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8章 六十八洗髓 文 / 水夜子緣
「我徒弟呢?」吃飽了飯,白玉堂揮手讓小二把桌子上的剩飯撤了,又上了好多罈美酒和開胃的小菜,曲華裳一邊啃著花生豆下酒,忽然想起來了自己還有一個倒霉徒弟,而且自從從江陵府回來之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倒霉孩子了。
「你說長歌?」南天澤聽到曲華裳忽然提起徒弟,也愣了愣,然後才回過味來,「他在家裡面陪著夙瑤……怎麼了?」
「你收徒弟了?」展昭聽到曲華裳的話,比較好奇。之前曲華裳雖然跟他解釋了在江陵發生的事情,但是具體到自己收了個徒弟這種的還是沒有說。
「唔,是的,不好拒絕就收了。」曲華裳沉吟片刻,揮揮手,「你們忙完了?忙完了把他給我送回來吧,好久沒教過他了……」
「你真的要好好教嗎?」南天澤懷疑的看了一眼曲華裳。倒不是他不相信樓主,只是聽徐長歌話裡話外的意思,這個曲華裳這個師父好像一直就只讓他扎馬步來著……哦應該是一邊扎馬步一邊背醫書,背不出來就要繼續扎。
「當然!我藥都用了不好好教難道浪費嗎?」聽到了南天澤的質疑,曲華裳略顯激動。
「藥?什麼藥?你別給人家孩子亂吃藥啊,雖然人家父母雙亡但是人家上面還有一個叔叔的。」南天澤碎碎念。
「嗯?你是在懷疑我的醫術嗎?」曲華裳無意之中被南天澤碰到了逆鱗,她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整個人歪著頭冷冷的看著南天澤,還瞇起了眼睛。
「沒有,沒有,怎麼會懷疑樓主你的醫術……我這就派人叫他來!」南天澤回過神兒來,嚇得出了滿頭的冷汗。同為醫者,南天澤自然明白曲華裳這個死傲嬌為什麼不高興了,醫生都不太喜歡被人質疑自己的醫術。於是他趕緊認錯的同時,還從善如流的對著窗戶外面招招手,然後一個黑影大白天的就從房頂上一閃而過,走了。
曲華裳:「……」
大白天的你們這麼囂張真的好嗎?看起來好像是反派份子會有的行為啊!
「百花樓的實力果然強大。」會仙樓裡的人都目睹了這一切,但是南天澤做的光明正大,別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有公孫先生似笑非笑的讚歎了一句。
「公孫先生過獎了。」南天澤很謙虛的笑了笑。
「那是啥。」曲華裳指著飛速離去的黑影問道。
「……樓中的暗衛。」南天澤慢慢的回答,同時心中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我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曲華裳瞇起眼睛。
「呃……我剛剛整頓過,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南天澤心中不停的咆哮道:當初說好了你只管收錢的為什麼現在又要問那麼多啊啊啊啊啊!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曲華裳老神在在的說道。
「好吧,就是百花樓的暗衛,一直都是趙玄一在統領,之前在開封追殺咱倆的那波人就是他們。暗衛是從五脈之中選出來的特殊弟子,被組成了三組,分別以三種花的名字命名。薔薇是暗中保護的,海棠是情報搜集的,木蘭是留守總部的。」南天澤撓撓頭,看看曲華裳沒有絲毫「我們回去悄悄說」的意思,他只好歎口氣,當著許多人的面說了出來——反正不是什麼太神秘的事情……只要有心,這些江湖門派都能查得到。
曲華裳對著南天澤勾勾手,南天澤為難的看向白玉堂,白玉堂對著南天澤似笑非笑。
好吧,他就腦子壞掉了才會去看白五爺,白五爺擺明了是向著樓主的,而且寵的毫無下限。
「趙玄一就交給樓主你了。」南天澤只思考了一下,就從善如流的出賣了趙玄一,趙玄一苦著張臉去瞅南天澤,但是南天澤不看他,於是趙玄一隻能對曲華裳說道:「樓主,聽後差遣。」
「你似乎很不滿意。」曲華裳單手敲著椅子扶手,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敢!」趙玄一趕緊表忠心,「樓主的話語就是我生命的方向!」
這句話聽得好熟悉,自己好像在那裡聽到過呢……曲華裳瞇起眼睛思考,多日不見趙玄一進化成了和李終南差不多的油嘴滑舌,明明以前還是很傲嬌的小哥一枚,現在就完全拋棄了自己的節操和下線,看起來跟誰在一起待多了果然性格容易受到影響。
「好吧,你分點人給我,我要讓他們去調查點事情。」有人了不用白不用,曲華裳心裡很滿意。以前她有好多的事情都想查,但是苦於只有自己一個人,做什麼都不方便。現在好了,身邊有了百花樓這個強力的後盾,很多事情的展開就快多了。況且因為曲華裳的關係,百花樓和官府這邊也算是暫時合作了,很多情報需要共享一下,才能更好的資源利用。
其他人見曲華裳他們談的差不多了,這才把目光都轉回來去聊點別的事情。畢竟是百花樓的「家事」,其他人再怎麼樣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插手。別人倒還好,但是白五爺一直目光灼灼的盯著南天澤的後腦勺,讓藥聖表示自己壓力真的挺大的。
樓主求您了趕緊嫁出去吧再被白五爺這樣看我們誰都受不了啦!
