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 說意料之外的美好 文 / 景奇說
曉悠解釋著:「這是我們元家的溫補秘方,益氣健脾,有「米中參湯」之稱的。」
吃完早飯,他又畫了一個大燈泡給她看。曉悠好奇的瞅瞅室內的燈具:「哪個燈泡壞了?」褚墨無奈地發出一個「船」,然後喉嚨就痛起來,只好寫出來:做兩個燈泡船,我拿來鎮宅。
曉悠一下子笑了:「哪裡有用燈泡鎮宅的,你真逗。」不過下班的時候還是帶回幾個廢棄的燈泡回來。
社區大夫接到電話上門問診,特地看了看褚墨的嗓子說:「體表都在恢復,就是這嗓子還亂七八糟的,要記得多喝水。」褚墨合上嘴訕訕地想,嗓子亂七八糟?這是神馬境界。
他實在不想再躺著了,再躺就要變成木乃伊了。好在大夫同意他挪到沙發上輸液,介於進食少能量不足,還需多調養。
送走大夫,曉悠拿過一床薄被幫他搭好:「這幾天供暖不給力,室溫比平時低,大夫說你這個期間不能感冒的。」說著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覺得沒問題便去打理晚飯。
這些天,褚墨充分體會了春喜等主人下班的焦急,果然是牽腸掛肚的,彷彿看到想念的人是最重要的事。不過他察覺出曉悠今天的情緒有些低落,每每在公司遇到事情她就是這樣的狀態。
吃過晚飯,曉悠將材料擺好開始製作燈泡船,他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觀望,有人說人在認真起來的樣子是最有魅力的,他覺得這話這話不假。
只見她將燈泡尾部的螺旋接口包著毛巾擰下來,然後裝上藍色的細沙和少量的白沙。他一笑,這次不是洗衣粉。
做小帆船是個細緻活,得將一塊長方體橡皮切切削削做出船的雛形,用一小塊紗布剪出船帆的形狀,最後用牙籤和膠水將所有的小零碎組合起來,袖珍可愛的小帆船便做成了。小心翼翼地將船放進燈泡中的藍白沙上,一個很有畫面感的燈光船宣佈完工。
做完兩隻燈泡船,曉悠拍拍手說:「好啦!今天的材料只能做兩個,不過還缺點東西,燈泡下方放上底座才不會滾來滾去。」
他指指電腦,曉悠說:「對喲,上網看看有沒有能參考的底座。」只是她在網上搜來搜去也沒找到物美價廉的。
許久,褚墨見她盯著電腦屏幕發呆,便敲敲杯子吸引她的視線,將紙板亮給她:這麼專注,別告訴我你在偷看十八禁影片。」
曉悠「撲哧」笑了出來,端著電腦坐到他旁邊:「真是小人之心,讓你看看本君子的十八禁。」
他見屏幕停留在一個威客網的網頁很是納悶,寫:你在兼職?
曉悠搖搖頭:「這是上學的時候註冊的,好久沒用了。」
褚墨寫:掙到錢了嗎?
她搖搖頭:「在下不才,只打了個擦邊球。」突然她特想告訴他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雙腿盤在沙發上就是生動的脫口秀。如何參與懸賞項目,如何機緣巧合發現logo實體,如何找律師咨詢無果,講到後來她參加飛迅面試,以及所查到那個盜用者的名字,訴說起來雖然很長,好在這些天她已將嘴皮子練出來了,宛如一個專業話嘮,幸而這唯一的聽眾聽得相當專注。
全部講完,她惴惴不安的問褚墨:「我說的這些你信嗎?」
他既不點頭也不搖對,只是微笑著將她看著,曉悠見他這樣一下子洩氣了,耷拉下腦袋:「好吧我知道了,你不信。」
卻見褚墨立刻晃晃她的胳膊,拉過紙板寫:信!現在才明白原來你真的不是在跳樓!嚇我一跳!
曉悠心裡揚起一絲喜悅,褚墨繼續寫:萬幸,你咨詢的是一個比較二的律師,而你比較二的相信了,如果不是這樣我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遇見你。
她看到寫出的後半句心裡竊喜著,卻翻個白眼找茬,語氣裡透著調皮:憑什麼說我二?你才二呢?
