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五 說彼此的幸福感 文 / 景奇說
曉悠從後背將他推起來：「臭死了，快去洗頭！」
褚墨的嗓子已能發出聲音，只是有些沙啞：「頭上的水痘還沒好，碰破了怎麼辦？大夫說會留疤。」
曉悠覺得好笑：「哈，大哥，誰會扒開你頭皮找疤？能站住穩嗎，本女俠好人做到底幫你洗。」
很快，曉悠袖子一挽，將他的頭按進水盆。褚墨雙腳無力，戰戰兢兢的攀著水盆邊緣防止自己摔了。雖然曉悠的動作還算輕緩，但一些大水痘還是碰得挺疼的，像是傷口塗酒精時受到的刺激。
因為不能見風，她用乾毛巾一點點的將他頭髮上的水吸乾，聽到有抱怨，便安慰他：「給你用的洗髮露是小海同學的無淚配方呢，他說可貴了連我都不讓用呢，知足吧你。」
褚墨問：「你以前幫人洗過頭麼？」
她俏皮的一笑：「只給我家的狗洗過，我家養的是拉布拉多，叫小黑。喲，跟你名字挺像的，都有個『黑』字。」說完繼續調侃，「你嗓子還沒好就少說話，別落下後遺症成了公鴨嗓。」
雖說是週末可還得去上班，收拾停妥也到了上班時間，曉悠唯恐再遲到早飯沒吃就匆匆走了。褚墨將麵包泡在粥裡勉強吃了一些，又走在鏡子前面看了看，剛洗過頭人顯得清爽多了，臉上的水痘大多平復了，終於要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了。走向陽台沐浴在冬日的暖陽下，嗓子雖然還疼但總算能說話了，這樣的隔離生活也將要看到希望了。
整整8天，11520分鐘，終於不癢了。
出水痘最嚴重的時候，那種深入每個毛孔的奇癢難耐，他甚至這樣想過：皮囊……這幅皮囊大概是不能用了吧，也許一輩子這樣了……
有件事他一直沒有向曉悠說明白，當曉悠拎著鍋鏟發現他的時候，他解釋說是在沙發背上蹭癢癢，其實是他被癢到——跪下了。
這種沒男子漢氣概的事是他的小秘密，打死也不會跟別人說，就算是曉悠再提起這件事也不告訴她，呵呵，對，就這麼辦。
∼∼∼#∼∼∼褚墨在念哈佛時有一個擅長黑客的師兄送了一軟件讓他試用，諷刺的是，這位師兄正是搶走他前女友的美國小伙。呃，本來賭氣絕對不再碰那個軟件的，但今天的手有點犯賤。
將軟件打開，輸入一些字符開始尋找網站服務器的漏洞，並設定時間段進行分析。不到一分鐘黑客軟件竟然真的找到了漏洞，褚墨又是佩服又是嫌棄，在心裡罵著：你爺爺的，都三年了還沒過時。
搜尋到名為「含笑半步顛」的會員信息，他瞭解到威客網的會員但凡有金額流通的都有身份證掃瞄件，通過快速解碼侵入了管理員後台。很快「含笑半步顛」的廬山真面目出現在屏幕上。只是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卻讓褚黑啞然。
褚墨他沒敢在服務器後台逗留過久，畢竟侵入網站服務器忒不道德，被管理員發現更是麻煩。忙輸入字符撤出，屏幕的光影將他的臉映得分外精彩。
完成任務，褚墨放鬆得將雙手枕在腦後，思量著應該怎樣告訴曉悠，一時為難歎了口氣，嘶啞著自言自語：「唉，這人也太熟了。」
∼∼∼#∼∼∼褚墨向主管發短信申請續期，然而主管發回來的信息是：「快點滾回來！」想來年關請假時就不容易，現在還延長假期，領導自然不痛快。褚墨臉不紅心不跳地回了信息：「對不起主管，攝影俱樂部沒買到車票，滾不回去。」於是又是悠閒自在的兩天自我隔離期。
曉悠奚落他：「你這應該叫『藝高人膽大』，現在年關公司好忙的，你就宅得這麼心安理得。」
褚墨嬉皮笑臉的說：「我是帥著出來的，當然得帥著回去。」
他拉開冰箱找牛奶喝，發現門側的雞蛋盒所有的雞蛋都被畫上了形態各異的笑臉，曉悠解釋說：「我發現你家春喜可真是個開冰箱的好手，餓了就叼個雞蛋去，生的熟的都吃，雞蛋皮嚼的可帶勁了。我試了很多方法，抹過鹽巴沾過醋都不頂用，後來發現畫上笑臉的它不吃，可靈了。」
褚墨感歎道，褚家祖孫三代都沒解決的問題竟然讓她一招治服，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還真有點兒道理。
