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9章 孟世子挨揍 文 / 彌生涼
與王氏女親子無異的含義,便是王氏等同溫宥娘的外家。又因王真人終生未嫁,就認一子也只會姓王,因此溫宥娘等於王氏女,也有這麼一層含義在裡面。
孟老國公爺想要為孟世子娶一個王氏女,王真人倒也給溫宥娘編出了一個王氏女的身份來。
等著孟老國公爺還要拒絕,王真人又道:「這也是王氏的意思。」
此王氏便是王氏一族,其代表為王氏的宗主。王真人的意思,便是王氏的宗主,覺得溫宥娘適配給孟世子。
孟老國公爺聞言怒道:「真人這是欺人太甚了!」不願意拿王氏女來就算了,竟讓一庶族的頂替,當他們孟氏是什麼了。
王真人到此時才露出一個頗為無奈的神色來,「非我王氏不肯嫁女,實乃行景愛慕溫家娘子。行景自幼父母雙亡,我等外家遠居閩州,鮮少得見,便是心疼也顧及不得。如今娶溫家娘子既是行景的願望,王氏自當滿足。老國公爺且放心,雖溫家娘子乃是庶族,然便是嫁妝,也是王氏所出,自當配得起王氏女的身份。」
可問題就在於溫宥娘不是王氏女,身上沒帶著王氏的血脈,就算王氏願意以嫡出女的嫁妝來配又如何?
孟老國公爺送走王真人,黑著一張臉對身邊的管事道:「去那那臭崽子給我逮過來!」
於世家子弟而言,臭崽子三個字已經算是罵人,這足以看出孟老國公爺被氣到了何種地步。當然,國公爺當年也是混不吝的性子,罵人也不稀奇。
而孟世子在被府中管事叫去見孟老國公爺之時,才恰將王真人與溫宥娘兩人送上馬車,聽得自己祖父叫自己去書房,就問道:「祖父此刻心情如何?」
知道自己若說出一個不好,孟世子鐵定會逃到外面夜宿不歸。管事緊閉著嘴,一字不吭,不然後面倒霉的就得是自己。
孟世子在送王真人出府時,就已得知他與溫宥娘的婚事便被王真人與自家祖父提了,因此便是覺得自己祖父約莫心情不會太好,孟世子也沒打算逃,還樂呵呵的往孟老國公爺書房所在的院子裡去。
等進了院子,見到站在院子裡的孟老國公爺,孟世子還揮了揮手,「祖父,您叫孫兒?」
孟老國公爺一瞧見孟世子那滿面懷春的臉色,心中更恨,只拿出旁邊本在掃院子的僕人手中的掃把就朝著孟世子撲去。
孟世子一眼瞧見自家祖父拿著『凶器』氣勢洶洶而來,腳下一軟下意識的就回頭往院子外跑。
只可惜跟在後面的管事比孟世子反應更快,只急急往後一退,雙手將院門朝前一推,就將院門給關住了。
孟世子無奈之下,只好朝著旁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叫:「哎喲,祖父!您可小心身子喲!」
孟老國公爺心裡憋著一口氣,非得揍到了孟世子大概才出得了,因此不論孟世子怎麼喊,也只在後面急追。
孟世子雖六藝不通,然而可能是小時候挨揍挨多了,因此抱著頭跑得卻是比鳥飛得都快。
孟老國公爺拿著掃帚在後面追,孟世子就在前面跑,兩祖孫在旁邊躲著的僕人眼裡,就像是在玩兒似地,在院子裡直繞圈。
直到孟世子跑了片刻,有些著不著北了,孟老國公爺才稍微緩了下來,卻是從這頭衝到那頭,將孟世子逮了個正著。
被逮著的孟世子哭的心都有了,幾番扭動跑不掉之後,乾脆雙手抱頭,身子一縮就捲成了一團,只哼唧道:「祖父,有話好好說!」
孟老國公爺好不容易將人逮到,哪有不打之理。直揚著掃帚就往孟世子身上打去,「好好說?我打死你個蠢貨!活了幾十年,就沒活了個明白!」
「祖父,別打了!疼!」孟世子抱著頭大叫道。
孟老國公爺充耳未聞,只繼續把人往死裡揍,「都去了閩州了,竟是連個小娘子都討不回來!你爹生你有個屁用!」
