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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城 文 / 宸妃

    洛千尋出現在大門口時,溫子慕和蕭乾生已經把衣服都穿好了,慌慌張張的從自己房裡跑出來,在洛千尋的媚臉面前,因為剛剛在房裡和蕭乾生的荒唐事,溫子慕的臉紅的很徹底。

    「師傅,您找我?」

    洛千尋勾人的眼皮眨了眨,圍著溫子慕轉了個圈,突然湊近他耳邊盯著人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覺呢?你——」他猛然提高了甜膩的嗓音,乾巴巴的看著身後陰著臉出現在溫子慕後頭的俊美少年,「你也不睡覺,還在慕小子房裡幹啥呢?」

    溫子慕回頭見是蕭乾生,想到剛剛如果不是洛千尋突然敲起門打斷,估計自己已經被他壓在身下和他做了錯事了,那樣羞恥的事,他們居然真的差點就做了!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就是不知道要推開乾乾呢?乾乾不懂事霸道,難道他也不懂事嗎?

    「師傅,是這樣的,」溫子慕不敢正眼與蕭乾生對視,只是在洛千尋的詢問下訕笑兩聲,嘴裡敷衍回答:「乾乾在武功上有不懂的問題要問我,我在教他,馬上也要去睡了。」

    「小子白日練功不用心,晚上還麻煩別人?」又像是往常一樣,洛千尋就愛和蕭乾生嘴上鬥氣,他高傲的挑著下顎,嫵媚的臉龐上揚著得瑟的笑容。「怎麼,同樣是一個時間學的研血功,慕小子已經把研陽劍練到了十二層,你的研陰劍卻還只是在練第十層,你要把我的臉都丟光了是不是?」

    蕭乾生聽到這話,刷的就來氣了,俊美的臉龐冷酷的不能再冷酷,皺起眉頭他低吼道:「你自己是教我的師傅,我練成怎麼樣你好意思說?」

    「自己傻帽,還怪我是吧?」洛千尋毫不客氣的賞了蕭乾生一個白眼,直把蕭乾生氣的不行,可是武功沒對方高,打又打不過他,他只得嚥下這口氣,陰著鳳眸怒道:「大晚上的你不去躺著,跑到慕慕這裡來做什麼!」

    該死,剛剛他明明就把慕慕弄的軟了身子,只要最後一個挺身,他就可以完全的佔有他了,偏偏在他運氣的最後關頭,這該死的洛千尋在門外敲門,一邊敲還一邊發出殺豬似的尖叫。

    「你剛剛在外面狼嚎什麼?」蕭乾生的計劃被打斷,他惱怒的一張俊臉猶如修羅冷冽。

    洛千尋死死的盯著蕭乾生,好半天突然轉身看著溫子慕說:「我向你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把這個沒教養不知道尊師重道的臭小子丟去餵野豬!」

    溫子慕:「……」苦笑,他的眼羞澀的在身後氣憤的少年身上掃過,很快便移開了視線,渾身的熱度只要一碰觸到少年打量的眼神,哪怕只是短短的瞬間,都能讓他慌的心口直跳。「師傅,乾乾他只是脾氣不好,他其實很乖的。」

    「他乖個屁!」洛千尋飛快的下了否定結論,「除了你這個傻小子,全天下的人恐怕再也沒有第二個正常的傢伙會覺得這個冷血的東西乖了。」

    這句話,洛千尋雖然表面上看依舊是在跟溫子慕笑談,可當他勾媚的眼神從蕭乾生的臉上劃過去時,那一閃而過的冷酷又彷彿不是在開玩笑,蕭乾生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你到底有什麼事,大晚上的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告訴溫子慕我是個冷血的傢伙?」

    蕭乾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會討厭洛千尋,這個一看這他,就讓他產生錯覺,彷彿他似正經又似不正經的眼神能一直看到他的內心似的,他陰暗的,不能被人發掘的內心。

    「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是個冷血的傢伙?」洛千尋又在笑,媚媚的,艷艷的笑。

    蕭乾生咬住牙關,緊盯著眼前這艷冠天下的美顏,皺起了俊眉。

    「師傅,您就別鬧乾乾了。」溫子慕見多了洛千尋和蕭乾生鬥嘴打鬧,如今也只當洛千尋又在無聊的拿蕭乾生在尋開心,看到蕭乾生已經在洛千尋的話裡被堵得啞口無言,他哪能不心疼,連忙上前一步把蕭乾生擋在自己身後,他語氣懇求的說:「師傅您不知道,乾乾練功一直都很努力的,他只是年紀還小,他會任何人都優秀的。」

    傻小子,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他還小,他很努力,他會比任何人都優秀,他才更加的放心不下你?洛千尋幾乎要歎氣了,每每看到溫子慕把蕭乾生寵溺的護在自己身邊,跟當年楚錚對自己一樣,他的心裡就抽搐的陣陣疼痛。

    「就你知道心疼他!」洛千尋無奈的搖搖頭,心知在溫子慕的心裡蕭乾生永遠都是最值得人疼愛和保護的人,他歎口氣隨口扯道:「你去前邊看看吧,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你楚師傅有事要找你呢。」

