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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3章 離京前定事 文 / 彌生涼

    四房的嚴氏,在溫宥娘嫁過來的第二十日,終於開口說了投靠之意,「我家那個,就覺得你們兩口子能在外面遊歷一番其實也不錯,就不如就搭個伴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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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這麼多年,他還沒帶過我出京城走走呢。」

    嚴氏說完這話,自己都有些臉紅了,雖是借口,然而這話從自己夫君嘴裡說出來,卻是讓她聽了心裡十分喜悅。

    隨後又趁著溫宥娘還沒開口說話,又低聲道:「你四叔的意思,也是想出去。也總比一輩子呆在府上靠著府上吃飯的強。」

    四房的身份在老公爺死後可以分到一筆財產,雖比不上大房二房三房,然而卻是要比一般庶族的要強得多。

    可只是這樣,孟四爺卻是並不滿足。

    嚴氏道:「他讀書不成,去當個閒職的官也覺得沒意思,又不愛跟那些人打交道。總想著要出去闖一闖,許是就能找得到自己想要做的事兒了。」

    孟四爺這想法其實很容易理解,就溫宥娘所知道的,在現代裡許多家庭裡的孩子,家世不算是頂好的,或者在家中不算是被最重視的那一個,許一輩子不用吃喝發愁,但就是不願意按照父母的意願走,總想著天高任鳥飛。

    當然孟府中的情況不一樣,孟四爺是讀書的天賦並不高,當官也只能走走門路,還品階極低。老公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沒什麼天賦的庶子,把人往天上捧。所以四房只得自己出來尋找出路。

    畢竟探子,老公爺似乎也沒讓四房插手的意思。

    溫宥娘道:「只要祖父同意,我跟行景倒是無所謂的。」

    隨後嚴氏就說到六郎的事情,「知道我們都念著出去,六郎也是動了心思的,他習武的好動,一輩子呆在京城裡也不甘心。」

    就這麼一下子,溫宥娘就得了四房與六房投靠。

    至於五房,嚴氏道:「五郎有個家拖累著,又管著幾個莊子,吃喝不愁,雖心嚮往之,卻是脫身不得的。只說在府上留著,當個看家的就好。」

    因此如今孟府便在暗中分成了三派,大房、二房、三房。

    除了二房、三房,拉到孟府中所有能拉攏的人,溫宥娘十分滿意,雖目前看來還只是在洽談階段,然而架子至少搭上來了不是。

    雙方約定好離開的時日,溫宥娘將嚴氏送出了院子,回頭叫孟世子跟六郎尋個隱秘點的地方約見了一面。

    六郎並沒有隨孟氏的姓,而是姓陳,喚作陳敬。

    雖是二十五的年紀,且是護衛,然而面白無鬚,十分俊美,可以看出當初他生母當是個絕色美人。

    也難怪心氣高,一般的官奴丫鬟不願意要。

    孟世子見溫宥娘盯著人看不眨眼,只在桌下踩了人一腳,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大房是嫡出,六郎是不被承認的庶出,也有可能血脈不清,怎麼叫人倒是有些讓人為難。

    不過為難不過孟世子,直接一句:「陳大哥。」

    溫宥娘無語,心想他要是你親叔叔,你這叫大哥就是佔人家便宜了。

    不過陳敬對孟世子這般叫他似乎很高興,好似並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孟氏的血脈,反而更喜歡自己的姓一般。

    溫宥娘想起嚴氏說過,他母親乃是陳氏女,在先帝時也算是不小的世家。雖當官奴後不得有姓,然而因他有可能是老公爺的血脈,因此加入護衛時叫作自己陳敬,老公爺倒也沒否定。

    這樣一個人是不屑於姓孟的,他的身上雖然帶有奴印,然而骨子裡卻還有氏族的氣節。因此與這樣一個人談人生,是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他要姓陳,自然也想著有一日能削掉自己身上的奴籍。更甚至想在幾代後,讓陳氏又重新立於世間。

