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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章 溫宥娘送禮 文 / 彌生涼

    到此時,孟世子才真正說到來意,「說來當初也是哥哥對薛娘子不敬,如今想來萬般慚愧,也不知有沒有個時機,跟薛娘子致歉。」

    戚鉞抬頭看向孟世子,見對方面上一派坦然,就道:「孟大哥想見薛九,恐怕不只是致歉這般簡單吧?」

    要說戚鉞對孟世子在某些方面上的人品還是比較信服的,在他與薛九訂婚後,必然不會對薛九有什麼想法。

    然而要說背著人說壞話了,當著面去道歉,這種事孟世子一向也不會做的,既做了那必然是有事相求了。

    孟世子被戚鉞看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鼻子,老半天了才道:「其實哥哥也只是想借薛娘子見一見溫家娘子罷。聽聞薛娘子與溫家娘子交好,就想試一試。」

    戚鉞聽得心裡嘀咕不已,只問道:「不知孟大哥尋溫家娘子可是有何事?據聞溫家娘子已定親,如今恐怕不好與外男相約吧?」

    孟世子道:「正是如此,才想冒昧借薛娘子的名義請溫家娘子一回。」

    「可溫府娘子已與余府郎君訂婚,這貿然見外男,恐怕不妥。若孟大哥由要事執意要見溫家娘子,何不請余府郎君出面,也更妥當一些?」戚鉞婉拒道。

    他自然知道薛九與溫宥娘的關係不錯,然而正因為是關係還不錯,他可半點閃失也擔不得。不管孟世子尋溫宥娘是為了何事,他都不想藉著薛九的手去做半分事來。

    孟世子見戚鉞不肯,也並未強求,道:「還是戚老弟高見,哥哥在此謝過了。」

    說完孟世子便起身道:「既如此,待戚老弟大婚,哥哥定會來討杯水酒。此時有要事在身,先去見余府郎君一面。就不久留了。」

    戚鉞見孟世子竟沒如往日那般胡攪蠻纏,也起身道:「小弟送孟大哥一路。」

    兩人並列起身隨門外走去,半途中戚鉞還是多嘴了一句,算是為了當初那幾年的交情,「孟大哥如今已快及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再荒唐下去……」

    後面的話戚鉞不說,孟世子也知曉。再荒唐下去,這輩子恐怕就毀了。

    所以他這不是急了,想找個婆娘回家去,孟世子對著戚鉞抱拳,「戚老弟之意,哥哥明白。」

    到底也感激戚鉞這兩句未盡之言,兩人多年的酒並未白喝。

    孟世子出了鎮南侯府,坐上了馬車,才道:「恐怕過幾日便是國公府了。」

    阿毛一聽,就道:「這……自高祖後,封侯便已是極致。便是死後哀榮,這也大了些。」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朝廷沒錢。世家把持各地良田,又因功勳等免稅,大隆朝靠著民賦也不過堪堪運轉。百年下來除了因奪嫡之爭被滅族的大族,再落魄的家族也鮮有買賣土地。

    便是那些被滅族的大族,有自己的渠道,在出事之前便能將土地轉手,再次落入其他大家族手中。

    因此自高祖後數代帝王,便甚少封公,連封侯封伯都謹慎了再謹慎,只因無皇田及俸銀可多分。

    孟世子搖頭,「反正不過是個名號,薛九還是縣主呢。」但沒有封地跟皇田分封,其實也就是名頭上好聽罷了。

    阿毛對這些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孟世子的利益,就道:「如今世子打算怎麼辦?還真去找余郎君?」

    孟世子道:「那還能尋別的人?」

    阿毛道:「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尋余郎君也沒用呀?」

    上門去找人家把未婚妻讓給你,誰傻呀?阿毛覺得自家世子的腦子有些越來越糊塗了。

    孟世子道:「你不是讓溫家娘子和離麼?我要不幹點什麼出來,他們怎麼和離?」

    阿毛張大了嘴,不成想自己胡說八道還真讓孟世子聽進耳朵裡了,忙道:「世子爺喲,您可別真的!我就說來讓您開心開心的!您可真幹出什麼來!到時候要讓國公爺知道了,還不打斷世子您的腿?您可千萬別!」