    「現在嗎?」溫子慕望了望四周夜幕靡靡,「師傅,楚師傅現在有什麼事要找我?」

    蕭乾生也偏了偏頭,看著洛千尋的臉勾起了笑意,嘴角諷刺,「真是難得,洛師傅你平日你最是嬌氣,楚師傅有什麼事都叫不動你的,今晚有事,你倒是願意跑腿了。」

    洛千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冷哼,「你小子不服氣?」

    蕭乾生深吸口氣,冷笑著拂袖而去,「誰跟你一樣無聊!」

    「乾乾!」溫子慕生怕蕭乾生又鬧氣了,連忙想追上去,卻被洛千尋在身後一把拉住,洛千尋的目光落在溫子慕的頸項邊,好久都沒有移開視線,溫子慕一看,只見自己的鎖骨處浮現著點點紅色的可疑印記。這是……!

    洛千尋輕浮的吹著口哨,笑問:「慕小子,你小子行啊,這是怎麼回事,給師傅說說唄?」

    溫子慕的臉刷的就紅了,連忙用手擋住頸部,憋了好久憋出一句話:「師傅你別開玩笑了,這是……這是山裡的蚊子咬的……」

    「哇,山裡的蚊子好厲害哦,下雪的地方也能堅強的活下去~~~」

    「……」溫子

    子慕噎聲,耳朵都紅了,趕緊落荒而逃,「我去看看楚師傅找我有什麼事,師傅失陪了!」

    「你這個笨小子啊……」望著溫潤少年慌亂落跑的背影,洛千尋收起了臉上輕浮的笑意,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陰沉面色,悠悠的歎口氣,他搖搖頭,拔腿離開了這裡,直往蕭乾生住的隔壁石屋走去。

    伸手推推房門,門沒有關,洛千尋嫵媚的臉龐上泛起冷酷的色彩,這小子果然已經知道他要過來了,門都沒關在等他。走進去一看,身形修長,面龐冷俊的少年果然正坐在木桌旁。

    「我果然沒有猜錯,突然在大半夜的闖進溫子慕房裡,又把溫子慕支走,就是為了把我逼出來吧?」挑著俊眉,蕭乾生的語氣清冷從容的不像個十七歲的少年,彷彿是在塵世中磨練了許許久久的沉浮者。

    洛千尋走了過去,坐在蕭乾生身旁微笑,「那麼對於我突然的打斷,你是不是不爽的想把我殺了呢?」

    「你以為我不敢?」蕭乾生諷刺。

    「你敢。」洛千尋的臉色狠戾的完全不像平常那副隨意輕浮的樣子,他偏著頭看著蕭乾生,揚聲補充:「但是你有那個能力嗎?」

    蕭乾生聞言嗤的一聲,冷笑。

    洛千尋什麼時候出手的,蕭乾生完全沒有注意到,等到他注意到時,他的喉嚨上已經卡這一隻手,一隻觸感極佳,可是溫度冰冷的完全沒有熱度的修長手掌。下一刻,他整個人已經被大力舉了起來,脖子被扼住壓在桌子上。

    洛千尋壓制著蕭乾生,嫵媚至極的臉龐上顯著觸目驚心的殺氣,「今晚如果我不闖過去,你是不是打算廢了慕小子?」

    蕭乾生奮力掙扎,可是儘管他的身手比之山下江湖中的人已經是上流中的上流,但是對於身懷絕世武功的洛千尋來說,他的這點功力真的不算什麼。他掙扎不開,屈辱使他雙眸佈滿了血絲。「怎麼,當年你為了練研陰劍可以藉著楚師傅雙修,今日輪到我就不可以了?」

    洛千尋的手已經蕭乾生的話而狠狠一顫,眼中的殺戮之色再度加重,「你居然連這都知道!」

    蕭乾生冷笑,「你以為我是溫子慕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子嗎?楚師傅是怎樣的勤奮,他當年練研陽功練了十幾年是因為什麼,除了雙修,你的研陰功又怎麼能練到至高的境界!」

    如果不是偶爾的一次談起,他都不知道研陰功根本是不可能被練到第十三層的,洛千尋根本就在防著他,他和楚錚都在防著他,他們都沒有告訴他,就算他再怎麼勤奮,沒有練研陽功者的雙修輔助,他根本就一輩子都別妄想能練成曠世武功!

    「你沒有練成研陰功都是如此心腸,如果讓你練成了,日後你的心裡還能懂得要心疼誰?」洛千尋難以置信的低聲怒斥:「溫子慕對你怎麼樣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眼睛瞎了嗎?玉雪山上的十年他怎樣疼你護你照顧你,你哪件事情不是他在做著,你怎麼能對他下得去算計的手!」

    每當看到今日的蕭乾生,洛千尋都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當初的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是如此,看不到徒兒楚錚對自己的好,一心只想利用他的愛慕和疼惜蓄養自己的力量,如果最後不是他醒悟過來,恐怕如今這世間已經不會有楚錚和洛千尋的存在了。

    人的自私一旦在*的縱容下膨脹起來,那該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啊!

