……
夜瞑一步步的走過去,宮拂曉一下便碰到了他的衣袖,一怔,知道是他,起身,摟住他的勁腰,抱緊他。
鑽入鼻息間的,是血腥的氣息,不是很重,卻是那種長時間的觸染才有的氣息……
宮拂曉的眉宇間劃過掙扎神色,抿唇,沉默。
她如今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什麼都不要管了。
夜瞑將她整個人都收入懷中,臉貼著她的小耳朵,墨色流目輕閉,「阿曉……。」
「嗯?」
「害怕嗎?」夜瞑問的是他滿身的血腥,她是否害怕。
而宮拂曉卻以為是地牢的這一切,她呵呵一笑,搖頭,「不怕!」怎會害怕呢,能留下就已很好了。
她不用去什麼沿河深淵了,就在此處,每日能聽阿夜說話,她已很知足了。
兩人雖然理解的不一樣,但也差不多就那意思了。
夜瞑抱緊她,他想,阿曉,你為何不求饒,不說幾句哄我的話,讓我開心的話,如此,為夫便會放你出去了。
在這裡,就那般好嗎?
還是,只要不見到為夫,於你如何都好?
「阿曉……。」
「嗯?」
「你才見識了地牢中的一處,還有很多別的地方。」
宮拂曉心下一沉,眸底又劃過苦澀,呵呵,點頭,「哦。」
夜瞑俯身,橫抱著她去地牢的另外一個地方,一路上,兩人都出奇的安靜。
那個纏著他撒嬌的宮拂曉不見了,這讓夜瞑恐慌,他的阿曉去了何處?
頓住腳步,「阿曉,此處便是分屍之刑之地。」
分屍……
宮拂曉面容慘白,死死的抱著他的脖子不肯鬆手,夜瞑看著這樣的她,心情大好,他想,她不放手,他則帶她離開。
就在他揚起唇角之際,宮拂曉卻深呼吸一口放開了。
頃刻間,他的眸中湧動怒意,不甘……
賭氣似的放開她,然後看著她,「阿曉,你可想試試這裡的刑法,每一樣都有獨特的聲音……。」
分屍,斷脈,穿骨,炮烙,剔肉,拔筋,剜眼,割舌,絞刑,凌遲……
看吧,都說十八層地獄中,最可怕,實則,最可怕的,是這冥王宮的地牢。
每一樣,都殘忍到極致,也幸虧如今的宮拂曉是歌瞎子,否則……她如何能承受著在這裡多待下一分一秒?
試試?宮拂曉聞言,臉色更白,閃過痛意,其實如何都好,只是阿夜,你記得留下我一條命,讓我在消失之前,能聽到你的聲音。
看不見的這些日子,她每日都有很努力的在腦海中描摹他的模樣,仔仔細細……
她想將他的模樣帶入她消失的記憶中,一起陪著她消失……
「阿夜……你若是想要我試,我便試,你別嫌我太難看便可。」
畢竟,受過這些刑法,必然不會好看了……
夜瞑十指收緊,宮拂曉,你才是最狠的,你做錯了事,我連賭氣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我是神,可也會心痛,你卻還肆無忌憚的撕扯我的命脈,好玩嗎?
縱容你一切,卻縱容不了你的離開,阿曉,你的離開於我來說,便是最大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