    所以他需要冒險,他需要榮耀,他更需要在冒險獲得榮耀之前有人能幫扶他一把。

    而溫宥娘決定對他伸出手。

    「你讓他跟著興國侯世子去北面投軍?」孟世子沒想到溫宥娘會這麼安排陳敬的去處。

    溫宥娘頷首,「為官奴,除了軍功之外,還有什麼法子可以除去他如今的身份?只要有了軍功,莫說姓陳,就算是說要姓孟,孟氏也願承認。」

    如衛青、霍去病,建功立業後,誰還會嫌棄他們的出身?說到底還是得一個人有在世間立足的資本,方得如意。

    「再說只興國侯世子一個在北面,又怎能讓人放心?」溫宥娘又道。

    興國侯世子黃寶有與孟氏並無姻親或者血脈關係,不足以讓人放心他掌權後會真正偏向太子。而陳敬不一樣,他有可能是孟氏的血脈,也有可能不是,可他想要脫離奴籍不靠父宗只有建功立業,卻是不可能偏向大皇子。

    大皇子外家一手把控北面軍權,身邊不乏將士,陳敬要效忠大皇子,借此來擺脫自己的奴籍,何其艱難?

    孟世子壓根兒就沒想這麼深,道:「可黃寶有沒說要去投軍吧?我也沒把握說服他呀!」

    對於黃世子的印象,到目前為止,兩人面對面的交鋒,還是在當初他想英雄救美,順便想騙個媳婦兒的時候。

    孟世子連小自己的戚鉞都打不過,更別說黃世子了,雖兩人也沒打過,卻也算是在皇宮裡那一次就結了仇?

    那一次是他調戲人家未婚妻,這會兒是直接撬他牆角,搶人家未婚妻了。

    孟世子對京中的各家動靜還是知曉的,也覺得黃寶有那廝肯定喜歡溫宥娘,他搶了人未婚妻,還去勸人家為太子效力,他傻呀?想挨揍挨瘋了?

    溫宥娘卻不知他這些心思,只跟他道:「聽說黃世子前些日子跟一家娘子訂婚了?」

    似乎是有這回事兒,孟世子點頭。

    溫宥娘道:「對方門第並不低。」

    似乎也是有這麼回事兒,孟世子又點頭。

    溫宥娘就道:「這是因為興國侯府沒了北城統領一職,想在京中不被人踩下去,少不得利用姻親了。」

    「可是世子,你與我說實話,這天下,有哪個真男兒願意靠岳家的勢力而不是自己的能力來護著自己一家的?」溫宥娘問道。

    孟世子滿不在乎道:「我呀。」好似這事兒也不是多丟臉。

    溫宥娘哼了一聲,差點翻白眼,「你要能尋個靠山還用娶我?」

    「你是說黃世子不願意娶那家小娘子?」孟世子聽出了溫宥娘的意思。

    溫宥娘並未肯定這說法,「以我對興國侯夫人的瞭解,黃世子的婚事定然要世子自己同意的,自然也不存在喜不喜歡的問題來。只不過心裡必然會覺得憋屈。」

    靠著岳家來保住自己家在京中的地位。從當初黃家娘子嘴裡得到的信息可以分析得出,黃世子這種十分正派的人肯定心中會有些想法。雖不至於婚後對新娘子混賬,但也難免有個意不平。

    而侯府上丟了差事,為了再尋出路,就是訂了婚,恐怕在成婚後,黃世子也會選擇從軍這一條路。

    勳貴家的孩子從軍,還是世子位,前往軍中自然不會只是百夫長這種低階位置,官職定然會在五六品左右。

    只要有軍功,且不被上位者忌憚,升職起來自然容易。六郎跟在黃世子手下,也容易混出頭來。

    「所以,在黃世子從軍之前,這是最好的拉攏他的機會。」溫宥娘跟孟世子道。

    孟世子不喜歡黃世子,只推脫道:「可萬一他要去南面呢?」

    溫宥娘就說:「你只放心尋個機會去勸就是,他不會去南面。」

    當初興國侯的北城兵馬統領之職,說不得也是因當初換子之事才放的手。因此對薛府,怕心中已經有了一層隔閡,自然不會投向南面。

    而投去北面,要能有機會建功立業,興國侯府才是真正的重新在京中立住腳。畢竟庶族的勳貴,要在大隆立足,還是少不得幾代軍功做墊腳。

    孟世子見溫宥娘一副你不去,我就去的神態,也只能咬牙認了,放溫宥娘跟黃世子去見面,除非他傻呀。

    「只是,六郎又如何安置進去?他到底是官奴,又掛在府上的。」孟世子又愁上了新問題。

    「不是說讓祖父把他那一隊送給我們一塊兒離京麼?我瞧著他當是有個本事的,能當上領頭,下面的人也是服氣他的才對。只我們把人帶出了京城,只要一日不回京城,他們去哪做些什麼事兒,官府也最多不過是詢問府上,也不可能把他們叫回京來詢問。就算是在半路報死了,官府又哪會在乎。又不是新近才罰下來的官奴。」這方面的問題,溫宥娘早就想妥了。