這兩天褚墨的食慾大開，已經能吃肉了，只是突然從清水寡慾到無肉不歡，胃受不了。社區大夫說是胃寒，開了一些藥也沒什麼效果，他就天天揉著胃喊疼。
於是，曉悠搬出了元家食譜之一——醪糟雞蛋粥。
她去超市買來醪糟，像平時熬稀飯一樣用小火煮開，開鍋後迅速放入一個打散的雞蛋。然後一人一碗當正餐來吃，曉悠對他講：「喝這個最好了，溫補脾胃。」褚墨半信半疑的喝了，味道還行，沒想到當晚胃就變得平安了。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家裡有個人彼此溫暖，這感覺真不賴。
第二天他在她的指點下，也學著做這種粥，喝著喝著他說：「真不錯，以後咱們經常熬這個喝吧。嗯？為什麼你喝的時候還要加紅糖啊，我也加點。」
曉悠捧著碗，看他真的將一大勺紅糖拌在稀飯裡，心裡直犯嘀咕：加紅糖可以通經活血，女士專用，這個功效要不要說給他聽？
∼∼∼#∼∼∼褚墨上班的時候已經能見人了，若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水痘留下的痘印。大家都以為他剛從大理回來，真客套假熱情的都會問上幾句，他用兩字「還行」應付了所有的同事。同時，他在主管面前態度誠懇也保住了兩天的工資，臨近過年展波還把一個樓盤的廣告單扔給他，簽的是年後運作的合同。一時間他感覺自己過得真是風聲水起，剛得意了幾天他就樂不起來了，因為很快元曉悠要回娘家過年。
褚墨開車送她，曉悠在車裡笑嘻嘻的說：「女子攜夫帶子才叫回娘家，你這說得不恰當！」
褚墨說：「反正早晚的事，今天你不帶我，明年可跑不了。」
「啊，什麼意思？」
「我爭取明年能以元家女婿的身份去你家拜訪，別這麼驚訝，我說的是明年，今年你可以向家長悄悄透露一下。」
「切，我還沒答應當你女朋友呢你這女婿都出來了。」
「誰說你沒答應，我有證據！」褚墨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聽錄音！」
曉悠詫異翻開錄音軟件，很多條，大多是出水痘期間錄下的，其中有一條寫著「媳婦兒的表白」，她臉刷的一下子紅了，打開一聽正是自己對他後腦勺說的那一通話：「……也不知道現在說合適不合適，嗯，褚墨啊，我也喜歡你呢。」
她乾笑著：「你當時沒有聽歌？」
他說：「就是想錄下你的脫口秀打發時間，沒想到逮個正著。」
她呲牙一笑將臉扭到窗外躲開他的目光，如今證據確鑿，無可抵賴了啊！正躊躇著，他調皮著問：「媳婦兒，你想什麼呢？」
她對「媳婦兒」這個稱呼還真是適應不來，忙做出看天的樣子，混混沌沌地答：「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褚墨啼笑皆非：「現在是白天。」
曉悠瞪起眼睛撅嘴，不滿說的：「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天這麼好，晚上的月亮一定很好看。」
到了高鐵站點，曉悠推開車門褚墨幫她提行李。見她將車門關上又打開，打開又關上，好奇的問：「你幹嘛呢？」
曉悠說：「你這個車門好沉啊！是不是出毛病了？」
「哪有。」他也將車門拉開試了試，語氣有些不確定，「一直是這樣的吧，行了，快點進站吧！」
送曉悠上了高鐵，褚墨將自己的圍巾圈在她的脖子上，叮囑著：「一定要接我電話，短信也要回，還有別忘記吃鈣片，給你塞在紅色的行李包了。」曉悠點頭「嗯」著，心裡洋溢著小小的幸福感，臨上車前突然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拎起行李就撒丫子跑進車廂。
褚墨有些意外的摸摸臉，使勁繃住臉上的笑，看似找不著北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太開心了這個！
高鐵啟動，褚墨回到停車聲，圍著薩博轉了兩圈，站定後又打開車門，最後決定開到4s店檢查，不想，卻得到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