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妻主難為:腹黑將軍嫁進門

《》正文 348.第348章 過河拆橋:人心本是最難測 文 / 七月姽嫿

    「若是他與蘇姑娘真有締結姻緣一日……做賀禮如何?」喜上加喜?

    北堂傲笑問奉箭,眼瞅著奉箭幾乎感動得要感激涕零的模樣,他的心卻冷冷冷地笑了個張狂——

    女人,尤其是心高氣傲的才女,口口聲聲說能為愛而死,其實,她們自始自終最愛的是她們的名。

    「只留清氣滿乾坤」……

    這高潔的情懷可歌可泣,卻有幾人能看到玉堂春,想到他們身後那顆,即使身體沾滿淤泥,也渴望著被救贖,拚命想要像蓮花一樣衝出淤泥,盡情綻放的心呢?

    難道比男人名節更珍貴的,不是一顆無論何時何地都始終如一、深埋於心但求你好的癡情麼?

    世俗禮法的條條框框,誰的明目能跳出藩籬,收穫這棵不願沉淪的水蓮?

    而他的金蟾,又能愛他北堂傲多久,不變呢?

    渾渾噩噩、心思各異的人們,漸漸迎來了蘇州城的夜——異於他處的、熱鬧的夜。

    北堂傲倚窗而立,眺望秦河上的燈火隨波蕩漾,鬥贏了家翁又如何?他仍看不見他的未來,看不見他的金蟾興沖沖朝他奔來,他滿滿的忐忑需要她用她的整個懷抱來安撫。

    奉箭沒有說話,只靜靜得佇立於北堂傲身後,他不想說,他剛路過何季叔門外時,聽見了那個薛哥兒的哭聲,雖然心碎,但……奉箭仍覺得爺說得對,那薛哥兒其實不嫁給夫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是因為他貞潔還在,他還有退路,也不是爺除了柳金蟾外,別無它途——

    而是,虎口之下安有餘糧,公子是個愛恨分明,卻沒有善惡之分的人,他可以為了柳姑娘赴湯蹈火,死而後已;也可以為恨一個人,終其一生去報復所有他看不慣的人、以及家族……

    是好是壞?

    奉箭不知道,他只能靜靜地守護著自己的公子,希望他一直一直像個被寵壞了的小男人,依偎在柳姑娘的懷裡,跟著俠女般的柳姑娘去懲奸除惡、伸張正義。

    奉箭靜靜地循著北堂傲的目光,看著河面蕩漾的燈影,映著公子那美玉般精緻的臉,等待晚歸的柳姑娘。

    河水蕩啊蕩!

    搖曳著北堂傲不安的眸,也牽動著窗那頭,玉堂春的一顆紛亂不已的心。

    她就要來了!

    見?

    不見?

    見了說什麼?

    不見,將來還能再見嗎?

    他就要嫁人了啊……

    玉堂春頭靠著窗,只覺得他的魂魄好似已經從遙遠的白鷺鎮一縷縷地飄回,又一縷縷地飛走了。

    半年前,為救她,他委身於人,淪落風塵,她蓬頭垢面出大牢時,他只敢躲在牆後,淚眼婆娑地目送她形單影隻、離去的淒涼身影。

    她來尋他,他卻只能在別人的懷裡承歡任人取悅……

    她恨他的吧?

    提起恨,玉堂春就想要把自己藏進箱子裡,他害怕看見她眼底的憎恨與嫌惡——

    「鶯哥,備水,我要洗澡!」

    玉堂春跳下榻,覺得自己好髒,滿滿的污垢將他的身體裹了一層又一層,好似怎麼洗都要洗不乾淨似的!

    一桶水過去,又一桶水過去……

    鶯哥看著玉堂春那擦得通紅的肌膚,雖然不解玉堂春今兒是怎麼了,但也不敢問,這情形,讓他不禁想起,半年前,玉堂春把自己送進劉府後,那一月的情形……大師兄就這麼一夜夜得擦洗著自己的身體……

    不知該怎麼勸,鶯哥只得左顧而言他說,那邊的小季叔在那邊屋裡,好像哭得厲害。

    玉堂春奮力擦洗的手一震,然後整個人頹然了下來,半日,他嘴角微微一扯,冷嘲似的冷漠笑言:

    「天下無奇不有,竟還有巴心巴意要給人做小的?」哭?他玉堂春,更想哭。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畢竟柳夫人……」

    鶯哥想說「年輕又有才氣」等字,不想玉堂春就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逼得他不得不閉嘴,好半日才嘀嘀咕咕地呢喃道:「起碼是個舉人……」又年輕俊俏……

    鶯哥後面的話生生讓玉堂春瞪得沒了音。

    玉堂春冷眼看鶯哥那一副「柳夫人挺好」的模樣,不自禁冷冷低哼一聲:「知府還是大人呢!」他玉堂春要願意,早讓那老不死的胡跋弄進後院不見天日了。

    「但柳夫人年輕啊!還……」還才氣逼人不輸……

    鶯哥要趕緊二度搶白,不料玉堂春模樣更凶了,還勾著嘴角笑問他:

    「這老女人和年輕女人……把男人弄進屋來,難道想幹的事兒,還不一樣?」一丘之貉!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管她美醜年紀,不願意行不行?

    鶯哥語塞,二度看著玉堂春說完後又開始要用力擦洗著要求換水,明明水清亮亮……

    「剛……」

    鶯哥吞吞口水道:「柳爺說,玉班主不願意進柳家門的心思……他知道了,讓師兄……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玉堂春瞪大眼兒。

    鶯哥撇開眼兒:「今兒我們這麼一鬧,柳爺說,他都明白,不願意嫁就不願意嫁,與其今兒得罪了何季叔將來進門受氣,不如……」

    「不如什麼?」

    玉堂春眼見鶯哥眼神閃爍,一顆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兒,暗問自己:難不成是想過河拆橋,又把他送回胡跋手裡去?

    鶯哥咬咬唇,心裡不無可惜地歎氣道:「說……願為……大師兄與蘇姑娘牽錢搭橋!」

    玉堂春眼似銅鈴,瞪得眼珠兒都不會動了,好半日才用顫抖地音,好似沒聽清楚似的地追問:「說……說什麼?」怎麼可能?

    鶯哥撇開頭,怕看見玉堂春燃起希望,最終又失望後的絕望眼神。

    「柳爺說,眼下一切沒定,等案子下來,何季叔領著薛哥兒回老家後,就悄悄讓柳夫人為……師兄,與蘇姑娘牽線搭橋。」

    欣喜?

    再見的忐忑?

    不,更多是惴惴不安——

    「……」

    玉堂春垂下眸子,他可不信這話兒,多少次他被送進別人的屋子,結果進來的卻是另一個陌生的女人……

    終究,鬧了這麼一場,不給人做小了,也逃不脫再被轉送的命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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