沒過多久,徐長歌就自己跑來會仙樓了,他過來的時候還是滿臉的懵懂,完全不知道南天澤派那些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暗衛們來叫自己做什麼。直到徐長歌踏上了二樓,看到了曲華裳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旁邊坐著一圈兒人,都在對自己行注目禮的時候,傻孩子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了什麼叫做「緊張」。
「師、師父?」被這麼多人圍觀,再淡定徐長歌也扛不住了,他渾身一僵,小心翼翼的挪過來,一邊回憶著自己最近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曲華裳才會這樣大張旗鼓的把自己叫到這裡來。想了一會兒徐長歌覺得自己已經很安生了,尤其是被丟給了南天澤之後,老頭子帶著他掃蕩了好幾家顧百岳的舊鋪子,殺雞儆猴的事情也沒少做。
那這是要做啥?
「乖徒兒,過來,吃飯了沒?」曲華裳一邊說一邊對著徐長歌遞過去一盤花生米。
徐長歌:「……」我要真沒吃飯,這玩意兒也吃不飽啊。
「師父我吃過了……」徐長歌回答的頗為艱難,不過他還是很識相的,雖然嘴上說著,但是手卻自動伸過去接過了曲華裳遞過來的花生米。
「這是你收的徒弟?」展昭忽然開口問道。徐長歌聽到展昭的聲音,凝神看過去,發現說話的男人很年輕,穿了一身紅色的官袍,腰間配著一把古樸無華的長刀。他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手上端了一杯茶,正微笑著打量自己,整個人給別人的感覺就是很沉穩很淡定,而且那其實絕對是一位高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臉也很英俊——不過比起白玉堂感覺讓人舒服多了,師爹總是冷冰冰的。徐長歌偷偷的想。
「是。」曲華裳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這讓徐長歌感覺心中有那麼一點小小的開心。
「他……」展昭打量了一下徐長海,對這曲華裳欲言又止。
「展大哥你是想說可惜了?」曲華裳很自然的把白玉堂剝好了放在她面前的橘子瓣都啃掉了,一邊啃一邊問道。
「是。」展昭很坦然的點點頭,「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可惜現在再學晚了點,想要成功必定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聽到展昭的話,徐長歌面色黯然。他自己心中也清楚,因為父親的顧慮,他們一家隱姓埋名,徐長歌之前並沒有認真的學習過武藝,只是父親教的幾招用來強身健體的,無法形成系統。所以他雖然身體很適合習武,但是底子很差,這也是為什麼曲華裳一直讓他扎馬步他卻沒有絲毫怨言的原因,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學習不了那些高深的武功的。如果是從小打好基礎,現在十三四歲的年紀,按照徐長歌的身體來說,應該早就武藝小成了,又怎麼會連南夙瑤那個小蘿莉都打不過?
徐長歌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還是很難過。他很害怕曲華裳因為這個原因就不要他了,他再怎麼努力,看起來這輩子似乎都只能武功平平了。
展昭看到在自己說出那句雖然婉轉、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幾乎是「判了死刑」的話後,徐長歌只是面容黯淡了,並沒有惱怒或者太過悲傷,不由得對這個男孩子產生了一些好感。不大喜大悲,從容靜淡,很是難得。於是他看看徐長歌低垂的小臉兒,再看看似笑非笑的曲華裳,有心幫這孩子一下,便笑道:「不過你既然收了他為徒,自然是有法子咯?」
展昭這話說出來也只不過是想安慰一下徐長歌。其實不僅僅是展昭,這裡所有習武之人都覺得徐長歌的將來蠻勉強的。但是聽了展昭的話,曲華裳竟然很認真的點點頭:「那是自然。他是我徒弟,我曲華裳能做到最好,我徒弟自然也能,武功什麼的肯定不在話下。」
「師父?!」徐長歌愣了愣,才明白曲華裳話語之中的意思,他詫異的抬起頭,目光之中閃爍著驚喜的意味。白玉堂和展昭的目光朝曲華裳瞥了過去,展昭是微微的詫異,白玉堂則瞇起了眼睛:「有辦法?」白五爺一邊問,一邊很自然的抬起手在曲華裳頭上摸了摸,順毛。
「有。」曲華裳點點頭。
「難道樓主你是想……」南天澤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瞇起眼睛回想,「嘖,這倒是個法子,還真是只有你能做啊……不過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他的造化。」