孟世子一邊挨揍一邊反駁道:「我是我阿娘生的!」
孟老國公爺冷哼了一聲,繼續揍人,「沒你爹你娘拿個屁生你!去之前我怎的跟你說的?嗯?讓你嘴甜一點,哄哄你那些個舅舅、舅母,好讓你娶個表妹回來。你給我幹的什麼事兒?找王家那道姑來給我氣受!你給老子是活膩了是吧?平時哄勾欄裡的那些小娘子倒是不用人教了!做正事兒就跟啞巴了似地!滿屋子鶯鶯燕燕的,就沒個正經人!還當你多有本事!就只巴望著娶個庶族的!」
孟世子忙道:「孫兒嘴皮子都磨破了!可人家不願意呀!」
「不願意?那就是你沒哄好!」孟老國公爺才不會聽孟世子的解釋。
孟世子哎喲了半天,尋著老國公爺打累的時機,又一下子掙脫了孟老國公爺的手,跑去了對角才對著孟老國公爺吼:「你行你怎的不去?好歹您還是國公爺呢!還是孟氏家主呢!你去王家娶個寡婦回來看看?」
孟老國公爺氣得又追起孟世子來,這人就是打得不夠多,這才沒大沒小不像個人樣兒。
孟世子只得再跑,跑著跑著跑不動了,且見自個兒祖父好似走路都有些歪了,也不敢再跑,只得又被孟老國公爺揍了起來。
等孟老國公爺揍夠了,孟世子才哎呦著道:「祖父,孫兒也是為了孟氏好!表妹們娶不得呀!」
孟老國公爺打累了,只站在那喘氣,道:「成,那你說說。你就怎的為了孟氏好?你要娶個世家女回來,那才是孟氏之福了!」
孟世子見自個兒祖父不揍自己了,這才癱在了地上,道:「祖父,我那些表妹,可厲害著。別說舅舅們不同意,就是同意了。以後孟氏難不成還由王家說了算?」
孟世子跟王氏並不親,因此說起王氏的壞話來卻是半點不心虛,只編排道:「他們不願意把表妹嫁給我,難不成我就該巴巴的去望著?孟氏好歹也是大世家,難不成除了王氏女就娶不著人了?」
孟老國公爺卻是把孟世子中間那兩句聽進耳朵裡去了,道:「你那些表妹有多厲害?跟溫家娘子相比如何?」
孟世子忙起身盤著腿道:「可比溫家娘子厲害多了!且又顧著自家。我要娶了表妹回來,以後孟氏指不定聽誰的呢!孟家娘子雖是厲害,可卻是庶族,厲害上了天也只能靠著孟氏,怎麼算都要比娶表妹划算。」
說到划算,孟世子便數了數好處,「聽說姨母要送一份王氏嫡出的嫁妝來,且她如今又是姨母的親傳弟子,跟王氏也有了一層關係。我又娶不上世家大族裡的嫡出娘子了,娶她有哪處不好?」
「我差那一副嫁妝?呸!」孟老國公爺聽到最後恨聲道。
孟世子眼巴巴的看著孟老國公爺,「可舅舅們不願,孫兒又能怎辦?庶出的,教養到底不如嫡出的。難不成祖父就忍心讓我娶個庶出的回來?」
要能娶庶出的,又哪會打王氏的主意,孟老國公爺想到先前那個孫媳之死,心裡也有些愧疚,就道:「那溫家娘子怎的就入了你的眼了?我瞧著也沒三頭六臂。也就一張臉,還算尚可。」
孟世子當然不能說看中溫宥娘對親爹下手半點都不含糊,只尋了個比較令人信服的由頭道:「我見她護著她弟弟那模樣,跟我跟姐姐似地。心裡就熱乎了,要是她把我當親人看了,肯定不會讓孫兒受委屈。」
當初在東宮,太子妃也不容易。然而還是將孟世子帶進了宮去,只為了讓當今能念著他們姐弟父親的情誼,能重視他們姐弟一些,好讓太子對她更為敬重,借此站穩腳跟。
要說溫宥娘與太子妃的相似,也就在對待嫡親弟弟上,十分相同。
孟老國公爺沒成想竟是這般緣由,只踢了孟世子一腳,道:「也就你想得出來!就盼著找個厲害的夫人來躲在她後面過日子!」
孟世子倒不在意,「只要能過得舒服,管躲在誰後面呢。」
「就不能出息一點!」孟老國公爺罵了孟世子一句,卻是將孟世子說的王氏之事放在了心上。