褚墨搖搖頭解釋:如果途徑走對,或許可以爭取到一大筆商標使用金,雖然維權會很麻煩,但絕對不是你說的拆掉或是兩千塊打發過去……
一張紙板寫不下了,褚墨便用省略號代替,這樣的事情要解釋起來還真是需要時間啊,他越發覺得能說話真是一件快速有效又方便的好事情。
曉悠拿著紙板,反覆摩挲著紙板的稜角像在想些什麼,然後一揚臉輕鬆的說:「無所謂啦!知道你願意相信我,我真的好開心的。」
褚墨點點頭,伸出手想幫她攏一下額前的頭髮,不想曉悠鼻子一酸將一個噴嚏打在他臉上。
「呀呀呀,對不起。」曉悠忙去拿紙巾給他擦臉。褚墨有點哭笑不得,等她擦完他將薄被扯過一個大角示意她挨近一些。曉悠有些不自在的看看他,又不好意思的笑笑,還是乖乖的同他挨在一塊搭同一條被子。
房間裡一直在播放著若有若無的輕音樂,此時正是班德瑞的《月光水岸》,是春喜喜歡的音樂之一。兩人對視一笑便齊齊看向春喜,果然,春喜一揚脖嚎出了悠長的兩聲。
褚墨翻開一頁紙板,想問她下班回來的時候為什麼心事重重的,寫出「剛回」兩個字筆尖頓了頓,然後紙板上這麼問的:剛回家的時候為什麼不開心?
回來與回家,一字之差他卻是花了點心思,想讓她也習慣起來,因為他發現「回家」兩個字真的很溫暖。
雖然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他這樣問了曉悠忍不住說了自己的委屈:「我今早遲到了。是這樣的,昨天我和桑桑寫了一份報告,因為有幾個數據沒找到就先隔下來。沒想到主管一上班就要報告書,桑桑直接就把有空白數據的報告交了上去,受到了批評。我趕到公司的時候她正哭著,說工作三年沒有福利不說,還要受我拖累。後來我問過小鍾才知道,桑桑是臨時工,正式職工有最低一千塊過年費,而臨時工是沒有,桑桑本來就不服氣藉著這場就衝我發火了,本來我是去道歉的,沒想到桑桑卻指責我表面跟所有人套近乎,其實暗地裡使絆子,聽了這個心裡挺難受的。」
褚黑安慰似的握握她的手,寫出一段曉悠一輩子都感動的話:在別人嘴裡你會有許多版本,有的人會為了維護自己而去詆毀你,我們阻止不了那些不切實際的閒話,能做的就是置之不理,更沒必要去解釋澄清。有我信你就足夠了。
曉悠看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出來,所有的心結也逐漸解開,褚墨何嘗不是受人非議,還頂著「小二郎」外號,原來他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她控制不住落下淚來,是啊,你再優秀也會有人對你不屑一顧,你再不堪也會有人對你視若生命。若有一個懂你的人願意相信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抹抹眼淚自嘲:「說話可真是個力氣活,我都快成話匣子了。」
褚墨寫:時間不早了,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她指指吊瓶:「液體還有小半瓶哪。幫你拔掉針頭我再休息。」
褚墨瞅了瞅吊瓶,寫:到時間再喊你。
曉悠想想也是可以的,這些天實在是累壞了,便心安理得倚著沙發閉目養神,沒想到這一合眼就感覺困意重重,竟然就坐著睡著了。
輕音樂播放到春喜喜歡的另一首曲子上,又是一個揚脖的動作,剛想嚎出聲音就被主人打著手勢制止。身為一隻犬偶爾也會有點小叛逆,它斜著眼望了主人一眼,將嚎叫聲壓低也得把這段音樂嚎完,只是這樣壓抑完全無法表達動物對音樂的崇敬,舔舔鼻子一副氣餒趴在狗窩裡睡去了。
液體幾近滴光,褚墨沒忍心喊醒她,一隻手揭開醫用膠布,用嘴把針拔掉立刻用手將針眼按住,一個人完成的乾淨利落,得意地嘖舌要為自己點個贊。
這時曉悠倚在沙發背上,將頭偏了偏就要滑下來,他忙用肩膀抵住,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不敢晃動。悄褚墨悄握著她的手,感覺自己的人生正趨向完善與圓滿,這個夜晚香甜無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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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曉悠睜開眼睛就察覺不對,老天爺,自己竟躺在褚墨的臂彎裡,還蓋著同一條被子!
她一個激靈從沙發上翻身「咚」的一聲掉到地上,褚墨揉著懞松的睡眼,還沒回神就聽她語無倫次的嚷嚷:「天哪天哪,我,那個,我媽要是看見我這樣準得吼。」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警告他:「你個小人也太不地道了,怎麼不喊醒我呢!我跟你睡在一起的事不准別人說,不然我把你出水痘的事抖出去!」
他想坐起來卻因為起得急腦袋一陣眩暈,沙啞的「哎喲」一聲倒回到沙發上。曉悠忙上前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一點也不燒呀,怎麼又難受了。」沒等他回答,她突然喃喃自語:「咦?什麼味?」
曉悠的鼻子嗅來嗅去,很快湊進了他的臉,褚墨實在是喜歡她這麼靠近,能清楚的看到她清秀的眉和微翹的嘴角,心裡正歡喜著想要不要親上去,不想她卻給這溫馨的早晨潑了盆冷水:「天哪褚墨!你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