    「可他身上那個奴記,是消不了的。要毀了,你還放心他?」孟世子又覺得有不妥之處。

    溫宥娘笑道:「他可比你有心氣多了,有沒有那塊兒奴印,他都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孟世子跟陳敬不熟,溫宥娘覺得他可信,自己也只能信,畢竟他也找不到比六郎更適合的人了。說到底他們大房也是在賭,願賭就要服輸。

    「就你上回說的給潘娘子置一個院子的事情,我去問過她,她倒是答應了。這會兒地方我也尋了一個,只不過就用誰的名義去買下來?」孟世子道。

    商賈之事,自然不可能記在他和溫宥娘身上,可奴婢不可存私產,為了隱密性,也少不得不敢放出可信的奴才去掛名。

    然後孟世子就發現,自己昔日的好友,如今的身邊,竟是半個可用的人都沒有,真是愁煞人也。

    溫宥娘也在想這個問題,沒有比勾欄院裡更合適打探消息和信息流轉的地方了。可背後到底由誰來掛名卻是一個問題。

    裡面不能是孟氏的人,也不能是溫府張府的人,然而說到這麼重要的一個點,也不敢輕易交給別人。

    想來想去,也只有將勾欄院分成兩部分,與別人合股,明面上有個掛名之人,而打探消息與信息流轉就交給潘娘子來。

    「這樣處置最好,只是潘娘子到底可信不可信,你心中要有個譜在。京城乃天子腳下,半點差錯都出不得,不然就將涉及到東宮娘娘身邊。潘娘子,我不認識,亦不瞭解。我只擔心一點。她當初被人算計,便是被人利用了對你的一番真心,我只恐她對你因愛生恨,到最後坑你一把,你連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溫宥娘道。

    感情這東西,最為傷人。自古以來癡男怨女少不得都是因為它失了分寸與底線。

    溫宥娘不擔心孟世子跟潘娘子是真愛,只擔心潘娘子真愛過頭反過來算計孟世子,讓他不得好死。

    孟世子被溫宥娘說得背後發毛,卻是還是有些偏向潘娘子,「潘姐姐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溫宥娘道:「我並非說她心性不好,而是情之一字,偏激之下,最難控制。一切都難說得很。」

    溫宥娘談過戀愛,但素來理智,卻是見過很多聰明人,老實人,老好人為了情最後自己將自己逼到絕境,害人害己。

    瞧著孟世子這模樣,溫宥娘就覺得,就算這廝還有十餘日滿二十及冠,恐怕對情愛一事都昏頭得很,哪知道人心難控的道理。

    「還是哪一日尋了空,你將她約出來與我一見罷。」溫宥娘歎氣道。

    只希望潘娘子上了一回當,就變得有譜起來,別跟孟世子一般天真了,也別把真愛指望在孟世子身上。

    溫宥娘說想見潘娘子,孟世子自然答應,順帶也說了一些潘娘子的事來。

    「潘娘子肚子壞了,恐怕一輩子都不能有子嗣。聽說她十七八時有世家的人願意帶她回去當個樂女支,暗地裡當姨娘養著,她也沒答應。我問她,她說在高門大院裡生不了孩子,色衰愛弛,還不如呆在樂坊裡,至少能得個痛快。」孟世子說道。

    生不了孩子,就算進了高門大院也是一輩子沒得指望,年老色衰之後也不過是在一個角落裡等死。倒還不如呆在勾欄院裡,趁著年輕漂亮才名鼎盛之時,愛怎的就怎的,也多得幾年痛快時光。