他想自己孫子與王氏再聯姻,自然也有些不能明說的目的,然而更多的卻是知道孟世子沒得救了,想要替他找個靠山來。好護著他一輩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捨不得這個又捨不得那個,似乎也就只這一條路了。能娶個跟王氏雲寧真人有關係的也好,至少這表示王氏並非不管行景,也是見不得他受委屈的。
孟世子挨了一頓打,卻是將孟老國公爺說動了,就借口回自己院子裡換衣裳,躲在臥室裡脫了衣服讓身邊的阿毛給自己上藥。
阿毛邊給孟世子身上淤青的地方上藥揉散邊埋怨道:「世子爺也真是的,何必每次都惹老國公爺生氣?打得疼了,自己不疼,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都心疼來著。」
孟世子卻是在一片喊疼聲裡想王氏的事,他去閩州其實從未對那些表妹們示好過,也更沒說過與王氏聯姻之意。
在自己阿姐進東宮當了太子妃,王氏與自家府上關係就漸漸淡了下來,這些孟世子也都從沒忘過。更知其中的人情冷暖。
王氏要有聯姻之意,自己之前也不會定下蔡氏女。之前去一趟閩州,能說動王家來抬溫宥娘的身份,對他而言就夠了。
至於自己的祖父,手心手背都是肉,大房卻是還要自己來籌謀。
「哎喲,輕點!輕點!」身上的淤青被阿毛猛地一按,孟世子醒神過來叫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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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動了孟國公府的老國公爺,王真人就等著孟府上門提親,心中又開始點了一份嫁妝出來,準備到時著人去閩州,讓王氏的送到京城。
等帶著溫宥娘回了京郊莊子上後,王真人才開口問道:「今日在國公府中可算好?」
溫宥娘給王真人煮了一壺茶,笑著道:「倒是出了一樁趣事兒。」
王真人挑眉,溫宥娘便將事情說了出來。
先前溫宥娘被國公府二房的素娘帶到了自己院子裡,跟著的是三房與四房的兩個小娘子。
素娘是二房的幼女,年紀比三房的長女姜娘要小好兩歲,因此溫宥娘卻是跟三房的姜娘說得多一些。
等著幾個小娘子聊了一會兒,就有丫鬟來報,說是二房秦氏身邊的一個丫鬟來了。
素娘是嫡出,在府裡獨大,也沒什麼長幼之說,直接道:「可見是有事兒的,便讓她進來說說。」
隨後過了片刻就有丫鬟被帶進了院子,低著頭道:「奴婢見過幾位娘子。」
二房的姜娘就開口道:「來著這般匆忙,可是有何要事?」
素娘的院子,算是府中小娘子中最大的,因此片刻便到了,就說明之前走得有些急。
那丫鬟見得有府上的小娘子問話,就道:「我們夫人讓奴婢來請溫家娘子過去一敘。」
溫宥娘聽得這話眉梢一動,旁邊素娘就首先發現了有些不妥之處,「王家姨母可是與母親說完話兒了?尋溫家姐姐去做甚?」
那丫鬟只一直低著頭,回道:「不曾說完,奴婢也不知夫人請溫家娘子過去是為了何事。」
因是自己母親身邊的人,雖不是貼身的,卻也是算是院子中的,算得上是親信,因此只問了兩句,素娘便信了,回頭跟溫宥娘道:「既然是母親要見溫家姐姐,素娘倒不好纏著姐姐玩耍了。」
之前溫宥娘便在跟幾位小娘子說自己回常州曲水路過江州時的美景,這會兒二房秦氏尋她,素娘雖還想聽多一些,卻是不好把人給留住。
溫宥娘並未動,只是問了一句,「怎的不見我師尊身邊的道童?」
秦氏要見她,自然也得讓王真人開這個口,而王真人開了這個口,就必然得是讓自己的道童一起了。
