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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好 第120章 軟硬兼施 文 / 基本是骨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徐誠忻過得非常糜爛,每天除了跟晚晴卿卿我我,就是和鐵衛營的兄弟們喝酒聊天。鐵衛營的官兵們自徐誠忻回來後變得底氣十足,再加上他們是宋軍裡唯一打了勝仗的,自然誰都不放在眼裡。

    城外駐紮著杜中師麾下二十萬大軍,那些軍官時常進城公幹,每見到鐵衛營士兵那牛逼哄哄的樣子心裡就不爽。但人家滅了遼人三萬大軍,有資格牛逼,只得將這股悶氣壓在心底。

    當然牛歸牛,軍紀國法還是要守的,徐誠忻是很講原則的。鐵衛營的士兵們也清楚頭兒的底線,無理取鬧、欺壓百姓的事是絕對不敢做的。唯一能欺侮的只有那些來和談的遼人官兵,有事沒事跑到館驛外面吼幾嗓子,或嘲笑或恐嚇,倒引得路過的百姓大聲叫好。

    遼人大怒,心想打不過我們還敢來撒野,紛紛出來與他們理論。不想這幫人全然不怕,倆撥人都是硬茬子,一言不合差點動刀子。

    鐵衛營三番五次的過來鬧事,搞得遼人煩不勝煩。同時又十分奇怪,以往和談宋人都是禮周言恭,唯恐他不開心提高條件,這次宋人好像故意是要惹惱他們。莫非其中有什麼陰謀,張孝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徐誠忻正和范純仁坐在堂前閒聊,忽有下人來報:遼國使臣張孝傑求見。

    范純仁的這個「請」字還沒說出口,張孝傑就已經帶著手下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了。劈頭就責問:「你們的士兵屢次騷擾我國館驛,范大人你到底管不管?!」

    范純仁眉頭微皺,答道:「下官一介文官,此事早已交待過徐將軍了。」又轉頭對徐誠忻道:「勞煩向這位張大人解釋一下。」說完回到坐位專心飲茶,一付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就是徐誠忻?」張孝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不禁有些好奇。

    「是啊,你就是張孝傑?」

    「哧」的一聲,范純仁一口茶噴在地上,連連咳嗽。心想這哪是兩國使臣見面時該有的禮儀,簡直是市井之徒在街頭閒聊。

    張孝傑面色一正,凜然道:「久聞徐將軍治軍有方,這次卻為何手下士兵屢教不改,莫非是你徐將軍故意縱容?」

    「這幫狗日的,」徐誠忻大怒,罵道:「果然是屢教不改。貴使放心,回頭我便去好好訓斥他們,讓他們知道人家的地盤不可亂闖,不然沒好果子吃。」

    張孝傑皺了皺眉頭,盯了他一眼,道:「如此最好了,不然我大遼鐵騎可不答應。」

    徐誠忻哈哈大笑,自言自語地說:「大遼鐵騎很忙啊……」

    張孝傑一怔,也不願與他多話,直接衝著范純仁逼問道:「范大人,和談之事不能再拖了。如貴朝不同意我大遼皇帝的建議,那本官就擇日啟程回國,是戰是和全憑大人一句話。」

    范純仁忙道:「此事關係重大,下官實是不敢私做主張。不過貴使放心,不日就會有來自京城的上諭抵達,是戰是和一切有我大宋皇帝做主。」

    徐誠忻也插口道:「是啊是啊,我們都是給聖上傳傳話的,大的注意都不能做主,還請貴使多多體諒才是啊。」

    張孝傑正待反駁,忽見兩個下人抬出一口箱子,不由眉頭一跳,問道:「范大人,這是……」

    「這白銀一萬兩,是給貴使的禮物,還請笑納。」

    「無功不受祿,這等重禮若傳將出去,豈不要被人定個裡通外國的罪名。」張孝傑一臉正氣地問道:「范大人,你可是要陷我於不義?」

    范純仁乃忠厚正直的君子,做這種苟且之事本就心虛,被他說得一時竟無言以對,只是不住用眼光瞟向徐誠忻,大有責怪之意。

    徐誠忻好歹也是做過銷售的,這種裝腔作勢的官僚做派在後世人盡皆知,早就爛熟於胸。不慌不忙地說:「貴使言重了,兩使節送點小禮也是人之常情。」

    「一萬兩銀子不算小禮吧?」張孝傑道。

    「一萬兩銀子?」徐誠忻驚道:「這可能范大人一時疏忽講錯了,我見那箱子上明明寫著『瓷器』二字,怎會有錯。貴使若不信,拿回房中一看便知。」

    「原來只是幾件瓷器,」張孝傑面露微笑,道:「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徐誠忻哈哈一笑,說道:「貴使果然是明理之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既然貴使喜愛瓷器,待和談結束之後可再多帶去一些,如何?」

    這和談使臣果然是個肥差,張孝傑心中暗喜。面上卻是不露聲色,連連拱手稱謝,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了許多。說道:「不瞞二位,我也不過是給皇帝跑腿傳話的。都是上面催得緊,不得已才來府上叨擾,彼此都有難處,還請多多見諒。」