    溫宥娘聽得孟世子這麼說,對潘娘子的印象倒好了些。雖當初信過私奔那種蠢事兒,然而瞧著說這話的意思,到底是個明白人。

    明白人糊塗一時,卻是糊塗不了一世。

    就溫宥娘在幾日後隨著孟世子春遊,『偶遇』潘娘子後,溫宥娘更加這般覺得了。

    「見過夫人。」潘娘子上前行禮道。

    溫宥娘在潘娘子走近時就聽得孟世子說她是誰,因此便客氣道:「潘娘子不必多禮,還請坐。」

    人家賣藝不賣身,沒什麼值得低賤的。溫宥娘不會因她的身份而看不起她。

    潘娘子許是不曾想溫宥娘會待她這般客氣,也沒扭捏,只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與溫宥娘品了一壺茶。

    說到當初私奔之事,潘娘子目露黯然,「當初亦是奴家的錯,不然蔡家娘子也不會得此下場。」

    溫宥娘卻是笑著道:「潘娘子何必自怨自艾,此本就與你無關,便當日你不去,終還是有別的說法的。」

    蔡家娘子新婚之死,就是處處有可疑之處,因無人為她叫冤,就只得按照別人說的死法下葬。

    就潘娘子知曉裡面有別的故事,心中也少不得有一分愧疚,想著若當日自己沒那麼傻,會不會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沒去,說不定蔡家娘子不會死,蔡家娘子不死,孟世子的名聲又怎會在世家中爛成這幅模樣。

    要說之前孟世子娶不到比蔡家娘子更好的世家女,也不過是因當初眼光便高了,只將目光選定在各大世家嫡長女中。只孟世子外家與他們姐弟不親,大房又弱,世家門心裡都有些算計,不願意與孟世子聯姻,因此拿名聲說事罷了。

    隨後蔡家娘子出事,孟世子的名聲才是真正有了妨礙。

    當然潘娘子也並非看不上溫宥娘,她也知溫宥娘雖不是世家出身,然而在京城裡當初也是有些許名聲的。

    才女佳人名聲好得,然而能讓京中大多閨秀說為人寬厚卻是難了。這樣一個寬厚的人被孟世子娶了去,又哪是真寬厚呢。

    此時溫宥娘待她和氣,她心中也並不輕鬆,只盼著這位是個心胸寬廣的,莫要與她為難。

    「終究是心中有愧。」潘娘子歎息道。雖就算她不去,恐蔡氏女也不會有好下場,可到底自己也沾了一身的腥了。

    潘娘子比溫宥娘大上十歲,比孟世子也大上五歲,溫宥娘其實都有些奇怪一個長在勾欄裡比別人多吃那麼多苦的人當初會怎麼會犯蠢。

    好在潘娘子其實也算得上是個坦誠的人,對當初的蠢事,雖不對別人說,至今少有人知曉當初那個害死蔡氏女的青樓女子是誰,但對著溫宥娘卻足夠坦言。

    「說起來,我這會兒也覺得好笑,當初腦子就跟裝了漿糊似地,一心的想要逃離京中,只看著一張紙條,就動了心了。」潘娘子說到前兩年的自己,都開始搖頭。

    「我那時正值年老色衰,心中恐懼得很,做夢呀都想著離開,想著過個無人知曉的安穩日子。也就那一日後,我才真正死了心。有的人天生的命便是如此,再掙扎也無用。」潘娘子苦笑著道。

    兩年前,二十二三的年紀,正是青樓花魁們從鼎盛開始走向衰敗。

    潘家娘子自幼在教坊裡長大,後來被分到了現在的勾欄院裡,早就看過那些年老色衰的花魁們的下場,心中又哪有不恐懼的。

    人的心一旦生了恐懼,腦子就會犯糊塗,只將曾經一直當弟弟看的孟世子當作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後就掉入了別人設好的陷阱當中,生死不由己。也還好,孟世子對她到底有著情分,不曾放棄她不管。

