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太常引 壹伍捌·風吹皺一池寒玉 文 / 邪雪寒嫣
婚宴安排在晚上,齊昱因為有事沒有參加。等他看到蘇郡格的時候她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不是留你在那邊看好夫人嗎?你這個副官是怎麼當的?!不想幹了就提前打報告!」齊昱指著邵震的鼻子就是一頓狠批。
邵震被罵的一聲不吭,說實話他也真的覺得自己這個副官是不想幹了。夫人自己端起酒杯來一個勁地喝,他身為一個副官能有什麼本事去勸她別喝?他算老幾?
畫春給蘇郡格喂解酒湯喂不進去,連碗都給砸了。齊昱這才停止了對於邵震的指責,進屋裡來哄蘇郡格。
一進來就讓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他那個平時冷靜淡然的媳婦去哪裡了?這屋裡的杯盤狼藉全都是她的傑作。這是喝了多少啊?
一面掙脫畫春和阿玲的攙扶,一面哭著要酒喝,「你們都放開我,放開,我要喝酒,不是喝喜酒的嗎?不是喝喜酒的嗎?為什麼……」
齊昱示意這兩個人出去,自己一把抱住蘇郡格,「你乖,想喝什麼酒給我說,我給你拿去。」
「你誰啊?」蘇郡格眼神迷離,轉過身子來看齊昱,「你今天結婚啊,怎麼出現在這裡了?小嫣呢?你別怪我,我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也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對不起……對不起……」,一把攥住他的衣領,不停的搖晃。
原來她是把齊昱當成安楚辰了。
齊昱一把摟住她的腰身,這才知道她為什麼會喝成這個樣子,這個女人竟然是這樣的要強。
在她的心裡其實她自我感覺是對不起安楚辰的,甚至覺得安楚辰今後的生活讓她給毀了。
聽齊家從婚宴上回來的人說,蘇郡格當時在宴席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就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也不主動講話。再到後來大家都準備離席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座位下面竟然擺了五六個空酒瓶子。
最後大家都要上車離開了,她一個人還是坐在哪裡,連傅含秋都沒有注意到她已經不省人事了。
還是齊眉拉她不動,聽見她嘟囔著要酒喝,嘟囔著對不起安楚辰,害怕壞了事,於是告知林承將她抱上的車。
林承給齊昱電話的時候一聽就是沒好氣。「放放你的軍政要務,回家去看看她,人都醉得不行了!」然後是摔電話的聲音,想必那話筒不碎上個三五道裂痕都沒法見人了
齊昱一聽和蘇郡格有關,那還有心思去計較林承的火爆脾氣。開車立馬回家,結果就見到了這個景象。
他又是心疼,又是氣憤,還有些醋勁。她,為了別人的事情都這麼費心費神,最後還落得個自己爛醉如泥,這樣的傷害身體。
「你聽話,不要亂動,把這個喝下去我就給你找酒去。」齊昱將她按在沙發上,喊畫春端過來新的醒酒湯,正準備要灌她喝下去,就被她一胳膊給擋了出去.
「不要,我不喝。不要給我**湯喝,我不喝,我就喝酒。不要**湯藥,不要……」蘇郡格又開始耍賴。
齊昱害怕醒酒湯撒到她身上,就趕緊端遠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看樣子不採取的點手段她是絕對不會聽話的。「你們都出去,沒有我叫你們誰都不許進來。」他也是害怕蘇郡格再多說出來什麼醉話引人猜疑,又會生出更多的是非。
幾個人戰戰兢兢的出了門,也都不敢走遠,就在門口停著吩咐。
齊昱一手制住蘇郡格的不安分,另一隻手端過來醒酒湯自己就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裡。然後猛的把蘇郡格拉在懷裡,嘴對著嘴就給餵了下去。
這樣的一個算不上是親吻的吻,把蘇郡格給鎮住了,好半天沒有反應,終於老實不少了。
齊昱不愛吃酸的,這個醒酒湯裡卻有不少的酸梅和鮮橄欖。雖然是一口一口的度給她,自己也是好受不到哪裡去。只覺得嘴裡那股子酸味也讓他覺得口苦倒胃。
「你要是再鬧,我就打暈你。你試試我敢不敢?」齊昱終於是放出了狠話。
蘇郡格耷拉著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讓他這句話給嚇的,一聲不吭,安靜了下來。齊昱再一看,原來是睡著了。
這才招呼人進來,幫忙收拾這一屋子的亂局。又交待畫春給她找來新衣服,阿玲給放上熱水。看她這一身酸臭的嘔吐物,真是讓人煩感。
等眾人給弄了乾淨,齊昱才抱著蘇郡格進了浴室,給她洗漱乾淨。
