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第202章 約法:欲擒之當先縱之 文 / 七月姽嫿
盡君歡很好,他北堂傲是不如那些小蹄子會勾引人,但他佔了先機,自然臨幸要先緊他來「盡君歡」——保證「教君恣意憐」,憐了再無他人的份兒。當寵夫就比手段囉!
「呃?」柳金蟾只覺得一滴滴冷汗滑下額頭——憐惜了北堂傲,她還去青樓幹嘛?看人表演寬衣解帶,最後給她戴上一個「無能」的高帽子?又或者去青樓當「柳下惠」?
她腦子沒那麼二吧?
柳金蟾腦子是沒進水,但北堂傲是潛力股啊,一到晚上就是黑馬,後勁十足——誰,誰來救救她!
「相……相公,為妻自從娶了夫君大人,再也沒想過什麼鶯鶯燕燕了!」柳金蟾趕緊表白。
北堂傲拋出橄欖枝,哪裡會讓到嘴邊的弱獸脫逃:「那……為夫去京城時,為夫怎麼聽人說你又去看了那青童公子?」
「那……這次真僅僅只是陳姐姐想去。」柳金蟾也不傻,趕緊逃過陷阱,避重就輕。
無奈北堂傲就是只「到嘴邊的鴨子」絕對死咬的男人。
「誰想去,為夫都不計較!」當他是傻子麼?
「只要妻主心中有個主次,有個輕重,有個親疏……為夫,才是你柳家大紅花轎抬進正門的男人……為夫不好,你教導為夫,還是妻主……在為夫進門前,心裡放了別人?」
柔柔的話語,陡然間就是醋味橫溢地戾氣。
柳金蟾哪敢再多說半個字,連掙扎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埋頭就開始以行動表明自己的「清白」:乖乖,這可是原則問題!
恨只恨,這女尊社會,醫術那麼好幹嘛?
柳金蟾心裡的哀嚎還沒起,北堂傲一個翻身,下一句話就讓柳金蟾徹底無語了都:
「為夫嫁妝很多很多,妻主對為夫好,為夫的就都是妻主的!就是****去看那些個哥兒的,都給!」
欲擒之,當先縱之。
北堂傲就不信當年諸葛能七擒孟獲,收穫孟獲一顆歸附之心,他北堂傲就不能讓柳金蟾乖乖兒交出一份真正的「依附之心」
——當然,前提是她還能從他塌上爬去那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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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真真正正的半夜,慕容嫣和陳先紅喝醉了都被樓上也不知後院那間屋裡的男女**之音吵得直抓頭髮!
「想不到這驛館還有人真敢招窯哥兒來!」
慕容嫣蓬頭垢面地扶著頭,暈暈地從陳先紅身側坐起身來,幸得是好酒,不然照她喝了那麼一大壇,不頭疼欲裂,都要四肢乏力好一陣兒。
陳先紅也暈暈的爬起來苦笑道:「大姐沒說錯吧,還不止一兩個!」可憐她孤枕難眠,提起這孤枕難眠,陳先紅忽然想起了那二個答應說要帶她去城東的兩妮子。
陳先紅一扭頭看那張大臥榻,除了那個小不點點,二人又快活去了——有男人無義氣的兩妮子!
「她們倆又沒回來?」慕容嫣一掃那漆黑的屋裡,獨一個更深些的小黑點點的躺在那裡睡得「呼嚕呼嚕」的,小鼾聲還蠻大的!
陳先紅苦笑:「都是成了親的女人!家裡慣了的!」
慕容嫣也回以苦笑:「是啊!」她三年前被戰家大公子那麼一鬧,娘甚至把答應他爹,給她屋裡的預備的通房也給打發嫁人了。
「那你素日裡,想不想?」陳先紅忽然好奇這個官家小姐是怎麼解決問題的,是不是也和金蟾似的,她娘先見之明地提溜到青樓挑個頭牌慢慢調理。
慕容嫣一愣,摸摸鼻子,不答反問:「你呢?」
陳先紅笑慕容嫣這種事也小心翼翼,笑笑,毫不避諱地就開口:「我家窮,能怎麼的?憋著唄!不過……以前不知時還沒什麼,這來了書院,開了葷就……」一個你我都明白的眼神。
慕容嫣笑,她開始聽陳先紅那意思,還當她是個老姑婆,沒開過葷呢!原來都是同道中人!心裡就微微撤了些許防備,低低道:「先時家裡倒預備過一個……但因定親定得早,就給打發了!」
陳先紅點點頭,不無羨慕地道:「訂了親就好,不管怎麼說都比大姐強,起碼有個盼頭!不知定了何時成親?」
這一問「何時成親」,慕容嫣就微微有些愣了,半日道:「那家公子生了病……我娘說等病好再議婚期不遲!」就不知何時好。
陳先紅皺眉道:「說得也是忙著病怏怏的男人,可不能隨便娶進家門,據說壞家裡風水!」
慕容嫣心裡微微一涼,心裡長歎了口氣,自問這已經是第四年了,她就是等的起,北堂傲還等得起麼?他今年都十八了呢?
「睡吧!我有些困了!」
慕容嫣鑽進被子,說是要睡,卻久久不能合眼。
往事幕幕在腦中揮散不去,無論是國色天香的戰蛟還是雍容華貴的北堂傲,她真心兩個都愛,但偏偏二人的執拗脾氣卻也是與他們的尊貴一般拒她於千里。二者若要取其一上,論貌戰蛟為上,論性情行事北堂傲更佳,但只問情字……北堂傲才是她心裡最重那個!
耳聽著身側陳先紅起伏的呼吸聲勻勻傳來,慕容嫣悄悄兒平躺回身,將荷包裡的昨兒剩下的四兩紋銀取出握在手心,不大,卻沉甸甸的,這是北堂傲對她的心,是她這四年來每每絕望時最後的勇氣,若是北堂傲也棄她而去,她想,她會瘋的,雖然他木頭似的、雖然他總是寡言對人冷冰冰的,但她從小,自見他第一眼,遠遠地瞥了一眼時,所思所想就是他了!
他好嗎?
他的病有治嗎?
而今北堂家給他安排了假結婚,是他的所願嗎?
慕容嫣輾轉反側,想那夜主動靠近她,給她留出機會的北堂傲;想北堂傲對她說得那句:「這一仗結束,小傲就該進宮備選了……」;想他躺在草垛上,月色下咬唇撇開的臉,佈滿煞白的冷汗;想他握緊的雙拳與僵硬的身體在隱隱的顫抖;想奉箭冒然闖進時,她才剛覓得門徑,就被迫拆離的狼狽而逃……想次日她調往獒關的清晨,北堂傲伸出的皓腕,宮砂已褪;想他說的「願君心似我心,此情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