    「就這一點,奴家一生都是向著世子的。」潘娘子起身彎腰致謝道。

    溫宥娘笑著道:「人的出身是難以自己決定的,可要怎麼活卻自己決定得了的。就如願意為誰舞,願意為誰唱,潘娘子不也能決定?」

    有一個自己的樂坊,不只是一輩子有了依靠,更是能重新選擇自己可以選擇的出路。不是被逼的賣笑,而是樹立起自己的信仰。

    「人生在世,誰不是在吃苦?可這苦也要吃得心甘情願才好。」溫宥娘又道。

    她從溫府到溫氏六房,再到孟氏宗主下大房,沒有哪一步容易過,一步一步比吃黃連還苦。卻秉承了一點堅持了下來,就是她願意。只要自己願意了,再苦也就那麼回事兒。

    「謝世子與夫人願給奴家一條生路,奴家萬死而不辭。」潘娘子眼角微紅,與溫宥娘和孟世子道謝。

    從媽媽手中轉出她,還要與官府打交道換一個樂坊,此難處不少。有人願意這般為她,潘娘子就願意以餘生相報。

    溫宥娘道:「潘娘子客氣了,這本也是互惠互利。何來恩惠之意?」

    拿恩情買忠心這種事兒,對於感性偏過理性之人不能做得太明顯,總歸是要再加上一層你我平等換得更大感激的。

    潘娘子也不客氣了,只與溫宥娘道:「開樂坊之事,世子也與奴家說過。奴家自是願意的,也知夫人當不僅是如此。只要奴家能做的,便不會推辭。」

    「世子也與奴家說掛名之事,依奴家來看,不論是世子還是夫人,身邊的人都不合適。即便放出身楔的可信之人也一樣,終究有跡可循。且樂坊中三教九流之徒遍佈,還是需得壓得住場子的人方好。」潘娘子與孟世子與溫宥娘分析道。

    開個勾欄院,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上要有後台鎮得住各種紈褲,下要通九流嚇得住流氓。

    因此那個掛名之人,要不露真人尋別人,倒是難找了。

    不過此事並不急在一時,只潘娘子應了,溫宥娘就隨孟世子趕著馬車回府。

    「我心中倒有個人選。」孟世子坐在馬車裡了道。

    溫宥娘挑眉,心下裡把孟世子相關的人過慮了一圈,倒是不知孟世子打算說誰,就道:「誰?」

    孟世子湊到溫宥娘耳邊道:「鄭家那個鄭洄你還記不記得?」

    一年送張府三萬兩那個鄭家,溫宥娘又哪不記得,聽得孟世子說到他,溫宥娘就道:「他?合適?」

    孟世子這才說道:「我父親與鄭家西府有恩,因此西府每年會給我與姐姐西府一成的利潤。」

    當然,這也只是鄭家西府自己願意,並非孟世子父親當年索要,因此並沒有合約,只鄭家西府每年會分給孟世子一成,自然更不會有賬本什麼的給孟世子看。

    在父親死後,鄭家西府還願意按照原來的規矩來,孟世子也知曉是因自己姐姐入了東宮鄭家西府想要在皇后一系裡多個保證的原因,因此倒也收得理所當然。

    「這些年,姐姐在東宮不易,我都是收起來全交給了姐姐的。因要瞞著祖父與二嬸,自己也沒留過。」孟世子倒是解釋了個明白。

    太子妃在東宮不易,溫宥娘完全可以理解。雖是與太子有了兩個兒子,可說白了,爹娘都死了,留下孤女幼弟,本來鐵打的大房宗主之位,就這樣變得不定起來。偏偏娘舅家得力,卻不願意幫扶。太子娶她,還不如娶二房的更得利。

    更何況,因為有個大皇子在頭上跟自己壓著,太子想來當初是更希望娶別的世家小娘子的,只可惜當今指婚得太快。

    「就算西府算得上是守信之人,可到底還是不夠安全。鄭洄也並非愚鈍之人,只怕潘娘子在裡面做事沒那麼容易。」溫宥娘不放心道。

    孟世子卻也開始用腦子慢慢想事了,「不說鄭家一直是靠著皇后娘娘的,父親對鄭家西府也有大恩,當初鄭家重新拿回內務府的生意靠的還是你。只我想為潘娘子開個樂坊,只要你同意,他當是願意才對。」

    鄭家投靠了皇后一系當然不會是一輩子,商人最重利,喜歡各種投機,向來是聞利而動。但皇后一系中,已將鄭家所需所有條件滿足完畢,不到萬一,鄭家就不可能捨棄皇后一系來。

    因此,這個忙,鄭家不可能不幫,當然從保密性上來講,尋鄭洄而不尋鄭家也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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