「是什麼?」大家都很好奇,最後還是厚臉皮的李終南眨眨眼睛蹭過去,忍不住問道。不過他蹭到一半就被白五爺從後面慢悠悠的拎住了領子。李終南嚇得不敢再靠近,只能默默的後退一點和曲華裳保持安全而又和諧的距離。
「記不記得之前在江陵的時候,你每頓飯我都給你吃點特別的東西?」曲華裳托著下巴笑盈盈的看著忐忑不安的徐長歌。
「呃……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我以為那是……」徐長歌之前不太信任曲華裳,加上曲華裳總是出其不意的往他嘴裡面塞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以為那是某種陰險的需要定期服用解藥的毒藥。但是後來沒見曲華裳餵給他吃了,加上他心裡對於這位師父的依賴不自覺的加重了,徐長歌自己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直到曲華裳今天提起來,徐長歌才想起。
「以為那是毒藥?」曲華裳漫不經心的接下了徐長歌的話。
「師父我錯了。」孩子認錯認得特別快,十分機智。
「沒什麼……之前給你吃的那些東西都是準備,是可以給你舒筋鬆骨的藥材,後來沒餵給你是因為我嫌解釋麻煩直接給你加到飯裡面了。」曲華裳托著下巴欣賞徐長歌變來變去的臉色,覺得十分有趣,「之前跟你們分開的時候,我給了唐君溪一瓶藥,讓他記得每天定時餵給你吃,算算日子你應該已經吃完了。」
「可是我後來沒吃過……」徐長歌小聲反駁,他確實不記得自己後來有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那就是唐君溪把藥磨碎了加到你的飯菜裡面了吧?」曲華裳聳聳肩膀,猜測道「我又交代過他不要給你心裡壓力但是又不要告訴你吃的是什麼,於是他乾脆就直接下給你了?」
在場所有的人忽然覺得這位少年挺可憐的。
「我手上有一個藥,是我很久之前配出來的,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洗髓丹。這藥挺難配的,我現在也就只剩下一顆了。它的功效就是可以給你洗髓易經,把你全身的骨骼經脈重塑一遍,廢掉你以前學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你的經脈和骨骼恢復初始狀態,這樣你就可以心無旁騖的從頭再來了。不過這個藥吃了之後聽難受的,我沒吃過,只見過用藥的人會疼的滿地打滾……你可以選擇要或者不要。」曲華裳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玉瓶放在桌子上,然後她伸出手指,把小玉瓶推向了徐長歌的方向。
「我要!」徐長歌連由於都沒有猶豫一秒鐘,就握住了那個瓶子,生怕曲華裳會反悔把瓶子收回去。他的心臟在瘋狂的跳動著:這是真的嗎?世界上真的有這種神奇的藥材?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幾乎是讓人選擇重新活了一回啊!如果藥真的有曲華裳說的功效,那麼徐長歌就可以好好的學習武功了。
白玉堂的目光一直在小藥瓶上游離,曲華裳注意到了,她扯了扯白玉堂的衣袖,輕聲調笑道:「怎麼?你也想要嗎?對自己的武功不滿意想回爐重造?」
「我不需要。」白玉堂輕笑一聲,揉了揉曲華裳的頭。
「想好了?」曲華裳又問了一遍,聽語氣似乎對這件事情不是很熱衷。
「想好了!」徐長歌對上了曲華裳的目光,眼中滿是堅定的神色。然後他注意到,自己師父那種漫不經心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曲華裳忽然微微一笑,猛地站起來拎著徐長歌的領子直接從窗戶上蹦了下去:「那現在就走吧,反正你藥也吃夠了,擇日不如撞日。」
話音未落,兩個人就消失在了會仙樓之中。
白玉堂的目光從窗戶中投出去,落在大街上,滿臉無奈的神色。
「這是好東西啊……」南天澤忽然說道,「今天左右閒著無事,不如我們去圍觀一番?」
「正有此意。」最先同意的人竟然是公孫先生,接收到白玉堂莫名的目光,公孫先生十分正經的說道:「這種神奇的藥一看就很具有研究價值……我之前沒聽過。」
「我也想看看樓主怎麼把朽木變成棟樑啊!」李終南興趣很大。
「咳。」展昭咳嗽了一聲,之前他親口評定了徐長歌沒什麼大成就了,轉眼就被曲華裳否定掉了。雖然展昭一向為人平和,但是這種比較罕見的事情他也想湊湊熱鬧,不好說出口的話……就認真的看著白玉堂好了。
白玉堂無語的看著周圍這幫目光熱切的人們,心中十分不爽,但最後還是說道:「那走吧。」
其實白五爺也想看看徐長歌那個小子能做到什麼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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