這會兒只這丫鬟一個人來了,溫宥娘就知她說的是假話。
那丫鬟似乎也想到自己出了紕漏,忙補救道:「本也是雲寧真人與我家夫人說到了溫家娘子,便要來尋溫家娘子去說說話。只是那小道童半途裡肚子疼,這才讓奴婢先來告知一聲。」
溫宥娘聽了就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在此等一等也無妨。師尊多年不見秦夫人,想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的。」
見得溫宥娘要等本就不可能來的小道童,心下裡就有些慌神,忙道:「溫家娘子何不跟奴婢走一趟,也免了小童子多走幾步不是?」
溫宥娘回頭看向素娘,笑著道:「我倒是第一遭見著要主子去見僕人的。」
素娘聽得溫宥娘開口說第一句就發現真不妥了,頓時冷下臉來,呵斥道:「來人,將這丫鬟抓住,去問了母親,到底有沒這回事兒!」
那丫鬟聽得素娘這般說,忙跪下道:「娘子饒命,非是夫人要見溫家娘子。奴婢也只是給世子爺帶話!這才借了夫人的名頭!」
這會兒不要溫宥娘開口,素娘就駁斥了回去,「荒唐!世子哥哥要見溫家娘子,自會到我院子裡來就是。何須讓你帶話?還借用我母親的名頭,誰給你的膽子?」
大隆世家在外的排場雖大,在許多方面也規矩繁瑣,然而都在小節之上,在男女大防上卻是沒那般重。
就孟世子若想見自家的堂妹們,只須得先遣了丫鬟來院子裡說一聲便行。此時要見溫宥娘,也只一樣便是。何須讓人帶話打著別人的幌子將溫宥娘帶出去?兩人又有什麼話是需得避開別人的?
這單獨的帶了出院子,雖都在國公府裡,就孟世子的名聲,溫宥娘真去單獨見了人,也不知會傳成什麼樣。
溫宥娘將這事兒說給了王真人聽,頗為風輕雲淡地道:「後來那丫鬟便被二房的素娘壓了下去。這會兒估摸著也命喪黃泉了。」好似那條人命在她眼裡也算不得什麼。
王真人聽得這故事,也只勾了勾嘴,道:「我當她有何種本事,也不過這點子能耐。倒是我高看她了。」
毫無疑問,這是國公府太姨娘的手筆了。溫宥娘第一次跟著她進國公府,那姨娘便想著要給溫宥娘一個下馬威,盤算著兩人本就相識,將人約在了一處,要能敗了溫宥娘的名聲,這門親怕她也不好開口。
或者是不用孟行景,直接尋孟府的那些不受重用的庶子,隨便尋一個來,污了溫宥娘的名聲,這親就更做不得了。
反正事情發生在國公府裡,只要將下面人的嘴管住,也敗壞不了國公府的名聲。
這般一想,後一個可能倒還大一些。還能防著她順水推舟,直接說了這一樁婚事。
溫宥娘道:「師尊也別小看這種伎倆,要我有半點不慎,恐怕就已經被算計到,如了她的願了。」
要不是溫宥娘生性多疑,素來在哪都那般警惕,遇事再三確認,見來叫人的是二房的人,說不得她就跟著去了。
等著事發後,就算是被人算計,查出來因那丫鬟是二房的人,少不得要掃了秦氏的顏面,指不定還打著算盤算著讓秦氏與王真人之間有了隔閡。
「就這種小手段,比起那些大手筆更加防不勝防。毀了我的名聲,再間隙了師尊跟秦夫人的關係。可見是打著一箭雙鵰的主意呢。」溫宥娘總結道。
王真人嗤了一聲,卻是在一邊寫單子,只見得寫好了才讓溫宥娘去看,「你且過來看看,以後與行景成婚,這幾樣大件如何?」
溫宥娘起身去看了,卻是見著沒干的墨跡皺眉,「師尊。這幾樣也太貴重了些。非溫氏能拿得出手。」
王真人卻是道:「這幾樣乃是當年王氏為我準備的嫁妝,只你師尊出家當了修士,這才便宜你了。」
溫宥娘聽得王真人的意思是將這幾樣大件送給自己,就道:「徒兒汗顏,這幾樣實在是太貴重了些。」一樣都抵得張氏留給她的嫁妝二分之一了,那幾樣再是值錢,她也不覺自己有臉收。
