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5.第245章 翁婿大戰:惡公公對河東獅 文 / 七月姽嫿
何どど剛一抬眼,剛還暗讚這小小僕從單這模樣,就比薛青強了不知百倍,不想……
小小家僕就敢口出狂言!氣得,他當即拍案而起,怒瞪奉書那俯視他的輕蔑眼神:「你這是奴才和主子說話的態度?」難道他說他主子的話有錯?
奉書立刻臉上露出滿滿的委屈來:「回何季叔,奉書不知錯在哪兒?」誰是誰季叔還不知呢!當著他的臉面不給他主子臉面,就是好比拿鞭子抽他奉書的臉子!
雨墨趕緊低低提醒:「是老爺!」
何どど的臉要微微緩和,不想那奉書卻露出滿滿的疑惑來問道:
「可奉書從京城回來時,我家姑老爺再三叮囑,說景陵縣牛村柳村長的正夫姓秦,切莫弄錯了,不然讓人說我們北堂堂堂大府第沒規矩!」
何どど氣得胸腹之間起伏不定,想當年,他一把砍刀砸在了柳家的飯桌上奠定了他在柳家,沒有第二個人敢和他叫板的地位,卻不想他寶貝閨女居然敢給他收了個,連奴僕都敢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瘋……野漢子!
「雨墨,帶老爺我去好好會會你小姐,不知哪兒撿來的野相公!」和一條狗咆哮,只會把自己降到和人家一條溝的地位!
何どど收拾不了這個小小雜役,他就不信收不了那個柳家大門還沒進的人!
何どど這麼一喊,雨墨哪敢怠慢,橫了不知高低的奉書一眼,就趕緊引著何どど領著一眾隨他而來的親信,夥同那跟來的薛青勞師動眾地、去後面給「瘋姑爺」「找碴」去了!
奉書一見這架勢,心裡微微掠過一絲虛,那裡敢等何どど去興師問罪,自己先翻過男牆,向自己公子負荊請罪去了!
俗話說的好,什麼樣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
奉書之驕傲,全是北堂傲的餘韻。
一聽弄瓦來報,說「准公公」居然敢在前院那人多勢眾的地兒掉他的臉子——
「他真說那麼說?」
北堂傲臉上青筋暴露,一細思量,那「一個沒名沒分的外面野男人,說得再好聽也只能喚作小季叔,就這還是高抬了,怎能喊姑爺?將來正經姑爺三媒九聘抬進門,又怎麼喊?這樣的人是能進門的麼?」的話,明裡暗裡不僅僅是貶他,而是……明明白白告訴所有人,只要他在,他北堂傲就別想進柳家大門不說,還連妾都不如!
接著奉書又來請罪,北堂傲剛還打算用七尺紅珊瑚收買公公,裝賢夫的心瞬間蕩之無存!
與其委曲求全最後被掃地出門,北堂傲手當即將桌腳生生掰下了一塊兒:硬碰硬,就硬碰硬,誰拿不住誰的七寸?他北堂傲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奉書,將本公子出嫁時,太爺爺給陪嫁的那套首飾『火麒麟』拿來!」不能說多,還不能在裝扮上以壓倒之勢死死壓住他?
說話間,外面已經來報:「那何氏已經領著人橫衝直闖進了前門!」
北堂傲哪還有時間細細裝扮,只能褪了身上的素色袍子,死活尋了一身大紅福壽綿延滾金闊袖袍子理了理:「命所有人屋外列隊恭請本公子出屋迎人!行國公禮!」玩派頭誰怕誰!
出門前,等不及火麒麟裝備,信手將妝奩裡放得赤金螭珞圈套上,再把剔透的紅石抹額垂在眉間,不為別的,北堂傲就想把代表正夫的大紅披掛滿身,明明白白告訴那個何氏:
無論他怎麼說,他北堂傲就是正夫,不過柳家門,也還是正夫!
可憐還在衙門與縣令等人唇槍舌戰的柳金蟾,哪裡知道她前院走水還沒解決,後院就起火了!
何どど大搖大擺,帶著一眾跟來的人,昂首闊步,儼然一副江湖少幫主出門的派頭,直掃後院,大有替未來女婿掃走野狐精的雷霆之勢。
北堂傲一身艷艷的正紅,陪嫁來的幾房人,就連廚房裡大廚都差點拿來充人數了。
只是北堂傲轉念一想,自己這麼做,若是柳金蟾回來,豈不是成了他這個做女婿的不是?就他這氣壓三軍的堂堂大將軍,還需人來充氣場?當即一揮手,一院子的人嗚嗚啦啦頓做鳥獸散,各司其職去了。
於是,後院幾排正值油綠的籐架之下,幾處薔薇花之中,橫一臥榻,榻上簇新的緞枕上斜臥著正在霞紗帳內靜靜看書的北堂傲。
他身側是跪著奉茶的弄瓦。另一側,抱瓦正靜靜地給他扇著素白的羽扇。另有一個捶著肩、一個捶著腿,其餘侍立在兩側等待傳喚,帳外一隻七彩斑斕的鸚哥在架上不停的說著:「公子吉祥!公子吉祥……」
然後,書頁「嘩」一聲翻過,長長的眼睫在扉頁之上宛若蝴蝶之翼輕輕顫動,蟲鳴鳥叫,真正叫一個清風雅靜。
這就是何どど闖進後院繞過大屏風,映入眼簾第一幕景:公子如畫!
「呃!」何どど正不知要如何叫囂!
一個模樣清秀有加的年輕少年,就端著數碟茶果自那方走來:「雨墨,你怎得如此冒失,這是姑爺休息的後院,你一個女子怎得能闖進來,還不趕緊出去?」
雨墨立刻眼觀何どど,裝出有些畏縮的模樣。
何どど要說是他喊進來的,數個也不知從何處瞬間冒出來的老男人,就趕將他們攔在了垂花門與屏風之處,也不等何どど開口,就一個個發揮了八公的口舌之功,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真好生無禮,公子還在午睡呢!你怎麼可以冒冒失失闖進來!」
「就是,我們公子金尊玉貴,倘或看了什麼去,你可要仔細你的小命!」
「去去去——沒稟報也敢進來,你當這是寒門小戶,隨便亂闖的地麼?」
何どど只覺得耳畔一群麻雀唧唧喳喳,吵得他耳鳴:「你們讓開!」
一群八公這時才好像發現了何どど等人似的,斜過眼來,又是一陣七嘴八舌:
「你是誰?進來可有文書?」
「是啊,誰允許你進來的?」
「是公子今兒招的人麼?」
「這天都要黑了,夫人就要回來了,公子怎麼會讓別的男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