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4.第244章 莫可奈何:上樑不正下樑歪 文 / 七月姽嫿
男人嘛,一個不多,兩個不少,三個四個堪堪好,五個六個伺候著更是好上好!皇上還三宮六院三千佳麗放著慢慢來呢?
柳家不窮,還怕養不起幾個小叔兒?而今柳家又是老爺當家……
雨墨把柳金蟾說得哪是一個不堪,聽在竊聽的北堂傲耳朵裡,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太過頭了,但……
這話語間,除了給她自己脫罪外,對他可謂是護了又護,不禁讓北堂傲感慨,真正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
金蟾是個憐香惜玉的,雨墨招認之餘也不忘替他的不軌百般遮掩,也不知是不是金蟾有過授意,令願自己挨罵名,也要保全他的名節?
想起自己的名節,北堂傲在那後面可謂是萬般滋味湧上心頭,百味雜陳,滿透澀澀之意,這人心越是細細思量,就越是恨自己怎得當初那般輕賤了自己,把身子給了不該給的人,但……反之又想,若沒自己的自輕自賤,又怎麼遇見妻主這樣的一個看似風流不拘,卻對他百般遷就、萬般衛護的女人呢?
紅著眼兒,一番自怨自艾後,他又是萬般柔情,千般綿軟,恨只恨自己不早一日遇見她,怨只怨自己命薄,柳金蟾這份好自己難得獨佔,進退之間,他不得傾情相授,夫婦之間、他難施展……
奉書也替自己主子惋惜,然後院之爭,素來以貞節為要,其次才論家世、生養、相貌、手段……自己爺失了先機,這後院相爭,就失了憑仗,少爺之痛如何不是他們奴才們的痛——主榮僕榮,主敗僕敗!
奉書悄悄給北堂傲遞帕子:「爺,不如先回去換身衣裳!一會兒老爺來了,看你眼紅紅的,指不定怎麼想呢?」
北堂傲點點頭,示意奉書留下來繼續聽,自己則提著袍子回屋梳妝打扮,今兒是他頭一遭見公公,不敢說要富貴大氣讓公公對他刮目相看,但他素日裡眼瞅雨墨和柳金蟾那行事,料想這公公雖是個妖嬈的,但柳家對女婿的要求必是與其他族一般,希望女婿端莊大氣的同時,也希望他樸素儉省……
但怎樣才能讓公公第一眼,當即滅了再給金蟾另娶正夫的念頭呢?
聽雨墨一番話,何どど凝眉久久不能語。
他能說什麼?
上樑不正下樑歪麼?他當日嫁金蟾她娘,可不也是來了個先斬後奏,金蟾落地滿到處爬了,金蟾她娘才逼著家裡以正夫之禮,讓他抱著孩子坐著花轎抬進柳家大門……就這樣,金蟾他娘的正夫還在堂坐著呢?
說白了,在老人們看來,他還是個妾——貴妾!
怎麼的?
能怎麼的?
把人家兒子睡了不負責,難道還等人家拿著豬籠來把他閨女沉塘了?他這半輩子的要強還有什麼指望?
「瘋的厲害不?」
何どど,手帕捂在鼻尖,左思右想:無論如何,這個外面養得都得繼續好好藏著!
「有時厲害,有時就跟個好人似的!對下人們也好!」雨墨想了想道,「就是瘋起來愛說什麼『國公』了,『國夫人了』然後一提錢,就信口開河了,說什麼『區區一千兩算得了什麼,為夫給你一萬兩,你隨為夫回京城,這書不讀也罷』什麼的!」
何どど一聽這還不夠瘋,但又一想,起碼還沒到扒光了自己的衣裳滿大街跑給人看,想來也是算正常的了!
「哎——」提起這「國夫人」什麼話,何どど心裡就難免不長歎了一口氣,可不就應驗了那廟外瘋道長的話麼?這下真正讓金蟾娶了「貴夫」當了「國夫人」了,真正是命!
「剛聽你說,這瘋姑爺家裡似乎還不知道這事?」
何どど一面緩緩地坐回屋裡等金蟾去衙門的消息,一面又將剛才留在屋裡的薛青等人遣去打探柳金蟾的消息,自己則細細地喝著茶,思量剛才雨墨的話。
這雨墨哪裡知道,沒敢說瘋姑爺發病時會殺人,只說瘋姑爺中間回過娘家一次,具體不清楚,待要編編,眼睛一挑就見後院的奉書不知何時到了她們屋外,她趕緊就跟見了救星似的,指著奉書道:
「奉書,你不在後院伺候姑爺,來這裡做什麼?」
奉書暗笑不愧是雨墨,果然會看事,他趕緊就進屋來,好似不知何どど來白鷺鎮一事兒,故意與雨墨笑道:「正是我們爺差我過來問,夫人怎得一出門,這都快大半個時辰了,還不見回去?莫不是又是跟著書院某個學生逛那邊的巷子去了?」
何どど一聽,這還沒進門的小女婿都知他那寶貝閨女的嗜好,臉上難免有些過不去,不禁拿手帕擋了擋臉面:這坑爹的丫頭!
雨墨見何どど不問,也站在門邊跟著裝:「夫人剛與衙門裡的人去了縣衙,我瞅著奉箭他們跟著過去的,現在也沒什麼消息!估摸著就該回來了!」
「你怎沒跟著去?」奉書又明知故問道。
裡面的何どど微微有些坐不住了,只得輕輕地咳嗽了兩聲:「雨墨,這是和誰說話呢?」
雨墨機靈,趕緊回道:「回老爺,正是剛奴才與您說的新姑爺北堂氏,身邊的奉書!」
何どど一聽這話,不知該贊雨墨這是機靈還是冒傻氣呢?一個外面偷養的能當著自己老爺的面喊做「新姑爺」麼?論理就連介紹都不該!
他立刻糾正雨墨這不妥當的稱呼,冷冷地大聲道:「一個沒名沒分的外面野男人,說得再好聽也只能喚作小季叔,就這還是高抬了,怎能喊姑爺?將來正經姑爺三媒九聘抬進門,又怎麼喊?這樣的人是能進門的麼?」
瘋的就是當妾偷偷進門,他何どど都不答應——偷養的,說白了,還不如屋裡的通房!
奉書背著一柄約莫有五尺見長的大刀,正闊步進來要行大禮,只是耳一聽何どど這訓雨墨的話當即氣得臉色就青了,常言說的好,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奉書豈是個省油的燈,一進屋門當即一抱手,大禮免了,臉上只微微地點了點:
「何季叔!」如你所願!別當誰不知誰的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