    洛千尋扼住蕭乾生的脖子,怒吼道:「沒錯,你練的研陰功確實只有和練研陽功的人雙修才能練至頂峰,但是我們這樣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你自己捫心自問,研陰功性情至冷至陰,如果心術不正的人練成了它,那世間將無人能阻擋他的冷酷!而你,不是這樣的人嗎?」

    當初或許他和楚錚還是錯了,單單愛惜一顆好苗子就把人召到自己身邊為徒,如今還有他們在跟前壓制著還好,日後他們若是不在了,面對這樣果斷狠戾的蕭乾生,純情溫柔的溫子慕將會怎麼樣?

    「我是心術不正的人嗎?呵……」蕭乾生冷笑,不甘吼道:「沒錯,我確實如此,但我只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世間男兒皆有沖天之志,我若想要向上爬又有什麼錯!」

    「沒有人怪你不該有沖天之志,但是你不能不擇手段,不能因為你的志向和*去傷害了自己身邊的人!特別是身邊那些關心你,愛護你的人!」洛千尋放低了聲音,「你難道不知道溫子慕那傻小子,他對你有多麼多麼的好?」

    蕭乾生沉默了,他垂下自己的眼簾,許久都沒有說話。

    洛千尋不忍的繼續說:「你明明知道對溫子慕而言,他練的是研陽功,純元之身是最為重要的,一旦*他若再想練成此功就是枉然,而他這些年為什麼會這麼拚命努力練武,你不會不知道原因的吧?」頓了頓,洛千尋繼續說:「當初我把你們接到山上,有一天這小子曾找到我給我跪下,他求我和楚錚好好的教他武功,他一定會勤奮苦練的,他說他一定要練成一身絕武,將來一輩子才能好好的保護你,這個跟他其實根本就非親非故的弟弟!」

    蕭乾生咬緊了自己的牙齒,倔強的垂著眼簾不說話。許久,他的眼中泛起仇恨的光芒,血絲恐怖:「是,沒錯,他是對我很好,可是他對我再好,我也只能被人拋棄,被人輕視,被人追殺,被人視如喪家之犬!人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裡,就算是不擇手段,就算是自私自利,只要他笑到了最後,將來萬千史冊之上也只會出現他的讚美之詞,成王敗寇,從來都是如此!」

    他也有過糾結啊,他也有過不忍啊,那個溫子慕,那個一心一意對他好,一心一意寵著她,疼著他,甚至連自己霸道的想要他的身體,他也只是無奈又不忍的軟聲拒絕,卻根本就不曾拒絕他,依舊躺在他身下溫順寬容的打算接受一切的溫子慕。

    可是

    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會對他不忍?這個世界何曾對他溫柔以待過!

    誰來憐惜他?誰來恩待他?光有一個溫子慕怎麼夠,他的血海深仇印在腦海裡,他不是屬於糞土之中的凡夫俗子,他生長皇宮,長在皇宮,將來也一定是要建功立業彪炳千秋的,他絕對不甘心於一輩子就在一座雪山上老去!

    仇未報,志未成,人,他可以捨!

    蕭乾生冷酷的臉龐陰陰的擺著,迎著洛千尋震驚的目光,他突然冷笑剛毅,一字一度道:「我自己做的事,我不會否認,如果你真的憐惜溫子慕,那麼今日你最好是殺了我,否則有朝一日,你一定會後悔當初沒有把我殺死的!」

    洛千尋怔怔的瞪大了雙眼,望著身下年輕的狠辣少年,雙手驀然一顫。

    沒錯,這個孩子,真的跟年少時候的他很像啊,難道他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溫子慕以後走上楚錚當年的路嗎?還是說世間百態果真如此,各人真的是有各人的命運?

    深深的歎口氣,洛千尋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他起身離開蕭乾生的房間,走到門口時回頭,沉默許久,終是落下一句話:「第一次的時候,下面的人會很痛的,你到時候記得到我那裡去拿潤滑膏。」說完話,一身薄紗風情萬種的人兒歎口氣便走了出去。

    洛千尋妖媚的眉宇間浮現出疲累的色彩。罷了,回去睡覺吧,有人命該如此,旁人操碎了心也是枉然,或許他不該多管閒事的。

    「混賬!」蕭乾生摸著自己脖子上被勒痛的地方坐在木桌邊,咬牙切齒的罵了洛千尋半天,而後他不知為何笑了,笑著笑著卻又笑不出來了,只怔怔的坐在桌旁,冷冽的眼眸中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

    房外的夜色下,漫天小雪依舊在飄飄灑灑的下。這晚的夜風特別的大,房裡似乎也格外的冷,蕭乾生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在鄂州時,溫子慕曾抱著怕黑的他在一張床上睡了好幾年,想著想著,身子更冷了,他打了個冷顫,趕緊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現在已經不是在鄂州了,這裡是雪積千里不化的玉雪山,而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怕黑的小孩子,溫子慕他,也已經過了弱冠的年紀,他們早就不再是初相見的當初了。

    還想著從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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