王真人卻是沒當回事,只繼續道:「也就這幾件最為貴重,剩餘的便是要差一些。就嫁妝一事,既是嫁給孟氏,便不能用以往的了。你乃我親傳弟子,總不能讓人小看了去。便是當替師尊嫁了一回罷。」
這話更為乾脆,直接將自己當初的嫁妝附送給了溫宥娘。
想想王氏嫡出女的嫁妝有多少,且聽說王真人當年還是王氏宗主的嫡長女,溫宥娘便覺得有些不的了了。
「當年我生母留給我們姐弟的一人一半,折合下來就有兩萬兩銀子的東西。莫還說兩個老祖宗也會給不少,就張家外祖家也會有一兩萬,加起來在庶族中的也並不算低了。哪用師尊您破費。」溫宥娘忙推辭道。
張氏留下兩萬,溫氏六房兩個老祖宗恐怕也有好幾千兩,還有張家的一兩萬,合起來便是四五萬兩銀子,比起一般小世家嫁女也差不多了。
大隆中,也就那十來家大世家裡,嫁女如同傾城一般。
王真人道:「你那幾萬兩的東西,就折合成銀子,自己收著玩兒罷。既認我為師了,便莫要作出那副斤斤計較的神態出來。他阿姐嫁入東宮,怕是將他們母親的嫁妝帶進去十之□□了的。這副嫁妝,就當給行景存在你那,以後你們開枝散葉,子孫滿堂之時,總歸要為小輩們留下點東西。」
王真人不覺得孟行景得當宗主位,到時國公府二房若是宗主,國公府大半家財當要歸入二房之手,而孟行景不過得一國公位或者太子妃為後之後的虛爵,能分到的自然十分之少。
因此她往日的嫁妝,倒不如交給在孟行景手中,有錢財傍身,撐起了場面,便以後不是孟氏宗主,在京中也不至於被人小看。
「只盼著你記著為師的情,莫要負了行景。他在國公府中獨身一人,若是連你也不幫著他了,怕是以後就更難了。」王真人歎道。
溫宥娘從這話中聽出味兒來,忙道:「師尊不打算在京中長留?」
王真人又開始著手給王氏祖地寫信,頭也不抬道:「我本乃三清觀觀主,又如何在京中長留?你莫不是糊塗了不曾?」
雲寧真人雖是出家之人,然而卻是王氏女,且身份貴重,在京中呆得久了,就免不了被帶進權勢爭奪的漩渦裡去。一個不慎就是將王氏帶入危境之中。
「最多不過一年半載,等你們兩人成婚,為師就須得離開。以後的路,就得你們自己走了。」王真人道。
溫宥娘以男子禮,拱手道:「師尊自可放心,只要世子不負我,我必不負世子。」
「若是哪一日行景有了歡喜的妾室,你當如何?」王真人聞言就調笑道。
溫宥娘笑著回道:「師尊太小看徒兒的心胸了。」她跟孟世子之間又沒什麼愛啊情的,他有喜歡的妾侍,於她而言也沒什麼損失。她雖同意跟孟世子結盟,但孟世子那句以後國公府都由他們兒子做主那話她就沒聽進耳朵裡過。
王真人頷首,「妾侍不過玩意兒,沒有這一個便有下一個,也不需放在心上。有人挑釁你,只消轉手打死或是賣了,再重新挑一個出來就是。行景雖愛美色,但當初院子裡那些美人也不是說攆就攆,可見在他心中美色也不過那麼回事。」
「對了,聽說你月事尚還未到?」王真人寫好最後一筆後,將筆擱在筆架後問。
溫宥娘回道:「嗯,也吃過些許藥,只是看樣子不曾有什麼效用。」
王真人就道:「也不算什麼大事,歷來女子月事都不同,有些十一二便來了,也有些十六七才來。你不過剛及十五,並不急。」
溫宥娘從不知有這種說法,就問道:「還真有十六七就才來的?」
王真人點頭道:「莫不是為師還哄你做耍?不過一般來得晚的大多家境貧困,自幼身子骨長得不足。你生在侍郎府,長在尚書府,當是自幼沒吃過什麼苦才是,倒不知為何也往後推了。」
溫宥娘決定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