……,望著水汽氤氳之中,蘇郡格臉頰緋紅,齊昱這一刻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那些藏在她心底裡事情,一堆堆,一件件,她不是忘記了,而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冷靜克制,鎮定自持,從容淡定,她比同年紀的人多了這些,也就多了更多的負累。
第二天,蘇郡格一覺睡到自然醒。
「嘶……」宿醉如此,自然頭疼。蘇郡格捶了捶腦袋,揉了揉眼睛,開始反省昨天自己真的是喝的太多了,真是自作自受。
「醒了?」齊昱自書桌前抬起頭來問她。
「嗯。」蘇郡格有點不好意思。看看窗外,應該是太陽升得老高了,自己真的是過分了些。
「幾點了?」
「還早,才剛剛十一點。」齊昱嘴角噙上譏笑。
「我昨天是不是喝的挺多啊?我都不記得了。沒有什麼大事吧?」蘇郡格的眼珠子四下裡掃了一邊,屋子裡好像沒有什麼異常。
端了一杯水給她,齊昱似笑非笑回答道:「我要是說差點沒把天捅個窟窿,你信不行?」
蘇郡格心虛的咬住下嘴唇,「呵呵,這麼嚴重啊?」
「沒有,我嚇唬你玩的。快起床吧。頭疼不疼?肚子餓不餓?」
「還好。」
起身下床,蘇郡格乾脆利索的洗漱。突然就看到自己平時用的毛巾給換成新的了,她記得上一條毛巾好像是才換了三天,怎麼又換了?
看來昨天一定不是齊昱說的那樣簡單,她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亂子,添了什麼大麻煩吧?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蘇郡格還沒有開口問昨天的事,齊昱就先發了話,「林承打電話過來問你怎麼樣了?你要不要回一個?剛才害怕吵你休息,我讓邵震把電話線都給拔了。」
蘇郡格想不明白齊昱這是什麼意思了,是在警示她?還是真的善意的告知?回想他這樣的性子,蘇郡格還是選擇相信前者。
「昨天我喝的太多了,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蘇郡格淡淡的回應。
「其實也不是大事,喝多酒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過見你能喝多酒到真是稀奇。早知道昨天晚上我一定留在婚宴上看看你是怎麼一個人喝下了五六瓶酒的。」可是聽聽齊昱這樣的口氣說話,這就是蘇郡格多想了。「你賴在酒桌上不走,是林承把你給抱上的車,你還恩將仇報的吐了他一身。」
蘇郡格聽完齊昱的話就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這是頭一回喝醉,自己也是沒有想到。那個紅酒甜甜的,喝的時候根本沒有感覺,至於後來……好吧,她也是醉的沒有什麼感覺了。
「哦,那真是麻煩他了。」蘇郡格擺明了是犯了錯的樣子,聲音怯懦,這樣的表情真是叫人稀罕。
齊昱拉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你呀,這樣喝酒傷身不曉得嗎?以後再不許出這樣的事情了。」那寵溺口吻將蘇郡格牢牢圈住。「看你酒後發瘋的胡言亂語,真是叫我心疼死了,你說你這是在虐待自己呢?還是在虐待我呢?」
「我說什麼了?」蘇郡格警覺起來。
「不管你說了什麼,我都知道,以後我一定要看好你,一定不許你再獨自面對的那麼多的事情。還記得那回我和肖存欽喝多了,差點一槍崩了安楚辰,其實我也是氣你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安排了安楚辰娶林嫣。你想這樣的事情,最後都由你一個女人來扛著,那你嫁給我還有什麼意義呢?郡格,把你覺得承受不了的事情也分給我一半,以後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的丈夫,有權利有義務和你一起分擔的。明白嗎?」
蘇郡格眨眨眼睛,林承抱她上車的事情他壓根就沒提。齊昱這樣霸道又睚眥必報的人,對於這件事情竟然是毫不放在心上,反而給她說什麼共同的分擔,這是自己還沒有醒酒呢?還是他轉了性呢?
「我,我其實沒有想那麼多。到底我昨天說了什麼啊?」蘇郡格還是糾結於她的酒後失言。
「想知道嗎?親我一下。」齊昱反而是逗弄她到底。
「賴皮。不說算了。」蘇郡格也是佯怒。
「我昨天伺候你又是喝醒酒湯,又是給你洗澡的,你就不能犒勞我一下?未免太小氣了吧?」
蘇郡格將唇貼了上去,本想只是親在臉上就罷了,誰知道齊昱將自己的唇也送上,一吻深刻,就再也停不下來。
隱約中她記得,昨天好像也是有過這樣的親吻,只不過是沒有這樣的認真,這樣的專注。
到底他應該還是愛她的,她也是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