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文 / 玉寒雨
司馬凌玉看清了形勢之後,對靜格格說,「看來,咱們得在這洞裡委屈一夜了,下著雨又是黑夜,貿然出去不但會迷路,也許還會被野獸襲擊。」
靜格格雖然烤著火,但還是冷得直哆嗦。司馬凌玉見狀有些擔心,這樣下去,沒有被受驚的馬傷到,但或許會感染風寒而病倒。
司馬凌玉脫下了外面的騎射服,靠近火,先烤乾,然後又讓靜格格同樣做,再然後,她讓靜格格把騎射服內的所有濕衣衫都脫掉,再把兩件干的騎射服穿到身上。接下來,再來烤乾脫下的衣服。
靜格格雖然覺得這樣把衣服脫來換去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也明白只有這樣才能快速烤乾衣服。
靜格格換衣服時,司馬凌玉都轉過身,走到洞口,她換完喊她再進去。
司馬凌玉看到自己的馬兒一直跟著自己在洞裡,突然想起它背上的獵物。已經是一日沒有進食,自己餓了,想必靜格格也餓了。
司馬凌玉摘下一隻野兔,今日的晚餐就是它了。司馬凌玉看了下柴火堆,已經被燒的所剩不多了,洞外樹枝什麼的倒是多,只是大雨滂沱,都是濕的很難燃起。所以得抓緊時間。
靜格格雖是換了乾衣服,可是寒氣還是入體了,此刻她有些發燒,暈暈的。
司馬凌玉烤好了野兔,扯下一塊上好的部位,遞給了靜格格,「來,先吃點,吃完就會暖和些,咱們的柴火不多了,肯定支撐不到明早,所以多吃點才能御寒。」
山中的雨夜,實在是冷得很,溫度較白日裡低很多。
靜格格雖是很想多吃點,但實在胃口不佳,吃的不多。
司馬凌玉看靜格格的樣子,便猜出她怕是已經感冒了。
司馬凌玉趁著還有點火光,又往洞內走了走,居然發現有一張很大的茅草墊子,很是欣喜。
司馬凌玉用力把墊子往前拉,貼著一處洞壁。火光已經越來越微弱了。「靜格格,你過到這邊來。」
司馬凌玉又把馬兒牽了過來,讓馬兒也到墊子上,她拍了拍馬頭,馬兒就聽話地臥了下去。
在洞裡,這張大墊子上馬兒靠著洞壁,靜格格倚靠在馬兒身上。司馬凌玉也坐在墊子上。
靜格格一直沒有說話,她只是按著司馬凌玉的安排做,覺得渾身的力氣,正在一絲一絲地遠離自己。
司馬凌玉看著靜格格的臉越來越紅,知道她肯定是發燒了。只見她靠在馬兒身上,蜷縮著自己,把雙臂環在雙膝,頭也埋到了膝上。
司馬凌玉見狀,往靜格格那邊挪了挪,「如果你不介意,就靠過來吧,或許會暖和些。」
靜格格看到司馬凌玉張開了手臂,知道她是要抱著自己,不禁有些害羞,可是這夜裡實在是太冷了,凌玉兄已經把外衣讓給自己了,自己怎麼還會冷呢?靜格格一直在發抖,很難受,她覺得自己快死了一般。要真的會死,在凌玉兄懷裡還是會很溫暖的吧。
所以,靜格格靠了過去,鑽到了司馬凌玉懷裡,彷彿是溫暖了很多。
司馬凌玉用雙臂盡力環住靜格格,想為她多擋住一些寒冷,想給她多傳遞一些暖意。
當靜格格靠進她的懷裡,她的胸前還是一痛,她知道她剛才受的傷要比她想像的嚴重。
靜格格在司馬凌玉的懷抱裡,漸漸的不再發抖,她覺得自己已經安全了,很安心,竟慢慢有了睏意。
第二日,靜格格被洞外山林中的鳥鳴吵醒,她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緊緊環抱著自己的司馬凌玉。
昨夜的大雨已經停了,而且朝陽已經升起,陽光已照在洞口。
靜格格雖然很享受這被呵護的一刻,但她還是果斷地動了動,「凌玉兄!」她叫醒了司馬凌玉。
「哦,天終於亮了,也晴了。」司馬凌玉醒了發現洞口有陽光,很是高興,如此,就可以很容易辨別方向,出山了。
司馬凌玉放開了靜格格,「你好些沒?昨夜你好似發燒了!」
靜格格的臉有些紅,「我好了,凌玉兄忘了,我不是特別嬌氣的女子。」說著,她把自己身上司馬凌玉的騎射服還給了她。
司馬凌玉接過衣服,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和雙腿都不怎麼靈活,一夜單一的姿勢,讓它們有些酸麻。
靜格格見狀趕緊過去扶她,「凌玉兄,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是昨日受傷嚴重?」