    「好說好說,」徐誠忻面上笑著,心裡卻冷笑不已,貪官都是一個模樣。「說到和談,我正有些問題要請教,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就請貴使在此吃頓便飯,也好一起商討商討。」

    張孝傑略一沉吟,回頭對手下一人道:「派人回去知會一聲,順便將這箱瓷器運回我房中,本官有公務要談,晚些時候再回。」那人答應著下去辦了。

    范純仁平時最看不慣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但對於敵國之臣倒是樂見其成的,忙吩咐道:「來人,擺上酒宴。」

    下人們一頓忙亂,不多時一桌豐盛的酒菜準備停當,三人互相謙讓一番才客客氣氣地入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相互間肉麻的吹捧也差不多了,漸漸將話題引入和談。

    「二位大人,」張孝傑一臉奸笑,大方地說:「絹銀四十萬,銅錢一千萬貫,外加火器若干,這便是我們的底線。二位為貴國足足節省了十萬之數,應該可以交待過去了,若是沒有意見我明日就可簽定和約。」

    一萬兩銀子換回十萬,這生意似乎不錯。但離徐誠忻的目標相差甚遠,何況還有軍事機密--火器,是絕對不能外洩的。

    「不急不急,」徐誠忻為他滿上酒,乾了一杯,吁了口氣說:「不瞞你說,這點歲幣我大宋本不放在心上的。只是現在不比以往了,太后薨,王親政。聖上年輕氣盛,早就對歲幣這事不滿,別說絹銀四十萬,就算是十萬他都不想給啦。」

    張孝傑嗤笑一聲,道:「貴國可是準備好打仗了?我大遼鐵騎可是數次向吾王請戰了。」

    徐誠忻大怒,冷笑道:「你大遼鐵騎在我徐誠忻眼裡不值一哂,兀衍三萬大軍被我鐵衛營幾千人馬盡數斬殺,貴使可還有印象?」

    「那是兀衍無能!」張孝傑弗然變色,「我大遼其餘各部一路南下,無不勢如破竹,呈摧枯拉朽之勢,宋軍全無招架之力。」

    「既如此,你們遼軍為何又突然退回去了?」徐誠忻毫不退讓,說道:「不退能行嗎,不退的話我保證所有的遼軍必為我大軍所滅,你可知道為何?」

    「不是糧草問題,」徐誠忻不待他回答就直接否定了他,「糧草只是個小問題。你想想,我鐵衛營區區五千人馬,那兀衍再無難也不至於一敗塗地吧。老實告訴你,鐵衛營只是來打個先鋒,易州城外那二十萬大軍才是大宋真正的實力。」

    張孝傑滿臉懷疑,意味深長地道:「徐大人可是欺我不懂軍事,也罷,我也不跟你爭兩軍孰優孰劣。不過你們鐵衛營是不是城外那二十萬大軍的先鋒,我們可是心中有數的。」

    「哈哈哈……」徐誠忻大笑,也意味深長地說:「貴國上下只倚仗於幾封從汴京來的密信來決定軍國大事,會不會太兒戲了?」

    張孝傑大驚,問道:「此話何意?」

    「玩笑而已,貴使不必在意,嘿嘿。」徐誠忻怕言多有失,只是點到即止,卻讓張孝傑在那不停猜疑,信心也大不如前了。

    「貴使也看到了,雖然我再三訓斥,易州城裡的士兵卻不停騷擾貴國使臣。」徐誠忻繼續努力摧毀他的信心,「其實並不是我領兵無方,這些士兵都是城外大軍所轄,我也是有心無力。至於他們為何要破壞兩國的和談大事,貴使心中有數即可,身為宋臣我也不便明說。」

    張孝傑眉頭緊皺,來回一想,似乎都說得通,但又不確定,不由試探道:「那麼貴國皇帝的意思是……」

    徐誠忻為難地想了想,說:「酒桌之上,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聖上的意思我剛才已經對你言明了,不過聖上剛剛親政,朝中大事還有一幫老臣在做主。所以說,和談這事,聖上也是勉為其難。大宋雖然一向體恤百姓、愛好和平,但從來不懼一戰,貴國可不要讓聖上痛下決心啊!」

    張孝傑雖然不信,但也不敢不放在心上,特別是汴京密信那一節。本以為他們對大宋的情況一清二楚,不想他們早就洞察一切,讓他對宋的實力有些捉摸不定。

    「話雖如此,其實我們還是希望與大遼成為好鄰居的。」范純仁語重心長地說:「常言道:兵者,凶器也。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言兵事,你我均食君祿、擔君憂,護百姓保社稷。如能以適當歲幣換得長治久安,我們也不會吝嗇。」

    「這點歲幣對大宋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張孝傑面露貪婪。

    「可你不要忘了還有西夏。」

    張孝傑心中又是一跳,脫口問道:「西夏?西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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