    阿毛敢發誓,他之前說那話完全就是蒙世子爺的。等溫宥娘嫁到了江南城,在京城中的孟世子指不定沒幾個月就把人給忘了。他哪是真想溫宥娘和離?他心也沒那麼毒呀。

    孟世子聽得阿毛急那模樣,卻噗嗤笑了起來,吊兒郎當道:「逗你玩呢。回府去罷。」

    ……

    溫宥娘渾然不知自己的親事已經被人盯著了,還在準備給薛九的禮物。

    薛九過幾日便要熱孝成親,雙方雖不會大辦,然而皇帝指望著薛家在南邊把南寧頂著,又要安撫戚家,自然也會賞賜下去。

    雖然不大辦,會提前送禮的人,必然也不會少。

    夏荷在一邊替溫宥娘拿著盒子,心裡還是一疼一疼的,「姑娘,這九支簪子可是您給自己準備的,怎的就這麼容易就送出去了。」

    溫宥娘愛簪子,那九支一套的簪子,便是替自己準備的及笄禮。如今要將之送出去,旁邊只看著的婢女都覺得可惜。

    溫宥娘笑著道:「不過是些俗物罷了。」

    因她回京之時,薛九已經在準備婚事,因此並未對她有邀約,然後卻寫信著人來專門送到京郊,與她解釋。

    就衝著這一份情義,溫宥娘也不會只把薛九當做重生而來的人看待。而且,被辜負了一生的薛九,對皇室自然有著恨意的。

    溫宥娘卻不想,將薛九推向了南寧,送給謝清輝當做攻破大隆的籌碼。

    薛九見到溫宥娘,也高興得很。

    當初鬥倒仇府那兩局裡,雖插入了一個謝清輝,然而她們倆卻是合作愉快的。如今的仇府,已經被跌落塵埃。薛府的危機便解了一大半。

    至於四皇子,娶了林氏的女兒,她倒要看看,林家大姑娘的『良善』可如上輩子的她一般,千方百計替他奪得了帝位,還願意成全那一對賤人的真情。

    「幾月不見,姐姐可是越發好看了。」薛九挽著溫宥娘的手道。

    溫宥娘笑著道:「九妹妹這嘴啊,可是越發會說話了。要不是每日出門姐姐便會照一照鏡子,可不把妹妹這話當了真?」

    薛九帶著溫宥娘坐下,道:「瞧姐姐說的什麼話?妹妹什麼時候說話不好聽了。」

    一起做過事的感情果真不同,如今的薛九對溫宥娘便要熱絡得多。

    溫宥娘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喝了一口才道:「聽說妹妹過兩日便要及笄,姐姐也沒什麼好東西,可把自己的壓箱底給拿來了,還望妹妹莫要嫌棄。」

    溫宥娘一說完,立在身後的夏荷便將禮物送了上前。

    溫宥娘接過,親手打開了來薛九看,「妹妹快看看,喜不喜歡?」

    九根通身碧玉的簪子,卻是雕琢得十分精緻,長短粗細不一。一一排在盒子裡,一打開便閃過一道光亮,透出十分莊重來。

    這九根簪子只需要一看,便知道是以後成婚後在各種正式場合下用的,這雕工設計都能壓住人。

    前世當了十多年皇后的薛九,對這九根簪子要說不喜歡就假了。如今她不再是皇后,當初喜歡的那些首飾都違制以後也戴不得了。

    可這九根簪子,符合她將來的國公夫人身份且不會逾制,又端方莊嚴,確是上上品。

    「這可是,真的是姐姐的壓箱底了,妹妹怎好意思要?」薛九合上蓋子推辭了一番道。

    溫宥娘自有她的說辭,「妹妹又不知姐姐訂的是哪戶人家,這幾根簪子,哪還有用得到的地方?難不成妹妹忍心看著它們就這樣被埋沒了不成?」

    餘慶年的家世,薛九是知曉的。無父無母,無宗無親,溫宥娘嫁過去雖是比一般人家自由得多,然而卻也不好的地方。

    便如她送出這幾根簪子,卻無可用之處。連個妯娌都沒,她日後出嫁能壓著誰呢?無宗無族,連族中的場合也跟著沒了。

    薛九接過盒子,安慰道:「那余郎君不是明年春便要參加會試?家產豐厚,上面又沒有婆婆制轄,姐姐這可是大福氣了。指不定姐姐不過下江南一趟,就得回來了呢。橫豎就半年的事情,姐姐何不讓他就在京城裡大婚了算了?也免得來回跑那一趟,折騰人。」

    要不是自己身在薛府,出身太高,薛九對餘慶年這種家世的男子卻是滿意不已的。拿捏一個人,總要比拿捏一個家族要容易。

    說來,她也是羨慕溫宥娘的。嫁給一個家有餘財,能過好小日子的男人,是何其幸運。

    溫宥娘笑著道:「那就謝妹妹吉言了。」

    餘慶年的文采,據溫余卿所言是不錯的,加上弘文書院山長這一年的指點,要拿個名次當是不難。

    倒也真如薛九所言,在京中成婚倒也不錯。然而從京中到江南城,也不過十日,具體倒哪也沒甚差別。

    就只看餘慶年打算在高中後是遠離京中在外做官,還是決定留在京中熬兩年,進六部慢慢來。

    薛九笑著道:「聽說余府在江州的名聲也不錯,姐姐也算是找到了良人了。聽說過幾日是姐姐的及笄禮,妹妹到時候嫁去了侯府,也不能隨意出門,倒不如現在就把禮給送了。」

    用於籠絡溫宥娘的東西,薛九自然也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待紅玉從薛九內室中拿出一個盒子來,再打開一看,卻是一根血紅珊瑚的簪子。

    薛九拿起來比了比道:「我老早就覺得姐姐要戴上紅色的簪子,必然是好看的。所以看見了,便替姐姐留著了,還望姐姐也莫要推辭。」

    要論珍貴,這一根珊瑚簪恐怕與溫宥娘那九根碧玉簪不相上下。不論是碧玉還是珊瑚,在大隆都極為難得,更莫說兩樣都是精心打造,出自名匠之手。

    溫宥娘自不會推辭,接過來道:「那姐姐就謝謝妹妹這一番心意了。」

    兩人交換如此珍貴的禮物,自然是要更親近的。

    溫宥娘將禮物讓夏荷收好,令夏荷退下之後才道:「等妹妹嫁到侯府,侯府怕也會變成國公府了。」

    薛九聽到此話,也令身後的紅玉退下了,才道:「不知姐姐從哪來的消息?」

    溫宥娘一笑,她能從哪得到消息,無非是心中的一點猜測罷了。

    然而為了籠絡住薛九,不想戚府與薛府投靠謝清輝,溫宥娘也不得不把自己說得神神叨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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