「沒事,我活動下就好。」司馬凌玉簡單伸展了四肢,除了胸前的隱痛,其它都還好。
司馬凌玉回身拍了下臥在身後的馬兒,馬兒也起來了。
「走吧,昨日咱們被困在這裡,不知有多少人擔心呢!」
司馬凌玉這句話真說對了。很多人都在派人找他們,皇帝、肅親王、還有長公主。蒙山很大,又是天然狩獵場,未曾圈地,所有獵物都是自然生長,其中不乏一些兇猛的動物,昨夜暴雨如柱,環境極其惡劣。司馬凌玉和靜格格又都是初次來蒙山狩獵,不熟悉情況。因此,有的人甚至猜想她們已經凶多吉少。
司馬凌玉看了眼太陽,辨別了方向,便和靜格格說,「上馬,咱們回去。」
如今只剩下司馬凌玉的一匹馬了,靜格格的馬已經由於中了兩箭失血過多而亡。所以,現在兩人只能共乘一匹馬了。
r/>司馬凌玉先翻身上馬,靜格格隨後也上了馬。
「坐好了!」司馬凌玉抓著韁繩囑咐靜格格,她兩腿夾了下馬腹,馬兒便奔跑起來,速度很快。
靜格格只好抱緊司馬凌玉的腰,緊貼著她的背。
馬只跑了幾里路,隱約就聽到有人喊道,「靳親王!」,「靜格格!」
司馬凌玉想著救兵終於來了,「有人來尋我們了!」便引馬朝著聲音方向跑去。
有個人先看到了司馬凌玉他們,便大叫,「靳親王他們在這裡!」
司馬凌玉問來人,「你是何人?」
那馬上的人立即下馬,跪答,「回王爺,奴才是皇上的御前侍衛隊長肖翼,奉旨帶人前來尋找王爺和格格。」
「好,你的馬讓給靜格格,你稍後和別人共乘一匹。」
「是,王爺!」肖翼恭敬地牽過馬匹。
靜格格聞言,跳下馬,上了肖翼的馬。
隨後,來了很多人,大家都為能找到靳親王和靜格格很高興,回去可以向皇帝交代了。
司馬凌玉他們出了蒙山,先是進宮去見皇帝。
皇帝從昨日發現這二人不見後,很是擔心,他很後悔沒有派人跟著他們,只怪自己光想著給他們創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居然把二人都是第一次去蒙山這事給忘到腦後了。真有三長兩短,這可讓他如何向肅親王和長公主交代呢?!
此刻見到二人安然無恙,皇帝很是高興,他即可派人將靜格格送回肅親王府。又派人先回額駙府報平安,然後單獨留了司馬凌玉。
等就剩他二人時,皇帝掩飾不住心裡的後怕,「沒事就好,你不知道,你們失蹤可給朕嚇壞了。」
「皇兄你有所不知,昨日本來一切都很順當,結果不知是誰一箭射中了靜格格的馬,結果使馬受驚,在山裡亂竄。臣弟無奈只能再補一箭才救下靜格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當真這般凶險?朕後來見下了大雨,以為你們早回去了,後來總覺得不放心,再派人去問,才知道你們未歸,便又派人到山裡尋。」
「制服那發狂的馬,早不知身在何處了,天又黑,雨又大,只能找個山洞避了一夜。」
「只有你和靜格格?」皇帝饒有興致的問。
「當然了,哦,對了,還有我的馬。」司馬凌玉故意說。
「那你們有沒有……?」皇帝更加感興趣了。
司馬凌玉搖搖頭,「皇兄,臣弟已經盡力了。但咱們晚了一步!」
「此話怎講?」皇帝有些疑惑。
「肅親王已經給靜格格定了親,是牧頓大將軍的兒子牧子旗。」
「什麼?這是何時的事?」
「就是狩獵前兩日。」
「那靜格格可是同意?」皇帝怎麼也想不明白,靜格格不可能不對司馬凌玉動心。
「她不同意,但這婚事哪由得她做主?」
「她做不了,朕可以替她做主啊!」皇帝的意思是他可以賜婚。
「如今她已經和她阿瑪說要比武招親,日子都定了,半月後。」
「怎麼事情變化的這樣快,難道是肅親王察覺出什麼了?」
「臣弟也覺得事情是很突然,可能是肅親王已經對我起了疑心。皇兄此刻若是貿然賜婚,肅親王就更加明白,是皇兄在背後指使。說不定此事還會傳到皇太后耳朵裡,那樣的話,對皇兄更不利啊!」司馬凌玉故意說得非常嚴重。
皇帝一聽,更加慌亂,「這可如何是好?皇額娘若是知道了,定不饒朕!」
「皇兄亦不必如此著急,臣弟有一法子,不知皇兄可願意聽聽?」
「你快說!」
「肅親王想捏在一起的人,皇兄想辦法拆了就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